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和六角中的比賽定於星期六早上在運動公園舉行,作為關東大賽的準決賽,這場比賽吸引了很多學校的學生前來觀看。


    “現在,各正選做好熱身,為接下來的比賽做好準備。”大石部長一聲令下,各正選齊聲應是,紛紛散開進行熱身。


    “小悠,這個是給你準備的!”正要跑開的桃城一見我,便跑過來,把一根長長的白色帶子交給了我。


    這個是……


    我疑惑地看他。


    就見他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綁著的那條畫有“青學必勝”字樣的頭帶,解釋道,“就是這個啊,我們每個人都要戴,所以這個就是小悠你的了!”


    呃,我可不可以不要啊?


    慢吞吞地從他手裏接過帶子,我苦惱地盯著它。


    雖說吧,沒有朋香和櫻乃的那身服裝那麽誇張,那是我實在不喜歡在頭上綁東西……g?等等! 我眼睛一亮,隨即彎起眉眼,慢條斯理地拿起帶子,認認真真地把它纏在了——左手腕上,一圈一圈,纏得很是認真。


    見桃城正不滿地看著我,我無辜地指了指自己額頭上,還纏得嚴嚴實實的繃帶——我的傷口還沒好完全,所以被洛凝姐遠距離勒令不準拆繃帶,實際上,已經好得差不多。


    他愣了愣,然後才恍然大悟地嘿嘿一笑,摸著腦袋跑去熱身了。


    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我掏出一看,見是阿風哥哥發來的短信,說他們已經到會場了。


    不由得抿唇笑了笑,回過去一個可愛的笑臉,我把手機放回口袋裏,然後轉身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轉身的時候,身後的草叢傳來一陣地碎響,我的目光暗了暗,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開。


    有些事,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就隻是兩條不平行的直線,焦點,僅有一個,越過了它,便隻有越走越遠……我已經,累了。


    青學和六角中的會麵還是充滿了詼諧的氛圍的,從天根莫名其妙的冷笑話,到黑羽那熟練利落的飛踹,接著便是樹開口閉口的“為什麽”,場外圍觀人員頭頂上,均是一片黑壓壓的線條。


    “好了,比賽開始了,”龍崎教練雙手叉腰嚴肅道,“第二雙打,河村桃城,讓他們看看青學的力量!”


    “交給我們吧!”自信滿滿地應下。


    “先發製人,奮力幹吧,桃城!”大石握拳鼓勵道。


    “是!”


    而就在這時,大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就見他一臉疑惑地打開手機,然後臉上露出驚喜,“是手塚打來的。”


    “部長打來的?”


    “讓我看看!”


    “上麵寫了什麽?”


    “不會是什麽德語吧?”


    ……


    “……不能……放鬆……警惕?”菊丸把腦袋湊過去,然後念了出來,“他說不能放鬆,就隻有這樣?!”


    “部長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不二笑眯眯地感慨狀。


    “不過這才像是部長的風格。”龍馬抱著手臂裝深沉狀。


    “好了,大家準備好了吧?”龍崎教練笑著道。


    “青學!”正選們圍成一個圈,手臂搭著手臂,肩挨著肩,齊聲喊道,“加油!”


    站在一旁看到這裏,我不由得會心笑開,這樣,才像是青學的網球部啊!


    “小悠,”就在桃城和河村拿好球拍準備上場前,不二忽然叫了我一聲,眉眼彎彎,聲音溫柔,“你是不是也說些什麽?”


    愣了愣,他話中刻意加重的那個“說”字,讓我原本反射性想要去掏手機的動作停了下來。


    難怪剛才身上發冷呢……


    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圍一圈目光炯炯看著我的人,我垂下眼,有些尷尬地刮了刮臉,半晌才下定決心般的抬頭,露出一個燦爛地過分的笑容,開口,聲音不響,卻絕對清晰,


    “大家,加油!”


    ——寂靜,絕對的寂靜,周圍原本熱鬧的場麵一下子陷入了空前的安靜,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瞪著我。


    我就知道會這樣……


    暗暗地瞪了那個還是一臉笑眯眯地不二一眼,就見他正看著周圍人的表情,一副“好有趣”的模樣。


    他絕對是故意的!


    “小、小悠?”菊丸最先反應過來,猛地跳了起來,竄到我麵前,“你剛剛是不是說話了喵?”


    他的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紛紛回過了神,都驚疑不定地望著我。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輕聲道,“嗯,是的。”


    “哎?是真的喵!”他的眼睛猛地瞪得老大,然後臉上綻出一個明媚燦爛的笑容,“小悠你能說話了,太好了喵!而且聲音好好聽啊!”


    側過頭輕輕一笑,我提醒道,“桃城前輩,河村前輩,比賽快開始了。”


    然後兩人這才醒悟過來的拿著球拍進了球場。


    對於我能夠開口說話一事,就此輕易揭過,眾人甚至連我是怎麽恢複的,又是何時恢複地都沒有問,隻是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一事實。


    這樣的場景,讓我有些意外,又讓我有些感動。


    目光輕輕流轉過身後不遠處的草叢,又很快地移開,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既歡喜又苦澀。


    我有這樣一群共同奮鬥的同伴和朋友,又有那樣疼我愛我的家人,足夠了,真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第一雙打與第二雙打,均是青學獲勝,而在第三單打,龍馬對劍太郎的比賽上,兩人的戰況陷入了膠著狀。


    原本以為今天的比賽很快就能結束的眾人,直到晚霞滿天,然後夜幕慢慢合攏時,才迎來了裁判的一句將比賽延遲到明天的決定。


    4:4,龍馬和劍太郎的臉上還是一副戰意正酣,均是有些不情願與遺憾。好笑地看著兩人,我跑到六角中那邊,和阿風哥哥道別,然後便隨著青學眾人一同離開了會場。


    今天送我回家的是不二,一路上,他笑眯眯地在一旁說著一些關於今天比賽的事情,然後又說起了他房間裏,那幾盆仙人掌。


    他的敘述十分生動有趣,讓我慢慢地也被吸引了,認真地聽著他說,不時地笑出聲來。


    因為還是沒有習慣自己說話,所以我很少會開口,隻是眨著眼睛看著他說,滿臉認真。


    “說起來,”他微微低頭,滿臉笑意地看著我道,“音樂社的決賽也快開始了吧?”


    點點頭,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慢吞吞地道,“下個周末。”


    “啊,這樣的話,”他笑了笑,“到時候小悠又該很忙了,下周,就是關東大賽的決賽了呢。”


    是呢,我讚同地點頭,然後露出幾分苦惱的神色。


    “嗬嗬,”他輕笑了幾聲,順手摸了摸我的頭,他的手在碰到我的額頭前似乎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不用硬撐著,我們大家都會努力的,相信,音樂社的社員們,也是這麽想的。”


    仰頭看向他,就見他的臉上,是溫柔的笑容,彎起的眉眼如水墨暈成的畫,輕輕的風劃過,勾起他耳側稍長的發,貼上了線條柔和的臉頰,三月江南,楊柳扶風的淡然清新,平和處又是煙雨朦朧的虛渺。


    怎樣的人,才能有這樣的風姿,怎樣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清淡,又是怎樣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如平湖秋月,虛幻中透著刻骨溫柔?


    我愣愣地看著他,然後移開目光,有些苦澀地低低喚了聲,“不二前輩……”


    然後,我就聽到眼前的人忽然發出幾聲輕笑,就如平時黑了人得逞後那滿足的笑聲一般。


    “為什麽忽然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稍稍歪頭,食指頂著下巴,一副思索和疑惑的表情。


    看著他,我半是無奈半是釋然地搖頭,“不,沒什麽。”


    “唔,這樣的話,就快點走吧!”他笑著指了指已經暗下來的天空,道,“天已經黑了,想必伯母要擔心了。”


    “嗯。”點頭,我笑著跟上他的腳步。


    夜深,我獨自坐在書桌前,盯著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的情報,皺眉深思,卻又萬分不解。


    情報是傲龍記潛伏於警方的暗部人員秘密傳回來的。而情報所顯示的內容,卻是對傲龍記極為不利。


    一個月前的那起“圖書館殺人事件”被少年偵探團成功破獲,館長津川秀治因故意殺人罪被捕,同時又被發現涉嫌毒品交易。而經過多日偵查,警方以津川為突破點,已經找出了販賣毒品的地下黑幫組織。


    然而,意外就是,被剿滅的黑幫中,內部要員竟然指認,毒品的來源是傲龍記!


    握著鼠標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我的臉上難得顯出怒意。


    眾所周知,傲龍記主要是以軍火和資金交易為主,根本就不涉及毒品!


    那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冷靜下來,我轉而疑惑起來了,莫非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傲龍記……?


    不對,搖搖頭,單手托著臉頰,我皺眉思考,應該還沒有哪個人或是哪個組織有這個膽量與實力來招惹傲龍記,這樣的行為,無異於自找死路!


    而更讓我不解的,則是傲龍記出了這種事情,為什麽這邊的負責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照理說,應該早有人將消息傳回島上的本部去了,但是我從淩澈那裏了解到,他根本就沒有收到類似的任務。


    那麽,也就是說,有人攔截了情報,阻止它傳回本部?


    盯著屏幕,我稍稍眯了眯眼睛,勾起唇角,露出幾分冷笑。


    黑幫的話,那是屬於黑街之狼承羽哥的管轄範圍內,而日本這邊,應該是黑街之狼屬下東南亞方麵的負責人管理的,而那個人,我可是印象深刻。


    那個在五年前,據說寧願犧牲自己來保護承羽哥,然後贏得承羽哥極大信任,平步青雲的人。


    仇峰麽……我對他的印象,可是一直不太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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