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他是夫妻!?”沈流螢聽罷掌櫃這老好人似的話,險些跳腳,“掌櫃的你看清楚一點!”


    沈流螢說完,立馬狠狠拂開長情的手,一邊不悅道:“別扯著我的衣袖。”


    沈流螢的反應讓掌櫃的忙賠不是道:“我眼花了,眼花了,姑娘別怪啊,姑娘要再開一間房是不是啊?好嘞好嘞,我這就給姑娘開啊。”


    尷尬的掌櫃連忙往櫃台方向走,然走了兩步後他卻停下腳步,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過身來,一臉的擰巴道:“姑娘啊,我剛才想起,今兒沒客房了,都住滿了,姑娘你看這……”


    “……”沈流螢抓狂得想要撓牆,這是老天要跟她作對嗎!?


    麵無表情的長情眸中有瑩亮的光。


    *


    兩刻鍾後。


    “你,擱這門外,不準動,哪兒也不準去,明白沒有?”沈流螢盯著站在她屋外的長情,“要是待會兒我出來見不著你,那你以後也別黏著我了。”


    長情點點頭,“我聽螢兒的。”


    沈流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走進了,卻又在跨過門檻時停下腳步,轉回頭來一臉凶神惡煞地警告長情道:“還有,你不能往屋裏偷看,不然我挖掉你眼珠子!”


    “是,螢兒。”長情又呆呆地點了點頭。


    沈流螢這會兒突然伸過手來往長情腦袋上摸了摸,瞬間就變成笑臉道:“乖啊。”


    這貨,真是太萌了!萌得她恨不得想揉著他那白白嫩嫩的臉玩耍,但是要忍要淡定,她沈流螢可是個有節操的人,絕對不能對一個呆萌傻麵癱做這個沒節操的事情。


    沈流螢關上了屋門,長情聽到了她將門閂閂上的聲音。


    他站在屋門外沒有動,過了好一會兒,隻見他忽然抬手抓緊自己心口前的衣裳,同時微側頭看了緊閉的屋門一眼,而後迅速走向走廊盡頭的窗戶前,腳步快且輕,輕得竟未發出丁點的聲響,恍如鬼魅一般,待他到得窗邊時,隻見他身上的衣裳突然就憋下去要滑落在地,他的人,就這麽忽然不見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有一隻手從窗外伸進來,將長情的衣裳往手裏一撈,隻一瞬便不見了蹤影。


    安靜的客棧走廊,像是什麽都不曾發生過,隻有微涼的夜風從盡頭打開的窗戶拂進來。


    片刻之後,沈流螢的屋裏,有水聲。


    還有淡白的水氣,以及清淡的花香。


    沈流螢坐在屏風後的大浴桶裏,泡在溫熱的水裏,正用棉巾擦拭著身子。


    她,正在洗澡。


    沈流螢有一習慣,就是每日她都必須洗澡,不管天氣再怎麽寒冷都行,她都要日日洗澡,哪怕出門在外,哪怕是不吃不喝,她也要先找著地方洗澡,但若是有地方安頓的話,她卻又不著急了,是以她擱到這時辰才洗。


    她本覺得有長情在,她不便洗身,想著到晏姝那屋去洗,誰知晏姝那完全醉酒了的人迷迷糊糊的狀態下竟然還起來閂了門!無奈之下,她隻能出此將長情攆出屋外等著的下策,那貨那麽呆傻,當不會偷看才是,就算他偷看,也隻能在屋外,她這有屏風擋著,他要看也隻能看到屏風,沒什麽可擔心的。


    倒是他這麽大個人,她該怎麽處理,要是他的護衛遲遲不出現,她就隻能一直帶著他,她被這麽個呆萌傻麵癱黏上她可以認了,但不知白兄會怎麽想,這來的路上沒來由的攤上來一個白吃白喝還事多的衛風,這會兒又多出一個大傻來,更何況,她到臨城來不是來玩的,而是來幫白兄辦事的,帶著這麽個呆萌貨在身邊,要是耽誤了白兄的事,她還怎麽好好地抱白兄的大腿!?


    沈流螢無奈地歎了口氣,往後靠在了桶壁上。


    就在沈流螢為長情的事情而擰巴時,她這屋臨街的窗戶外忽然停下一幢人影,點足立於窗外的屋外上,悄聲無息地出現,並不被屋內的沈流螢所察覺,亦不被白華的隨行影衛所察覺。


    隻見這人著一身黑色短褐,左手裏握著劍,右手攏著一團衣裳,銀白的月華之下,能瞧見這團衣裳為暗緋色,而就在這團暗緋色的衣裳中,還有一團毛茸茸的白東西。


    黑衣人輕輕將微掩的窗戶推開一條不足半尺寬的縫兒,而後就著右手裏的衣裳將那團毛茸茸的白東西湊到了窗台上,隻見那團白東西動了動,緊著從打開的窗戶縫兒間躥進了沈流螢屋裏。


    這團毛茸茸的白東西白淨得就好像一塊白糖糕似的,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還有兩隻長長的耳朵,不是今夜沈流螢找不到的小兔子白糖糕還能是誰個?


    至於那將它送到窗戶邊來的黑衣人,自是一夜都沒出現過秋容。


    白糖糕躥進屋裏後,秋容又輕手輕腳地將窗戶給掩上,隨即離開。


    沈流螢本是在閉眼享受溫柔洗澡水的愜意,忽聽得像是什麽小東西在跑動的聲音,當即睜開眼,朝聲響傳來的方向瞧去。


    白糖糕正朝她跑來,然後一個跳躍,跳上了她放在一旁當做放換下衣裳用的凳子上,端端正正地做好,盯著她看。


    “小東西。”沈流螢瞧見白糖糕,也不笑,而是將手從水裏抬起來,湊到白糖糕腦袋上,懲罰似的用力揉著它毛茸茸的腦袋,故作一副嚴肅模樣道,“一晚上都沒瞧見你,自己老實交代,你今晚跑哪兒去了?”


    “是不是跑去哪兒找好吃的去了?還是跑去找漂亮的母兔子去了?嗯?”沈流螢揉罷白糖糕的腦袋便揪它的耳朵,像教訓小孩似的,“當心母兔子沒找著,你就被人逮去拔毛當紅燒兔肉了。”


    許是沈流螢將白糖糕的耳朵揪得疼了,隻見它抬起前爪想要抓回自己的耳朵,誰知沈流螢卻抓著它的耳朵將它拎了起來,拎到自己麵前來,扯著它的須子,盯著它,不悅道:“幹什麽,不服氣我管教你是不是嗯?”


    卻見這總是盯著她瞅的兔子這會兒並未看她,而是朝下方看。


    下方可是美景。


    因著溫熱的水而似染上淡淡胭脂色的曼妙身子在漂浮於水麵的桃色花瓣下若隱若現,桃色的花瓣將將好浮在那彎最迷人的川壑上方,襯得那如染了胭脂般的白玉肌膚愈發迷人,令人恨不得想一把拂開那調皮一般的花瓣兒將其中的風景看個饜足,更勾著人想要將那白淨的小峰輕咬一口以嚐滋味。


    如此美景,白糖糕可謂看得眼都直了,壓根就沒將沈流螢的話入耳。


    它覺得它渾身都燥熱得緊,燥熱得難耐。


    “白糖糕,你怎麽又流鼻血了?”


    ------題外話------


    這是一隻汙汙的兔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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