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帝丹高中


    “如果你沒有退出足球社的話,現在早就成為國內的足球英雄了!”毛利蘭--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看著他抬起一腳,幹淨利落地就將飛過來的足球踢入了球門,不由得再次為他惋惜道。


    “小蘭,”正了正臉色,他認真地回答道,“我玩足球,隻是為了要當偵探,用來訓練運動神經的!”


    “你看,福爾摩斯也練習劍術!”


    “那隻是小說!”


    “可是,他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名偵探!”揚起頭,他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一臉向往,“他好厲害,不論什麽時候,都能夠沉著冷靜,充滿著理性和教養,敏銳的觀察力跟推理力,是天下第一!”


    “而且小提琴的技術也有專業的水準,出自於小說家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是世界上最棒的名偵探了!”


    “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的話,就跟你爸爸一樣,做個推理小說家不就好了?”小蘭翻了翻白眼


    “我並不想要寫關於偵探的書,我是想要成為偵探!”他堅定地看著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堅定而自信的弧度,“成為九十年代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不過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崩壞了


    “這種將犯人追到窮途末路的驚險,痛快極了!”露著白花花的牙齒,清俊的臉上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隻要當過一次偵探,就沒有辦法停止不做偵探!你看!”


    唰地從口袋裏抽出一把的信,他咧開嘴得瑟地笑,“這些是偵探迷寫來的的信,偵探很受歡迎的!”


    “看你對女孩子這樣色眯眯的,”小蘭皺起眉一臉不讚同,“還不快決定你真正的女朋友到底是誰!”


    “……呃,”怔了怔,他斂起了笑容,麵色有一瞬間的恍惚,“……真正的女友……”


    “你幹嘛?”紅了臉的小蘭故作生氣地板起臉,“一直盯著人家的臉看?”


    “呃?……啊”終於回過神來的某人幹笑,“沒什麽,不快點走的話,就要遲到了!”


    “唉?等一等!”


    “嗯?”


    “明天的約會,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約會?”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如果我贏得了空手道大賽的冠軍的話,你就要帶我去多羅碧加爾樂園去玩的!啊,色狼……”一巴掌拍飛某個腦袋鑽到自己裙子底下的色狼


    “……我記得了”被拍飛的某人奄奄一息道


    ……多羅碧加爾……樂園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漸漸忘記了,想要成為一個偵探的初衷?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張可愛精致宛如洋娃娃般的小臉在記憶中越來越模糊?


    時間是不是真的可以改變一切?他曾經以為自己會一輩子記著那個女孩子,曾經以為喜歡一個人,這種感覺會一直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真的改變了


    ……“在笑什麽啊,呆子!”


    ……“我又贏了哦,新一!”


    ……“新一,我爸爸……”


    ……“新一……”


    各種情緒化的聲音,喜怒哀樂各色的表情,閉上眼,腦海中滿滿的都是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清秀女孩


    ……遊樂園,是曾經他答應過她,要再帶她去的,因為那裏是他們初次相見的地方,但是,隻是一次的離別,卻改變了那麽多的東西


    初次的見麵,她5歲,他10歲,那天陽光燦爛


    5月天氣,不熱也不冷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泡泡袖下細細白白的手臂,左手腕上,還有一串在陽光下折射出美麗色彩的紫水晶手鏈。


    “小妹妹,你一個人嗎?”買了一個冰激淋藏在身後,他在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她眨著那雙紫色的大眼睛,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他


    “呐,要不要和大哥哥一起去裏麵玩?”繼續僵硬著臉,他指了指兩人身後作為背景的遊樂園大門,然後拿出冰激淩,“這個可以送給你吃哦!”


    “謝謝,”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從他的手裏拿過了冰激淋,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冰激淋上的奶油,然後抬頭看他,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唇角形成了兩個小小的可愛酒窩。


    她的聲音,輕輕脆脆,好像山溪中的泉水叮咚,也似風鈴發出的悅耳鳴奏。輕輕的一笑,仿佛漫天的白色薔薇盛開


    好可愛的女孩子


    他很難得地愣了愣


    不過下一刻,女孩無辜地眨了眨眼,說道,“可是,哥哥說,不要理會陌生人的搭訕,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跟陌生人走哦,否則就會再也找不到爸爸和哥哥了!”


    這是把他當作人販子了嗎?


    他抽了抽嘴角,看看眯著眼睛一臉享受地吃冰激淩的女孩,“可是你不已經在吃我給你的東西了嗎?”


    “唔……”她歪頭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冰激淋,然後燦爛一笑,“你好,我的名字叫做黑羽悠,爸爸和哥哥都叫我小悠,你也可以這麽叫我,呐,你叫什麽名字?”


    “啊?呃,我叫工藤新一。”他愣愣地回答道


    “新一嗎?”掛著鮮花朵朵開的笑容,她用那種輕輕脆脆的聲音念著他的名字,“這樣就不算陌生人了啊!”


    自發地拉住了他的手,她拽著他往遊樂園大門走


    “新一邀請小悠去遊樂園對嗎?爸爸剛剛和我說有事要忙,讓我一個人去玩呢,新一就來了,你真好!”


    他傻傻地任由她牽著手往前走,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擴大,因為那對無良父母的故意設計惡劣的心情也被奇妙地忽略了。


    “黑羽?你也是日本人?”


    “是啊,我和爸爸一起來美國,因為爸爸有一場重要的魔術演出。”


    “魔術?你爸爸是……”


    “我爸爸就是那個世界聞名的魔術師,黑羽盜一啊!下個月我生日,爸爸說要去法國普羅旺斯慶祝,哥哥也會從日本趕過來呢!”


    “你很開心?”


    “當然了,哥哥是小悠最喜歡的人!”


    “哦,我們先去玩……海盜船吧!”


    “好!”


    按照著那兩個人一路留下的線索,他們依次玩過了海盜船、勇者轉盤、雲霄飛車等一係列驚險刺激絕對不適合小孩子玩的設施。


    讓他意外的是,那個叫作小悠的小丫頭除了驚叫和興奮外,居然沒有害怕和退縮,讓一向對女孩子的印象停留在“膽小怯懦”的他刮目相看,至少,曾經在和小蘭去東京迪斯尼玩的時候,小蘭有被嚇哭。


    “新一新一,接下去呢?我們玩什麽?”幾個項目玩下來,已經紅撲撲的小臉上絲毫看不出疲倦的神色,她拽著他的衣服袖子晃啊晃地撒嬌。


    “接下來……”看了一眼小悠閃亮亮的大眼睛,他忽然紅了臉,連忙低頭看從雲霄飛車上下來後,那裏的管理員交給自己的一張寫滿了莫名其妙符號的便簽紙,“接下來是……呃,鬼屋?”


    “新……新一……這裏好恐怖……”她緊緊拽著他的手臂,他還能感覺出她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不要怕,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這些都是假的!”他安慰著她,雖然這麽說,但是這種陰森恐怖的氛圍和不時的尖叫聲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真的……沒有鬼嗎?”他感覺到抓著自己手臂的小手緊了緊,那輕輕脆脆的聲音壓地很輕。


    “當然了!”


    “哦”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到她的聲音忽然間有種飄渺的感覺


    這時,旁邊的墓地裏忽然伸出一隻慘白而瘦骨嶙峋的手,顫顫巍巍地抓住了那個小丫頭的小腿


    “啊~~~~~~~~”


    他隻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然後變感覺眼前的天旋地轉,自己整個人被那個小丫頭給撲到了地上。


    “喂!小丫頭,快起來!”感覺到身上女孩子軟軟的身體,還有鼻端那股淡淡的薰衣草花香,他漲紅了臉伸手推開她。


    “唔,對不起。”那個笨手笨腳的丫頭從他的身上爬起來,表情頗有幾分尷尬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拉住正要站起來的他。


    “啊~~~~~”


    很丟臉的,這回發出驚叫的是他,因為才拽著她的手從地上起來,就看到那個丫頭的背後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呲牙咧嘴地對著他笑。


    雙腿不由得一軟,他把她給撲倒了


    “啊--唔……”


    嘴唇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他睜大了眼睛,瞪著近在咫尺的那雙同樣睜大了的紫色眸子,腦子一片空白……


    “唔……快起來!”直到被一雙小手推搡,他才猛地醒悟過來,通紅著臉七手八腳地從她身上起來。


    “怎麽會這樣……這是人家的初吻啊……”那個小丫頭捂著嘴巴眼淚汪汪,一雙大大的紫色眼睛控訴地看著他,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喂!”臉上的熱度不減反增,他尷尬地看了看她。


    “唔……”她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喂,你不要哭啊!”沒轍地看著她,他不擅長應付女孩子啊,就算是小蘭哭的時候,他也隻要刺激她幾句,然後兩個人吵一架就能讓她不哭,可是這個小丫頭,這麽小,如果用像小蘭一樣的方法的話,說不定會哭得更厲害吧?


    “喂!”苦惱了半天想不出辦法來,他不耐煩扯下了她還捂著嘴巴的小手,“不就是親了一下嘛!我負責就行了吧!”


    “哈?”她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話給驚嚇到了,愣愣地看著他。


    “呐,這個!”從衣領裏掏出那條銀質鑲著碎鑽的十字項鏈,解下然後笨拙地繞到她纖細的脖子上,“就當我給你的禮物,等以後你長大了我娶你就是了!”


    “什……”她茫然地伸手摸著那條項鏈,正想說什麽就被他不耐煩地打斷了


    “好了,耽誤了那麽長時間,快點走啦!”


    “可是……”


    “可是什麽,走啦走啦!”


    “……哦”


    最後從摩天輪上下來,漫天星光的背景下,他牽著她的手,在走下階梯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兩個消失了一天的人笑容曖昧地看著自己。


    “喲,新一和小悠今天玩得開心嗎?”那個他該叫做媽媽的人擠著眼睛看他,然後忽然衝上來一把抱住了他身邊的小丫頭。


    “好可愛的女孩子~~~~~~我好喜歡,是叫小悠對吧?來,小悠,叫聲有希子媽媽來聽聽看!”


    “什、什麽?您怎麽會知道……”費力地從他母親的懷裏掙紮出來,那個小丫頭的小臉紅通通的,不知道是窘迫還是被憋的。


    “監視器,”涼涼地瞥了一眼顧自站在一邊笑得看似溫和實際得瑟的某男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襯衫上的紐扣,“是這個吧?”


    “果然不愧是新一啊!”那男人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窘迫,還是一副讓人咬牙切齒的從容不迫,“你今天把所有暗號都解開了,不過……時間好像太長了,這樣可不行啊……”


    “還不是……”磨了磨牙,他瞪向正拉著那個小丫頭笑眯眯地不知道在說什麽的自家母親,“說到底,第一個暗號裏要我找一個女孩子一起進遊樂園,不會就因為老媽的惡趣味吧?”


    “啊,”工藤優作溫和地點點頭看向那邊聊得開心地兩人,“你媽媽說,一般這種情況下,男主角的身邊應該有紅顏知己的陪伴才對。”


    唰……一排黑線壓了下來


    “況且,”他頓了頓,一臉笑意地看向自家兒子,“你們不是相處地很好嗎?連婚都求了,這進度可比我當年追你媽媽還要快啊!”


    他噎了一下,找不出話來反駁,紅著一張臉轉向一邊,看著那張可愛精致地小臉上不時露出的笑容和不時閃過的幾絲羞澀,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


    後來,他被自家父親告知,原來他和小丫頭雙方的父母都是舊識,所以當他們從監視器裏得知那丫頭的名字的時候,就安排了一連串刺激驚險的娛樂項目,想看看那人的女兒會有怎樣的反映,順便他的母親也很樂於看兩個小孩子有愛的互動就是了。


    然後那天晚上,那丫頭就被母親強勢帶回家過夜,說是那位著名的魔術師今晚有表演照顧不了她,他們已經和他溝通過了。


    然後明明家裏有空的房間,母親蠻橫地把那丫頭塞到了他的臥室,說什麽這麽小的丫頭晚上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睡覺會害怕,他有責任照顧自己的小未婚妻。


    “喂,新一,”她抱著剛才被塞進懷裏的布偶躺在他旁邊。


    “幹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他轉了個身,麵向她


    “剛才,你是開玩笑的吧?”撲閃著眼睛,她看著他


    “什麽?”


    “就是這個啊,你說、你說要娶我什麽的……”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他剛才掛上去的項鏈


    “不是。”


    “哎?”她皺了皺可愛的臉,“可是我們都還小啊!你在日本上學,我很少待在那裏,說不定時間一長,你連我是誰都忘記了啊!”


    “是這樣麽……”他皺著眉思索了一陣,“那麽這樣好了,如果以後我又找到了你,而且我們都記得這個約定的話,你就嫁我吧!”


    “唔……這樣啊……”她半睜著眼睛,看似十分疲倦,話似乎還沒說完,就已經睡了過去。


    “就是這樣,說好了,晚安!”側著頭看了看她睡著的樣子,他勾了勾嘴角,伸手幫她蓋好被子。


    那是他們的初識,也是他們羈絆的開始。對於那個小小的丫頭,他是真的喜歡和她一起的感覺,他也相信,她真的會成為他未來的妻子。所以在第二天告別的時候,沒有那麽多的不舍和難過。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隻是一聲的再見,再次見麵,會是那麽的物是人非。


    他的父親,是世界著名的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他擁有令人讚歎的推理能力和洞察力,從小的耳濡目染,他喜歡上了偵探這個職業,瘋狂地崇拜著柯南道爾筆下的名偵探福爾摩斯。


    但那僅僅是幼年時期對於未來的憧憬,就像幼稚園的孩子裏,很多人會說等長大了要成為科學家一樣,那是一個天真的夢想。


    然而,從那一刻,看到電視新聞裏,關於魔術師黑羽盜一和其女兒在法國某盤山公路因意外連人帶車掉下山崖下的大海中,屍骨無存的報道,然後又被父親告知,那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件時,想要成為一名偵探的願望,是如此的強烈。


    就是那時開始,他堅定自己的理想,成為向福爾摩斯一樣的偵探,他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為那個小小的丫頭--他的小未婚妻報仇。


    他回到日本,繼續自己的學業,也開始關注刑事案件偵察,鍛煉自己作為一個偵探所應該有的素質,他的父親,也常常有意無意地磨練著。


    關於黑羽悠……那個小小的丫頭,他和父母都有誌一同地沒有提起,仿佛他的生命中,從來就不曾有過這樣一個女孩子一般,然後空蕩蕩的胸口卻提醒他,那曾經的記憶是真實的,不是夢境。


    他常常會想,那條十字項鏈,是不是還陪伴著她,沉睡在冰冷的海底?


    光陰荏苒,伸出的手握不住也留不下一隙的時間,一年年的櫻花盛開,他讀完了國小,國中,然後升入了帝丹高中,7年的時間就那麽彈指一揮。


    然而7年的時間又足夠長久,長得他漸漸忘記了那個小小丫頭可愛精致的笑臉,忘記了曾經得知她死訊時的那份心悸悲傷;他的生活裏,充斥地都是他的青梅竹馬毛利蘭,或哭或笑,或怒或嗔,閉上眼,他的腦海裏都是她清秀的臉,他和所有的高中男生一樣,喜歡別扭地和自己在意的女孩吵架,喜歡故意惹怒她,喜歡故意裝出一副對其他女生色眯眯的模樣讓她生氣吃醋。


    他還是堅持著想要成為一名偵探,他也成功了,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日本警察的救世主,鮮花和燈光,讚賞和崇拜,他享受著作為一名偵探,破獲案件時的那份成就和刺激感,甚至,他常常會忘記,當初那麽堅定地想要成為偵探的初衷。


    那樣的生活,單純而美好,他以為會一直下去的


    但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再次改變了他的生活,將他原本以為早就模糊不清的記憶再次重現在了他的眼前,一幕一幕,栩栩如生,絲毫沒有褪色。


    那條他送給她,本以為會永遠留在海底的十字項鏈,就那麽靜悄悄地躺在自己懷中那個紫發女孩精致的鎖骨之間,他的呼吸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滯,曾經的記憶一點點倒帶重放。


    克製住指尖的顫抖,他告訴自己,隻是巧合,世間相似的項鏈何其之多,但是腦海中卻揮之不去之前偶然回頭,捕獲的那雙含著淚光,帶著思念,映著悲傷的紫色眼眸。


    小心地那起那個掛墜,他慢慢地將視線移到吊墜的底部


    “原來,真的是你……”


    ……工藤新一


    自己的名字,就那麽刻在那裏


    (沒有,我逃過了一劫,我現在生活地很好,真的,所以不用為我擔心)


    她坐在秋千上,安靜地低著頭寫


    “你的很好,是指什麽?”


    那一刻的心疼和難過,為她而起。昨晚的夢裏,他又仿佛回到了7年前的遊樂園,他還記得她的聲音,輕輕脆脆,像泉水叮咚,像風鈴鳴奏……現在,卻隻能依靠筆和紙來表達來溝通


    “抱歉。”他看著她,低聲說著


    ……真的對不起,把你忘記,把過去的一切給淡忘


    他伸手覆上她抓著秋千繩索的纖細小手,涼涼的溫度讓他的心裏泛過一陣心疼難過


    他還記得那天,她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手指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泛白的指節和咬出血的嘴唇都表明了她的痛苦


    ……心髒病


    怎麽可能,當初,她陪他玩過那麽多驚險刺激的娛樂設施,還走過了鬼屋,怎麽可能會有心髒病?


    還有她的名字……展若悠


    她不是還有一個在日本上高中的哥哥嗎?她在這裏不是還有家嗎?為什麽會住在手塚家?


    失去音訊的這7年裏,發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為什麽,在他的懷裏,她會哭得這麽傷心,仿佛要把7年的眼淚一次性宣泄出來……


    過去的7年裏,他差點忘記那個約定,差點忘記了她,但是現在,他記起來了


    7年的空白期,他們彼此都成為了陌生人,但是沒關係,一點點靠近,總會記起最初的感覺,這是他對她的約定


    所以


    對不起了,小蘭


    忽然很慶幸,從未將心意宣之於口,慶幸還未萬劫不複


    他重新找回了他的約定,這一次,再也不能失約了……不管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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