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輕笑道:“你很想給我收屍?是不是本公子幾天不打你,皮癢了?”


    洛雲一旁聽得是咯咯直笑,彷徨則是在想:彷徨啊,這姓葉的女娃不簡單,看來不能在她麵前裝了。


    天涯嬉笑道:“就你,還自稱公子,叫你小白臉都懶得叫,不過是一娘們。”


    話剛剛說完,葉霜拳頭直接朝著天涯臉上招呼:“啊,了不起了啊,敢對主子不敬,打腫你的臉……”葉霜邊打邊說。


    洛雲見天涯被打的不成人形,走上前道:“葉公……葉姑娘,算了吧,這把臉打成這樣,我該怎麽辦。”


    “放心,皮外傷本公子有辦法。”說著繼續動手打臉,天涯哇哇大叫。


    打了一會,葉霜氣也消了,擦了擦汗道:“該走了,此地離汴梁大半日路程,晚了的話,又得風餐露宿。”


    行不多時,忽見有高山擋路,那高山峻極,大勢崢嶸。日映山林,疊疊千條紅霧繞;風生陰壑,飄飄萬道彩雲飛。隻見那綠的槐,斑的竹,青的鬆,依依千載鬥穠華;白的李、紅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爭豔麗。龍吟虎嘯,鶴舞猿啼。麋鹿從花出,青鸞對日鳴。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萊閬苑隻如然。


    彷徨歎道:“彷徨啊,此處真是寶地啊。”


    葉霜道:“嘿嘿,寶地倒是寶地,不過此地名喚無疆界。此次下山曆練,便是奉師命前來此處降妖除魔。此處皆是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我們且到那邊樹下歇息。”


    幾人正坐在樹下歇息,突然來了個道士模樣的人但見他穿一領百衲袍,係一條呂公絛,三耳草鞋登腳下,九陽巾子把頭包。你問這道士是何人,其實非人也,乃上古九嬰。九嬰徑直來到樹下,高叫道:“眾位,貧道有禮了。”


    葉霜已察覺此人乃妖獸,早已戒備,明麵上依舊回禮道:“不知道長所謂何來?”


    那道士道了聲無量天尊:“無他,相逢即是緣,貧道途經此地,亦想在這樹下歇息,意與諸位坐而論道。”


    葉霜道:“哦,好說,好說。道長請坐,未請教?”


    “貧道道號赤鬆。未請教?貧道修道尚淺,有幾個問題請教。”


    葉霜道:“在下葉霜,道長,為何如此謙虛。”


    赤鬆擺手道:“誒,常言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貧道嚐聞道高德隆,與天同壽,水火既濟,百病不生,卻要躲三災利害,是何解?”


    彷徨譏笑道:“你還說自己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事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後,鬼神難容。但到了五百年後,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天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髒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熏金朔風,亦不是花柳鬆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過。”


    赤鬆道:“哦,葉公子的蟲子當真有趣。”


    彷徨尚未開口,葉霜道:“道長比較有趣些,明明不是人,卻與我坐而論道。”


    “嘿嘿,不知葉公子何出此言?”


    “道長何必明知故問,此地皆是大妖,道長不必再裝了。”


    “哈哈哈,好好好,那爾等就到貧道肚子裏坐而論道吧。”說罷這道士變成九頭怪物,聲音也如嬰兒一般稚嫩。


    彷徨驚恐道:“彷徨啊,這是九嬰,主人不是將你射殺了嗎。”


    九嬰邪魅一笑道:“本君乃天地靈氣所生,隻要一息尚存,永世不滅,若不是羿,以本君道行,真身豈是爾等能勘破。一長二短,坎卦四畫,聽吾敕令,水火無情。”


    五男嬰頭口中噴水,女嬰頭則口中吐火,水火之網,交織而來,陰陽之元氣氤氳交錯,水火相容,陰陽相濟,冷熱交織。


    天涯與洛雲抵擋不住這水火陰陽交織的陰陽元氣,瞬間暈了過去。


    葉霜冷哼一聲,抽出霜刃:“千年寒霜,萬年春雪,聽吾敕令,咄。”


    寒霜春雪劍,迅猛霸道,隻見葉霜如雄鷹展翅,一劍淩塵,那水火網,瞬間刺破。


    “嘿嘿,小道。”說著它九口齊張,噴吐出一道道毒焰、一股股濁流,交織成一張更為凶險的水火網。


    “九極大帝,北狄凶水,建木古樹,聽吾敕令,咄。”濤濤凶水,一株古樹從天而降。


    九嬰嗤笑道:“區區假象也敢賣弄。咄。”北狄凶水,建木古樹瞬間消散。


    葉霜大口喘氣:“看來師傅說的沒錯,我的修為確實太低,不宜到此處來。”


    “嘿嘿,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過太遲了,此處有三個人,一隻臭蟲子,還不夠我打牙祭呢。罷了,罷了,太久沒吃肉了。”說罷,九個大口齊張,深吸一口氣,瞬間狂風大作,意將眾人吸入口中。


    洛雲拉著天涯衣袖,天涯啊啊啊大叫:“大爺的,小爺還不想死啊。”


    “彷徨啊,敢叫本大仙臭蟲子。先天之精,萬物之靈,聽吾敕令,變。”彷徨一瞬間身體暴漲,向前飛去,擋在前麵,葉霜等人方才沒被吸走。


    而後煽動雙翅,風暴席卷,罡風凜冽,那風猶如神兵,所到之處,樹木花草皆被卷碎,九嬰身體亦多出被刮傷,那血水半紅半黑,但是瞬間又痊愈了。


    九嬰怒吼:“臭蟲子,你惹怒本君了。坎為中男,離為中女,坎為水而色玄,離為火而色赤,陰陽相濟,水火相容,無色無形,聽吾敕令,咄。”


    九嬰九口齊張,水火相容卻又無形逼來,彷徨並未受何影響,葉霜等人隻覺時冷時熱,冷時如冰霜刺骨,熱時如火灼痛。


    彷徨道:“你們兩個小子,忘了主人如何教導了嗎。”


    葉霜與天涯立即打坐運功,瞬間卻是好了些許,隻是洛雲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彷徨又道:“那洛姑娘挺好了,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


    洛雲也隨即打坐運功。“彷徨啊,天道無情,大道無形,聽吾敕令,罡風靈氣,咄。”


    那無形的罡風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徑直朝九嬰而去。


    九嬰身上的傷倒是不在乎,聞到那氣味幾欲作嘔:“啊,本君說你是臭蟲,沒想到你口氣那麽臭,本…本君要吐了。嘔嘔……”


    “彷徨啊,誰讓你說我臭。”說著得意的搖晃兩個腦袋。


    “本君殺了你,以吾氣運,得道垂憐,九天十地,以我為尊,聽吾敕令,咄。”


    九天之上垂落而來無形的大道之氣,落入九嬰腦袋,隻是一瞬間,那九嬰九頭合一,隨後嘿嘿笑道:“本君的本相威武嗎。哈哈哈。”


    說著隨手一揮,一把刀卻已在手,力破九極,刀幻萬柄,九嬰笨重的身體,卻也行雲流水,彷徨煽動雙翅,以罡風抵擋,卻仍然受傷。


    “葉霜,本大仙此狀態維持不了多久了,速速叫你家老祖來吧。”


    “弟子葉霜,懇請祖師降臨。”葉霜聽得,也不敢怠慢,直接掐訣。


    葉霜拍了拍身子:“唉,老祖說了,我很忙,很忙。這是禁術啊,怎麽你百無禁忌,也怪老祖給你一口仙氣。罷了。”說著抽出霜刃,嘴裏念念有詞:九天星鬥,北極大帝,紫微大帝,聽吾敕令,真靈禁錮。


    葉霜左縱右躍,寒霜春雪,輕靈出塵,劍氣如霜,九嬰多處受傷,瞬間霜凍,不見複原。


    “哼,修為暴漲啊。”九嬰手中的刀,此刻焰火纏繞,與葉霜對砍,兩人一刀一劍,你來我往,焰火鬥寒霜,日月亦無光。


    葉霜冷哼一聲:“千年寒霜,萬年冰凍,九極大帝。咄。”霜刃愈發冰冷,似是要將世間萬物都凍住。


    天涯牙齒打顫:“好冷啊。”


    洛雲一下抱住天涯道:“天涯哥哥還冷嗎?”


    “誒,不…不冷吧。”


    葉霜持劍,遁入虛空,霎時卻已在九嬰頭頂,劍尖直抵,九嬰雖皮糙肉厚,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隻是口中顫抖道:“你…你用…用了…什麽…什麽法術,本君…本君…傷口都不能複原。”


    “嘿嘿,老祖我可沒時間陪你玩,誒你們吃這九嬰嗎,不說味道如何,聽聞吃了可以功力大增。”說著葉霜便割起了九嬰的肉,九嬰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割,嘴裏嗚嗚大叫,卻是無濟於事。不一會,便皮肉分離。


    “九嬰皮肉分離,一會你們燒著吃吧,不過,九嬰身雖死去,一息尚存,他日……罷了。老祖我去也。”說完,葉霜便倒地。


    天涯輕輕推開了洛雲,過去把葉霜扶了起來,而後便去找了些柴火、竹子,將那九嬰的肉拿竹子串起來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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