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基魚塘?這法子妙啊!實在是妙!”看著夏小橋畫出來的桑基魚塘的運作簡圖, 陳家望、楊鯝、薑彝等人頓時眼前一亮。


    作為小輩,樊星自然不敢在大師們麵前搶著發言,不過,這廝暗搓搓地記下了桑基魚塘的運作簡圖,他現如今分管著商務部,這裏麵, 可是有不少要走商務部這個渠道銷售出去的緊俏貨呢,尤其是那絲綢和大量的桑葚果酒, 現在正是戰時,民間嚴謹私下用糧食釀酒,若是這桑葚酒能取代往常老百姓常用的糧食穀酒, 那市場可是太大了,簡直供不應求!


    要知道, 隨著西南諸城的平定,老百姓日子好過了, 再加上收入提高了,各地都開始張羅著嫁女兒娶媳婦的,酒水的需求量可是與日俱增, 今年他們商務部都是從阿芒他們南星城那邊采購的的果酒, 然而因為路途遙遠, 成本實在高昂, 若是他們本地就能釀酒,甭管是什麽酒吧,老百姓隻要能在辦喜事的時候有酒, 那就算是喜事圓滿了不是?


    小財迷樊星看到的是桑葚果酒的巨大市場,陳家望等人看到的,卻是桑基魚塘帶來的社會效益。


    正如夏小橋所想的那樣,在這個一天十幾個土雞蛋就能養活家中孩童的年代,一戶五口之家,要是能有這麽兩三畝的桑基魚塘,不說別的,光是那桑基魚塘出產的絲綢、魚蝦、雞鴨、果酒等大宗商品,賣出去賺的錢就足夠養活一家五口了,若是還有一兩畝糧食地,連口糧都不必買了,隻怕到那個時候,整個西南地區就真是一塊銅牆鐵壁了,外人想打進來,別說夏小橋了,這些老百姓就能活撕了這些試圖踐踏他們家園的人。


    眾人對視一眼,心中均是一片火熱。


    這是比建立軍校更能讓他們心動的大項目,軍校,歸根究底也隻是在戰時才需要的,等到戰後,戰士們解甲歸田,如何發展民生經濟,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富裕起來,這才是他們這些文臣需要關心的。


    現在,夏小橋給他們提供了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方案,既能更加有效地利用土地,也能增加老百姓的家庭收入,更妙的是,如此一來,即便是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也能充當勞動力,采摘桑葉、放牧雞鴨、撿拾雞蛋、喂魚喂雞……從此之後,整個西南,隻要不是癱瘓在床,幾乎人人都是勞動力,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樣吧,先在青城附近試點,這裏麵,養魚和養雞是最快見到成效的,桑樹長成起碼需要兩年,你們可以先安排下去,讓他們先少量養一些積累一下經驗,桑葉不夠也可以去山上采摘一些野桑葉嘛。”


    “蠶種和桑樹苗都可以從中原地區引進,這個我去安排吧。”薑彝忙說道,他們家祖上在中原就有大片的桑田,絲綢一直是薑家世代子孫的大宗收入,這個事情他來做最合適不過了。


    “行,那從中原運送蠶種和桑樹苗的事兒,便辛苦薑先生了。”夏小橋也不客氣,這些世家雖然因為戰亂不得不遠避邊陲,可說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私底下怎麽都有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那麽商務部……”樊星眼巴巴地看著夏小橋。


    “大宗對外貿易的商品,自然也是歸商務部的,”夏小橋笑眯眯地掏出準備好的記賬單,“這樣,左右還有大半年的時間,讓商務部和下麵的人對接一下,今後在各個鄉鎮設立專門的農產品收購點,具體的收購規格和價格你再命人商討一下,做一個計劃書給我看。”


    現如今,在西南地區當官,做計劃書和各種提案議案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沒辦法,他們老大不管大小事情都要你先計劃好了,確定沒有問題了,再去實施,否則年底考核的時候可沒有好果子吃,因此,樊星痛快地接下了任務,樂顛顛地跑去幹活去了,現在西南地區的各種土特產在外麵可是非常暢銷的,他正愁貨源不足呢,現在好了,往後若是有了這麽一大宗的貨源,他還愁生意版圖不擴大到鄰國去?


    夏小橋的師兄楊鯝年後剛從下麵的郡府調上來,如今分管著整個西南地區的人事,相當於吏部的一把手了,商務部要新增一個部門,按例,他也要安排下麵人給新部門製定考核製度的,因此樊星便邀了他一起過去。


    直等到眾人都告辭離開了,陳家望才走上前,向夏小橋匯報最新情況——


    “周墨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又有大批中原來的難民湧入邊界,想進入西南討口飯吃,您看……”


    “我記得曆城那邊的外來人口已經嚴重超標了吧?”夏小橋沉吟道,曆城郡守周墨是個精明人,這兩年靠著人口優勢,從周邊郡縣敲詐了不少福利,不過,也正因如此,現如今曆城幾乎已經成為中原和北地進入西南的重要關卡。


    這種情況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讓那些外來的流民對西南地區產生什麽不好的印象,還好周墨素來機靈,流民撫慰工作做的還算不錯。隻是,曆城畢竟是個小地方,再進人,就真的要亂了。


    夏小橋再偏心這位聰明能幹的師侄,也沒辦法在體製外額外給他一個郡守安排更多的公務人員啊,不然其他郡府就要有意見了,當領導就這點不好,一碗水必須端平了,否則下麵的人就該不服了。


    “這樣,陳先生,還要麻煩您親自帶人跑一趟曆城,我也正想在邊界地區築造一些工事防禦外敵呢,給順便給那些人造成一個印象,覺得我這是鐵了心要固守西南當土皇帝了,您去一趟,帶著人替我從流民中招募一批工人,還是按照咱們從前的做法,壯勞力安排築造工事,家屬可以安排做一些後勤工作,這樣他們能混口飯吃,我們也不必額外從各郡縣抽調工人去邊界了。”


    “好,那邊界工事就築在赤水河南岸嗎?”


    “不!去北岸!讓弘文先生帶一支部隊過去,攻下距離赤水河三十裏左右開始築防禦工事。”


    “北岸可是中原舊族的地盤,這樣……我擔心他們要來使問責啊。”陳家望皺眉,其實能將邊界往北推進三十裏,他們都是樂意的,隻是,畢竟是從別人手裏搶地盤,西南地區現在可還不能打仗,這就要考驗他們這邊的嘴炮部隊了。


    “嗬!他們來使問責,便說咱們西南諸城都要靠赤水河種地呢,左右中原有好幾條大江大河,何必和咱們西南爭這條小河呢?”


    “再說了,現如今他們倆家膠著,你猜那些中原舊族怕不怕我和齊、吳兩國聯手夾擊?”夏小橋衝著陳家望擠擠眼,“陳先生,要不然咱們打個賭吧?我猜這次中原舊族的問責不過就是走個過場,他們甚至都不會派兵過來你信不信?”


    “老夫才不與大人打賭,每次和您打賭我就從來沒有贏過。”陳家望笑著搖搖頭,“老夫也覺得,依照那些舊族的想法,和蠻荒之地西南相比,隻怕他們更在乎的是北地那一大片土地和草場,那裏,可是北越世代出戰馬的地方呢……”


    “是啊,且讓他們搶去吧,戰馬,哼!”夏小橋冷笑一聲。或許在北地,戰馬是大規模作戰的神兵利器,可是對於深山老林的西南地區而言,甭說戰馬了,就是體型嬌小的驢子進來了也不一定能出的去,陷入叢林遊擊戰,就等死去吧!


    安排好公事,夏小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叫住了正打算告辭的陳家望。


    “陳先生,那個,下個月,我可能要出門一趟,約莫半個月左右,到時候還要麻煩您老坐鎮州府……”


    “半個月?”陳家望大吃一驚,四月春上的時候,可正是春耕時節,有什麽事情非要出去那麽久呢?是啦,讓他坐鎮安排春耕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對外總要有個說辭吧?


    “咳咳!是虎威軍的事兒……別人去我不放心。”夏小橋摸了摸鼻子,決定扯謊,變成妖獸神馬的,他不怕,陳先生這樣的凡人估計要炸毛,還是別刺激他老人家了。


    “哦!老夫明白了!這是應該的,應該的!若是事務繁忙,一個月也是沒問題的。”陳家望心領神會,虎威軍可是目前整個西南地區最大的秘密武器,十分神秘,戰力驚人,作為目前西南地區的首領,夏小橋自然要將這麽一支力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怎麽謹慎都不為過。


    “如此,便辛苦陳先生了,等我回來,給先生放個大假!”夏小橋感激地看著陳家望。


    “軍校那邊的招考原本安排在六月初,那時候我也該回來了,前麵的事情,也要麻煩先生多看著點,樊將軍五月就會回來,到時候也可以請他幫忙。”


    “這有什麽?您放心吧,招考有教育部去負責,我也不過是在旁邊幫幫忙,樊將軍若是走不開,盡管留在您身邊好了。”陳家望連忙推辭道。樊將軍可是虎威軍的統帥,再說了,大人在外麵,身邊有樊將軍總是更安全一點不是?


    於是,三月春上,安排好相關事宜之後,夏小橋便帶著虎威軍,和薑元禎一起回到皇陵古墓,開始準備吞噬雪鴞魂晶。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萌萌噠存稿箱小可愛,主銀和基友跑步去啦,春天不減肥,夏天徒傷悲,為了穿裙子不露肉,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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