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兒!”若非長情及時將沈流螢摟進懷裏來,隻怕她已經一個踉蹌栽到了地上。


    長情緊張不已,沈流螢卻是對他笑了笑,道:“沒事,就是一個沒走穩而已。”


    長情定定盯著她看,而後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進了懷裏,顯然不相信她所言。


    沈流螢見狀,知道長情是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了,隻著著急急地對他道:“哎哎哎,呆貨呆貨,先別往城東回啊,要是我就這麽一聲不吭地回家的話,大哥三哥該擔心了,回沈府去。”


    沈流螢覺得自己的話才說完沒一小會兒,她便已看到了沈府的大門,她當即拽著長情的手,又著急道:“別往正門啊你個呆貨,你要是這麽抱著我進去,不得把大哥二哥還有管家大叔緊張得不行!?翻牆翻牆,到我的映園去。”


    長情癱著臉,一言不發,卻是很聽話地踮腳越過了沈府的高牆,雙腳沾地時,人已經到了映園。


    盡管沈流螢已經出嫁,但她的院子,沈家一直給她留著,並且日日清掃,是以長情用目光將院子掃了一遭後,抱著沈流螢徑直走進了臥房,將她輕輕放到了床榻上,為她蓋上夏日的薄被後邊站起身邊沉聲道:“我去找大夫,螢兒先歇著。”


    即便長情麵無表情的模樣與尋日裏沒有什麽不一樣,但沈流螢感覺得出,這貨這會兒心裏緊張得不行,被她嚇得緊張得不行。


    不過,沈流螢沒讓長情走。


    就在長情轉身之時,她抓住了長情的手,有些嫌棄他道:“我就是大夫,你個呆貨還要到哪兒去找大夫?”


    長情轉過頭,又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沈流螢抓著他的手朝下輕輕拉了拉,一邊對他笑道:“我自己有沒有事我能不知道?別瞎緊張,坐下。”


    長情不動。


    沈流螢沉下臉,又一次道:“坐下。”


    長情即刻在床沿上坐下,坐在沈流螢身旁,一副聽話得不得了的模樣。


    沈流螢就喜歡他聽話的呆萌樣兒,是以她又是沒忍住,隻見她霍地坐起身,張開雙手一把抱住了長情,同時還用臉頰朝他光潔細嫩的臉頰上蹭蹭,開心道:“呆貨,你又賣萌!”


    長情不說話,也沒有抬手抱住沈流螢,就這麽一副好似真的呆呆愣愣的模樣。


    沈流螢蹭蹭長情的臉頰後便鬆開了他,繼而用雙手捧著他的臉一邊揉搓一邊道:“我真的沒事,就是忽然覺得有些眼花有些累,想躺下休息休息而已。”


    “那螢兒躺下。”長情扶住沈流螢的雙肩,又將她放躺到了床榻上。


    誰知沈流螢的腦袋才挨到枕頭上她又忽地坐起身來,然後指指枕邊的方向,對長情道:“你坐到這兒來。”


    長情照做,轉了個身,坐到了枕邊位置的床沿上。


    沈流螢滿意地笑了起來,而後也微轉了個身,將自己大半個人擠進了長情的懷裏,背靠在他身上,頭枕靠著他的肩,笑得更滿意道:“嗯,這樣靠著更舒服!”


    長情則是伸出手將薄衾被拉過來,蓋到沈流螢身上,然後才用雙臂抱著她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摟得有些緊,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鬢角,輕聲道:“螢兒別嚇我。”


    “沒嚇你啊。”沈流螢笑著,朝長情懷裏靠得更近,“不過我可先跟你說好了啊,我跟你解釋了之後你不能瞎緊張,明白沒有?”


    “聽娘子的。”長情用唇在沈流螢鬢角輕輕碰了碰,將她摟得更緊。


    沈流螢眼瞼微垂,聲音亦變得低低輕輕,似歎息般道:“雲忘,就是葉公子。”


    是他,卻也不是他。


    她離開周北皇都的前一夜,長情拜托她提前做的事情,便是將葉柏舟的所有記憶全部抹除,包括他身為周北皇子的事實,包括他曾在召南為質子的事實,包括……他們這幾個兄弟,所有的所有,全都抹除。


    這也是衛璽乞求她將關於她與衛驍的記憶從葉柏舟腦海裏抹除的那一夜,長情與雲有心一致拜托她的事情,拜托她將他所有的記憶都抹除,所以她在衛璽離開的那個夜晚才會反問他,他們拜托她的事情和衛璽所拜托她的事情有什麽不一樣,就像他自己所言,哪怕將記憶全都抹除,但有些事情始終是刻在骨子裏。


    隻要他還是那個身體,哪怕換了臉,哪怕抹除了所有的記憶的,他也還是葉柏舟。


    不過,她既答應了他們,她便不能食言,哪怕這個事情會讓他們兄弟幾人難過甚至悲傷。


    可他們兄弟既然堅定無悔,她又何須多言。


    是以,沈流螢離開周北皇都的那一日,與她同行的不僅是雲有心,還有處在沉睡之中並且臉上纏滿了繃帶的葉柏舟。


    他們不僅要抹除他所有的記憶,甚至還讓官無憂給他換了臉,將他帶離周北,帶回召南。


    可,這樣的他,便再不是那個與他們兄弟幾人一起苦悶一起歡笑過的葉柏舟了。


    既然如此,他們這般留著他又還有何意義?


    這個問題,沈流螢問過長情也問過雲有心,他們的答案竟是一樣。


    哪怕什麽都沒有,哪怕什麽都不再記得,隻要能幹淨簡單地活著,便好。


    這是葉柏舟心底真正的想法,唯一的向往,不是報仇也不是怨恨世界,而是幹淨簡單地活著。


    他這個向往,他也隻是與他們兄弟三人說過而已,也隻有在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麵前,他才會將自己的心扉打開。


    不過最終,他的心,還是被仇恨的黑暗吞噬了。


    但,換了臉抹除了所有記憶的他可以簡單地活著,可幹淨呢?


    他曾作為太子衛驍禁臠的這個事實,他身體裏因為太子衛驍而留下的創傷與痕跡又該怎麽抹除?他當是恨極了他的這個身體,而且——


    在由周北回召南的一路,沈流螢總是盯著自己緊握成拳的左手,她終是做了一個決定,與雲有心一起做了一個決定。


    給葉柏舟換一具身體!一具從沒有過衛驍痕跡的身體!


    盡管聽起來荒唐至極,可雲有心知道,這於沈流螢而言,她既說得出,那便做得到。


    而若要給葉柏舟換一具合適的身體,困難的不是找一個合適的身體,而是拔魂與注魂。


    將魂靈從他原本的身體裏拔出,再注入找到的身體裏,便是拔魂與注魂。


    這是極其有違天道輪回的事情,並且,沈流螢從未做過,不僅是因為她不能太過有違天道,且還因為從前的她,沒有這個能力。


    而此事若成,這世上便真正再無葉柏舟此人,除了記憶已成空白的他的魂靈之外。


    此事若成,他便是得到真正的重生,除了沒有輪回投胎這一步,與重新降生於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差別。


    此事若成,他便真的不再是他們幾人的好兄弟。


    但,雲有心不悔,他相信若是長情與衛風在,也會如他一般,做下這個決定。


    哪怕隻剩下一個記憶成空的魂靈,他們也願意。


    給人注魂與給妖注魂不一樣,是以並不需要像給方雨靈找合適的生命載體那般困難,隻要找到一個將將死去不足三日的身體,便可。


    這個事情,沈流螢並不操心,因為這個事情完全可以交給雲有心,而雲有心僅僅花了一日時間,便找來了一個剛死不足一日的男子屍體,年紀十九,無父無母,無親無朋,孤身一人,自殺而亡,真是個再好不過的容器,為注魂成功之後日後省去了無數麻煩事情。


    隻是這拔魂與注魂——


    終歸是太過有違天道輪回之事,沈流螢很清楚一旦動手,她便要承受一定的反噬,並且——


    她不僅僅是拔一人之魂注一人之魂而已。


    拔一人魂注一人魂尚且要承受一定反噬,更何況不止是一人,甚至還是在極為靠近的時間段內。


    不過,既已決定要這麽做,她便不悔!哪怕要承受反噬!


    世界再美,倘若隻有自己一人,無人相伴,世界再美又如何?


    就像開得再如何繁盛如何嬌美的槐花,若無人相伴而賞,又美在何處?


    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眼睜睜看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恨終結在悲傷之中,所以,她才做了這麽一個要她來承擔後果的決定。


    立夏時節,萬物繁茂,許多地方的槐花,已然綻放。


    不論如何,他們之間那如苦海一般的愛恨終結在那穿心一箭中,那一箭,世上再無衛璽,也再無葉柏舟。


    沒有誰欠了誰,也沒有誰背負了誰而活下去。


    而今立夏時節,卻有繡娘韋小溪,雲家公子雲忘。


    隻是,沈流螢沒有想到,他們二人,竟會重逢。


    重逢在這立夏之日,是冥冥中自有天定,還是即便記憶為白,也還會在成白的記憶中找你?


    明明不再相識,卻還是有了交集。


    而她之所以決定給他拔魂注魂換上一個幹淨的身體,其實終不過也是假想了他們的重逢,什麽都沒有背負的記憶,什麽都沒有背負的身體,一切都是簡單幹淨美好的。


    美好的重逢,美好的交集。


    沈流螢說著說著,麵上漸漸有了濃濃的疲倦,靠在長情溫暖的懷裏,終是捱不住倦意,睡了過去。


    盡管她已經睡著,長情仍舊不舍得鬆開她將她放躺到床榻上。


    長情輕握著沈流螢的手,將她的掌心輕輕打開了看。


    隻見她本當有著明顯暗紅色流紋的掌心上,此時竟隻剩下一個淺淺淡淡的印子而已。


    因為她的執意而使她的身體受到了反噬,所以她這些日子才會很容易覺得疲憊,有時甚至睡上整整六個時辰都不知醒,若非她嚴厲地管著綠草的嘴,隻怕雲有心早已知曉這個事情進而告訴了長情,不過她不想遠在周北的長情為她擔心,男人出門在外,要的便是安心,且周北正亂,她身為妻子,未在旁幫忙便罷,怎還能添亂。


    並且她確定自己沒有什麽性命之憂,不過是反噬過甚讓她總是提不起太多的精神是以總想要好好躺下睡覺而已,不過若非墨衣墨裳護著她,隻怕她不僅僅是提不起精神總是想睡覺而已,而是會有性命之憂。


    但,任性與執意,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流螢今回強行用了拔魂與注魂之術,她所付出的代價不僅是受到一定反噬,還有從今往後,身為詭醫的她再無操控記憶之力,因為她依她如今之能根本就還不能進行拔魂與注魂,可她不僅這麽做了,還強行在拔魂與注魂之時將魂靈所帶記憶一並拔空,那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並且,兩個月之內,她的詭醫之力會消失,這兩個月內,墨衣墨裳會完全沉睡,她將無法傳召出他們。


    不過這些,沈流螢都沒有告訴長情,她隻告訴長情關於葉柏舟的事情以及她因為用了拔魂與注魂之術是以才會精神欠佳的事,就像她沒有將她把衛璽的魂靈帶回來並且做了與葉柏舟一樣的事情告訴他告訴任何人一樣。


    但,長情何其聰明,就算她不說,他也猜想得到。


    有違天道之事的反噬,怎麽可能僅僅是精神不振如此簡單而已,若非有墨衣墨裳相護,隻怕——


    長情不由將沈流螢擁得更緊一些,他想要將她緊緊摟住,卻又擔心把她弄醒,隻能這般輕輕擁著她而已,不舍得鬆手。


    若不是他拜托螢兒為他留住柏舟,螢兒便不會承受這不必要的反噬,螢兒會救柏舟,僅僅是因為柏舟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生死之交而已。


    “螢兒……”長情的唇貼著沈流螢的額,輕輕地親吻著,一下又一下,好似如何都吻不夠似的。


    沈流螢靠在長情懷裏睡得安穩,長情便一動不動心甘情願地給她當靠墊當枕頭。


    外邊日頭已然偏西,街上的熱鬧也已淡了,枕著長情睡的沈流螢咂咂了一下嘴,而後慢慢睜開眼,看著長情環在她身前的雙手,懶洋洋地小聲喚他道:“呆貨?”


    “螢兒可是睡得不舒坦?”長情一聽到沈流螢明顯困倦的聲音便驀地緊張,“我把螢兒放躺到床榻上睡。”


    長情邊這麽說邊這麽做,沈流螢沒有拒絕,因為她的確還很想繼續睡,隻是又問他道:“什麽時辰了?”


    “正日落。”長情為她蓋好薄被,道。


    “正日落?”沈流螢喃喃重複一遍,而後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猛地坐起身,美眸睜大,驚得睡意全無,“日落了!?”


    長情看到沈流螢驚詫的模樣,還以為她在害怕什麽,是以趕緊抱住她,抱得緊緊的,同時安慰她道:“螢兒不慌,我在這兒,我守著螢兒。”


    沈流螢被長情這突然的舉動弄得微微一怔,然後抬手來揪他的耳朵,嫌棄他道:“你個呆貨!你想什麽呢!?快快,鬆開我,咱們要趕緊回家去!我和爹說好了晚飯要回去和他吃的!再不回去的話時辰就晚了,會讓爹失望的!”


    一想到莫凜有可能已經命廚子準備好飯菜在飯廳裏等著她了她就著急得不行。


    “爹?”長情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流螢更嫌棄他,“對!爹爹爹爹!你爹我爹咱爹!還能有哪個爹!?你快幫我看看我頭發亂不亂,要不要重新梳梳?哎呀你個呆貨,你別擋著我穿鞋啊。”


    就當長情才說出“不亂”兩個字的時候,沈流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屋門外衝,絲毫沒有方才的困倦勁兒,反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精神勁,讓長情看著不由覺得歡喜。


    螢兒這般著急爹,看來是將爹當成了她的親爹,讓爹知曉的話,爹會很高興的。


    沈流螢才拉著長情從映園裏跑出來未多遠,便見著不知正在吵吵著什麽的綠草和秋容,趕緊衝他們大聲道:“綠草!去告訴我大哥說我回去了!秋容趕緊拿上我今兒買的東西,快快快去駕馬車,回去了回去了!”


    沈流螢急匆匆的模樣根本就不容秋容和長情說上一句話,便趕緊跑開了,夫人的話,他可不敢不聽,爺都不敢不聽呢!


    沈流螢這會兒緊張極了,隻見她抬頭看看天色又看看長情,著急地問道:“呆貨,你說爹會不會已經坐在飯廳了?”


    “會。”長情想也不想便道,但他這如實的回答才說出口,腳背便遭來沈流螢狠狠的一腳跺,還有她沒好氣地瞪眼,“你就不能給我說個能讓我安心一點的回答!?”


    “哦,那不會。”長情看著沈流螢生氣的小模樣,改答案道。


    “……”沈流螢跳腳,“你個豬!”


    “螢兒,我不是豬。”長情認真地糾正沈流螢道。


    “蠢兔子!”沈流螢抬手扯住長情的臉,看你這回還有什麽講!


    然後,長情說了一句讓沈流螢無言以對的回答。


    “螢兒喜歡蠢兔子,所以嫁給了蠢兔子。”


    “……”


    就在這時,沈流螢身後傳來一道極為嫌棄的聲音:“要不要臉肉不肉麻?天還沒黑呢,而且還不是擱自己屋裏,說這麽肉麻的話,不怕晴天響雷劈死你倆!?”


    這道聲音讓沈流螢怔住,這個聲音——


    沈流螢當即轉頭,見著一名背上背著一柄劍,模樣生得很是英氣偏偏這會兒一臉嫌棄樣兒的高挑年輕男子,驚喜不已道:“二哥!?”


    沈流螢驚喜地說完話,即刻飛快地朝慢悠悠走過來的沈瀾清跑去。


    就當她要跑到沈瀾清跟前時,沈瀾清身後突然衝出來一個小身影,衝著撲到她身上,用短短的手臂緊緊抱著她的大腿,一邊哇哇大哭道:“小壞壞小壞壞!藥藥終於見到小壞壞了!藥藥還以為小壞壞被壓壞在天闕山裏邊了!嗚哇哇——”


    這個抱著沈流螢大腿哇哇直哭的小家夥不是草藥靈妖小若源還能是誰?


    沈流螢趕緊蹲下身將小若源抱了起來,一邊替他抹眼淚一邊笑他道:“哭什麽啊?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誰說我死了的嗯!?”


    “大壞壞說的!”小若源趕緊伸手去指沈瀾清。


    沈流螢眼角抽抽,“我說二哥,有你這麽咒自己妹妹的麽?你還是不是我二哥了?”


    “我隻說了你倆大概被壓成肉餅肉泥什麽的,可沒說你倆死了啊。”沈瀾清哼哼聲。


    “……這和說我倆死了有什麽區別麽!?”


    “區別可大了去了,我沒說‘死’這個字,就證明我沒相信你倆死了啊。”


    “虧你好意思這麽說,你給家裏的信寫的那個意思不就是我倆死了?我回來的時候,大哥和三哥都快給我設靈堂了!”沈流螢嫌棄死了沈瀾清。


    “那是大哥和小望舒腦子不行,怪我咯?”沈瀾清又哼哼聲。


    小若源罵他道:“就怪你就怪你!”


    就這會兒,沈瀾清抬起手,搭到沈流螢頭頂上,用力揉揉她的腦袋,非將她好好的頭發揉亂了不可,對她笑道:“我是不會相信我的小螢螢那麽輕易就死在天闕山裏的。”


    沈流螢怔怔地看著笑得溫柔的沈瀾清,而後也笑了,“二哥,二嫂呢?”


    一提到越溫婉,沈瀾清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撒氣似的將她的頭發揉得更亂。


    小若源替沈瀾清答道:“娘親在外邊街上吃著呢!”


    “……哈?”


    此時,綠草急匆匆地從院子裏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大聲道:“小姐小姐!我已經告訴大公子了!咱可以回去了!”


    在見到沈瀾清的一刹那,綠草震驚不已,“二公子!?您回來了!?”


    秋容這時也抱著大包小包跑了過來。


    沈流螢將小若源放下,重新抓起長情的手腕,拉著他往府門方向走,一邊著急道:“二哥,我們還有急事趕著回家,幫我跟二嫂說我明天來找她玩兒啊!”


    沈流螢說完,拉著長情飛快地跑了,壓根就沒有已為人婦的模樣,若是讓沈斯年見著,隻該又說她一頓。


    沈瀾清將手搭到小若源腦袋上,用力揉,不服氣道:“我說若源源,小螢螢到底還是不是我親妹了,不說回來找我玩兒,而是要找那個女人玩兒!?”


    沈瀾清揉著小若源的腦袋,又趁機扯了他兩根頭發。


    “大壞壞!你又趁機扯我頭發!”


    沈瀾清則是笑嘻嘻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回來竟能見到小螢螢他們夫妻倆。”


    小若源此時小心地摸著自己的腦袋,小心翼翼道:“臭大壞壞,你要是把咱們辛辛苦苦找到的花兒給碰壞的話,小壞壞一定會生氣的!然後你的三弟就再也見不到蝴蝶啦!”


    ------題外話------


    怎麽說呢,我還是改不了我不習慣事事都寫得明明白白寫得很詳盡的習慣,總覺得寫得太明白的故事就失去了它的味道,留點想象的空間,會更好。


    看了這一章,姑娘們應該就能知道上一章出現的韋小溪和雲忘是誰了。


    ~\(≧▽≦)/~啦啦啦,小螢螢之所以犯懶不是因為懷了小兔子喲嗬嗬,你們猜錯了喲嗬嗬~


    就喜歡你們猜不到我腦洞的樣子!


    最後小若源的話注意注意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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