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劉建峰情緒一下子激動到爆炸,身子不停的扭動著,麵部扭曲得湊近啐口,行若瘋癲般嘶吼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想拿我當靶子,你想都別想。那你還不如現在殺了我,算了。”


    杜笙並沒有發怒,反倒是頗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劉道友,我說過不會殺你,那就一定不會殺你的。不過嘛,這後麵來的人,在我這們吃了癟,惱怒之下會不會動手宰了你,這就要你自求多福了啊。劉道友,祝你好運。”


    “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嗚嗚嗚唔籲.....”劉建峰還想還嘴,卻被鼇放一腳踩進泥中,他頓時滿嘴爛泥,吱唔不清。


    當方圓幾裏之外的曆練修士聽到這聲震天的咆哮之後,盡皆憤憤不平。這些人一想到古跡竟被人如此無恥的霸占之後,還叫囂著讓人當縮頭烏龜,頓時難掩胸中怒火,甚至連一點懷疑都沒有,就立即全速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趕來,一探究竟。


    而同時杜笙神識也敏銳得探查到已經有人來達,身形便消失在原地,躲進黑霧之中。黑霧外人員陸陸續續聚集,已有七八個人了。眾人互不相識,隻瞧見劉建峰在不遠處不住的朝著黑霧中嘶吼,嘶啞的聲音也分辨不出他在訴說著什麽?幾人見狀,紛紛探步上前,剛躍到近前,就有一股強烈不安的氣氛彌漫在大家的心間。幾人不由多說,相視一眼,紛紛靈力聚集與周身,圍成一個圓圈,警惕得觀察著四周,慢慢朝著劉建峰所在之地挪步而去。就當幾人距離劉建峰還有二三十米時,他們駐足腳步,略帶懷疑的問道:“這位道友,你究竟被何人所傷,怎麽淪落到如此?”


    然而幾人滿心期待得到的回答,卻是劉建峰“啊嗚啊嗚”的含糊不清。


    “什麽?道友你在說什麽?說清楚點啊。”一名修士仍不死心,費勁的問道。


    而另一名修士感覺身處險境,滿臉急切的模樣,激動得說道:“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不如先把人扛回去,再慢慢問清楚來龍去脈,那也不遲嘛。”


    可是,正當幾人躍步邁入劉建峰周身五米之內時,突然幾人隻覺得腳下一輕,雙腿已經陷入地下,難以自拔,而各色靈力爆符外帶各種靈決鋪天蓋地的從四麵八方向他們丟了過來。這讓毫無準備的幾人,瞬間損失大半,隻剩下兩人硬開散著薄弱的靈力,還在苦苦支撐,顯得搖搖欲墜。兩人相視一眼,又惡狠狠得瞪了眼劉建峰,大喝道:“跑,分開跑。”


    然而事與願違,兩人還沒來得及散開,杜笙眾人早已飛身而出,掌中靈力噴湧,數張靈力爆發甩出,對著他們無差別的轟炸而來。在十幾下猛烈的爆炸之後,整個戰場變得出奇的安靜,偶爾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鮮血滑落的滴答聲。這兩人雖然還未倒下,但已然也是受了不小的傷,萬般疼痛,滋味很不好受。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給我滾出來,我要宰了你們。”看到自己負傷,僅剩的兩人神智被折磨的不清,漸漸得亂了方寸。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現場的氣氛愈發緊張,這兩人此時手心早已掛滿了汗珠。細微的蟲鳴清晰的傳入耳中,與他們猛烈的心跳聲交相呼應,倒是增添了幾分節奏感。他們也想放鬆下來,可四周濃鬱的血腥味,卻時刻警醒著他們,這片高地危機四伏,是個是非之地。而同伴的慘狀,更是容不得他們有半點疏忽,稍有大意,就有身死道消的可能。兩人輕微的喘息著,豆大的汗珠從他們額頭上不停的往下滑落,他們拚命睜大雙眼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可無論他倆如何探查,得到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些藏在暗處襲擊的人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根本沒有絲毫氣息,留存於世。四周的寂靜夾雜劇烈的心跳聲,刺激著他倆那早已緊繃到不行的神經。在此情況之下,其中一人率先奔潰,他目光轉動,望向後方,退意油生。突然,汗珠滑落到他的眼中,處於本能,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腳步虛浮的退開幾步。可是,躲在暗處的眾人又怎麽會放過這般好的機會呢?


    杜笙和天戾兩人搶先躍出,其餘眾人紛至遝來。杜笙抬手凝聚血爪,一爪探出,直擊那人當胸,天戾則煞氣凝集,揮刀橫砍豎劈。濃密的血色靈力染紅了大半邊天空,兩人瞬息間便倒地不起。煙雲消散過後,一人已經不醒人事,另一人則一息尚存,眼神狠毒的寒聲問道:“你們為什麽偷襲我們?”


    “想知道?下輩子吧!”鼇放冷漠的注視著,他也不廢話,抬手就是一腳直踹,順手抓過儲物袋,隨意捏碎令牌,送他出局。


    這一係列手法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讓杜笙看了不禁暗暗罵道:“鼇老,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麽這麽殘忍,伸手直接奔著儲物袋去了,想錢想瘋了,這也太財迷了。”


    眾人二話不說,手忙腳亂的主動打掃起戰場來,幾乎所有人都想快點把獵場恢複原樣,好等待下一波曆練修士的到來。畢竟殺敵越多,戰利品就越多嘛,這可是他們發家致富的好機會,誰會跟錢過不去呐。所以都十分賣力,就連墨不然都不斷的取出靈力符籙在四處奔走布置。


    然而此時,介子空間外,試煉廣場之上,一道道白色流光忽閃而過,白光消散,一些曆練修士躺在地上痛苦的**,而另一些曆練修士則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不動,似是昏迷不醒,似是早已隔絕了生的希望。陡然間,七道流過一閃而過,七大掌門身形顯現,出現在眾人麵前。幾人神色頗為凝重,麵露異色,神識掃過百人後,盡皆相視一眼。此時天師道人輕捋胡須,有條不紊得緩緩開口,說道:“目前曆練已過十天已有二百人被淘汰,還剩下四五百人。而最近被傳送出來的十幾人都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雖還保持一絲靈智,但外傷之嚴重,恐留有後疾。列位怎麽看?”


    “天道子,你的意思是這裏麵有蹊蹺?依我看,下手這般狠烈,你說會不會介子空間裏出了個什麽古妖,古魔什麽的?你也知道魔修,妖修,手段最為毒辣。這也不無可能啊?”西霞山派掌教封不平,似是疑惑的說道。


    “封老頭,別危言聳聽,就我們魔修出手狠辣啊,你們這些正道人士殺人誅心,還不見血,那才可怕。所以說不定有古修才對。”極魔宗大長老聞言,滿心不爽,本就豪放不羈的性格,更是張口毫不避諱的朗聲直言。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天道兄,何不開通天靈境,前去瞧上一番。”玉佛陀圓覺大師喊一聲佛號,正襟得建議道。


    “不必如此,天道機緣,人皆可爭可取,不必這般強行幹預。”天道人目光微微轉動,似是而非的說道。


    “道友道心之堅,我輩不可比擬。善哉善哉”圓覺大師如夢初醒的歎道。


    “我說大和尚,別老嘰嘰歪歪的。你們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你看,又多了八個躺地上的。若這裏麵有你中意的弟子,我就問你急不急。”極魔宗大長老指著有被傳送出來,昏迷不醒的曆練修士,氣急敗壞的說道。顯然這八人中有一個正是他所中意想要收到麾下的弟子,資質上佳,隻可惜不幸的被淘汰了。


    “隨緣隨緣”圓覺大師和登心師太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還似誌同道合般對視一笑。


    可是,正值幾人說話間,另人驚訝的一幕卻還是發生了。轉瞬之間的功夫,幾位掌教麵前空間又是一陣攪動,數十道白光閃現,幾位大佬麵前多出了好幾十俱直挺挺幹躺著的活死人,這讓原先還頗為淡定的天道子都不禁心裏咯噔一下,麵露震驚之色。而極魔宗大長老此時更是吃驚加暴怒的複雜心情,他喃喃自語:“這,這到底是中了什麽邪祟?”


    “老屍魔,你看如何?”裂天劍派掌教金峰向左側之人詢問道。隻見他話音未落,左側當即跳出一個灰衣老者,他雙眼空洞,四肢僵硬,雙膝不規則的彎曲跳動,似是無神無力的樣子。隻見他也不答話,攤手往一個昏迷之人臉上一抓,散出一縷綠煙。綠煙有靈性般鑽進修士的鼻孔裏,沒了動靜。不到片刻功夫,那人悠悠轉醒,睜開眼便枯手直印入眼簾,驚懼的修士忘卻了身上的疼痛,竄起身子,大聲狂叫著飛奔而出:“天那,竟然被死人偷襲了,快跑,啊啊啊....疼啊疼啊......砰”


    那人沒跑出多遠,身上傷口崩裂,重重的摔到在地上,不住得抽搐,口吐白沫,已然又是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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