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巳時,終於睡了一晚好覺的沈流螢正在翹著腿躺在院子裏的樹蔭下,一邊揉搓著白糖糕毛茸茸的腦袋想著怎麽安排沈望舒的婚事,一邊等著綠草那丫頭去包記包子鋪給她買包子油條回來,就當她想到沈望舒那連動一動都喘大氣的身子應該怎麽和方雨靈洞房時,綠草一聲著著急急的喊叫聲嚇了她一跳,讓她以為她腦子裏這有點汙的想法被這嘮叨的丫頭知道了,那她的耳根子可就不得清淨了。


    “我說綠草姑奶奶,這一大早上的你又咋咋呼呼什麽啊?”沈流螢很是嫌棄總是在早上大呼小叫的綠草,“別跟我說包子油條賣完了,那你就自己去給我做。”


    沈流螢話才說完,綠草便氣喘籲籲地將一隻大紙包塞到了她手裏來,正是包記包子鋪的包子油條,“這不是買回來了麽,你這麽一副著著急急像屁股著了火急匆匆的模樣又是因為什麽啊?”


    “小姐,大事!外邊……”綠草喘著大氣,老半天才喘出後半句話來,可見她這一路跑得有多著急,“外邊出了大事!”


    “管它什麽大事,反正都是外邊的,你著什麽急?”沈流螢還是很嫌棄綠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悠閑模樣,踢了踢腳邊的凳子,“什麽事坐下慢慢說才帶勁。”


    雖說是外邊的事,但沈流螢偏就有一顆好奇的八卦心,就喜歡事不關己地聽別人的八卦。


    “不是的小姐,這事和小姐有關係!”綠草雖然坐下了,但依舊是一副著急的模樣。


    “和我有關係!?”這回輪到沈流螢不冷靜了,登時從搖椅上坐起身,“那你還不趕緊說!?既然和你家小姐我有關係,那你還說是什麽外邊的事!?”


    沈流螢在綠草的腦門上彈了一指,綠草趕緊抬手捂住自己生疼的額頭,又道:“雖然是和小姐有關,但好像也不影響小姐啥的。”


    “趕緊說。”沈流螢很嫌棄綠草,作勢又要在她腦門上彈一指,綠草將自己腦門捂穩,忙道,“是白家主還有月漣公主的事情。”


    “嗯?”沈流螢眨了一眨眼,重新躺回到躺椅上,“他們啊,難怪你說和我有些關係,這和我算什麽關係,我還沒嫁到白家去呢,這和我無關,你說就是了。”


    被沈流螢抱在懷裏的白糖糕在聽到綠草的話時豎了豎耳朵,而後抬起腿撓了撓耳朵。


    無憂辦事果然最是牢靠,流言,這會兒當是傳得滿城都是了,醜聞,已然人盡皆知。


    無恥地活著,可是比一刀了結有意思多了。


    “嗯嗯!小姐不在意就好。”綠草點點頭,見著沈流螢不往心裏去,她這才放心,但卻沒見她眉心舒開,一副說什麽也不敢相信的模樣道,“剛才我到包子鋪去,到處都聽到有人在說,說月漣公主和白華家主其實是姑侄關係,說月漣公主其實是白華家主的親姑姑!”


    “什麽!?”沈流螢本已在躺椅上躺好,聽得綠草的話,她驚得立即又坐直了身,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趕緊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月漣公主怎麽就是白兄的親姑姑了!?”


    就在這時,沈流螢忽然想起雲慕憶與她說過的話,道是皇上懷疑月漣公主並非他的骨血,是以對月漣公主並不疼愛。


    若真相真如綠草所聽說的,那是完全說得過去,那這就是——


    超級勁爆的大醜聞!


    最好是和太後那個老女人有關!好讓她顏麵盡失得鑽洞都活不下去!讓她居然敢派人來取她的性命!


    這麽一想,沈流螢激動不已,急忙催綠草道:“快說快說!”


    “小姐你別急啊,容綠草把自己聽到的整整,慢慢給小姐說啊。”綠草想不通她家小姐不憂慮便算了,居然還這麽激動。


    “今兒一大早,外邊的人全都在說這個事,我去包子鋪的路上就聽到了,但聽得不大清楚,到了包子鋪那兒,我才挺清楚大家夥兒說的是什麽事。”


    “說是月漣公主根本就不是當今聖上所生,而是太後娘娘生的!”說到這兒,綠草也激動,同時麵上流露出深深地鄙夷與嫌惡。


    沈流螢震驚,雖說聽過雲慕憶與她說的月漣公主或許並非當今聖上所生的話,但怕是連皇上自己都想不到,他的這個“女兒”,竟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妹妹!並且還是一母所生的親妹妹!


    這如何能不讓人震驚?


    隻是照月漣的年紀來看,當時先皇已經駕崩好幾年了,太後絕不可能自己肚子裏說蹦就蹦出個孩子來,這就是說……偷情!


    沈流螢更激動,真是和太後這個惡毒的老女人有關!


    沈流螢雖然激動看,卻沒有打斷綠草或是把自己的震驚與疑惑說出來,以免打斷綠草,隻見綠草緊擰著眉心繼續道,“當年先皇後好不容易懷上了皇上的孩子,可到了生產的時候,先皇後卻大出血難產死了,便是生下來的孩子,都是個死胎!當時皇上不在宮中,太後那夜也正生產,她就把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換到了先皇後那兒,當做是先皇後生下的孩子,而那些知曉這個事情的宮人,全都被秘密地處理掉了!”


    綠草愈說,麵色就愈難看,顯然她很是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這個肮髒的事情,“據說皇上本是在宮裏的,就在先皇後即將臨盆的前半個月,南疆那兒突然出了大事,非皇上去一趟不可,待皇上回宮之時,已是先皇後去後的一個多月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先皇後生產那夜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沈流螢不再撫著白糖糕的腦袋,而是將手輕輕搭在它的腦袋上而已,沉思後道:“這一切,當不是巧合才是。”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巧合得完全滿足太後所想所需的事情,絕不可能。


    “這全都不是巧合!”莫說沈流螢方才激動,綠草這會兒反應更是強烈,因為想不明白,因為覺得實在太過惡心肮髒,使得平日裏很是開朗的她神色全變了,“這全都是太後整的鬼!她為了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活下來,她便設計讓先皇後在生產的時候難產死去,不僅如此,她還將先皇後肚子裏那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一起害死了,先皇後可是……可是她的親外甥女啊!先皇後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她的親孫兒啊,小姐你說,她怎麽能……怎麽能下得了這樣的殺手?”


    綠草說著說著,眼眶竟紅了,當是因為那可憐的先皇後與那才出生便死了的孩子,也因為綠草見過聽過的事情太少,才會使得她有這般反應。


    像綠草這樣的單純小丫頭,還是不要想這種肮髒的事情太多為好,隻見沈流螢抱起懷裏的白糖糕,舉著白糖糕的前爪朝綠草搖了搖,裝出一種幼稚的聲音對她道:“綠草綠草笑一笑,你看我可不可愛?”


    沈流螢說著,將白糖糕再往上提了提,將自己的下巴擱在白糖糕兩耳之間,邊晃著它的爪子邊對綠草笑。


    綠草忍不住笑了,“哎呀小姐,這種時候你怎麽還能開玩笑呢!”


    “有什麽不能的?”沈流螢伸出手扯扯綠草的臉,“不是說了這是外邊的事情嗎,既然都是別人的事情,而且還是過去了的事情,就算你覺得他們可憐,你也什麽都做不了,再說了,你就隻是個小丫頭而已,當做聽故事就好,你還想怎麽著?”


    真是個容易入戲的小丫頭。


    “也是哦。”綠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綠草就是覺得先皇後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太可憐了。”


    沈流螢沒和綠草就著先皇後難產而死的這個事情繼續往下說,而是問她道:“太後既然都做出這麽醜惡的事情來了,那你有沒有聽說太後的情郎是誰?是白家的人?”


    “說了說了!”綠草用力點點頭,“差點忘了和小姐說這個和太後偷情的男人了!他就是白家的人!嗯……還和白華家主的祖父是親兄弟!就是當年的鎮南大將軍,如今的鎮南公白嶽白大人!”


    “忘了小姐忘了好多事情,就是白華家主的二祖父,是白華家主祖父的二弟!也是太後娘娘的親姐夫!”此時綠草的麵上又露出了極度惡心的神情。


    沈流螢心中泛起的惡心比綠草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這根本就是*裸的——*!


    身為一國太後,竟和自己的親姐夫*,如此便也罷,還珠胎暗結,非但沒有把這個孽種處理掉,反還為了讓這個孽種活下來而殘忍地殺害自己的兒媳及還在兒媳肚腹中的親孫兒,甚至還將這個孽種養在自己兒子名下,給她無上的地位身份及寵愛!


    這的確是令人作嘔!


    月漣月漣,難怪叫月漣!或許當是叫嶽連才是!她與白嶽無恥地相結合才生得出的孽種。


    也難怪太後罔顧人倫非要將月漣嫁給白家不可,白兄可是白家之主,其地位與權力有目共睹,怕是任何一個白家人都想要坐上那個位置,身為如今白家最年長一輩的人,白嶽當也存著這樣的心思。


    倒是白兄……


    “對了小姐!還有一個事情呢!”綠草忽然想到自己還漏了一件事情沒有和沈流螢說,“就是前天夜晚,有刺客闖進太後的寢宮,殺了她身邊的那個桂嬤嬤,還挖走了太後的一雙眼睛!”


    “刺客!?”沈流螢再次震驚,“挖走了太後的眼睛!?”


    “嗯!”綠草用力點點頭,麵上一點都沒有對太後的同情之色,反是覺得她就該得到這樣的報應,“外邊大家夥都在說這是先皇後來找太後報仇來了!”


    “哎呀!我忘了我交代了廚房王大娘給小姐煮了豆漿的呢!我這就去給小姐拿來!”綠草想到自己還沒有做完的事情,趕緊跑出了院子,朝廚房跑去了。


    沈流螢重新在搖椅上躺好,把玩著白糖糕的耳朵,看著湛碧的天空,想著綠草方才說的話。


    真是先皇後來找太後報仇來了?


    沈流螢雖信神鬼之說,但她不覺得是先皇後來報仇,先皇後若是要報仇,怎會等到這十七年後?


    而且太後遇害的事情與四起的流言,是不是太過巧合?


    太後前天夜裏遇害,今晨便整個京城都知曉了她的醜聞,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且這流言一出所造成的影響定然不會小,就算是和太後有仇的人,又是什麽人膽子大到竟敢與皇權作對?


    她離京前往南溪郡的時候京中可還是很平靜的,不過短短四五日,便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會是誰人所為?


    且太後前幾日還派人追殺她,顯然太後對有人加害她一事並無先見。


    等等,太後遇害是前夜的事情,她被黑衣人追殺比太後遇害早一個半日,這其中——


    莫非和那個呆萌傻有關!?


    白府。


    白華聽罷白聞的話,神色沉得不能再沉。


    白夫人此時正一臉急切不安地前來找白華。


    與此同時,因受驚而昏過去的月漣公主正醒來,她醒來時蘭珠不在旁,是白府的兩名婢子在伺候她,聽到婢子小聲談論的話,月漣公主竟猛地坐起身擒住婢子的手腕,美目大睜,厲聲著問:“你說什麽!?”


    她……她和華是……


    這怎麽可能!?


    ------題外話------


    今天再次驚現二更!本人是個勤勞的碼字機!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用等二更,因為二更是個不定時的難產兒,偶爾來和姑娘們見個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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