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喬月見夾到的一塊好肉掉回,不好意思地笑了。


    “掉了,掉了。”


    她尷尬地又把肉夾回自己碗裏,剛才還暈乎乎的腦子瞬間轉得飛快。


    她和徐明東雖不是那閉門造車的苦修之士,但都十分貪財,一年裏淨是在外打拚,兩人一向沒有交情,他說的不情之請,又是什麽請求?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喬月看著他拿來的一碗靈烹,心說這人的殷勤未免也太廉價了。


    “徐道友先說吧……”喬月默默低下頭,咬著筷子。


    “這麽說,林道友你答應……”徐明東聞言一喜,站起身就要給喬月再倒一盅。


    “徐道友,你先說是什麽事。酒可以日後再說。”喬月態度明顯疏離許多,抬掌一翻,將徐明東的酒壺推了回去。


    看到喬月這般警覺,徐道友看了看楊一刀和嶽清宇,為難起來。


    “這,林道友你不喝酒,這不是不給我麵子嗎?”他說著又將酒倒給喬月,這次喬月沒有製止,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這麽急著給她灌酒,難說是想讓她喝醉,這樣更好說話一些。


    當然人心難測,不排除這酒裏下了東西,那就更得小心了。


    喬月之前被小桃糊弄過一回,自然長了不少記性。


    “徐道友,你說吧。是什麽不情之請呀?”喬月把那杯酒一飲而盡,大方道,“這隻是酒而已,道友何必心急呢?”


    徐明東見她大方喝下這酒,並無半點厭惡,但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分明就是早已打算!


    他這才看出來,喬月一直警惕著。這個家夥,可真會偽裝。


    徐明東幹脆利落地把話頭岔開,不再說酒的事,“那我們就說正事吧。”


    喬月正了臉色,“願聞其詳。”


    “是這樣,我近來常喜歡出門,結交了幾個朋友。朋友們有事,我不好隔岸觀火,尤其是這種事,對於我自己也有莫大的好處。”


    “哦?不知道友說的,是什麽事?道友能不能與我說說,好處是怎麽樣的?”


    聽到有好處,喬月起了興趣,她雖然已不缺錢財,但隻是暫時的寬裕,以後的日子還要盡早打算,難免對賺錢很敏感。


    何況她本身也是唯利是圖之人,除了不如徐明東圓滑,其他的與徐明東沒有什麽不同。


    就知道你會上鉤。徐明東勾勾唇角,幸虧他早對這人有所研究,摸清了她的喜好。


    徐明東又介紹道:“鬥獸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九玄淩天塔發布任務,收集妖獸,這樣才能維持正常運行,這個林道友也是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獵獸的報酬很高,隻是風險大,一個人去不得。所以你的朋友,就找上了你,要你想辦法再拉人,一起做獵獸的活?”


    “是啊!林道友不愧是鬥獸士出身,思維敏銳,一葉知秋,我自愧不如呢!”徐明東拍拍手掌,忍不住讚歎。


    喬月麵色不動,“想讓我加入嗎?原來,這就是你說的不情之請。”


    她可不會輕易相信徐明東,此人不似楊一刀那般心直口快,也不像嶽清宇冷漠自持,反而心思縝密,說話做事都很圓滑,喜歡把每個人都圈在他的話裏麵。


    這樣的人,不管幹什麽都喜歡保留三分餘地,正巧,喬月也有幾分是如此,所以難免用自己的心思猜測旁人。


    徐明東既然認識那麽多人,隨便拽誰不行,非要找她?又會有什麽理由非她不可,總不會因為她鬥獸的本事吧。


    如果那樣的話,倒有點可信。然而細細推敲,陵陽城煉氣鬥獸士有幾十人,且都是男人,常年鬥獸,經驗豐富,隨便找一個都可以組隊了。


    按照修仙界根深蒂固的性別歧視,女修永遠是不被看好的那種。徐明東何苦選她?


    “徐道友,你有什麽理由選我啊?要知道我是女修,你難道不怕我拖後腿?”


    “林道友,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徐明東連連擺手。


    “林道友在整個陵陽城都是有名號的,戰群狼,鬥二階妖獸,哪一次不是大獲全勝?你的鬥法水平,我實在佩服。佩服!”說著向喬月連連拱手。


    可喬月仍然不信,敷衍一笑,“抱歉啊,我不敢信任你們。我和你隻是合租之誼,如果那些人都是你的朋友,我豈不是立在不利之位。”


    “啊?哈哈,林道友不必緊張,隻是以鬥獸場的財力,獵妖獸的收益就不會少。我們幾人也深知,合作要坦誠,靈石要平分的道理。”


    徐明東幹笑幾聲,試圖讓喬月放下戒心。他可不傻,看出來了,喬月就是個不吃虧的,事先把事情都說好,到時分靈石也不會糾紛太多。


    喬月仔細考慮了一會。在鬥獸場待了一年,知道那裏財大氣粗隻要能吸引觀眾,砸靈石絕不手軟,收妖獸的價格也很高。


    畢竟不是誰都敢出城獵妖的,就是築基修士也要二人同行,煉氣修士要好多人一起的。


    “你等我回去好好考慮吧。不過有一件事可說好了,我剛剛晉階,還不穩定,如果貿然鬥法,想來會有不良影響。”看到徐明東一臉欣喜,正往她杯中倒酒,喬月冷不防道。


    “那,那就讓道友閉關一段時間嘛。”楊一刀終於插上話,又補充了一句,“林道友,我也要去呢!怎麽樣,放心了吧。”


    喬月可不放心,對楊一刀扯出個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使人後背發涼:“那我要閉關很長時間呢?”


    “唉呀,當然是等……”一句話沒說完,楊一刀被徐明東捅了一下,頓時收了話。


    當然等?意思就是,沒有她喬月,還獵不成獸?嗬嗬,恐怕要的不是獵獸,是獵人吧。


    “林道友,若是一兩個月我們可以等,但時間太長,我那幾個朋友就不等了。”


    喬月一臉的若有所思,“哦,也對,總得等下一個獵物嘛。”


    雖然不知道喬月說的獵物是什麽,但徐明東臉上的笑漸漸消失,看了嶽清宇一眼,“嶽道友也要去。”


    喬月滿臉疑惑地看向嶽清宇,“嶽道友可不像缺錢的樣子,怎麽也要做打獵的勾當?”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嶽清宇淡淡道。


    “哦。”喬月噗嗤一笑,看著自己的手,手心有一道老繭,正是握劍握出來的老傷。被劍柄磨出血泡,慢慢就成了繭,硬硬的沒有感覺。


    “我以前是劍修,知道劍修要買養劍材料,是很費靈石的。”


    修仙界劍修費錢是公認,戰鬥力高也是公認。喬月自認打得過徐明東和楊一刀,但若對戰修為相當的劍修嶽清宇還是有些困難。


    所以一旦嶽清宇加入,喬月的不利地位就更明顯了。


    而一邊的嶽清宇也是大為驚訝,想不到這個即會五行法術又是體修的女子,竟然還曾做過劍修。此人不容小覷!


    “林道友,你竟然是這樣的林道友。哈哈,以前還真是沒看出來……”徐明東把嘴咧開弧度,費勁地做出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把那碗靈烹往喬月麵前推了推。


    喬月半點不客氣地把一半靈烹都倒在自己的米飯上,就著米飯稀裏糊塗吃下。


    好好的一頓飯,氣氛卻尷尬到極點。楊一刀給喬月遞了隻烤乳鴿,賠笑道:“你看,嶽道友和徐道友都不怎麽吃,東西是好東西,不要浪費啊。”


    也對,不管怎樣,這烤乳鴿大家都吃了點,應該沒下東西,喬月便放心吃下。隻是那盤桂花糕沒人動,她自然也不敢吃。


    若不是楊一刀在旁講了幾個笑話,這頓飯吃著簡直要難受死。喬月沒心沒肺地笑了半天,眼淚水都快掉下來。徐明東卻隻是沉著臉不說話,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飯吃完,喬月把夜光石燈小心地收好,十足守財奴模樣,又見自己的獸肉月餅還完好,小心翼翼包起來揣進懷中。


    “既然徐道友說了,我也不好拒絕,那兩位等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不過我也說不準,總得等修為穩定了再說。”喬月給徐明東撂下這句話,扭身進入自己的洞府。


    徐明東和楊一刀互相看看,都無奈地攤開手。看看喬月的洞府內亮起,他們也回了洞府。


    徐明東手指一彈,設下隔音結界,抱怨道:“楊道友,你總和她混,不是一直覺得她是個痛快人,心裏沒那麽多彎子,很好說話嗎?怎麽今天談成這樣。”


    楊一刀給了他一個白眼,“她這麽警惕,你我可都沒發覺。再者,咱們連人家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別的你還能看出來?”


    想到林樂峰的樣貌與偽裝,徐明東忍不住發狠,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嘎吱嘎吱響:“這個樣子,不男不女,我都看不下去。哼,等她閉關完,不知要等什麽時候,不如現在……”


    他做了個手勢,麵色陰翳。


    “別!她既然戒心重,手頭上錢財也不少,誰知道她的洞府布置了什麽?我們不要冒這個險,反正獵獸的不急,我們幾個幫忙的就更不急了。”楊一刀好像看出點什麽來,把徐明東的手壓住。


    “嗯。”徐明東深吸一口氣,眼中貪婪的光芒閃爍,“我等,我等到她出關為止。”


    楊一刀亦無奈,“這個家夥,其實比我們想象的都狡詐。狡詐不說,還很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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