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來的如此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剛剛那迷霧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明明旗鼓相當的兩個人,瞬間出現這樣的結局。


    就連尹正都是一臉的問號,他也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當然他更有興趣知道,那連他都看不穿的黑霧,究竟是什麽。


    場外有專人負責選手的醫療維護,早已經小跑上台,查探齊元三的身體狀況,所幸他隻是受傷昏迷,並未有生命危險。天若明白學院的規矩,除非學院首肯,不然出現死亡事件是大忌。


    齊元三在一眾醫護人員的細心照料下退場,可憐這位天驕原本是打算在秋試上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為進入內院做足準備,卻不想落得如此下場。


    “秦天若!”那邊才剛退場,這裏就有人出來找場子,看來書美夢破碎之後的惱羞成怒,“學院乃學藝之地,身為同窗理當互幫互助,即便是相互切磋,也應當點到為止,為何出如此重手?”


    好一個大帽子!這要是坐實了,今日得蛻一層皮。


    “比武過招,本就難免失手,我並非有意!”天若辯駁,此時可不是沉默的時候,“再者說,我與他實力相當,勝負自然也難分,有如此結果合情合理,這要是躺下的人是我,我也不會有半點怨言。”


    “好你個信口雌黃的黃口小兒,麵對學院師長依然混淆視聽,企圖蒙混過關?”主辦看台方向有人怒了,“你心性凶狠,若在學有所得,他日必然為禍江湖,毀我學院名聲。”


    “今日,我以學院長老的身份,廢你武學,驅逐出院,就當是為江湖先除一害!”


    這話一出,不少人麵麵相覷,觀眾席更是嘩然一片,學院還有這樣的規定?


    哪些家主級別的人物更是唏噓,想到了當年為什麽學院會定下這條規矩,不過他們的心中對此卻是嗤之以鼻,總歸是要進入江湖的,提前適應不是題中應有之意?難道要學院的學生踏入江湖的時候依然是白紙一張。


    如若這樣,那麽西涼學院的名聲才真的是毀於一旦。


    不過他們是人精,且不論今天事出何因,也不會開口為一個不認識的後輩說話,這是學院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天若麵色有些陰冷,這人張口就是一堆大帽子,敵意很明顯,若真是秉公處理這件事,他還真的沒有話說。


    “敢問長老,我何曾信口雌黃,又怎麽就成了黃口小兒?”天若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一點也不懼,更何況就算露出恐懼的一麵,就真的能逃脫罪責麽,“我心性凶狠這從哪裏說起?”


    “與人交戰,本就是凶險之事,我沒有殺他,隻是輕傷於他,修養幾日便可痊愈,何來為禍江湖?至於毀掉學院名聲,長老您是高抬我了。”


    “我相信在座諸位前輩都是明眼人,是誰在混淆視聽,是誰在毀名聲,心知肚明。”


    “當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是可惜我不是您看中的人罷了。”


    “倘若今日躺下的是我,站在台上的人是齊元三,不知您是否也會這麽火急火燎的跳出來,也會這麽正義凜然的教訓他?”


    這下子人群是真的炸鍋了,膽子太大了,一個學生,一個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內院的學生,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學院長老下不來台,事情隻怕沒那麽容易善了了。


    誠然今日之事也不會善了,但至少也不會有姓名之憂,能苟活一刻,誰願提前向死?


    不少老人哀歎,還是太年輕,此時就算低頭又如何?說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就算當真唄驅逐出學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始終還是太年輕,年輕氣盛啊。


    “哼,今日任你舌燦蓮花,也難逃罪責,讓我先把你這反骨小子廢了,再交由學院刑堂處理。”


    話音未落,一股有如實質的靈力破空而來,這是來自神元境強者的一擊,以目前天若的實力,根本無從抵抗。


    “天若~~~~”風淩雪感受到那恐怖的意誌,眼角淚光閃耀,若不是風父死死的拉住她,此時她已經來到天若身邊,與他同進退,共生死。


    正如之前蘇父教育蘇欣妍一樣,情竇初開的愛戀是揮之不去的,也是純粹的毫無雜質的喜歡,更是可以為此頭腦一熱的事物。


    蘇欣妍雖然也焦急,但明顯置身事外,頭腦要清醒的多,她知道此時就算她上去也無濟於事,她扭頭看向父親,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父親的身上。


    此間若還能有人幫助天若度過難關,那就非父親莫屬,作為江南第一家族的家主,這點麵子應當還是有的。


    當然,蘇父內心所想更為駁雜,他是看重天若不假,但真的值得嗎?更何況,那邊虎視眈眈的幾個人恐怕就等著自己出手吧。


    天若整個人沐浴在恐怖的靈力旋渦中,身體不受控製的飛起,獻血飄飛,巨大的痛楚讓他忍不住驚聲尖叫。


    “父親,·········”蘇欣妍等不了了,與其讓父親默默關注,還不如賭一把,她說出了一件事。


    也正是在耳邊響起的喃喃低語,讓蘇父毫不猶豫的出手,若女兒所說為真,那就非出手不可。


    “錢長老,不過是後生晚輩,哪裏用得著這樣,我們老蘇家想請您高抬貴手,放過這個孩子,可否?”


    出手和出口的分別明眼人看得出來,蘇父始終還是有所顧忌,若是不考慮學院的因素,此時應當先出手阻擋那靈力旋渦吞噬天若。


    但僅僅隻是出言相勸,其中意味就耐人尋味了。


    “老蘇,都說你們家在江南是第一家族,怎麽地,想要管一管學院的閑事?”錢長老靈力不減反增,場上有一次哀嚎慘叫,“外麵的事本院一向不理會,同樣的,學院的事你們也少插手。”


    “免得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這話說的足夠霸氣,學院在整個神域都有一席之地,根本不在乎一家一戶的意見,事實上,若不是學院有學院的規矩,江南之地早已納入學院的版圖之內。


    “錢長老這話嚴重了,蘇家對學院不敢有不敬之意!”蘇父也明白再等下去天若就真的廢了,“這孩子,就由蘇家保下了,改日定當登門,向老院長謝罪!”


    這一聲,蘇父運足靈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實體一樣從他的嘴裏吐出,緩緩升空,而後炸裂開來。


    “隻怕你們蘇家擔不起這個責任!”


    錢長老兵不明白蘇父此舉的用意,但也明白夜長夢多的道理,見蘇父出手,更是全力激發靈力,力求下一招直接將天若擊斃。


    蘇父自然明白天若的處境,渾身沐浴光輝,柔和的靈力轟然飛出,將天若包裹在內,任錢長老如何折騰,都奈何不得。


    “老蘇,你這手也伸的太長了,在外麵管一管也就算了,大家鄰裏鄉裏的都不會說什麽,怎地還管道學院頭上來了?”


    “這我可不得不說你兩句,錢長老貴為學院長老,自然是一顆公心,他處理的事情還能有錯?”


    “照我看,不如就此罷手,讓錢長老處置了這個惡徒也無不可。”


    宗慶鱷也出手了,儼然一副和事佬的模樣,不過有心人自然明白,那一句惡徒就把雙方的立場劃死了。


    宗慶鱷是江南第一高手,卻沒能帶領家族坐上第一的寶座,對蘇家自然不能有好,雙方私下裏的爭端點很多,抓住這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本人對天若沒有什麽感情因素在內,隻是見到蘇父竟然和學院長老對峙起來,他嗅到了其中不尋常的味道,若是能因為此事讓學院記恨蘇家,倒也算不虛此行。


    第一高手實至名歸,隻一出手就讓局勢發生不可逆轉的改變,天若再一次陷入靈力旋渦中,眼看就要殞命。


    風淩雪看到這裏,滿臉都是絕望,雙眼空洞無神,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白;心中的不禁問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蘇欣妍更是雙目怒火噴出,她明白今日賭對了,有父親出手,天若可保無恙。誰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她有些後悔自己貌似衝動了些。


    蘇家這些年在江南榮耀無數,暗地裏卻是舉步維艱,她偶爾從父親母親的對話中知道一些。


    難道,要放棄天若嘛?


    她猶豫了一下,一邊是家族,一邊是最好的朋友,此時她更不敢出聲,生怕擾亂了父親心神。


    “老錢,哪裏來的那麽大火氣?”又是一聲渾厚的聲音破空而來,打散了交織在空中的幾股靈力,“不過是學生後輩之間交手切磋,又沒鬧出人命,至於這樣大張旗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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