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體內的封鎖比想象中的要難,直到現在都還處在一種半封閉的狀態,這很驚人。


    早些時候還在聖山便聽師傅提到過,黑蓮是一切真實的克星,所以他能看破通天之路的虛幻。按理來說,以黑蓮來驅逐真實的力量,應該是事半功倍的。就算對方有神聖領域的實力,也不該如此艱難才對。


    “可能對方有什麽特殊手段吧····”也隻能如此想,正好在這裏等待的時間裏,好好的清淨一下。


    算算時間,應該是來得及,不會誤了傲山竹的約定。


    這一個多月裏,秦林是真正的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無腦最快樂,和孩子們一起,就算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事情也會開心的笑,這是多年來沒有體驗過的新奇感覺。


    小紅、小綠、小馬、小吳四個孩子在他心裏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那天真的笑容,歡快的笑聲,影響著他的內心。


    這不禁讓他想到已經改名的盧天榮,現在應該叫盧忘心了。


    當初找到他的時候,秦林本是不想帶著他,奈何這是他肩負的責任,一路走來帶著忘心去了很多地方,讓他的臉上逐漸少了天真無邪,多了一絲陰霾。可能就像杜康說的一樣,別讓孩子太早的接觸黑暗,容易影響一個人的成長。


    事實即是如此,小孩子的世界裏有是非對錯嗎?他們沒有分辨是非的基本能力,沒有自我判斷的基本能力,極為容易被世俗的各種事物影響了心智的成長,這是非常不好的行為。


    在盧忘心的這件事情上,的確是他的做法有欠缺。


    “那就····給他一些回報吧···”秦林歎了歎氣,“希望還有用···”


    到第四十天的時候,老嫗姍姍來遲,與預想中不一樣的是,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兩人站在小山村的上空,鳥瞰這座安寧的小山村。


    “我早就說過了,這裏的小孩都死絕了,老家夥們沒有用·····不用來了····”一個年邁的修士很生氣的說道,“你這麽不聽話,是不是覺得最近立了功,膨脹了?”


    “不不不····”老嫗聞言麵色巨變,有些光暈的臉上露出驚悚的神情,“主人,這裏還有一家人有幾個孩子,細皮嫩肉的····”


    “他們一定符合你的胃口····”


    “哼···最好是這樣,不然我拿你煉藥···”修士沉悶的聲音在老嫗腦子裏炸響,讓她麵色慘白。一瞬間的時間裏,老嫗的身軀變得更加虛幻。


    “就這裏?”修士按照老嫗的指點來到老人家的門房前,“不錯不錯····哼哼,的確是幾個孩子,很有用···”


    “咦?”修士很詫異,為什麽這裏有一股如此詭異的靈韻波動?


    “這裏有個修煉者?”他很是驚訝,“這裏荒山野嶺,也沒有資源,更沒有什麽寶藏,為什麽會有修煉者?”


    “你就是商在他的手上?”


    “主人····他真的是修煉者?”老嫗聞言更加詫異,“不對不對,主人,那一天我沒有感覺錯,他就是個普通人,不過是體態不叫強悍一些而已····”


    從她臉上的驚恐不難看出,要是被發現是騙人的話會麵臨怎樣的淒慘境地,這些年經曆了這麽多,她已經學乖了。


    “諒你也不敢····”修士的笑容很詭異,在老嫗的心裏就像是魔鬼一般,她笑嘻嘻的退後兩步。她知道這個人喜歡折磨人,這幾個孩子入藥之前必然麵臨一番折磨。


    “渾天陣····起····”修士扔出幾枚陣旗,散落在周圍,一座玄奧的陣法瞬間形成。老嫗見到這種手段很是震驚,當初她就是著了道,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回憶痛苦,就麵臨了更大的痛苦。


    “早就說了,讓你不要回來了···就是不聽····”秦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老嫗身後,一隻手伸進了她的百會穴中,“還帶了個幫手,嗬,不知死····”


    修士麵色巨變,這種修為······超越了認知以外。還沒等他開始求饒,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變換,變得虛幻變得不可理解。


    他嚐試著逃出這片詭異的空間,卻屢遭失敗。這虛幻的空間根本不是他能夠理解的層次。


    “饒命饒命····”修士立即跪下,“求大仙饒命,我該死···我該死····”


    他一邊喊一邊打自己的嘴,下手那是真的不手軟,隻希望大仙能高抬貴手。


    隻可惜秦林不是那種善心泛濫的人,對於敵人,他一向手段強硬。更別提這修士的身上始終縈繞一層黑色氤氳,這是要殺多少人才會有的因果?


    以他現在的境界,要徹底的解決這兩人根本不是什麽困難的事,吞噬之劍一出,修士還想搏命,但在他永遠也無法理解的手段和力量麵前,一切的花裏胡哨真的隻是徒勞。


    虛空結界退散,秦林神識大舉擴散,在遠處的山林中找到了一個洞府,這裏有無數白骨累累,應當是那個修士的所在地。


    “還真是邪魔外道···”秦林看到這種景象有些生氣,“丹爐、白骨、煉藥····”


    “哪兒有什麽長生啊····”


    一掌落,山巒崩碎。至於那些白骨,既然死於此,那邊埋藏於此,也算是有了一個安息之所。這一瞬間,秦林感覺到整座山都輕鬆了許多,縈繞在這裏的因果終於散去,好像是願望了卻之後的渾身愉快。


    回到老人的家裏,秦林提出了他的要求。至於老人的擔憂,秦林自然是有妥善的辦法解決的。


    “沒事,我在你的房子前立一塊碑,寫明你們的去處····”


    “到時候能夠順著找來的。”


    老人家還在猶豫之中,秦林順手一抬,一座巨大的石碑瞬息出現。秦林不痛土之奧義,但是到了這種境界,要做到這樣的事不難,又不是拿來對戰,輕鬆的很。


    石碑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很多人,但是他們到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沒有了人影,隻剩下上麵的幾個大字。


    ‘百裏外,萬流城’!


    萬流城是方圓千裏內唯一一個城池,地方不大但名氣不小。這裏距離春江也隻有萬裏,從這裏往南而去,可以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江南。


    萬流城的名氣來源於這裏有一個學院,在西水郡算是名氣很大的學院。


    “好像莫輕語說過,他就是西水學院的學生···”秦林帶著幾個孩子在街上走來走去,置辦完新家的一些儲備,就該離去了。


    “叔叔,什麽是西水學院啊···”小紅在幾個孩子當中年齡最長,九歲了,很懂事。


    “西水學院,就是學東西的地方····”秦林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想不想去學院學習?”


    “想···”幾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為啥想學東西····”


    “學好了,以後可以保護爺爺了!”小綠的聲音最大,“就沒有壞人敢欺負爺爺了。”


    “好!”寵溺的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他抬起頭望向街頭巷尾,那裏有一個醒目的牌匾。


    新家其實沒有什麽置辦的東西,都是秦林一手操辦,基本可以做到空手入住。缺的就是一些平常所需的用品而已,給錢別人甚至能送到家裏去,簡單便捷。


    “老人家,你先休息一會兒···”秦林交代了一些事之後說道,“我在這裏有些朋友,得給幾個孩子找個活路,不然·····”


    “好好好···”老人熱淚盈眶,不知道該怎麽感謝。至於秦林言語上的冒犯他也根本不在意,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他一個從山村走進城市處於遲暮的老人,能有什麽本事呢?


    萬一哪一天撒手人寰,幾個孩子怎麽辦?這些問題都得考慮到。


    莫家在萬流城算是大戶人家,也不知道莫輕語在不在,若是不在的話還真有些難辦,那就可能需要去學院走一趟了。


    “滾滾滾····”街邊的人流被推散,幾個流裏流氣的人站在了莫家的門前,“叫你家老東西滾出來,媽的,今天不見到莫輕語,老子就不走了。”


    “胡少爺,這····”侍衛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姐才剛回來,老爺說了,讓小姐休息幾天再談這件事···”


    “休息幾天?”胡少爺的聲音讓人不安,“是不是老子沒親眼看見,就見不到我這頭上綠油油的一片?”


    “麻蛋,讓莫家的老東西滾出來給老子個解釋····”


    “為什麽我胡某人的老婆跑到外麵幾年了,就忽然帶回來個野男人···”


    “胡少爺,小姐的清譽,不是你能夠隨意侮辱的···”侍衛也有血性,自家主子的名譽,豈能讓一個外人胡說八道。


    “呀喝,你還跟老子較上勁兒了?”胡少爺正愁沒理由呢,這不是送上來了,“來人,給我綁了,腿打折····”


    一個侍衛而已,有些本事也不能與這些公子哥身邊的保鏢相提並論。


    “慢···”屋內早就有人通報,莫輕語作為主角,自然是要出來看一看的,“胡漢三,你真的是陰魂不散啊···”


    “嘿嘿嘿,老婆···”胡漢三是個妙人,給點顏色就燦爛的類型,“你看看你,都瘦了。”


    “我在重申一遍,管好你的嘴,不然有你好受的····”


    “退一萬步來說,我們之間沒有婚約,莫家胡家也沒有什麽正式的說法,就你這張嘴死皮賴臉的在這裏說,不害臊?”


    秦林收起了走出去的心思,打算靜觀其變。莫輕語可不是什麽人都會好好說話的,這胡漢三,應該背景不錯。


    他出來乍到,還是不要隨便插手的好。


    而且居然在此地見到了意外之喜,算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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