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親的女人有著於漠涼國來說寬大的宅邸,賓朋滿座,熱鬧不已。


    沈流螢與長情也是湊這熱鬧的其中一份子,不僅是沈流螢對這女人為尊的漠涼國的婚事有興趣,還因為那娶親女子身上的血腥味,除了長情與小若源之外任何人都聞不到的血腥味。


    倒不是長情非要一探究竟,而是沈流螢的好奇心上來了,他縱是沒興致,也要陪她一塊兒來。


    隻見那女子一身紅袍,麵色紅潤喜氣洋洋,如何也不像受傷了的模樣,且就算是受傷,血腥味也不會是黴一般的味道,這隻能說,有詭異。


    抑或同臨城那顧家少爺身上所發生的詭異之事類似也不一定。


    必有什麽在作祟。


    不過,沈流螢進了這熱鬧的寬大宅邸後便後悔了。


    隻因為,但凡來吃這份喜酒的人,都是女人帶著自己家中最為疼愛的那一個男人來,這倒也沒什麽好說,最主要的是,這酒席,竟然是女人沒有凳子!


    倒不是這種大喜之事的酒席上女人忽然就沒了地位,而是——女人的凳子是男人的腿!


    女人要坐的話,就是往自己帶來的男人的腿上坐!


    而若是帶了兒女來的,便是女兒尋著哪一個瞧上眼的別家男兒,什麽理由都不需要便能朝那男兒腿上坐!男兒哪怕是不同意,也不能拒絕。


    沈流螢看著或直坐或側坐又或跨坐在各自男人腿上的女人,眼瞼直跳,真有一種想要將眼睛蒙上的衝動!


    這簡直……太不要臉了!這民風就算開放,也能不能不要開放到這種程度!


    尤其她還看到了有些男人身體還有反應了!


    沈流螢沒有辦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內心,隻見她抓起長情的手,拉著她轉身就走,她決定!不湊這種不要臉的熱鬧了!


    她和她的呆萌傻麵癱可是正經夫妻,才不玩這種不要臉的事!


    “走了呆貨,我不看了。”雖然她的呆萌傻麵癱不是不懂男女情愛間的事情,但這種實戰之前還要看書學習的貨,在這種方麵的腦子肯定是不夠的,就當他還是偏純潔的呆貨吧,她不能讓這個呆貨在這裏學壞了!


    誰知長情站著不動,不僅站著不動,甚至還反握著沈流螢的手,將轉身要離開的她往院子裏的坐席帶,一邊不緊不慢道:“螢兒要來的,此刻離開的話,怕是主人家會不高興。”


    隻見長情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盯著院子裏其中一張坐席旁的一對男女看,但見那女人跨坐在男人腿上也就罷了,竟還是麵對男人而坐!


    不僅如此,此刻竟還若無旁人地讓那男人親吻她的耳朵!


    沈流螢趕緊踩了長情的腳背一腳,怒瞪他道:“你個呆貨,你在看什麽!?”


    這簡直已經不在不要臉行列了!而是在無恥的行列!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如此親熱!根本就是無恥!


    可,除了沈流螢心裏是這麽想,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是親吻而已,又不是在眾目之下歡好,沒什麽大不了的。


    偏偏小若源這時候眨巴眨巴眼,一臉天真地拉拉沈流螢的衣袖,好奇地問道:“小壞壞,這些人都是在準備交媾?”


    “……”交……交你大爺的媾!能不能說點正常人的話!


    沈流螢聽完小若源的話,眼瞼跳得更厲害,隻見她趕緊伸出還空著的一隻手捂上小若源的眼睛,然後又瞪長情道:“走了,你個呆貨你要讓小孩兒看這種不好的事麽!?”


    誰知長情一本正經道:“老妖怪了,早已不是小孩兒了。”


    長情的意思很明顯:我不走。


    “……”沈流螢怒了,就當她要爆發的時候,隻聽前邊的司禮官高聲唱報道,“吉時就快到了——”


    “吉時到了,不能走了,走了的話,主人家會難過的。”長情說這話的時候,是貼著沈流螢的耳朵說的,溫熱的鼻息拂在她的耳朵上,讓她覺得身子一陣酥麻,長情趁此時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攬,就著最近的一個空位,坐下了身,同時抱著沈流螢在他腿上坐下了身。


    他們身旁坐著的,正是方才那麵對著男人跨坐在他腿上正讓他吻著自己的那對男女,沈流螢看著女人脖子上那一塊明顯的紅痕以及她緋紅的臉頰,真是恨不得閉起眼,奈何那女人此時正在看著她與長情,還對她友好地笑了笑,道:“你男人真漂亮。”


    女人說完,目光便堂而皇之地落在了長情麵上,認真地打量著。


    明明是誇讚的話,沈流螢卻聽得非常的不舒服,非常的不樂意!


    隻見側坐在長情腿上的沈流螢抬起手,環上了長情的脖子,同時將身子依到了他懷裏,也友好地笑了起來,道:“這是我相公。”


    沈流螢說完,便微抬起頭,笑著在長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實則她心裏正憤憤不已,什麽男人,庸俗!她以為她沈流螢像她們這些漠涼女人一樣一個女人多個男人,這個呆貨是她相公,唯一的!


    還有,什麽叫漂亮,她的呆貨這叫英俊!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身手有身手,沒點眼力勁兒!才不像她的那個男人一樣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還沒身材的。


    再有,看什麽看,她沈流螢的相公可不是給別的女人看的!


    這麽一想,才離開長情臉頰的沈流螢又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就像在無聲地宣示:這是我的!


    長情被沈流螢的主動弄得微微怔住,心下歡喜不已。


    在他們身旁的所有人,也都被沈流螢的主動驚到了,尤其是男人。


    因為在這漠涼國,尤其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從來都隻有主動的男人,而沒有主動的女人,且就算如坐在沈流螢他們身旁那對親密的男女,親吻對方的,隻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並且,男人的主動,還要在女人允許後才能有此親密的主動,哪怕是深得女人寵愛的男人,也才能親吻女人的脖子而已,臉頰是絕不可以親的,女人在眾目之下親吻男人,那是幾乎不可能的,親吻男人的臉頰與嘴唇,就更不可能。


    因為,女人若是主動親吻男人的臉頰或是嘴唇的話,同女人主動握住男人的手一樣的意義,證明這個女人心中,隻有這一個男人,隻要這一個男人,哪怕全天下反對,也不離不棄。


    當然,已經知道了主動牽男人手含義的沈流螢不會不懂主動親吻男人會讓旁人怎麽看她,她不介意,因為這也正是她心中所想。


    她嫁給了這個阿呆,就已經想好了,此生不渝,不離不棄。


    管這些人怎麽看她,反正,就是不準直勾勾看她的男人!


    呸,不對,是相公,是夫君。


    旁邊那女人自然知道沈流螢這些舉動是什麽意思,她之所以詫異,是因為沒想到竟有女人能如此疼愛一個男人,並且,隻要他一人。


    前邊,司禮官正唱報:“吉時到——!”


    女人轉過了身,不再與沈流螢說什麽。


    小若源此時在一旁盯著沈流螢,笑嘻嘻道:“小壞壞,你對你相公很好哦!”


    沈流螢立刻收回環在長情脖子上的手,然她收回了手,長情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同時輕輕咬住她的耳廓,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娘子,你真好。”


    沈流螢刷的紅了臉,將長情猛推開。


    可就算她再怎麽用力推,也推不開長情都懷抱。


    長情正專注地看著沈流螢羞澀的模樣,並未看喜堂上的一對新人。


    沈流螢正麵紅耳赤地想要打長情一頓,也未看向喜堂上。


    唯有小若源盯著前邊喜堂,盯著那正含笑看著匍匐在自己麵前親吻自己鞋麵的紅袍女子,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血腥味好像變得好重好重。”


    就當小若源的話才說完,便見著那喜堂上的女子忽然倒下!


    毫無征兆!


    ------題外話------


    狗糧狗糧狗糧!


    因為上班,所以二更都會在晚上10點左右,姑娘們晚上10點半這樣再來看啊,不要拋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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