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寒修行之時,一個紅衣青年與一個小和尚踏入了天雷峽結界。“死光頭,這裏殘留著十餘道極其可怕的氣息,縱然你我合力恐怕也敵不過,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再惹事!別到時候出不了這天雷峽!”


    紅衣青年憤憤,那仙人山中的魔禍便是這小禿驢做的好事,當時胸口被插了一劍,又疲於奔命,種種不好在紅衣青年這心裏是久久“記掛”在心,如今又同了這小禿驢同行,自然要多交代幾句。而且心中打定主意,這次定然要牢牢看住這小和尚。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那秘宗聖子影子,影子原名劉劉影,本來受了師傅逍遙子的意願,魔禍爆發後若是十宗四族抵擋不住便啟動手中的黑色圓盤。


    後來才知曉那是前往海外的傳送陣的陣盤,是師尊逍遙子花了大價錢才換來的。可劉劉影並不想去,比起那陌生的海外世界,劉劉影更喜歡呆在西洲。雖然前去抗魔的師尊至今未歸,魔禍也一天比一天更嚴重,但劉劉影並沒有啟動那黑色的圓盤。


    這影子口中喋喋不休的對象便是那佛宗的佛子圓一小和尚,有了那金色的彼岸花,如今小和尚的修為深厚無比,雷電落在四周皆被那金燦燦的佛力驅散開來。聽了影子的囑托,雙眼潔淨的小和尚停了下來偏頭看向影子,一臉正經道:“影子施主心中信不過人,又對往事念念不忘。小僧何時騙過施主,那仙人山一事不過是意外罷了。如今你我在這天雷峽中相遇,實乃天大的緣分。再說這災禍,你不去招惹它它便不來了麽?佛曾有言:“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說的便是……”


    小和尚還欲再說但卻被劉劉影揮手不耐煩地打斷,“行了行了,莫要再說了,我且信你便是,沒完沒了了。”


    對於這小和尚的歪理狡辯劉劉影聽得多了,彎彎繞繞無數次,最終都是為了辯解,任小和尚說出花來也不會信其半個字。說罷也不管小和尚圓一,揮了揮衣袖灑下一片雷電便朝著前方飛走。


    小和尚圓一見著劉劉影飛走,身上的佛光比先前更濃鬱幾分,宣了一聲佛號便連忙追了上去,口中還殺人誅心的道了一句:“影子施主,慢些慢些,小心被人用劍穿了胸口啊!”


    那前方的身影聽得此言,愣是在空中抖了一抖,一聲“死禿驢”在這結界之中響起,最後又被滾滾雷音淹沒。


    眨眼就是九天過去,洶湧的雷電之力被吸收進入丹田之中被道花吞吐,第六瓣道花開始深邃起來,絲絲縷縷的雷電之力纏繞在其上。


    沒有驚天動地,持續吸收著濃鬱的雷電之力,第六朵道花順理成章的綻放。


    丹田世界之中再次被開辟出一片屬於雷電之力的區域,意識小人再度拔高一尺。


    道花綻放的清香久久不散,意識在這清香之中神秘且寂靜,靈魂力的增強,整個人飄飄乎如承禦風,竟有要羽化而登仙之感。那藍色的道印也是釋放出耀眼的藍色光輝,源源不斷的天地感悟如潮水般湧來。


    這一刻魂出天地,天地間的一切皆在掌控之中,這種感覺讓人癡迷!


    忽然一種虛弱感從靈魂深處傳來,王寒猛的驚醒,整個人也從那神遊天地掌控一切的狀態之中退了出來。


    “這是錯覺!”額頭滲出層層冷汗,無所不能的感覺太過於迷人,天地奧秘的神秘麵紗已揭開一半,幸虧沒有再繼續,方才險些化道,落得個神魂懼散的下場!


    天地之偉力,神魂孱弱而強行悟道,輕則削弱神魂,重則身死道消!是為化道。化道對修士的傷害在無形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便在迷人的天地偉力之中神魂耗盡。


    此刻險些被化去的意識變得十分透明,僅僅是那麽一瞬間便被動了根基,此時已是搖搖欲墜!守住心神強行運轉起《靈典》,借著尚未散去的道花清香緩緩的修複受傷的意識,淡藍色的道印此刻也釋放出純淨的靈魂之力幫助魂體的修複。


    如此這般過了三四天方才將受傷的魂體修複,王寒吐出一口濁氣,神經鬆弛下來。


    這一般遭遇讓那淡藍色道印足足縮小了一半,但一看丹田中吞吐著雷電的第六瓣道花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道花難綻放,靈魂尚可修。


    源源不斷的吸收雷電之力,丹田之中雷電之力所占據的比例一下到了第三位,僅僅比妖力和魔力的比例小,但雷電之力仍在迅速的增加,隱隱有要做老大的勢頭。


    “想來以我如今的本領,撤去護盾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王寒雙眼目露精光,說罷起身撤去防禦。


    嘶嘶嘶……


    當護盾撤下那一刹那,無處不在的雷電霎那間將王寒淹沒,整個人霎那間變成了煤球,發絲倒立而起,身體不停的顫抖。嘴中吐出一口黑煙,連忙撐起護盾盤膝而坐,緩緩的修複身體。


    “鍾兄你看,這是哪裏來的野小子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以他這低微的修為能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居然還想著用肉身扛雷,不怕被這天雷劈死嗎?哈哈哈哈……”睜開雙眼,隻見兩個青年站在不遠處正在譏笑自己,對著兩人翻了翻眼睛便自顧自的打坐,也懶得去管這種傻帽。


    天下的傻帽多了去了,管一個兩個尚好,多了便管不過來。更為氣人的是當一群傻帽在一起你自己反而成了傻帽。


    “哈哈哈,徐兄,看來這小修士並不想理你啊。”


    這二人修為不弱,都是凝魂中期。一人名為徐舍,一人名為鍾佑。兩人脾氣相投便常常來往,有大小事便也同進同出,未曾想剛入這天雷峽不久便遇到了這種想要以身抗雷的傻帽,看上去又是一個聚靈小修士,便停下腳步尋個樂子。


    “哎,鍾兄此言差矣!這野小子能在這裏抗雷不死,也是不可多得的仙材,不理我是應當的。哈哈哈哈。”這徐舍昂首挺胸說了一句人話,入得王寒耳中雖有譏諷之意但尚且能聽,可前半句人話方才落下,話鋒一轉,麵露凶狠道:“既然這雷電擊不死他,那我便在送他一程。”,說完發出陰險無比的笑聲。


    徐舍注意一出,這鍾佑也頗為讚同,道:“甚好甚好,這小子看起來雖然像個窮鬼,但終究有點肉。”,鍾佑心中明白,自己這個老友哪裏是為了那點錢財才對這可憐的小子起了殺心,而是這小子方才明明睜開了眼睛清醒著,聽見了聲音卻沒有理他損了他的麵子。徐舍這廝最好麵子,鍾佑心中明鏡似的,但也懶得去點破,為了一個聚靈小修士拂了好友的麵子,不值當。雖然這小修士看著有兩把刷子,但聚靈終究是聚靈,刷得過一個兩人中的一個這種設想已經到頭了,何況是兩人。再不濟這野小子有些背景,可此地覺道境強者受限製進不來,四周又荒無人煙,隨便打殺了事也無人知曉。


    徐舍拿出了一柄長劍,仔細審視一番,又撫摸劍身。這劍靈光四溢,氣機不凡,徐舍對此也頗為滿意,這可是中品靈器,乃稀有之物。而鍾佑便是那邊上站著,看著徐舍這般動作,連忙催促一句:“行了行了,趕緊打殺了事,前方還有大機緣,別去晚了!”,心中對徐舍這每次殺人都要撫摸一下劍的怪癖厭煩,已不知看了多少次了。


    “片刻之間罷了,急甚。”說罷靈力大漲,便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一道可怕的氣息升起,兩人立刻警覺,朝著氣息源頭看去,之間一道毀天滅地的七色劍光從那被雷電擊得焦黑的青年手中的劍中升起,以迅雷不及耳之勢朝著自己兩人殺了過來。


    “怎麽可能!”


    一股可怕的束縛加身,二人瞳孔緊縮,這般劍氣怎會從這孱弱的小子身上出現,還有這股莫名的束縛!


    震驚隻是那麽一刹,此時的二人哪裏還不知道惹到了硬茬子,但束縛加身,劍氣臨近,致命的危機籠罩著二人。如何還思考得,眨眼之間二人匆忙斬出兩道劍氣,同時身上原先的護盾之外再起一道護盾,這是二人的防身靈器。


    “不!”


    “啊!”


    絕望的慘叫響起,兩道劍氣一碰麵便被七彩劍氣擊碎,同時兩人身上的護盾也在刹那間破碎開來。護盾一碎,周圍密集如水的雷霆和王寒的便劍氣瞬間將兩人淹沒。


    “我讓你們裝b,他喵的,小爺我好好的在邊上修行,不招人惹人,非要做兩隻蒼蠅在小爺耳邊嗡嗡嗡……嗡嗡嗡的,煩死了!有什麽好清高的?小爺能抗住這雷電,你們能嗎?”罵道此處,稍微解了心中的鬱悶,用手將將燒焦的頭發向後理了理。氣結之餘,似乎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帥氣。擊殺兩人本不需要自己全力出手,但最終使出全力也是想看看自己修行的成果。果然,六瓣道花與白霧一起融合形成的七彩劍氣威力讓王寒十分滿意,二人的攻擊和防禦在自己全力一劍之下猶如嬰兒一般脆弱無比。


    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正在被雷電緩緩分解的白骨,彎腰將旁邊的兩個儲物袋拾取,將兩柄劍也一並放入其中。收了戰利品,看了看前方,王寒眼中露出一絲猥瑣。此地凶險異常,若是在裏麵隕落那就是真正的屍骨無存,於是一位焦炭人在這雷海中選了一個方向便低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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