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文妖?奶聲氣的孩童指著壁上‘白袍飄帶,冒頂高抬’的小腦袋,問。


    ——東方風尚的畫壁有雕鏤入彩的石畫,祖孫駐足之處的畫像是一‘人身妖麵’像。它的腦袋有崎嶇犄角,下巴留著像毛筆的胡子,下身倒是清奇,掠風大袍,春雪浮生。


    在這石畫左下寫有‘佐鳴文妖神祇’字樣。


    ——廊道行經過後遺落的聲音吐露:祖上說,若拜了這文妖,門第生香,蔭庇子孫高高中舉,那是文曲星護佑喏。


    ——老婦腰身已佝僂,眉眼笑靨不吝。小舒,你文化那麽好,先看看它。


    ——方舒盯了良久,終於問出滯留心頭許久的疑竇,可……奶奶,為何拜妖?


    ——老奶奶慈祥的看著孫兒,笑吟吟緩點頭,這時卻聽孫兒驚叫:啊!奶奶快看,文妖它……流淚了!


    天忽然黑了。


    近代作家的一句詩這麽說:遠遠的街燈明了,好像閃著無數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現了,好像是點著無數的街燈。


    初夏,不過是近午的光景。


    某個失意的詩人貌似抑控不住心頭淒悲,攀上高樓喃喃:河間這麽早過夜還是第一次呢。


    他眺望這座看了二十年雪的城,忽然萌生一種視死如歸。


    白樺學園的董老師甚至也忘記了教訓學生。靜靜的顒望。


    而那麵目凶霸的家夥可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這般景狀。眼裏全然喜悅。


    執拗似小犍子牛般的身兒就這麽‘狠狠’的撞開她的呆滯。


    苦哼聲,撞擊聲,飛紙扶搖聲……糅雜一起,男孩子撒潑奔走的腳步聲格外響亮。


    旋飛紙頁原本拈在她指間,那是學生不認真對待課程的‘罪狀’。


    上麵自己臨摹的行楷大字被他用墨筆惡作劇般塗鴉,一些紙看起來完全與垃圾無異。


    他卻不知,就在自己撞開紙張亂飛同時,那紙上字符卻悄然挪位有了形態的變化。


    學校這種早被恨之入骨的東西在經過方才短暫失明後,鬼哭狼嚎聲絡繹不絕,一聲來自教導主任極具威壓的嘶吼襲來,接著一切都靜謐有條。


    明天就是不可多得的假日,學生們或許可以一夢到很晚。


    這間教室的樓下,巷道一位女孩子自以為酷的把自己鑲在窗框,耳上是堵著會發炫彩棒棒糖光芒的耳塞。外放出的聲音聽來是很經典的‘hereweareagain’。


    她很個性到沒穿白樺的校服,而是像電視古裝劇那般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很妖冶的狀如哪個cos部落跳出來的憂鬱家夥。


    她正望著銀盤一般的月明,用那欣賞的四十五度角盼望,而月輝打在她的身上就多了莫名的瑰奇。


    此時應有的風也會像模像樣的吹拂,吹拂她那耷拉在地表上的長裝,長裝應風而起,又是一幅不可多得的景象。


    皎月、清風、cos女……長夜詭秘而多姿。


    踢踏……


    好惶急的小子,闖下樓無秩的亂響打破這妙不可言的景狀。


    就在別人以為那女生會應聲而動時,她的眼角終於擠出了抹毫不作偽的淚珠。


    隻聽她用隻有自己可聞的聲音囁喏:“續魂燈……”


    “呃……”女鬼般的家夥讓跑下的小子心都藏到了嗓眼。


    再定睛細視可見端倪的是,“竟然是,鏡……鏡妖司的煩人小妞!”


    哇,不要這麽誇張吧,竟然穿得跟個女鬼似的來找自己啊,還是先走為敬好了,惹不起總算還能躲得起。


    一念於斯,他腳下動作不停,頭部顧盼,哢噠噠……“啊!救命!”腳下一閃,骨碌碌以瀟灑之姿態滑落下樓。


    “好美妙的夜色……就是不知這良辰美景更與何人說?嗬嗬……”


    教學樓外聚了一群人。


    抬眼相見,他是知道這個男孩子的,靠著麵型的朗利頎長的身姿短時間內在白樺聚攢超多人氣。


    披頭遮眼的碎發映著微弱熹光看來還是有些帥氣。斜背挎包沾染些許蒼灰。身上的行裝是橙綠相間的袍服,約摸十五,一米七的個頭。


    “有沒有搞錯!又……是你?”他氣不打一處來的叫著。


    那男生舉止大方而得體,微笑說道:“方舒,你好啊。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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