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這裏剛剛起身,趁著無人盡快溜走。


    一個龜公走了過來,手中拿了一個算盤,見楚天已經吃完飯菜,又沒有點姑娘陪同,便笑著問道:


    “這桌飯菜是一兩銀子,先生要是不急,我領你去掌櫃那裏付錢。”


    做這行生意的就要眼尖,尤其是楚天像這樣子吃飯菜的,更是在整個大廳當中獨樹一幟,惹得旁邊的人注意。


    被這龜公一說,露出了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容,他就不信一個築基巔峰,兩個大佬調教出來的徒弟,還逃不了一頓霸王餐?


    等走到一個拐角處,見龜公獨自往前領走,楚天趁機一轉身,想要逃離這片青樓。


    正當他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就看到那位龜公,略帶笑意的與他對視,捏了捏指骨,詢問說道:


    “小先生要去哪呀。”


    楚天不複剛才的心存僥幸心理,那龜公能夠悄無聲息的繞到背後,其實力已經遠超於他,捂住小腹,急忙的說道:


    “人有三急,剛吃完飯想上個廁所。”


    開往身後倒退了一步,兩者之間拉開了一個距離,看著龜公臉色逐漸變冷,隻聽他道了一句:


    “該不會是吃霸王餐吧,我在這裏幹了二十多年,見過白嫖的,從來沒有見過白吃,那些不給錢的,可不要怪我們。”


    望春樓能夠開在這裏,而且全成就在一家妓院,接待的也大多都是武者,他們與妖獸廝殺,都是一些桀驁不馴之輩,能夠鎮住他們的妓院,可想而知這妓院的實力有多強。


    楚天實在是沒有想到,剛一來便踢到了鐵板。


    “師傅讓我下山曆練,連錢都不給我……”


    進退兩難的地步,想要從這家妓院逃走,難如登天!


    看著龜公步步逼近,剛剛伸出手來,楚天直接一個轉身,撞破了身後的房門,想要從這一樓逃跑。


    怎麽說也是一個築基修士,一個普通的高牆,隻需輕鬆一躍便能夠翻過。


    這裏的動靜很快驚動了護衛,清一色的築基修士,直接把楚天圍堵在那裏,那龜公陰惻惻的說道:


    “吃了霸王餐還想逃跑,你以為我們這裏是做善堂嗎。”


    楚天看著圍過來的八個築基修士,並不害怕他們,唯一讓他感覺到壓力的是麵前的龜公,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楚天沒有露出怯意,反而想到一個折中的方法:


    “出來走的快忘了帶錢了,容我去個當鋪,換些東西。”


    他身上倒是有些值錢的東西,這些年在山中曆練,空間袋裏麵包含了大大小小的骨骼毛皮,這妓院恐怕也不收這些東西,隻能是去當鋪換些錢財。


    那龜公懶得和楚天廢話,吩咐了幾個築基修士,冷哼一聲說道:


    “哼,打斷他的狗腿,把這小子扔到春江裏去。”


    隨著老大的一聲話語,那幾個築基修士拿出棍棒圍著楚天。


    件事情解決無果,當然不會束手就擒。


    把手中的木劍抽出,此劍一出眾人哈哈大笑,那龜公露出了一絲不屑,還以為是什麽神兵利器,原來就是一把木劍。


    在青樓的第三層閣樓上方,有一年輕女子彈著古琴,在她看到那把木劍的時候,微微一愣。


    此劍是以大神通者祭練,要知道那些大神通的身上,就算是一根毛發,都能夠算得上神兵利器。


    “此人背後不凡。”


    女子倒是沒有急忙出手,在沒有弄清楚是哪一位大神通的弟子,萬一是敵對勢利的人,趁著這個機會也能夠獨打一頓。


    楚天的神光劍訣流轉,劍勢如風,本來那幾個仆人還在嘲笑,可他們手中的鐵棍與木劍交鋒,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便知道此劍非同凡響。


    常年與野獸為戰,那恐怖的反應能力就算是亂棍落下,沒有一棍能夠打到他身上。


    而神宮劍訣要遠超他們所修煉的功法,憑借楚天現在的劍道修為,就算是放到江湖上,可尊稱一位劍道宗師。


    劍法超群,以一敵八遊刃有餘。


    不過是十餘招下來,就有一位築基修士落敗。


    木劍破開了那人的手臂,楚天劍下留情,要不然這一劍就已經可以把他的手臂給斬斷了。


    那位龜公沒有想到楚天的劍法會有如此高超,像是築基修士才剛剛邁入修仙者的門檻,在江湖上也有一堆,被人稱之為一流武者。


    別看他們八個打不過楚天,要是放在江湖上,也能夠闖出響當當的名頭。


    摸著八字胡,打量著麵前楚天所使用的劍法,歸根到底就是一個快字,以極致的速度來破除他們八個人的圍攻,甚至從中尋出敵人的破綻,從而一舉擊破。


    見他們八個遲遲無法拿下楚天,還被人廢了一個,冷聲訓斥:


    “這小子有點邪門,老板娘可不養廢物,要是再拿不下,你們幾個通通給我開除。”


    龜公一聲令下,幾個築基修士隻能是拚命,合力圍攻。


    “師傅的名頭在這裏沒法用啊。”


    楚天也不再是當初的小白,玄天道長和酒劍仙的大名,在整個大陸上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乃是絕頂大能。


    可現在自己去青樓沒錢,報出師傅的名號,楚天敢打賭,回去之後定然會被大卸八塊。


    又是一個劍鋒,擊中在一個武者的腰間,那人痛呼一聲,破開了一指長的傷口。


    倒不是楚天瞧不起他們,兩位大能親自調教,再加上自己天賦異常,要是對付不了幾個同級的對手,那自己可真的是蠢得和豬一樣,不由得說道:


    “就憑你們六個可拿不下我。”


    八個人都打不過,何況是六個。


    他們幾個武者並沒有出手,一臉警惕的看著楚天,就連看戲的龜公,也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那龜公打量一下木劍,雙手輕輕往外一推,旁邊幾個屋子讓開道,略帶思索的說道:


    “哼,這年頭吃霸王餐還有理了!就算是能對付他們幾個廢物,也不可能逃出青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親自出手打斷你的腿,第二留在這裏端盤,一兩銀子欠的債,一個星期之後放你離開。”


    這算是給兩人一個台階下,龜公並非常人,在這裏工作見過一些強者,楚天的境界雖是築基,可手中的這把木劍極為不凡,再加上年紀輕輕有這樣的修為,恐怕背後有大人物撐腰。


    本著和氣生財,為了一兩銀子到不至於鬧的不可開交,而且像這種人物,定然也有保命的手段。


    “好!”


    沒錢吃飯是楚天的錯,關鍵是還不能給我說出玄天鬥者的名字,再說一個星期不算長,反正走到哪裏都是為了修煉,在這青樓裏麵看看那些美女也是不錯。


    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傷者,突然想到他們兩個人的傷還需要自己報銷,臉色一黑,指著楚天說道:


    “領他們兩個去療傷,至於你小子跟我過來,第一次在青樓遇見白吃的人,今天我值班可真倒黴。”


    分給楚天的活倒也簡單,因為麵色白淨,身上有一種空靈之氣,楚天所積累的都是二層樓甚至是三層樓的客人。


    在裏麵坐著的非富即貴,而且樓層裏麵的女子大多數都是修仙者,其樣貌俊美,身上更是有著一種魅惑氣息。


    在推開青樓的第三層,上麵的裝飾映入眼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以白玉鑄成的閣樓,每一個房間都是獨立的,周圍還有陣法在其中流轉,不禁微微一歎:


    “這萬惡的資本主義。”


    真是一層比一層富,他手中端著的那是一條金色鯉魚,同樣是有著濃濃的靈氣,把這鯉魚放在外麵賣的話,能賣出十顆中品靈石不止。


    這道菜不過是眾多菜品當中的一個,可想而知這一頓花費,需要達到一兩百中品靈石。


    領頭的還是那位龜公,特意去換一身袍子,回頭看去有俊男美女,他們手中都端著菜品,那龜公露出一分煞氣:


    “你們幾個給我注意點,接下來要見的是這青樓的主人,要是誰做出失禮的舉動,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是。”


    “是。”


    楚天所端的是正菜,而且是最為昂貴的一個,站在了隊伍的最後方,隨著他們一起進入房間。


    房間非常樸素,有著一種淡淡的清香,沁入人的肺腑,有著提醒醒腦的作用。


    最中央是一個桌子,桌子都是由美玉製成,散發著一種白色的光芒,與眼前房間相互呼應,輕柔淡泊,給人第一眼,便能夠起到一個安神的作用。


    女子帶著一個金色麵具,遮住了半邊臉,隻露出了櫻桃小嘴,吐出了三個字:


    “放下吧。”


    這些少年少女都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楚天也有龜公專門的囑咐,他隻需要按部就班跟在這些菜品之後就行。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楚天放碗筷的那一刻,那女子看了自己一眼,總感覺她眼中帶著一縷戲謔。


    待到楚天離開之後,房間當中隻剩下女子和龜公,那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看著離開的幾人,微微笑道:


    “他身上有酒劍仙的傳承,沒想到在這煙花之地竟然能夠見到,未來遇見酒劍仙,要把這件事情給她說上一二,折損她的麵皮。”


    那龜公一聽愣了一下,酒劍仙可謂是大陸第一劍仙的美稱,七年前的一幕,萬裏紫雲來襲,把屠妖城鍾樓照的範圍之內。


    “既然是那位大人的後輩,我們是不是該……”


    聽著龜公語言當中的猶豫,女子漏出了幾分不悅,輕哼一句說道:


    “你以為我是怕了酒劍仙?”


    “屬下該死,娘娘自然是比酒劍仙強。”


    這句話那是違心之話,當初那件事情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娘娘與酒劍仙相鬥,結果技輸一籌。


    兩者倒是有些仇怨,可女子倒也不會為難一個小輩,看著站著的龜公,囑咐一句:


    “明個龜公去龍王哪裏,就說秦國朝黨有變,這段時間可以在東海沿岸,撈上一筆。”


    本著就是打秋風的主意,再加上秦國朝堂上的一些不堪之事,太子已經長大,而老皇帝因為無法修行,體力也出現了不支。


    不再有當初的龍虎精神,做事情也有些畏首畏尾,至少這些年對於北山黨派,處於一種放任的態度,這才有了今天的禍端。


    “是。”


    那龜公本就是從海裏出來的,其原型就是一隻大烏龜,被人喊成龜公也不生氣,上千年的時間早已經被喊習慣了。


    不過心中想著,等出去之後給這小子找一些好差事,娘娘自然是不害怕酒劍仙,可他一個小妖一旦被這些大能給記住,劫難一道絕對化為灰灰。


    在深山修煉的酒劍仙,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心中所想不知是哪個家夥在念叨,遙望著屠妖城酒劍仙突然想到一個麻煩事情。


    師侄離開之前好像沒有拿錢,三分錢難倒英雄漢,恐怕楚天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都成了男子漢了,總歸餓不死。”


    她是不知道楚天吃霸王餐被人擒拿,現在給人家端盤送碗。


    不知是那龜公轉了性,還是楚天的運氣變好了,除了第一天做事的事情小心謹慎,第二天就找到一個好差事,給了他一個鐵棍,讓他和值守的護衛,一起往後院巡邏。


    要知道這後院可是女子的閨房所在地,雖是風月,可倒是沒有多少人進來,他們這些護衛不過是做個排場,在整個青樓當中,就數這裏的菜是最為輕鬆,油水也最多。


    要是被哪個姐姐相中,那真是潑天的大運。


    在這裏當班的可都是男人,葷話不記,再加上此處女子也都是風月之人,更是不在乎這些細節,其中有一個像瘦竹竿的人,拍著楚天的肩膀,露出了一臉賤笑,隻聽他哈哈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龜爺爺的孫子啊,前天剛得罪,今天就撈到了這樣的好事。”


    知道這人說的是笑話,可楚天一聽臉色發黑,直接拍這個的人的腦門上,輕聲訓斥一句:


    “你才是個龜孫。”


    其實楚天心中也在想這個問題,按道理來說,他是吃了霸王餐,不可能分到那麽好的差事,可眼下和這群人一起來後院巡邏,上百位兄弟可就隻有他們幾個分到了這裏。


    問了他們幾個都是貼了不少錢財,再加上有幾位姐姐幫他們說話,這才撈到這樣的油水。


    反觀楚天剛剛來這裏,人緣不熟,身上又沒錢財,實在讓人想不通。


    “小兄弟,你可別這樣說,龜爺爺要是真的認孫子,我們幾個定要擠破頭,也要爭個位子。”


    那人話語雖是玩笑,可以說出了龜公在青樓的身份,就相當於一個大總管,平時主人家不出麵,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由他來處理。


    要想撈的好處,首先就要孝敬龜公。


    “老哥說的可是實話。”


    他可沒有忘記來這裏的目的,要是回去之後還是築基境界,絕對會被酒劍仙打斷一條腿。


    用酒劍仙的話來說:


    “挨最毒的打,才能夠成為最強的人。”


    可以看到這閣樓上方掛著的衣物,幾個守衛早已見怪不怪,都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裏麵的滋味可讓人流連忘返。


    在這裏呆著倒也清閑,青樓可是屠妖城最著名的地方,而且僅此一家別無分號,能夠守住這裏可不僅僅是靠著他們幾個護衛,沒人敢在這裏鬧事。


    像是一些楞頭青,被毒打一頓,直接扔到春江裏。


    青樓的人做事也有分寸,絕對不會鬧出人命,本著和氣生財的緣故,這些年才沒有真正的強者進行尋仇,被打了也隻能是認栽。


    幾位女子在閨房當中,麵貌各有千秋,能夠住到這二層閣樓裏麵的人,除了那些非富即貴,便是在青樓裏麵的頭牌。


    所談論的對象,便是楚天這個新來的護衛。


    “今天來的護衛得倒是挺俊朗的,看樣子是個新人。”


    “新人還能來這裏當差,不知是被哪位姐姐捷足先登了,真是讓我等好生羨慕。”


    看著她們一臉花癡的樣子,其中有一位女子嬉笑說道:


    “要不今天喊著這個護衛進來?”


    “誰敢做啊?明天春江裏就會多一具屍體,龜爺爺可是吩咐了,此人不能夠進女子房間,更不能夠和女子待在一起。”


    修仙者極為注重元陽,楚天這一身精氣極為精純,可一旦斑雜不堪會影響修道的進度,被酒劍仙知道在青樓破了元陽,龜公可想而知會被一劍劈了。


    為了給這小子找個好差事,又要防範未然,可真是讓他頭疼。


    幾位女子一聽,頓時霜打茄子蔫了,他們雖是頭牌,可以知道龜公在這院子裏麵的身份。


    在這些女子來之前,龜公就已經做事了,深得望春樓主人的信任。


    看著在那裏站著的楚天,最後隻能是無奈歎了口氣,像是靠近這邊陲之地,此處每年都會發生妖災,來這裏的總共有兩種。


    一種是那亡命之徒,來這裏避難,本著一躲就是一輩子,或是戴罪立功還能夠回去。


    這第二種便是來此去當兵,混個前程。


    那些富家子弟可不會來這裏鍍金,屠妖城在曆史上可是被攻破了好幾次,大秦帝國聯合幾個國家一同進攻萬妖國,這才拿回了屠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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