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晗玉在酒店呆到十點多,林雅才離開,周晗玉一路將她送到公交車站,兩個人又在車站聊了一會,等公交車來了,才分手,林雅站在車裏,看著周晗玉朝她揮手,笑了笑,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車裏的人也是零零散散的。


    一路坐到濮院站。


    林雅低頭看了下手機,靜悄悄的,她回到院子,看了眼屋子,黑漆漆的,她呼了一口氣,掏鑰匙開門。


    她走進去,正準備關門,一隻手突然從身後卡住,她驚了一下,那人就擠了進來。


    她轉身一看。


    是邵偉。


    他含笑,“怎麽?這麽驚訝?”


    他壓著門,將門上了鎖,林雅頭皮發麻,她瞪著他,“你要幹什麽?”


    屋裏隻開了客廳的燈,打在他的臉上,他笑了笑,模樣還是以前那樣,但眼神卻不一樣,他舔了舔唇角,攔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林雅瘋狂地用小包砸他。


    “你要幹嘛!”


    “我要幹嘛,你不是很清楚嗎?梁藝軒幾個晚上都晚回來,總算是讓我逮到機會了!”


    邵偉人高馬大,特別粗獷,手臂很粗,全是肌肉,林雅被他抱著完全無法動彈,她嘶著嗓音大叫,“來人,大叔!大哥!”


    她不是不能接受跟別的男人上床,是不能接受他用這種強迫性的。


    “不用叫了,大叔跟大哥今天都出門了!”


    “你是有預謀的!”


    林雅冷著嗓音說道。


    “是啊!”


    他將她狠狠地扔在床上,俯身就壓了上去,林雅死命地掙紮,他緊緊地壓著她的肩膀,讓她無法動彈,低頭就朝她的嘴唇而去。


    林雅冷了心,心想要不就從了。


    可是她心裏那股不爽層層地壓了上來,她狠狠地一合嘴巴。


    他被咬了一口,嘶了一下,抬起頭,又用力地將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往被子上壓,林雅感到呼吸難受,她已經完全不想從他了,隻想反抗,她拚命地蹬著腿,他的手從她的大腿往上摸,林雅瘋狂地喊道,“梁藝軒!梁藝軒!”


    他的大手一把壓住她的嘴巴,兩腿壓著她的雙腿,又低頭去啃咬那肩膀,咬住她的果實,她倒吸一口氣,手瘋狂地朝櫃子上摸去。


    一下子被她摸到一個酒瓶,她的胸部給他咬住了,而且撕扯似地咬,那種疼痛令她不止惡心更令她恨不得殺了這個人。


    邵偉正咬得起勁,這個女人的胸部真的天生給男人咬的,又柔軟又香甜,而就在這時,一個玻璃瓶朝他的頭上狠狠地砸了下來。


    他腦門一震,眼冒金星。陡然一鬆手,就被林雅一腳踹到地上去。


    林雅從櫃子上又拿起水晶相框,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朝他的頭上就招呼了去。


    那一刻,血流如水,他的頭被砸了一個大窟窿。


    “啊!”他抱著頭倒在地上。


    林雅從床上下來,鞋子都沒穿,就跑到院子裏,正好碰上了回來的大叔,大叔一看到林雅的模樣,嚇了一跳,立即上前問道,“怎麽了?”


    林雅眼眸裏還有狠勁,她咬著唇,指著裏屋。


    大叔看了一眼,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急忙朝裏屋而去,看到倒在地上抱著頭流血的邵偉,大叔明白了。


    他立即給大哥打了電話,還給梁藝軒打了電話。


    梁藝軒沒接,大哥就在路上,他很快趕了回來,一把攬住林雅的肩膀,說道,“我跟你大叔送他去醫院,你在家裏等著。”


    林雅咬著下唇,眼眶這才溢滿了淚水,大哥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往家裏帶。


    梁藝軒終於接了電話,他立即趕了回來,回到家裏,屋裏的燈都開著,空氣中有血腥味,他立即加快腳步。


    走進了房裏。


    房間裏很亂,林雅坐在床上,地上跟床單都有血跡,玻璃碎,而她的水晶相框沾著血,也在床邊。


    她的外套被扯壞了,酥胸半露,上麵有青紫的咬痕,梁藝軒心頭突突地跳,他撲過去,一把抱住林雅。


    “老婆,對不起,我來遲了。”


    林雅回了神,抬起手,撫摸著他的後背,很冷靜。


    “我們分手吧。”


    在那一刻絕望的時候,她喊他,可是他沒出現,她發現,一個男人連保護她都做不到,還談什麽愛情。愛情太虛了,不值得再這樣下去了。


    “老婆!”


    梁藝軒不敢置信地跪倒在地上,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她低頭,笑了笑,“我們都太窮了,支撐不起我們的愛情,我很感謝這些年你的陪伴,我知道你自己也無能為力,你爸爸每個月都要支付醫藥費,你母親沒什麽工作能力,你也需要錢,可我也需要。”


    “老婆!老婆!”


    “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該分手了。”


    林雅將他推開,拎起自己的小包,看了看這間屋子,她笑,“東西我會回來拿的,等我找到房子。”


    他從身後一把抱住她,狠狠地哭了起來。


    林雅直直地站著,淚水也從她的眼裏流了出來,分了也好,真的。


    梁藝軒不肯她走,低著頭,他一直流淚,“好,我答應分手,但是今天晚上,先別走,明天再找房子,你現在這樣出去,我不放心,我出去,我也不放心你在這裏。”


    林雅最終沒有出去,她聽他的話留了下來。


    梁藝軒去收拾房間。


    大叔打電話來,說邵偉沒事,縫了針。


    林雅問道,“那醫藥費呢?”


    大叔冷笑,“當然他自己承擔了。”


    “他醒來沒說什麽?”


    “沒有,他能說什麽,院子裏有監控,房東那邊可以調取,他這顯然就是入室強/奸,放心,有我跟你大哥擔著。”


    “謝謝你,大叔。”


    “哎沒事,藝軒回來了吧?”


    林雅看了眼房間裏的身影,“回來了。”


    “藝軒最近是忙什麽啊,總這麽晚回來……”


    “工作吧。”


    她低聲道,大叔應了聲,說道,“我們這裏本來就不太安全,叫他以後別這麽晚了,再發生這種事情,真的後悔莫及啊。”


    “嗯,以後不會了。”


    梁藝軒掃著掃著突然跪倒在地,直直地跪著。


    林雅嚇了一跳,立即跑了過去。


    “怎麽了?”


    他滿臉悔恨,“對不起,我連你都保護不了。”


    林雅沒吭聲。


    她直直地看著他。


    兩個人談戀愛,其實她是比較占主導的,梁藝軒的性格也比較柔和,會撒嬌賣萌,性格很討喜,林雅則比較強勢。


    如果她有條件,父親不要落敗,家裏條件好,她是真的願意養他的,願意跟他結婚的,隻要她有能力。


    不介意養著他。


    但她沒有。


    她自顧不暇,也知道他為什麽不提結婚,他也在顧慮。


    其實現在對她來說,結婚與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解決窮困,她無數次地希望,父親能爬起來,清醒過來,一家人現在苦點沒關係,隻要不要再讓她一個人擔三個人的生計就行了。


    但父親遲遲不清醒。


    她一個人扛著,也累。


    現在,她隻能放棄梁藝軒。


    她低下身子,親吻了下他的額頭,“起來吧,弄好了該睡覺了。”


    林雅站起身,沒再看他,拿了睡衣,進浴室裏衝涼,脫了衣服,她才發現身上的青紫不少,手腕,脖子,肩膀,腰部,大腿,還有最嚴重的胸口,林雅咬牙擠了很多沐浴露,狠狠地在身上搓著。


    要不是殺人犯法,她應該會殺了他。


    從浴室裏出來,床單已經換了,房間也清理幹淨了,林雅擦著頭坐在床上,梁藝軒看了她一眼,才拿著睡衣去衝涼。


    梁藝軒在浴室裏,又哭了,出來時,眼眶有些紅,鼻頭也紅,林雅靠在床上,盯著他。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直響,他拿起來,把手機給關了。


    沒關大廳的燈,也許是今晚太驚慌了,他不想關,他也怕,怕林雅真的出事了,他見到的那個場景,不是她傷了人,而是別人傷了她,他該怎麽辦。


    他掀被上了床,這是兩個人最後一次同床了。


    梁藝軒抓著被子,手很緊,後伸手將林雅摟進懷裏,緊緊地摟著。


    林雅沒動,也主動偎近他懷裏,摟著他的腰。


    兩個人都沒睡意,一直看著天花板,看著床單,看著黑著屏的電視,半夜,近兩點,親吻著林雅的額頭,後慢慢地往下,堵住她的嘴唇,掀被,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一路往下親吻,林雅仰著頭,手撐在他的肩膀上,他扯下她的睡衣,看到她脖子上,跟肩膀上的青紫,眼眸一冷,壓在她身側的手,將被單扭曲了。


    他一路往下親,親在那些青紫的痕跡上,反複地親著。


    好似這樣就能把痕跡親掉。


    林雅摟著他的脖子,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個對看,仿佛要看一輩子。


    他抬高她的腿,一寸寸地往裏推,直到完全進入,他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對不起。”


    後慢慢地動著腰身。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指甲在他後背留了長長的印子。


    再見了。年少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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