叢薇在屋中一陣翻找,終於拿出了一塊兩個巴掌大的獸皮,上麵似乎是用黑色的碳粉描摹出了一副女子的肖像。


    獸皮小小的一張,不過寥寥幾筆便將一個女子的神態刻畫的極為傳神,可見畫者頗具筆力。


    “她在我們幾個一起長大的姐妹中最是聰明,不然也不會被挑選為城主府的侍女,這畫技也是那女子教她的。”叢薇解釋道,語氣中頗有種與有榮焉的意味。


    齊韻兒笑笑不語,隻看那畫中之人,神色淡淡,似有愁容,露出的一半服飾確實是一般女修的打扮,可見叢薇所說是實情。


    “那這畫,又是她何時所做?”


    叢薇露出些懷念而失落的神情,“她自幼進城主府侍奉,四五年前她告假回家與我閑聊時說起這件稀奇事,隨手畫的,後來她再未回來過,我們也多年未見了。”


    齊韻兒垂眸思索,這麽說至少四五年前那誤入的女修還在城主府,而他們上次拜會時,那位向城主連夏老都提了,對此事可是一字未提啊。


    她不動聲色地將畫像收到袖中,口中還道:“此事向城主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確實沒有和我們提過。或許他這次請我的同伴去府中做客,就是為了告知此事吧。”


    叢薇臉色一變,脫口道:“不可能!”


    “嗯?”


    “那女子,那女子是被囚禁在城主府的……”壓在心底最大的秘密說出來,叢薇好似卸掉了一塊大石,她吸了口氣,慢慢道,“十幾年前,還是老城主管理城中大小事務,他是現在城主的叔叔。我那姐妹名義上是侍奉實際上是看管那女子,就是他的命令。”


    原來如此。


    齊韻兒大致是明白了。城主府內囚禁著一個女修,而那位向城主並沒有告知他們,現在柴秀秀有被帶進府中,徹夜未歸。


    這幾件事放在一起看,怎麽想都透著一股不祥的詭異。


    叢薇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所謂的城主在他們眼中便是說一不二的帝王般的存在,她念著幾個修士的救命之恩,能將這樁隱秘說出來已經是不容易的了。


    “這件事,隻有我那姐妹知曉,她也是憋得太久,才偷偷告訴我的。”叢薇低下頭,神色複雜,雙手不停的攪弄著衣擺。


    她不知將此事說出來是對是錯,卻不能眼看著柴秀秀落入虎口什麽都不做。


    “多謝你了。”齊韻兒衝她點點頭,倒是不再懷疑她的動機,“我回去城主府打探,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吧。”


    他們幾個是想要出去的,叢薇卻是紮根在這裏的,事關向城主,她參與的越少越好。


    ---


    神識雖沒有好全,也不妨礙她行動。送走了叢薇,齊韻兒收拾一番後,很快離開了小院。


    其實她心裏並不太擔心柴秀秀,好歹也是個築基修士,還是宗門精英,手段怎麽可能少得了。別說是幾個煉氣期的體修,就是遇上了築基後期,也是有保命的底牌的。


    隻是這裏的情況不明,齊韻兒唯一擔心的是柴秀秀會不會吃了暗虧,被困住了,這才出不來的。


    四人一同流落到這兒,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再加上齊舒兒的關係,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她都會在力所能及之下幫柴秀秀一把。


    貼上一張低階隱身符,齊韻兒消無聲息的穿過街道,再次站在了城主府的門口。


    關閉的大門,兩個年輕力壯的守衛,看起來和前兩次所見沒有任何變化。


    觀察片刻,齊韻兒幹脆繞了一圈,尋了後院的一角,翻牆而入。


    她來尋人卻沒想和向武再打交道。


    他們那次進府隻進了大廳談話,這次一進才知,這城主府竟也不算小了。


    叢薇的院子大小是這裏住民的標配,而這座城主府是個足有三進大的宅院,除此之外竟還有個小小的花園子,裏麵造著嶙峋的假山石,栽種的繽紛花木,還有一條小小的溪水穿流而過。


    花園小巧但精致,與這裏的原本建築十分不搭。況且絕靈地缺水,能造出一條溪水隻供賞玩,可見是大手筆了。


    齊韻兒按下驚異,她步伐輕盈,很快在偌大個府中轉過一圈,並沒有柴秀秀的身影。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過她在一處院落找到了城主向武,似是在和心腹手下交談。


    兩人的談話內容瑣碎,先是關於城中事宜的安排,齊韻兒聽了兩句,沒聽到有用的信息,正要走,就聽見一句,“……她還是一言不發?”


    “是。”


    “哼,進了鎖靈陣,還想擺修士的架子!餓上幾天就知道好歹了!”向武冷笑一聲,不以為意。


    對麵的屬下猶豫了一下,又道:“要不要請玉姑娘出麵勸一勸……”


    “唔……”向武沉吟片刻,大手一揮,“你去,先問問玉姬的意思,她若願意,便去看看也無妨。依我看那賤人的骨頭硬得很,她去也無用。”


    屬下領了任務出門,絲毫沒有察覺他推開的門後還站著一個人。


    齊韻兒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


    從兩人的談話中,可以推測出柴秀秀應該是被困在了什麽鎖靈陣裏出不來了。那個所謂的玉姑娘,可能與叢薇口中的另一個女修有關。


    她的已知信息隻能推測到這一步,但有一點齊韻兒怎麽也想不通。


    向武怎麽敢輕易囚禁一個築基女修?尤其是在她還有同伴的情況下。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與修士之間的實力差距?


    而且,柴秀秀又是怎麽被騙入局的?


    這事兒古怪,齊韻兒不想貿然出手打草驚蛇,反正短時間內柴秀秀沒有生命危險,她大可以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屬下走後,屋內隻剩向武一人,隻見他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塊荒骨,其品質要比齊韻兒用丹藥換來的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捧著這塊荒骨盤坐,不一會兒就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中,麵目開始模糊不清起來。


    向武修煉的應該是獨屬於這裏的煉體功法,齊韻兒看不出什麽門道,隻能看出流轉在他周圍的氣體中,蘊含了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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