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葉叔低喝說道。


    在場人衛冬,許栩,言木如臨大敵,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隻見秦家一共來了七人,看氣息得知都不是庸人,兩名兩儀境大宗師,五名四象境高手。其中一名兩儀境正是那天在城中打傷了言木和許栩之人,另外一名兩儀境穿著黑袍分不清是誰,但是看著身形隱隱有著熟悉的感覺,應該是一個女的。


    許栩拉了拉言木的衣袖,示意他看那名黑袍的兩儀境大宗師,言木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默念道:“乾帝保佑,菩薩保佑,師父保佑……”隱隱都要帶著哭腔了。


    秦家一夥人來到此處,看著一地的血跡屍體,還有一個死掉的兩儀境大宗師並沒有冒然出手,雙方都保持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


    葉叔上前一步右手拿著陌刀拱手道:“在下鎮西將軍府衛將軍的管家葉鼎天,我家少爺和他的朋友在此遇宵小之輩暗殺,不知諸位來此有何貴幹。”


    “原來是衛將軍府的衛少將軍和葉管家,有禮了,我是刀莊秦家二長老秦蕩,奉家主秦鶴之命解決一些江湖私人恩怨。”秦蕩嘴上說著有禮,但是略顯倨傲。


    隻見秦蕩此人麵容枯瘦,眼睛凹陷,眼眶略突,顴骨較大,下巴略尖。歲數看上去與葉叔差不多大,皆是五十來歲左右,因為修為高有著延年益壽的作用可能實際歲數還要大些,右手拿著一柄刀刃為赤色闊刀,刀身略彎,刀背略顯厚實。


    “哦?那二長老可能弄錯了,這邊隻有我家少爺的朋友,可沒有二長老要找的江湖仇人。”葉叔拄著陌刀強勢的說道。


    二長老秦蕩冷笑道:“有沒有葉管家說了不算,這江湖事江湖了,難道將軍府還要牽扯到江湖恩怨中來不成?”


    “嗬嗬,敢動我衛家的朋友,也不怕你秦家嫌命長。莫非你秦家在我衛家頭上動土,還要慣著你不成。”這時衛冬站出來說道,不讓半分,強硬至極。


    聞言,秦蕩邊上那身著黑袍的兩儀境大宗師掀開黑袍露出臉來露出了一張極為精致的麵容,聲音極具魅惑的說道:“一個將軍府就狂妄如此,大乾南北西有三個邊塞關卡,那豈不是個個將軍府都要鬧得大乾雞犬不寧了,不知道言公子和許公子還記得我不。”


    就在那兩儀境大宗師掀開黑袍的時候,言木真的是欲哭無淚啊,這是什麽殺千刀運氣啊。這也能讓自己碰上,言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去京城一趟當天晚上就遇到花姬虞螓巧,要不是刑提及時趕到,到現在言木和許栩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誰曾想好不容易跑到自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了,還被花姬虞螓巧追著來了,真是萬萬沒想到,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言木哪裏知道,本來追他們的就是秦蕩帶著五名四象境高手的,後來半路被花姬碰著,才剛好一路至此的。


    “認得,當然認得。當日京城一別,虞姐姐的天縱之資一直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生怕虞姐姐這樣心狠手辣,哦,不,是心地善良,豪氣幹雲的女俠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被奸人所害。”言木立馬強顏歡笑的諂媚道。


    花姬虞螓巧聽聞這話,捂著肚子“咯咯”笑道:“花公子言木果然哄女人真有一套,這樣吧,我準許你多活一會,我就先殺唐門這小子吧。”


    言木心中暗道我他媽謝謝你啊。


    聽他們交談,衛冬和葉叔心中也是咯噔下,知曉了此人便是十年前將江湖弄的腥風血雨,據傳在四象境巔峰便可殺兩儀境大宗師的狠人。就在前不久還在京城大鬧了柳府,柳府的供奉藍穀先生對其都沒有辦法,甚至還有可能不是對手,葉叔可不認為自己會比藍穀強。


    “花姬,你若要殺他們,還得先過我衛家這關,人我衛家保定了。”衛冬知道是花姬也沒有任何辦法,當下已經退無可退了。


    花姬冷笑一聲道:“區區一個將軍府的少將軍和一個老東西而已,我在這荒郊野嶺殺了你們誰又會知道呢?秦蕩,這老東西交給你,這三個公子哥就交給我了,我看看這次還有誰救你們。”


    “是!”


    秦蕩很恭敬的領命,然後便提刀與葉叔對上。


    很難想象一個老牌的兩儀境大宗師會對花姬言聽計從。


    說著花姬托起手中的彼岸花,向衛冬、言木、許栩三人走來。


    這時候葉叔自然不會傻到和秦蕩捉對廝殺,他的職責是保護衛冬的安全,立馬橫刀攔於花姬麵前。


    花姬見葉叔攔在自己身前不屑道:“多給你活命的機會反而不要,這樣也好讓我來看看你與柳府的藍穀相比看看如何,秦蕩。”


    “在。”


    “他們就交給我來,你帶人看住四周,今天誰也別想跑。”


    “是。”


    話音剛落,花姬淩空一掌擊向手中的彼岸花,隻見彼岸花光芒大作,頓時化作無數朵血花向葉叔飛去。


    衛冬、言木和許栩三人早已躲至身後,以免被兩儀境大宗師的交手殃及池魚。其中言木和許栩對花姬的實力那是有過體驗的,簡直就是兩儀境中的另類。


    麵對汪洋的花海,葉叔不敢有任何大意,右手中的陌刀頓時刀氣衝天,一道道刀氣被葉叔以極快的速度揮舞進花海之中。


    隻見花海之中刀氣與血花纏鬥,慢慢被消磨掉。葉叔見花海繼續撲麵而來,趁著刀勢,以水潑不進的刀法形成一道護體刀罡,緊接著便被淹沒在花海之中。


    但是沒過一會,隻見血色花海驀然白光大作,無數刀氣淩厲而出,瞬間花海被刀光劈開。


    武夫修的就是一顆勇猛的心,練刀之人更是如此,不比練劍方法多樣,刀乃霸器,重殺伐,一層更上一層。


    所以也有講究,戰場練刀,煉心練劍。


    破了花姬的招數葉叔自然不會白白再等著花姬出手,立馬先發製人,無數刀光向花姬劈斬而去,隨後宛如人刀合一,像是一輪半月朝著花姬攔腰斬去,跟衛冬的驚鴻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見花海被破花姬倒是也不著急,沒有絲毫慌亂,顯然這試探的一招在她的意料之中。


    花姬翻手一揮,彼岸花沿著周身急速旋轉,花姬雙腳逐漸離開地麵。隨後一朵朵血花將花姬包裹起來,宛如百花盔甲一般,外圍又是血花組成的三麵百花盾在花姬四周旋轉不停。


    無數的刀光擊中在百花盾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隻見百花盾有一麵略顯暗淡,卻沒有消散,隨後葉叔如長虹一般的彎月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斜劈而來。


    頓時“嘭”的炸響,三麵百花盾消磨不過被劈散,但是刀芒也暗淡了下去,也再難對有著百花甲護體的花姬有所威脅。


    “鐺鐺鐺、鐺鐺鐺……”


    血花激射在葉叔的護體刀罡之上,葉叔橫刀護住胸前倒退了十幾米才堪堪停住,嘴角流下絲絲血跡。


    “葉叔,怎麽樣,你沒事吧。”衛冬趕緊跑過來扶住葉叔,一邊塞著養氣丸,一邊給葉叔輸送內力。


    葉叔拄刀站立起來勉強的笑了笑道:“還好,但是打下去我不是花姬對手,少爺你和兩位公子準備先走,老奴幫你拖住他們。”


    衛冬搖了搖頭道:“葉叔,別說這麽多了,要走一起走,許兄靠你了。”


    許栩點了點頭抓緊暗中調息恢複真氣,許栩知道若是葉叔沒有辦法,接下來靠的隻有自己,隻有出其不意的利用碧落箭重創花姬和秦蕩,自己這邊四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許栩知道,難度太大,花姬總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遠非一般兩儀境所能比的,就連自己師父吳太青都沒有這種感覺。


    就在花姬準備繼續出手一舉送幾人上西天的時候,眉頭微皺的看向東邊的山頭,言木則是大喜,終於讓自己碰上一回好事了。


    花姬不再猶豫,避免夜長夢多,先送這幾人上路再說。


    花姬運轉真氣催動著彼岸花,隻見彼岸花不停的旋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著天地陰陽二氣,隨後便看到彼岸花的上空凝結成了一顆碩大無比的血花,朝著衛冬四人砸去。


    衛冬、言木、許栩三人隻覺得血花砸來極其緩慢,置身血海之中如入泥沼,但是卻避無可避,猶如孫悟空逃不了如來的五指山一樣。


    葉叔也察覺到了有人正在馳援估計是言木的花樓援兵過來了,但是並沒有閑著。就在花姬動手的一瞬間,葉叔再次雙手持刀,已一個劈山式站在原地。隨後隻見葉叔周身突然殺氣湧動,那是跟衛冬父親在沙場征戰多少年的積累,陰陽二氣裹攜著殺氣如兩條血龍一般沒入刀身,雙目通紅。


    緊接著刀身紅光大作,葉叔不再停頓,反手刀刃朝上,人持著刀向著血花猛然劈去。


    血花飄然旋轉而落,殺氣刀芒衝天而上,二者一瞬間碰撞到一起。


    “轟然”一聲,方圓幾十米飛沙走石,草木爆裂,周邊的山體硬是被氣波衝擊上了深深的印痕。


    葉叔成功的是碩大的血花光芒暗淡了下來,僵持一會,但是確破不了花姬這致命的殺招。


    空中的葉叔已經沒了後力,被血花擊飛吐了口鮮血重重的砸向地麵,要不是衛冬及時托著,這麽砸下來,估計大半調命都沒了。


    就在許栩準備拿出碧落箭殊死一搏的時候,言木按住了許栩的手,搖了搖頭。


    “在金陵衛殺我花樓弟子,閣下好大的威風啊!”


    隨著花夢竹的聲音,隻聽見“嘭”的一聲碩大的血花破裂,之後便隨風飄散,這下才使得衛冬、言木、許栩三人緩過氣來,覺得神清氣爽。


    “師父,二師姐。”言木高興的大聲叫道。


    花夢竹點了點頭與花姬對峙著,二師姐則是跟想阻攔師父出手的秦蕩淩空對了一招後來到言木身邊,“小師弟,沒傷著吧,還好及時趕上了。”


    言木搖了搖頭道:“沒傷著,二師姐你快幫葉叔看看傷勢。”


    衛冬趕緊讓二師姐查看下葉叔的傷勢,然後拱手道:“多謝花前輩與二師姐相救。”


    許栩也趕忙拱手道:“多謝前輩與二師姐相救。”


    花姬嗬嗬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等你們活下來再謝也不遲,大了小的來了老的就有用了?”


    花夢竹自然也不甘下風道:“久聞花姬為幾百年一出的武學奇才,原來也隻會仗著境界欺負人。之前你雖然把江湖鬧得沸沸揚揚,但是我還有些同情你,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竟然跟著秦家蠅營狗苟。”


    要不說兩個女人一台戲,還沒怎麽樣就開始針鋒相對起來,這火藥味可是相當濃啊。


    這蠅營狗苟可不是什麽好話,二長老秦蕩想說兩句,卻被花姬揮手示意攔了下來,“久聞金陵花樓的仙心訣,今兒小女子不才,倒是想跟花前輩討教討教。”


    花夢竹對於花姬嘲諷自己老臉上倒是不以為意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別傷了你三十來歲漂亮的臉蛋找不到婆家。”


    “哼!”


    接著兩人沒有過多的蓄勢花裏胡哨,淩空一掌,純粹的修為比拚,隻見花姬踉蹌的退了兩步,嘴角溢出鮮血。


    花夢竹微笑道:“小花,我承認你是很強,但是畢竟離兩儀境巔峰還是有些距離的,天下製得了你的人,多了去了。”


    “哼,老尼姑,不要狂,我們來日方長,我們走。”說完花姬便帶著秦蕩一行人走了,花姬感受到花夢竹的實力是真的強,兩儀境巔峰的修為肯定是有了,沒想到一個金陵衛的花樓竟然有著如此高手坐鎮,再強行鬥下去實屬不智。


    “虞小姐,咱們就這麽算了?”秦蕩詢問道。


    “不然呢,你是花樓樓主的對手?既然今天沒有殺死言木和許栩,那消息也就掩蓋不住了,反正你秦家有沒做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日後低調行事就行,至於我的那些仇家,暫時還不會找上你秦家的麻煩。”花姬淡淡的說道。


    “是,我知道了。”


    花姬默默道:“我想以老師的修為差不多能和花樓樓主花夢竹分庭抗禮吧。”


    “還是師父厲害,對了,師父怎麽沒留下花姬。”言木上前走到花夢竹邊上一臉諂媚的樣子。


    花夢竹搖搖頭道:“花姬她既然沒有死磕,說明並不是一定要殺你們。我雖然修為比她深厚,但是想殺掉她難度還是很大。再說她雖然是武學奇才,但是就憑她自己能無師自通到這等修為?她身後肯定有一個神秘莫測的老師,還是不要結下死仇的好。”


    言木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對對對,還是師父才智過人,果然非常人所比。”


    “你別給我在這貧嘴,回去給我閉關安心修煉去,不到兩儀境不準出來,就知道給我惹麻煩,先去看看葉老去。”花夢竹板著臉說道。


    言木頓時垂頭喪氣蔫吧了,還是沒逃得過這一劫,拉著二師姐的手臂搖了搖道:“二師姐!”


    二師姐歎了口氣,一副我也無能為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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