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嗎?”鼇放聽到此話後,有點愕然。但尚未等他回過神來,杜笙早就一步縱躍而起,化成了一道灰影狂風,獅子搏兔般撲倒麵前一人,“砰砰”補上兩記窩心拳,練氣靈師大多數身軀本就孱弱,如何受的這百斤重錘,當即“嗚呼”一聲,生死轉瞬。隨手甩掉斷氣的屍體,熟練的撈過儲物袋,杜笙腳尖輕點地,身形飛速撲向下一個目標。從開始的幾聲悶哼後,漸漸得演變成淒慘的嚎叫和哀鳴。


    “啊....!”


    “誰?”


    “不好,有人偷.....啊”


    “這.....這是什麽妖怪啊!跑,快跑!”半柱香的功夫,林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但隨著兩道扭捏的人影竄出林子後,就徹底平靜了下來。杜笙靈識掃過,確認無人後,這才褪下偽裝,身形緩緩走出陰影,露出少年般俊朗的真容。一切都在恍然間突然發生,甚至都沒有給人留下一丁點喘息的機會。


    鼇放有些呆滯的吃吃的望著樹林,此時的他,滿臉都是不能相信之色。杜笙微微蹲下身子,單手抓過人事不知的師爺,臉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悠悠的說道:“這位魔修,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條件了。”


    感受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麵撲來,鼇放莫名的心頭驚悸,倒吸了口涼氣。他臉色大變,不覺後退了半步,做出了戒備的姿勢。杜笙可不管這些,慢慢的擦掉掌上的血跡,戲謔得接著說道:“這事因是否這人而起,背後有什麽隱情?我覺得還是你來處理應該會比較好些。”


    鼇放見杜笙有意岔開話題,也心道自己堂堂結丹初期靈師,還真被眼前這少年雷厲風行般的血腥手段給震懾住了,哪還有什麽條件可談。心有不甘之餘,可轉念一想,滿肚子火正無處發泄,所以他對拷問這名師爺,也是頗為樂意。隨手抄起昏迷著的師爺,輕飄飄的閃進了樹林內,開始了他的逼供大業。而杜笙則一屁股做在身下的草地上,悠哉起來。沒過多久,鼇放麵色不善,甚至有些難堪的走了出來。


    “什麽情況?半點沒有聲音,這麽快,全撂了?”杜笙沒有站起身來,望著鼇放滿麵愁容的模樣,眉尖一挑,直接開口問道。


    “哼!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還沒怎麽動手,就一五一十的全吐了。不過,我們得趕緊走,後麵傷我的歐陽家的人馬上追來了。”鼇放有些晦氣的甩甩手,平靜的說著。杜笙聽完也有些愣然,心道:這貨到底惹了多少硬茬啊。這單生意感情別到最後還要虧本了。想到這兒,他當機立斷,單手一撐地,人就從草地上飄然而起,微微笑道:“怕什麽,那貨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辦,早滅了。難道還留著他給後麵的人通風報信啊?”鼇放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好,趕緊走。來的真快啊。”隨著馬蹄踩踏震蕩的回聲被自己靈識感知到,杜笙趕緊催促一聲,縱身疾馳,還不時側頭接著囑咐道:“盡量躲著點,如果實在躲不掉,就把發現我們的人全殺了,不用手下留情,否則他們的人會越聚越多。”杜笙說的輕描淡寫,但話中的含義卻殺氣騰騰,充滿了血腥味。


    “你小子,這張烏鴉嘴說的倒是還滿準的,說什麽靈什麽。”有了先前的經驗教訓,鼇放也不反駁,急忙跟上杜笙。


    而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遠處城郭處衝出幾匹快馬,塵土激揚,為首之人臉如雞賊,手揮斬首大刃,扯著公雞嗓,牙齒漏風,咆哮道:“是誰?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動我的人?給我站住。”喝聲如平地驚,激起千層浪。


    經這麽一嗓子吼,林中鳥獸盡散。杜笙和鼇放相視一眼,神色交流中雙方達成一致,那就是兩人都不想跟後麵來得人有過多糾纏,緊快脫身為妙。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邁開步子,一前一後的向著城外直奔而去。飛奔中的鼇放默默注視著前麵的少年,越看越心驚。按照鼇放的想法,自己雖然修為被壓製,但也好歹也是築靈初期的高手,可自己全速飛奔竟然還隻是將將追上眼前的少年,而且少年好似沒用上一絲靈力,全憑肌肉在林間跳躍穿梭,還似留有餘力,並未使盡全力。如此詭異的少年,不免讓鼇放不得不大膽猜測杜笙是什麽樣的妖怪轉世投胎出來的。快馬追趕的人見前麵兩人非但沒被自己的喝聲嚇到,反而跑的更歡了,不由的勃然大怒,猛抽馬鞭,肩扛大刃,快速追來。


    杜笙跟鼇放兩人扭頭回看,暗道來的好快。鼇放不看不知道,一回頭心裏也咯噔了一下,腳上並不停歇,開足馬力全速前進,裏低聲啐道:“靠,真是冤家路窄,陰魂不散,真扯,倒黴!”


    而顯然身後之人也認出了回頭探勘的鼇放,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屠山放聲狂笑,大聲咆哮道:“啊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鬼,今天歐陽家的主來找你麻煩了。還有啊,喂喂旁邊那個小子,你是哪家的人?可認得你爺爺不?還不快過來磕頭認錯,今兒你們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杜笙知道這是激將法,故而不做停歇,也不去管它,任由他嚷嚷,帶著鼇放直竄向城門樓子,揚長而去。眼見已看到城門樓子的輪廓了,兩人身後馬蹄聲更近了些,正當杜笙和鼇放快衝到城門口時,兩人忽覺脖頸發涼,忙低頭縮頸,往前撲倒。但見他倆撲倒的瞬間,兩柄細尖刀嗆嗆擦過發梢,碰撞在一起,激起火星四濺。杜笙和驁放見勢不妙,立即止步,收住前衝之勢,回身直麵來人,嚴陣以待。望著還在距離自己百十來步開外屠山,其身後緊跟著個身材瘦小的青年,而自己麵前赫然站立著兩人,這兩人忽左忽右,呈夾擊之勢分左右相互交替攻來。杜笙對著鼇放使了個眼色,鼇放會意,大喝:“小兄弟,速戰速決,拖不得。”


    說罷雙拳橫穿兩人之間,支開其中一人,隻見鼇放眼疾手快,電光火石間,左掌成爪穩穩抓住來人手中刀的刀脊,右手出指直指對方咽喉要害,來人明顯經驗不足,慌亂中還想著將刀抽回來擋,不料刀沒抽回來,反被鼇放點中咽喉,雙指猶如利劍直直沒入喉嚨三寸,來人嗚咽倒地。另一邊,杜笙也不慌不忙的取下背懸著的鐵木,橫握胸前。細微得感受著對方氣息微妙的變化,杜笙找出空檔,鐵木帶起沉重的勁風舉頭砸落。出棍,收棍,瞬間瓜熟蒂落,整個動作幹淨利落,幾乎在一息之間完成,就連身形都沒有挪移過半分。


    杜笙和鼇放兩人出手皆在一瞬間出手完成擊殺,取了來人性命,這讓遠處的屠山大驚失色。“喝哈”悶聲清喝一聲,從馬上急躍而出,縱身貼地騰行,手中舞動斬首大刃對著鼇放攔腰斬去。鼇放赤手空拳,見岩立來勢凶猛,不敢硬接,準備閃身躲避。杜笙哪能不明白這老匹夫的用意,他也想要速戰速決,先幹掉手無寸鐵但威脅最大的鼇放,真到那時候再騰出手來對付自己,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這又豈能讓他如願,杜笙目光平時前方來勢洶洶的結丹期強者,一股子戰意油然勃發,猛得向前踏一步,借勢衝向屠山,揮舞鐵木迎上刀刃。


    轟然兩者交擊,發出一聲悶響,斬首大刃被高高彈起,屠山收勢不入斜插入地;而杜笙則砰砰砰倒退五步,才穩住身形,沉重的力道使得他虎口開裂,掌中鐵木輕輕微顫。微微甩掉手上的麻木感,眼神中的凝重愈發深沉了幾分,心裏暗道:饒是借助百斤鐵木的力道,才將那大刃磕飛出去,這要真的一到一槍的幹,估計還是不行,唉,實力的差距還是擺在那兒的。然而屠山的表情則更為誇張,自己的一擊竟被麵前這該死的小鬼擋下來了,以大周天的力量硬抗結丹初期一擊,這真是要翻天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屠山小眼珠哧溜哧溜晃動,他決定再試探試探,抬腳順力飛踹斬首刃脊,刀刃彈出地麵朝杜笙迎麵甩來。


    杜笙有了之前對戰的經驗,聽著呼嘯掀起的勁風,知道不能硬抗,不慌不忙側身躲閃,鐵木快速點出,磕在斬首大刃刃麵上,一下子便點飛了大刃。屠山收勢不住,一個踉蹌,險些跌倒。與麵前少年幾番的對戰,讓屠山顏麵大損,受到不小的羞辱,見大刃再次被麵前的這個小屁孩輕易點飛,屠山結丹初期的氣勢陡然外放,淩冽的靈壓在周身狂卷,內心勃然大怒,激起戰意,咆哮連連道:“哪來的小娃娃,乳臭未幹,斷奶了沒有?再接幾刀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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