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身上湧動金光的年輕人從天而降,嘴中念念有詞,落地後左顧右盼,“還好還好!”


    拍了拍胸口,年輕人理了理頭發,“呀,你們這麽多人圍繞在這幹啥呢?此地怨氣極重,你們快快躲開,快快躲開。”


    “這是哪裏來的傻子?”


    王寒看著此人身著華麗,長相清秀,但此人偏偏如同做賊一般,畏首畏尾,雙目轉動,活生生一幅小人形象。


    “這是浩然宗的人,此人名為君不凡,身具特殊血脈。”


    蕭笛看著在場中婆婆媽媽的君不凡對王寒介紹。


    “是嗎?”王寒詫異,特殊血脈如同特殊靈根和天靈根一般罕見,這猥瑣的青年僅僅是聚靈境中期,絲毫沒有一點體統!


    君不凡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人自言自語,在穀口指手畫腳,如同瘋子一般。


    然而讓眾人震驚的是,隨著這看似瘋瘋癲癲的青年一番指手畫腳,淡淡的金色光芒籠罩了穀口,地上的屍體之中紛紛冒出了一縷縷黑氣,“有我君不凡如此天姿恒古無雙再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之人在,定能送各位往生,安息吧!”,那一縷縷黑氣隨著君不凡的一陣碎碎叨叨被金光吞噬,最終消散於天地間。


    君不凡吞噬了黑氣後,王寒隻覺得周圍似乎變得非常清明,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在吸收怨氣和煞氣!”


    這穀口因為死了上百人形成了許多怨氣和煞氣飄蕩在天地之間,讓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再者穀中的死氣也有一定的相輔相成作用,此刻被君不凡一吸收,頓時天地清明,王寒恍然大悟。


    “道友,這浩然宗之中諸多弟子都有修行《浩然經》,靠著吸收怨氣煞氣和度化惡靈提升修為。”


    聽得王寒感歎,李千山淡淡的說道。


    “還有這麽神奇的功法?在下有點孤陋寡聞了,多謝道友指點。”


    這《浩然經》如此神奇,得想個辦法搞到手才行,看著君不凡,王寒雙眼發亮,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這位道友,你的目光為何如此不純潔?”


    君不凡收完了怨氣,忽然覺得一道目光有些不懷好意,頓時小跑過來,盯著王寒。


    “咳咳,道友多慮了,我同你一般心懷天下,記掛蒼生,心中坦蕩蕩,眼中盡光明,這目光不純之說純粹是無稽之談!”


    王寒老臉一紅,這君不凡的感知也太可怕了些。


    “兄台目光不純在下心生感應,定然錯不了,不過這心懷天下記掛蒼生倒是形容得非常非常的貼切!”


    君不凡甩了甩自以為飄逸的長發,極其厚顏無恥。


    君不凡難得找到一個知音,正準備暢談之時,忽然天空之中數十道強大的氣息出現,一個聲音降臨。


    “師弟,你怎麽又跑了,萬一出什麽事我如何向師傅交代。”


    聽得這聲音,君不凡神色大變,化作一道金色遁光便朝著遠方飛走,“我先溜了,記得到時候來浩然宗找我玩!”,給王寒留下了一句話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師兄來了你跑什麽?”王寒心中吐槽。


    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從天空降臨,懸浮在半空之中,後麵跟著六七十人。


    “不對啊,我明明感應到在這裏的,怎麽不見了呢?”


    中年男子環顧一周,並沒有發現師弟的身影。


    “浩然宗的人!”


    道宗弟子和星河宗弟子見到這數十人飛來,竊竊私語。


    “咦,道宗和星河宗,你們在這裏站著幹什麽?”


    中年男子仿佛弱智兒童一般,直接無視了地上的上百具屍體。


    “咦,不對,他來過這裏,不過好像又跑了,快隨我追!”還不等兩宗反應,這中年男子又帶著身後之人朝著剛才君不凡溜走的方向追去。


    “……,這浩然宗的人怎麽一個比一個奇葩?”這麽多人在這裏活生生被浩然宗無視,眾人心中無語。


    看著遠去的浩然宗,李千山和蕭笛咪了咪眼,便不再去管,轉身看向死氣籠罩的仙劍穀。


    “這山穀之中據說有仙路小成強者的洞府,不知道是真是假,兩位可有闖一闖的心思?”


    蕭笛看著山穀之中濃鬱的死氣,心中微沒有底。若是得到仙路小成強者的傳承,日後的修行之路將會平坦不少。


    “仙路小成強者的洞府?”


    李千山不解,自己等人隻是跟在血魔宗的後麵,並不知道什麽洞府。


    “你看看便明白了。”


    王寒把從朝天宗弟子手中奪來的地圖拋給了李千山。


    “闖!機緣當前,豈有不取之理?”凝神看了看地圖,地圖標記詳細還附帶標注,李千山看了一會便心中明了,暗自感歎不虛此行,不僅滅了血魔宗弟子,還能碰到如此大的機緣。


    “好,我等一同闖進去,若真有機緣各憑本事,不講那虛偽的仁義道德,兩位覺得如何?”蕭笛提議。


    既然決定聯手,便得事先談好價格,免得到時候傷了和氣。


    “好!”


    “正是此理!”


    三人一拍即合,遂整合人馬準備進入這仙劍穀,兩人都各自去吩咐自己宗門的弟子。


    “穀中恐怕危險重重,我打算進去闖一闖,師姐你想進去嗎?”


    王寒並不想讓肖靜深處險地,但也得問問她的意見。


    “我一個聚靈中期單獨出去尋求機緣若是遇到其他宗門弟子,恐怕身上資源會被洗劫一空。”


    自從入了仙人山,遇到的皆是聚靈中期以上的強者,這讓肖靜絕了一個人尋求機緣的心思。


    “好,師姐放心,隻要我在便不會讓你出事。”


    “我相信你!”


    兩人商量完畢,便等著李千山和蕭笛。不一會,李千山和蕭笛各自帶了三分之一的人馬準備入穀。


    其他弟子雖然都遵奉兩人之命,但兩人也不敢讓宗門弟子全部身處險地。能進入仙人山之中的弟子都是百裏挑一選拔出來的,隻要成長起來以後必定是宗門的棟梁。倘若全部進入穀中出了什麽意外,嚴重的話會讓宗門傳承出現斷層。


    兩人各帶了十人,再加上肖靜和王寒,一行二十二人開始朝著穀中走了進去。


    一望無際的大澤之上吹著微風,天氣晴朗。十位覺道境界強者盤坐於小島之上,靜候各自的弟子出山。


    十人一連枯坐半月,紋絲不動,仿佛十座雕塑,忽然兩道驚天氣息震動。


    血魔宗的長老血老魔本來心靜如水,但是儲物袋中進入仙人山的弟子們的命牌竟然一個接一個的破碎,剛開始時還能淡定,但最後連少宗主的命牌破碎之時,再也忍不住,心中殺意衝天,驚天的氣息爆發。


    臨行前可是承諾過要照顧好少宗主,更是將萬魂幡這等寶物都交給了張揚,有了此等寶物還被殺,難道遭遇了埋伏?


    收斂了氣息,血老魔選擇暫時沉住氣,但心中的殺意卻絲毫不減,身旁的空氣冰冷無比。


    在血老魔氣息爆發的同時,朝天宗的長老華四海同樣眼中充斥怒火,無盡的威亞衝向四麵八方,但衝到其餘覺道境強者不遠處時卻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抹去。


    儲物袋中弟子的命牌除了五六人外全數破碎,甚至連那最出色的弟子於西的名牌也碎裂開來,華四海臉色陰沉,目光看向了小火宗的方向。


    “不可能,小火宗之中並沒有能斬殺於西之人。”華四海移開了目光,憑借於西的實力再加上護身鈴,單憑一個宗門的弟子,根本不足以對其產生威脅,那麽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聯手殺害。


    再感應到血老魔的表現,華四海心中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血魔宗和朝天宗素來交好,再者張揚和於西私交極好,看血老魔這般激動,定然是那張揚也出了問題。如此一來,定然是張揚同於西結盟,然後雙雙慘敗。華四海心中盤算,片刻之中便將事情推理個七七八八,但此時一切隻是推測。


    血老魔和華四海的氣息僅僅是爆發了片刻便收了回去。


    “阿彌陀佛!”


    見華四海和血老魔如此氣息震動,其餘八人哪裏還不明白恐怕是兩者的宗門弟子出了大問題,佛宗的老和尚法智宣了一聲佛號,場麵便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在場之人十人無不是各自宗門中的大佬,看待事情早已不是看單純的快意恩仇,所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要考慮到身後的宗門。


    小火宗之中,宗主方天盡站在一處懸崖邊上,下方是萬丈絕壁,方天盡的後麵三世水筆直而立。


    “師尊,您為何不讓我前去仙人山?”仙人山乃是整個西洲的盛世,三世水本來以為可以同其他弟子一同前去見識見識九宗英傑,當三世水表露出想去仙人山的想法時卻被方天盡阻止了,三世水心中不解。


    絕壁之下雲霧繚繞,方天盡一直看著雲氣,無視了三世水。三世水也不惱,許久之後方天盡收回了目光轉過身來對著自己這個徒兒,淡淡的道,“此次仙人山之行乃是一個誘餌,前去的弟子恐怕一個都回不來。”


    “那師尊為何還派出這麽多天資卓越的人前去?”三世水從來都不會懷疑師尊的選擇,無論師尊如何做,定然有其道理。


    “沒有足夠的餌料,大魚又豈能上鉤?”方天盡心中蒼涼,如此行事並非心中所願。


    “那王殿主呢?”


    “已是死局,不過仍有一線生機。”


    方天盡說完後便憑空消失,三世水見師尊已走,望著那飄渺的雲霧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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