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從落地窗前看到沙灘上的人狀物,第一時間叫醒了小蘭,讓她在房間裏看著沙灘,這樣任何人走近就能收入眼簾,她套上鞋子匆匆洗了把臉,冷水撲在臉上冷冰冰的,刺激她昏昏欲睡的大腦,再三交代讓小蘭注意安全後,莫羨便去走廊對麵敲毛利和柯南客房的門。


    [那是屍體嗎?]因為鏡頭離得較遠,包括她在內直播間觀眾隻能看到一個趴在沙灘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好在早晨的觀眾不多——畢竟要上班嘛,加上鏡頭一轉而過,沒有給觀眾們造成什麽不適和反感,[算上這個,就是第四個人了。]


    [是啊,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


    [警察們快要到了吧,都九點了。]


    [目暮警官看到這幅場景,該有多崩潰啊。]


    換好衣服的毛利和柯南一聽莫羨的話,馬上穿上鞋子悄悄下樓,樓下客廳空無一人,大概是昨天晚餐的原因,大家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三人一邊朝沙灘走一邊交談案情,“毛利叔叔,昨天我們的晚餐是誰做的呀?”


    “是管家,”再次踏入杉木林柔軟的泥地,毛利沉聲說,“但管家沒有理由殺人啊。”


    “不,你們忘了嗎?在發現佐伯大地先生失蹤後,我們分散開來尋找他,凶手可以趁那時候給食物下藥,”莫羨從另一個方向著手,“而且,先不論誰下的藥,最後沒有吃晚餐的人才最有嫌疑不是嗎?”


    “你是說,佑子小姐?”毛利一腳踩空,踏入一個小泥坑,嫌棄地將陷入泥土中的腳□□,也不顧濺在鞋子上的小泥點繼續往前走,“這太明顯了吧,佑子小姐完全可以坐在餐桌前不吃啊。”


    這樣更明顯好吧,莫羨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不吃晚餐還可以找借口,坐在餐桌前不動,任誰都會懷疑食物是不是有問題。


    走出杉木林,他們居高臨下地看向沙灘,這是一塊沒有開發過的沙灘,在潔白而細膩的沙子上,一個男人靜靜地臥在上麵,從他的衣服上,莫羨認出了他的身份。


    佐伯敦。


    “等等,”毛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似這樣就能看得更遠似的,突然驚叫道,“沙灘上沒有腳印!”


    “我去看看,”柯南小小的身體就往沙灘跑,毛利伸手抓不急,恨恨地叫了一聲,“小子!你給我停下!”便也朝沙灘跑去。


    佐伯敦的屍體在沙灘中間,四周沒有腳印,莫羨三人停在屍體七八米遠的地方觀察佐伯敦旁邊的沙地,周邊不僅沒有腳印,也沒有腳印經過然後被撫平的痕跡,莫羨百分之百地確定,佐伯敦是憑空出現在沙灘上的。


    “屍體離海麵足有兩三米遠,不可能是漲潮的時候衝上來的,”毛利摸著下巴沉思,“看來,這又是一樁密室殺人案。”


    “我帶了相機!”柯南嫩聲嫩氣地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毛利叔叔,拍下現場後我們就可以接近佐伯敦先生了吧。”


    “沒想到啊柯南,”毛利喜得一巴掌拍了柯南的腦袋,粗暴地接過相機,對著現場哢擦哢擦幾下,等他拍了足有二十多張照片後,三人便小心翼翼地、一個踏著一個的腳印走向屍體。


    果然是佐伯敦先生,毛利檢查完背部後,便將正麵翻過來,佐伯敦的臉頓時印入他們眼底,莫羨避過他的死相,眼尖地指著他身體下的痕跡,“你們看,這是什麽?”


    在屍體下方的沙灘上,有寬寬的拖痕,莫羨甚至看到一小塊紅色碎片,她和柯南眼巴巴地看著毛利戴上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手套將碎片拿起來仔細打量,“這是,氣球的碎片啊。”


    他緊接著將佐伯敦的衣服解開,果然在他胸前腹部發現被線勒出的細密的紅痕,莫羨和柯南對視一眼,明白凶手是以什麽手法將屍體憑空運到沙灘上的。


    “是氣球,”莫羨右手搭在眉間,向剛才他們居高臨下觀察的地方眺望,“凶手在那裏,先裁出無數條魚線,然後把屍體放在魚線上就像擔架一樣,魚線兩端綁上幾十上百個氣球,直到能帶著他浮起來,等屍體被吹到這片沙灘上空,凶手就用不知名的手法將一端的氣球戳破,這樣,另一端的氣球就能帶著魚線順著風力飛走了。”


    [我去,這也能行?氣球可以帶人飛?]


    [事實上,新聞有報導,九十個氦氣球就能帶人飛到2400米的高空,如果隻是想從莫莫說的那個地方飄到沙灘上,也許用不著九十個。]


    [這個殺人手法簡直絕了,魚線呢?魚線能把人吊起來?]


    [隻要線夠多,排得夠密,當然可以,別忘了布也是用線織的。]


    [這要反複實驗的吧,測風力啊、多少個氣球能飄起來啊之類的。]


    [難怪要給你們下藥,沒有充足的時間根本做不到。]


    “問題是,凶手是怎麽戳破氣球的呢?”毛利盤坐在地上冥思苦想,“射箭?”


    “那需要很多箭,”莫羨盯著沙灘搖搖頭,“而且箭會落到沙灘上,可是我們旁邊沒有箭杆的痕跡,等等,那是……。”她右手小心翼翼地扒開屍體旁的一層浮沙,露出沾染上細碎沙粒的一根羽毛,柯南看到這根羽毛的一瞬間朝海邊的鴿群看去,“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莫羨也跟著歎道,“羽毛的血跡,姑獲鳥的傳說,便條裏指的是鴿子啊!”


    便條上的俳句“海風從陸上吹,羽毛染上血跡,午後的陰影掩映上杉樹,潤澤沙灘小貝殼”,第一句說的是案件發生的島嶼,第二句暗指作案手法鴿子,第三句預言佐伯大地的死亡地點,第四句說的是佐伯敦,原來凶手早就將案件明明白白地放在他們眼前了。


    “我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她從地上站起來說,“佐伯先生在書房謀殺案,佐伯大地在杉樹林的作案手法,我都明白了!我也知道凶手是誰了!但是,美樹夫人的死,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美樹夫人雖然死於投毒,但同樣也是密室殺人,”毛利沉吟著說,“四起案子都是密室殺人,會不會是同一個凶手?”


    莫羨搖搖頭,拿不定主意。


    三人商議後,毛利留在沙灘上看著屍體不讓其他人靠近,莫羨和柯南前去通知別墅裏的人並等待補給船的到來,客廳裏,聽聞佐伯敦的死後,佐伯敦的妻兒踉踉蹌蹌地跑去沙灘,小蘭從樓上下來去廚房幫管家先生做早餐,莫羨托著下巴看著客廳裏大家一副悲傷的樣子,突然聽到柯南在耳邊的悄悄話,“莫姐姐,我去雜物間的時候,發現你說的那袋氣球果然不見了呢!”


    “是啊,”她手指敲了敲桌麵,輕聲問柯南,“我有個疑問,管家先生說西野正太郎在佐伯先生回來不久後因為家裏生意跳樓而死,在那之前他們的關係都很好嗎?”


    “沒錯,西野一家和佐伯一家關係非常密切,”柯南回憶了半天說,“據說,西野正太郎的哥哥西野桃太郎還和佐伯先生第一任妻子靜香夫人談過戀愛喲。”


    莫羨點點頭。


    當客廳裏大鍾的時針指向12的時候,管家先生的午飯做好了,通知補給船後沒多久,警察們便也出現在小島上,岡山縣屬於岡山市,所以來的是兩張陌生的麵孔,不過還好目暮警官不知為什麽也出現在島上,讓莫羨幾人安心許多。


    警察們一到,便有條不紊地勘查現場錄口供,莫羨也不能幸免,海風在窗外呼呼地吹,如同尖銳的哨聲一般,吹得人分外心煩。


    “四具屍體,”目暮警官隻是陪著岡山市警官們來看看,他沒有摻和進案件中去,隻是找毛利小五郎問,“毛利老弟啊,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啊?”


    毛利愁眉苦臉地搖搖頭,倒是岡山市警官微笑著說,“我來之前,倒是找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什麽線索?”錄完口供的莫羨剛從樓上下來便聽到那名陌生的警官說,“就在前天,被佐伯先生弄得家破人亡的西野小姐死了,緊接著,昨天佐伯先生被謀殺,你們說,是不是太巧了點?”


    什麽啊,他們早就知道了,西野小姐的死亡現場柯南和毛利還在場呢。


    “沒錯,就是因為西野小姐死在東京市,所以聽說小島上發生的事後就急忙趕過來了,”目暮警官說出了他過來的原因,“西野小姐的死,佐伯先生有很大的嫌疑呐。”


    “這是為什麽?”毛利撓了撓腦袋困惑地問,“有什麽線索嗎?”


    “因為他收到的那張便條,染上血的羽毛啊,”岡山市警官說,“他好像覺得這張便條是西野小姐寄給他的,所以就派了手下去嚇唬嚇唬她,但是佐伯先生是不是凶手,目暮警官還在調查中。”


    “為什麽他會以為是西野小姐寄的呢?”毛利依然搞不清楚狀況。


    岡山市警官歎了一聲,“大概是西野家——特別是西野小姐——掌握著岡山縣數一數二的馴鴿技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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