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再次陷入死寂。


    他作為一家之主,早已經不是那個行走江湖的浪蕩子了,而慕容劍聖師叔說的很對,姑蘇弘樂一死,這梁子就大了去了,無從化解,就算是文武大帝怕都是要頭疼不已。


    一個國師的死必須要師出有名。


    一個法家思想的領頭者,更是需要有名才行。


    若是無妄之死,說不得天下要反這都是真的。


    他側頭與李歸堯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無奈和不甘心。


    一直從未開口的姑蘇弘樂卻是笑了,如他這樣的宗師人物權柄在握,怎麽又不會心高氣傲呢?


    他不屑一顧:“我姑蘇弘樂敗了,但不代表法家思想敗樂,慕容老頭你就收起你的心思吧。”


    “要殺就殺,哪裏那麽多的廢話,我姑蘇弘樂縱橫一生,又豈會看不透生死!”


    “你們也休想我給你們磕頭請罪,那,是不可能的。”


    說完,他將散亂的頭發又束了束,站直了身體坦蕩無比。


    對於他而言,死在法家治世的路上這並不虧,就好像當初他堂堂一個姑蘇家主要殺一個弱女子一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家族,他的報複。


    哪怕是屠一城,對他而言也是值得的。


    李歸堯冷哼一聲,單指彈驚雷,恍若一道劍芒直射姑蘇弘樂的右腿。


    “噗呲!”


    血跡飛濺了出來,一個血窟窿浮現在了姑蘇弘樂的腿上,並且劍氣不消,不斷的破壞他的肉身。


    姑蘇弘樂青筋露出,顯然是十分痛苦,但他沒有哼一聲。


    反倒是大聲:“李淳風,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替那個女人複仇嗎?現在機會就在你的眼前,給我一個痛快?”


    “還有你!”他指了指徐平安,戲謔道:“殺母之仇豈可不報?”


    徐平安抽出春秋刀,上前三步,眼神冰冷如這凜冬,不夾雜一點點的生氣。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寒芒一閃,春秋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麵,斬斷了幾根發絲。


    此刻姑蘇弘樂眼中很瘋狂,似乎是在求死。


    與徐平安隻有咫尺之距,幾乎臉貼著臉道:“動手啊你在忌憚什麽?”


    “當初你娘就是我殺的,我用之手段絲毫沒有留情,錯就錯在當時應該再狠辣一些,讓你這個野種都生不出來。”


    “彭!”


    “噗呲!”


    徐平安一腳一刀,直接將姑蘇弘樂的身體踩在樂腳下,胸膛出還有一道恐怖的血痕在猙獰。


    他本是宗師,奈何被壓製的太死樂,李歸堯和慕容劍聖都絲毫沒有讓他擁有一點點抵抗的可能。


    慕容劍聖的眉宇深深一蹙,這個姑蘇當真是求死。


    這風雪中的一幕嚇壞了姑蘇家隨同而來的人,讓任何人看見也都將是毛骨悚然,姑蘇弘樂被一個青年踩在了腳下。


    這,無疑是滑天下之大稽的。


    屈辱的神情浮現在姑蘇家的每一個人身上,他們擁有絕對的信仰和意誌,若非是被壓製,被剛才的劍氣長城所傷,早就拔刀決一死戰了。


    徐平安冷笑的看了看姑蘇家眾人,戲謔道:“怎麽,呼風喚雨的姑蘇家而今也啞火了?”


    “當你們如此作為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天你們也會如此?”


    姑蘇家有人冷冷開口:“我姑蘇家千秋萬載,豈容你等小人可挑釁?”


    “噢是麽?”徐平安輕哼了一聲,一腳狠狠踩在了姑蘇弘樂的腦袋上,單腳用力碾壓。


    “豎子!”姑蘇弘樂怒吼,他這樣的人可殺不可辱。


    瘋狂的怒火讓他想要反抗了,姑蘇世家家主被踩在腳下碾壓這是何等恥辱!


    但李歸堯一座劍氣長城的威力豈是開玩笑的,壓得眾人穩穩的無法抬頭,一抬頭隨意一劍就足夠身首異處的了。


    慕容劍聖眼神飄渺,看著遠方,沒有阻止這一切。


    即便真要就這樣殺人,他作為李歸堯的師兄,徐平安的師叔,道宗的掌門人,他也會盡力庇護的。


    “姑蘇弘樂,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麽?!”


    “想讓我立刻就親自殺了你,挑起天下人的質問,和廟堂的不滿,借而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我,一命換一命,可是你配嗎?”


    “你姑蘇家盛極必衰,這麽些年所做之事總有那麽多次讓皇帝不滿,而門閥與皇權之間的隔閡,矛盾恐怕是越來越深了吧?”


    “你早知如此,想要以自己的死想要博得最後來一謀,讓文武大帝因為你的死而抹去那些不滿,故而法家再度出來一個領頭人,再次帶著姑蘇家,依舊是那個廟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堂堂的大國師一死,姑蘇家又是麟勳皇子登上帝位的絕對左右手,到時候文武帝不得不為你做出什麽事情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更不要提什麽削弱你們姑蘇家了,恐怕昔日輝煌是一絲不少!”


    “你姑蘇弘樂,當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你一心想要將權柄和江湖握在手中,一心想要讓法家萬古不滅,做了一件又一件自己不屑之事。”


    “那,我徐平安就讓你終,是,求,不,得!”


    徐平安咬牙切齒的低頭說道,報仇的方式有很多,他現在一點也不執著於姑蘇弘樂生死了。


    有時候死比活著要容易的多,尤其是像姑蘇弘樂這樣的人,報複他所追逐的一切那才叫真正的舒坦。


    “自作聰明的豎子,你以為這就是本座的陽謀嗎?嗬,不過是為你的膽小怯弱找理由罷了!”


    “可惜今日我若不死,他年若以證道,道宗,你徐家,滿門不留寸草!”


    姑蘇弘樂陰測測的威脅道,死到臨頭的時候還是那麽的遊刃有餘。


    他的武道,他的家族拋開且不說,他能夠做到大國師,承襲把握一國之氣運,絕非是酒囊草包。


    他本可縱橫千古,無人可與其爭鋒的,奈何遇上了李歸堯,遇上了一個本該夭折而不死的男嬰!


    “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是,以後也是,這一輩你姑蘇弘樂都隻能是我的手下敗將,難以逾越!”李歸堯淡淡的說道,帶著無限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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