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曾經的魔皇宮,如今的第一魔神府邸,龍皓晨坐在花園,獨自望著天空清冷的明月,月光下,一道影子照射在地麵上,栩栩如生。


    “魔族,人族,到底有什麽區別?”


    龍皓晨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說給其他人聽。


    在曾經的那個村莊裏,老師和父親教導他,魔族都是邪惡的,他們無惡不作,入侵了人類的世界,並且殺戮人類,他要繼承先烈的誌向,和魔族作戰。


    但當他被魔神皇帶到魔族,見到那些被餓死的魔族百姓,還有無數幸苦勞作的魔族農民,他疑惑了。


    身為光明之子,他擁有的不僅是對光屬性靈氣的超凡親和,更有一個如同金子般璀璨無暇的心靈。


    哪怕對方是魔族,他也會心生憐憫,就算是黑暗,也有接受光明照耀的資格。


    貧窮落後的魔族,還有富饒的人族,兩族之間曾經的血海深仇,在衝擊著龍皓晨的內心。


    那個時候,龍皓晨差點因為心中精神的崩潰而墮落,那也是魔神皇樂意看到的。


    墮落的光明之子同樣是也是天才,而且也被成為黑暗之子,是修行黑暗靈力的絕世天才。


    但就在龍皓晨將要墮落的時候,帝辛出現了。


    帝辛並沒有直接解決龍皓晨的問題,而是帶著龍皓晨到魔族和人族各地都走了一遍,用另一種方式給龍皓晨上了一顆。


    人類為什麽富裕溫飽,魔族為什麽窮困饑餓,這一切都是因為生產力。


    人類的生產力強大,可以將各種生產資料轉化為生活物資,戰爭物資,所以人類不僅可以自給自足,還能夠爆發出強大的潛力支援前線作戰。


    而魔族生產力不足,以實力為尊,生產者不被重視,一直處於忽略地位,也正因此,雖然戰力不缺,但魔族的實力已經有上千年沒有提高過了,反而是人族的力量不斷發展壯大。


    如果不發生其他的意外,哪怕人族隻要堅持下去,遲早能夠解決掉魔族,將魔族從這個世界趕出去。


    這是曆史的必然性,也是時代潮流的大勢,但現在,時代潮流卻被人橫空截斷。


    各種政令、特殊機械出現,魔族的潛實力開始提高,哪怕目前提升的幅度定不大,但也讓龍皓晨心中察覺到了一絲恐懼。


    畢竟,整個大陸,人族隻占據一小部分,哪怕人族能夠把那一小塊地開發的再出色,也始終存在一個上限,而魔族這邊的上限卻比人族更高。


    這種情況,說不上對人族有利還是對魔族有利,但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上來說,長遠上,魔族更加有利。


    “人類和魔族的戰鬥一開始是因為魔族是入侵者,而後來則是因為生存空間,兩個種族都不會允許另一個種族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因為他們不敢保證對方是否對自己抱有惡意,如此,隻能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對方,並且將對方消滅。”


    龍皓晨心中回想起帝辛曾說過的黑暗森林法則。


    一個文明不能判斷另一個文明是善文明還是惡文明。


    一個文明不能判斷另一個文明認為本文明是善文明還是惡文明。


    一個文明不能判斷另一個文明是否會對本文明發起攻擊。


    一個文明無法判斷另一個文明對自己是善意或惡意的。


    一個文明無法判斷另一個文明認為自己是善意或惡意的


    一個文明無法判斷另一個文明判斷自己對它是善意或惡意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會相互猜忌,並且引發戰爭,除非從一開始就有人以大勇氣大智慧打通兩族之間的隔閡,又或者出現新的敵人,弱者被逼進行聯合,不然兩個種族最終都會走向敵對。


    而人族和魔族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六千年,雙方的仇怨已經不是簡單的放下那麽簡單,隻有一方族滅才能為其畫上句號。


    “曾經魔族士兵,其實也可以放下刀戈,和人類和平生活在一起,但,這份和平太過脆弱。”


    龍皓晨眼中有些黯淡,哪怕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天賦和力量,但如何讓人族和魔族和平共處卻依舊是一個難題。


    “皓晨,不用想那麽多,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一道苗條的身影出現在龍皓晨身邊,哪是已經長大的聖采兒,在五年前和龍皓晨再度相遇,之後就一直陪伴到現在。


    聖采兒輕輕揉捏著龍皓晨的額頭,眉目間閃過幾分心疼。


    她日夜思念的人啊,為何要背負這麽多。


    聖采兒為龍皓晨講起人類陣營那邊最近發生的故事,比如說陳櫻兒和楊文昭結果了,還有一個叫張放放喜歡上了原原姐,現在跑去進行神印王座考核,還有曾經的那些隊友故人,一個個都不曾落下。


    “皓晨,回來吧,大家都在等你。”


    聖采兒忍不住抱住了龍皓晨,明明已經是九階聖者,此時身軀卻忍不住顫抖。


    “采兒。”龍皓晨也抱住了聖采兒,他何嚐不想回去,父母、老師、愛人、朋友,一個個牽掛在他心間,但是他不能。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是那個帝辛嗎?”聖采兒突然問道,眼中出現了一絲殺意。


    為了心中所愛,她甘願化身死神,為了追上龍皓晨的腳步,那五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傷,她早已記不清了。


    任何阻止她和龍皓晨的,都是敵人。


    “沒有,陛下他沒有禁止我的自由。”龍皓晨忍不住苦笑,帝辛沒有禁錮他的自由,真正禁錮他的是他自己。


    真正掌握這個世界未來的人,是帝辛,人族的未來和魔族的未來,都在帝辛一念之間,龍皓晨不可能放任這個威脅不管。


    而且他知道,采兒是萬中無一的輪回體質,巔峰的輪回之子可是曾經讓一位魔神皇隕落。


    但帝辛,比魔神皇更加恐怖!


    “采兒,我願化作黑暗中的一束光,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你願意幫我嗎。”


    “勿忘我,早已證明了我的心意,不管你去了何處,我都會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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