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大了,賺大了。”張凡一邊數著錢票,一邊說:“鋼鱗巨蟒在窮凶級懸賞中排的上前列了,還是一頭準蛇王!這些錢,我們八人平分都是好大一筆了!”


    “賞金我們拿三成就可以了。”李隨風的興致沒有張凡高。他說:“甲乙丙都是重傷,幾個月內很難再去狩獵了。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正是用錢的時候。有這筆賞金,應該可以好好過年了。”


    “這怎麽好意思?”


    江辭說:“張大哥,這次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們絕對就葬身蛇腹了。這是你們應得的。而且,我們之後準備要再去狩獵幾次,還要仰仗張大哥。這點錢,就當是定金了。”


    張凡又遲疑片刻,這才同意。


    “沒有甲乙丙丁之後,應該就不會那麽有衝擊了。”江辭嘀咕了一句。


    “那小兄弟你們之後的狩獵,就交給我和楊丁帶路了!”張凡再一次露出了他標誌性的笑容。


    江辭頓時愣在了原地。


    “楊丁沒怎麽受傷。”李隨風麵無表情地拍拍江辭的肩膀。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引誘紫紋蛇的方法,是誰教給你的?”李隨風問張凡。


    “是前不久聽住在郡城郊外的一戶老獵人說的。”張凡說:“有什麽問題嗎?”


    李隨風說:“我在想,引來鋼鱗巨蟒的會不會是蛇籠裏的幼蛇。有多少人知道這種方法?”


    “不少。”張凡說:“那老頭在城外狩獵有年頭了,在我們這群人中算得上小有名氣。不過,我最近聽說有好幾支狩獵蛇類異獸的隊伍都遇到鋼鱗巨蟒了。”


    “可能是因為最近異獸激增吧。”沒有證據,猜測就隻能是猜測。如果隨意亂說,極可能引來麻煩。所以,他找到了一個最容易令人信服的理由搪塞過去。


    “江辭。”


    “收集遭遇鋼鱗巨蟒的隊伍的信息,關注他們是否有類似方法尋找紫紋蛇以及和城外老獵人有關的事情,對吧?”離開張凡的江辭果然聰明不少。李隨風滿意地點點頭,說:“小心些,雖然不清楚天機茶館的目的,但是他們也盯上我們了。”


    “放心,你抓緊解毒吧。不是說,這鋼鱗巨蟒的毒性和紫紋蛇的毒性一樣發生異變了嗎?”


    “嗯。”李隨風難得的把手從袖子中抽出來,撓了撓頭。他說:“我現在沒事全靠草藥吃成了百毒不侵,所以暫時能抵禦鋼鱗巨蟒的毒性。但是蘇瑤的情況很麻煩,雖然是直接接觸到了逆鱗下的毒腺,可她當時就逼出毒液了。即使毒性蔓延極快,轉瞬就侵入髒器,灌服下用青蛇果和冰糖熬成的湯藥,也完全可以解毒的。這是專克熾相蛇毒的解毒劑,怎麽想都不至於讓蘇瑤昏迷不醒。”


    “你說這麽多,我又聽不懂。”江辭說道:“我還是去打探消息吧。”


    “嗯。”李隨風眉頭緊皺,不自覺地握緊了袖中的拳頭。他心想:“目前,僅從表相上,我根本找不到解毒之法。如果是在百花穀,有老師在就好了。”


    回到小院中,李隨風簡單洗過雙手,就跑到了蘇瑤的床邊。他透過針灸小心翼翼地嚐試將真氣刺入蘇瑤體內,一處一處地檢查她的五髒六腑、經脈皮骨。“烈、熾、腐、寒、鬱、幻,六相,這毒應該屬於腐毒。可是明明沒有侵入血脈的跡象,為何會傷及髒腑?”李隨風的心中滿是疑惑。李隨風最擅長的是醫藥,通常采用藥劑祛除毒性的方法解毒。這種方法往往會在體內留下不易發作的餘毒,隨著時間會慢慢排出,如果殘積過多,以尋常針灸之法就可以排解了。但這一次,李隨風結結實實地碰了釘子。


    “怎麽樣?”林小月問道。


    李隨風沉重地搖搖頭。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說道:“不行,毒性凶猛詭異,我無法分辨毒性,根本不知道要用何種藥劑解毒!毒性深及蘇瑤髒腑,再拖延下去,藥劑的作用會越來越弱,必須行針將毒素強逼出來,才能祛除毒性。可是我的針法做不到。”李隨風頭壓得很低,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掌。“我怎會如此沒用!”


    林小月說:“李少俠,你醫術的造詣已經比不少行醫多年的大夫要強了,怎會沒用呢?”


    “可我救不了蘇瑤!我解不開這毒!”李隨風一拳捶在牆上,眼中滿是不甘。他說:“我自稱博覽醫書,卻隻見過古針法的一點皮毛。”


    “隻有古針法才可以嗎?”


    “天下能說出名字的古針法大多是行醫世家的傳家之寶,不會隨意記載於醫書之上。行古針法治病救人的,不是江湖名醫就是宮廷禦醫。此前,東海郡倒是有一位。隻可惜,油盡燈枯了。”鍾叔對李隨風說:“我可以出手一次,以真氣護住她的心脈。”


    “鍾叔,那樣可能會讓蘇瑤變成活死人。”李隨風說:“九品之上,能不出手還是不要出手為好。我去天機茶館和前輩的醫館走一趟,興許能遇見一位傳人、老友。”


    看著強顏歡笑的李隨風,鍾叔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是任他去了。頹廢不代表放棄,李隨風失魂落魄的神情下,是一顆不言放棄的心。他痛罵自己沒用,卻誓要在絕境中尋出一條路。


    李隨風走到街上,直奔天機茶館而去。


    天機茶館素來以掌握江湖情報為目的,不會輕易幹涉江湖之事。天機茶館會雇人挑釁,無非是想試探他們。所以,李隨風沒有絲毫彎彎繞繞地打算,徑直踢開茶館大門,直奔台上的說書人穆冬而去!


    “上台者何人!”正說書的穆冬大喝一聲,體內真氣翻騰,磅礴威壓湧向李隨風。


    李隨風迎麵踏出一步,大聲說道:“我就是你要查的李隨風!”


    穆冬眸底的精光乍現。他故作鎮靜地說:“你是李隨風又如何?我天機茶館的規矩,是等價交換。”


    “不就是想知道與我有關的事情嗎?我親口告訴你!”李隨風說:“我要換解鋼鱗巨蟒蛇毒的方法。”


    “成交。”穆冬草草拍下驚堂木,留下了一句“且聽下回分解”,轉身進了後台。一頭霧水的聽書客們也被茶館的小二遣散,方才還人腦非常的茶館轉瞬散場,甚至安靜地嚇人。


    “你要的消息,已經有人在卷軸中搜查了。現在,我需要你的。”穆冬一邊喝茶一邊說。


    “你想知道什麽?”李隨風沒理會侍者遞過來的茶水,雙眼直直地盯著穆冬。


    “你的門派、師承、實力,還有你的過往。”


    “我是被撿回百花穀的棄嬰,少時拜在碧海道人門下。因為天資不佳,被逐出山穀。一年前,我誤入一位山野前輩生前修煉的洞穴,在其中得到一部“浩然無極心法”,才有如今七品劍法、拳掌、輕功宗師實力。”李隨風說:“之後我遊曆思雲府,在歡夢樓結識花魁蘇瑤、許韶、楊佑山、江辭。隨後與蘇瑤、江辭結伴同遊鄱陽郡,與江辭結伴參加林家比武招親,江辭奪魁,本應迎娶林小月,因林家變故,親事延後,林家家主林振湖為林小月安危著想,將她托付於江辭,隨我們一同出遊。”


    雖然急切,但是李隨風的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應說、不應說的,他拿捏的很清楚。


    穆冬放下茶杯,冷眼看向李隨風,說道:“你這就有點沒誠意了。”


    “你還想聽什麽?”


    “思雲府府衙血戰,你是否參與?”


    “沒有。”李隨風說:“我協力抓捕流竄的江湖大盜時,被牽扯進了鏢局殺人案。被人誤傷後,我就待在蘇瑤的青樓了。”


    “鄱陽郡林家血案,你是否參與?”


    “沒有。”李隨風的回答幹脆利落。“我隻是在漣水橋血案、府衙焚屍案中察覺到付家異樣,遂參與付家邪教清剿,對於林家所發生的變故並不知情。我也是事後才知,被我洗清罪名的駱三元才是幕後真凶。為此,鄱陽郡府衙還以功過相抵為由,收回了先前允諾於我的好處。”


    穆冬恨得直嘬牙花子。李隨風的回答滴水不落,穆冬即使認為他在說謊,也沒有任何證據。


    “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穆冬說:“鋼鱗巨蟒之毒,並非鋼鱗巨蟒之毒。此毒之源,我們依然在調查。不過,東海尚有一人可以醫治。”


    “誰?”


    “和光醫館,易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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