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嚴重的還會產生一係列的幻覺,導致自己境界不穩,走火入魔,墜落黑暗。畢竟每一次提升境界的過程,原本就是一種磨練修士心神和定力的可怕旅程。隻是這紫金竹產量有限不說,竹內的紫靈漿更是稀少,再加上融靈丹的成丹率也不是很高,故而但凡百年之際,融靈丹一經出世,必定是八方修士風雲聚會,萬人哄搶,盛況空前。


    西霞山脈能產出如此逆天的天財地寶,再外加靈脈的加持,自然是成了各大門派眼中的香饃饃。饒是坐落西霞山的最大門派西霞山派也不敢獨占整條靈脈,還特意讓出半條供給其他門派享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而這西霞山派拱手想讓的半條靈氣脈絡,引發群雄紛亂,一番激烈的明爭暗鬥後,現在由“妙音坊”“萬毒窟”“百樂門”“平頂密宗”四大勢力聯合占據下來,與西麵的西霞山派遙相呼應,大有分庭抗禮的態勢。這四大宗門的勢力,原本並非西荒境內頂尖,然而聯手之下,除去西霞山派能與之抗衡,其他的外門小宗小派也隻能偃旗息鼓,俯首稱臣。


    但四大宗派內部誰都不服誰,在他們內心深處都對著對方手裏的靈脈眼饞之極。甚至對於近百年間西霞山派後備力量不足的狀況,使得他們開始蠢蠢欲動,打起了西霞山派靈脈的主意來。而西霞山派也因決策上一次又一次的讓步,間接助長了四大勢力囂張的氣焰,內心的野心也在蓬勃滋長。很顯然他們是絕不會安於平靜的接受隻能分享眼前自己的那丁點靈脈靈材的現狀,對於那半塊更大的蛋糕,他們也想試著分一杯羹嚐嚐。所以不管是明裏,還是暗裏,四大派的首腦們無時無刻不動著該如何借機搶占西麵山頭靈脈的心思。


    在西霞山脈的領峰西霞峰之下,杜笙和鼇放正跟隨著引路師兄走在一條青石台階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名入選的年輕男女一聲不吭的走著,人人臉上都帶著絲絲興奮之色。


    杜笙微微笑笑,這也難怪,能成為修仙大派的弟子,這些年輕人內心的激動自然是溢於言表。而他自己腦海中卻是一邊將西霞山處的景致與自己搜羅的信息一一比對著,一邊目光流轉不停的打量著沿途的一切。這條曲徑蜿蜒盤旋至山腰,兩邊茂林修竹,綠綠蔥盈,讓人有種融入自然,羽化而登仙的舒暢,心肺舒坦無比。


    徒步登徑約摸走了老半天,一塊很大的平地出現在眾人眼前。平地的正中央處,有著一個冒著寒氣得水潭,還朝著四周吐著煙霧,而寒潭中心若影若現出現依稀的樓影,顯得十分神秘。見到此情此景,又望見遠處再無路徑,杜笙有些錯愣,心道西霞山派太寒酸了吧,就一個破水潭。他便朝著鼇放小聲問道,“鼇老,難道以後我們要在這水潭裏修煉嗎?”


    “哈哈,小子你想在這兒修煉啊?想都別想,憑你這小身板下去遊一圈,老夫敢保證你不超過三米就凍成冰雕。”正當杜笙疑問的時候,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聲到人影現,來人長須馬臉,一身黑袍靚裝。此人正是杜笙在黑岩城城主府裏見過的韓老。


    “韓長老,這些新招的弟子要怎麽分配?需不需要,請示一下掌教?”引路師兄見到是韓長老,舉止恭敬的說道。


    “嗯,你辛苦了。這些娃兒先帶去縹緲峰吧,掌門師兄和其他長老師兄妹都已經在那兒等候挑人了。這次招人比上次多招了幾個,但也才七個人。不過這樣也正好一峰一個,不多不少。”說著韓老長袖一甩,刹那間揚起一道狂風席卷,包裹住眾人。龐大的推力使得杜笙等人迎風飛起,騰空扶搖直上天際。眾人隻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宛如站在狂風上端隨之迅速疾馳一般,瞬息百裏。頃刻間,縹緲峰山間大殿近在眼前。咫尺之際,韓老猛然間長袖輕甩,眾人隻覺得腳下狂風向上慢慢升騰,而後漸漸消散,風上的幾人穩穩落下,安如平地慢行。


    縹緲峰位於西霞山脈東段主峰之首,山勢峻峭秀麗,奇石怪岩鱗次櫛比,峰頂山石劍凸直插雲霄,欲與天公試比高。半山腰間數座樓閣奇犽而孕合自然,涓涓細泉從峰頂端自上而下流經其間,不時得隨山勢流轉曲折,似是天脈之水從天而降,此間細泉更是被門派修士稱為“天泉”。水質通透明亮,清澈見底,泉聲叮咚清脆悅耳,水麵則是冷霧繚繞,更增添幾分飄逸和神秘的感覺。閣樓大殿毫不遮掩,朱紅大門直麵群山峻嶺,俯目而視,真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壯闊和豪邁。煙靄迷蒙,鍾聲繚繞之所,必是香爐所在之處,有道是:“煙火連綿存聖跡,茂林深處勝蓬萊。”


    這不,殿門前院正中央不就聳立著一隻青紫色的巨大香爐。爐高約摸一人有餘,看其材質應是萬年精銅百煉所鑄,這才使得爐香不染其質。而爐身扁圓中潤,爐口正圓,整爐完好無缺,虯龍落底昂首,密密麻麻的怪文奇字錯落印刻在爐肚處,顯得毫無貴氣。不過嘛,也別看這銅爐略顯簡陋,倒是不增絲毫雜色,更不失那一份獨有的肅穆和**。焚香悠悠,煙氣竟不溢出香爐寸許之地,隻在爐身處那些錯落古怪的莫名字樣縫隙間遊曳奔走,層層朦朦。此情此景,仙風古韻,自是不言而喻,不喧自存了。


    初來乍到的杜笙他們七個人,哪裏見過這番景致,自然眼睛看得出神,腳步卻緩緩向著大殿方向堅定的邁著腳步。杜笙也似是被仙境吸引,看得發呆,他緩緩邁步上前,周圍細微的變化讓他心頭有種異樣的感覺。而他發散出去的神識給他的回饋,更是讓他肯定的印證了自己判斷。


    他凝神的望向前方,朝著虛空伸手胡亂一抓,隨後眉頭微微皺起,默默的心道:“什麽鬼?這前麵怎麽看都不像是有東西的啊?可為什麽我探出去神識會莫名其妙的被彈回來?真是奇了怪了。”


    想到這兒,他沒猛然間竄出原本並行的幾人,然後幾個縱步瞬間踏出,穩穩站定身形。杜笙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也讓其身後本就一直在留心觀察的鼇放被吃了一驚。可正當他剛想出言問個究竟的時候,卻看到了更加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這也使得鼇放似梗住了自己將要問出的話語,呼出的聲音凝聚在了半空之中,他終究還是沒開口問出來。此刻的杜笙全然不知身後幾人的驚訝,他正一門心思的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空氣發呆。


    在錯愣了幾秒後,他慢慢的伸出手指謹慎的遞向前方的空氣。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噌,嘀......”隨著指尖空氣的一陣怪異攪動,林峰探出的指尖竟然毫不費力的沒入前方的空氣,指縫接觸間空氣平麵泛起陣陣漣漪,波蕩擴散。原本清晰無比的眼前景物隨著波蕩漸漸稀疏的曲折扭動起來,場麵十分怪異。杜笙見發生了變故,趕忙縮回手,回頭尬笑著攤攤手,問道:“鼇放老哥,這兒怎麽還豎了座牆呢?我差點被撞到牆上去,哈哈。”


    “啊,等等。不好,公子。快退回來,快......”可還沒等鼇放把話說完,杜笙便覺背脊脖頸出微微發涼。隻見杜笙身後空無一物的平麵處豁然門戶大開,空洞處探出隻纖纖玉手,硬是一把拽住杜笙的衣領,將之提拉起來,往平麵內扯了進去。


    杜笙頓時隻覺得眼前一花,急忙轉身,方才看明白了一切,原先自己神識被格擋的那層透明幕牆應該就是護殿的陣法什麽的。而自己則是一個大意,被人生生拉進了這大殿之中。杜笙這下無奈了,不禁心道:大意啊,真是大意。若是敵人,自己早就置於死地了。


    不過更可氣的還是那出手之人,現如今正迎風擺柳般的杵在自己前麵,似是不屑一顧的拍拍玉手,噘嘴嘀咕著,“我說師兄啊,你做事靠不靠譜?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麽,什麽好苗子?切,也太弱雞了吧?”


    “七師妹,可別低看這小家夥,聽說鬼的很喲。”開口說話的是個身材魁梧偉岸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在門派中備份不低。


    “四師兄,瞧你說的。再精的小鬼能在七師妹手裏鬧騰麽?”大殿下座側身而坐的綠衣女子抿嘴說道,眼神似笑非笑的瞥了杜笙,瞳中瑩瑩綠芒一閃即過,臉上戲謔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我啊,真是被“瘋”師兄給氣瘋了。外麵的這屆弟子又是沒一個中看的?這小家夥麽,長得還耐看點,就是傻裏傻氣的,活脫脫一個二愣子。還口口聲聲讓我來挑人,這挑的是人麽?你們說,氣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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