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女警打開車門離去,走的毫不留戀。


    石凱摸摸鼻子,來到寶馬旁邊。


    周子淵詢問,“怎麽樣?”


    石凱望天,“事情搞定了,不過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


    “不知道她名字?你可以問我啊!”周子淵洋洋得意做介紹,“她叫呂靜,是警隊的警花,工作剛一年。”


    “她告訴你的?”石凱狐疑。


    “她沒說。”周子淵挺胸,驕傲臉,“不過交罰款的時候,我特地跟警局的人打聽了下,於是就知道了。”


    許寧冷不丁插了句,“你看上她了?”


    周子淵一愣,立馬哈哈大笑,“怎麽可能?我就是覺得逗她挺好玩的。每次我故意把車停在這,沒多久她就會出現,然後黑著臉跑過來貼罰單。”


    開一次罰單罰一百,玩什麽不好拿錢玩,萬惡的有錢人!石凱默默想。


    許寧麵無表情,真誠地看向石凱,麵前這個傻逼他一點都不熟,真的。


    感受到某人炙熱的目光,石凱不得不把視線轉向許寧,略微不自在地道謝,“還好有你幫忙。”


    許寧笑得憨厚,“小事。我送你回家吧?”


    “好。”石凱低下頭,移開視線。


    眼睛裏看見的是許寧穿衣服的形象,腦子裏卻自動想起他沒穿衣服的樣子。


    記憶難以抹去。


    這讓石凱十分心塞,莫名其妙就成了變·態,還沒處說理去。


    得到石凱的首肯,許寧跟周子淵打了聲招呼,樂嗬嗬回到自己的奧迪上,開車離去。


    周子淵不滿,小聲嘀咕,“還說是發小,沒說兩句又跟人跑了!”


    **


    幾天後,石凱收到呂靜的短信。短信上寫明見麵時間和地點,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話。


    石凱按時赴約。


    她到達的時候,呂靜已經等在位置上了。


    石凱坐下,詢問,“查的怎麽樣了?”


    呂靜沒有回答,反而冷著臉發問,“你跟邵澤,還有鄭福是什麽關係?”


    石凱挑眉,無視呂靜的問題,追問,“靠提供的證據,能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呂靜不悅,“回答我的問題。”


    石凱繼續自說自話,“跟我一起發現罪證的人現在怎麽樣了?情況還好嗎?”


    “喂!”呂靜眉頭越發緊縮,臉色很不好看。


    石凱笑容裏暗藏冷意,提醒道,“姑娘,麻煩你搞清楚,我不是罪犯。沒必要你問什麽,我答什麽。不想聊的話,我走好了。”


    說著,石凱作勢起身。


    “等等。”呂靜脫口而出。


    等想明白後,她自暴自棄道,“一人回答一個問題,我先開始問。”


    石凱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懶散地說,“可以。你回答的詳細程度,決定了我的回答。”


    “……”呂靜強調,“我是警察,有些事情不能告訴外人。”


    石凱笑眯眯接上,“我是納稅人,不想說的話我可以不說。”


    呂靜沒好氣地說,“行,你贏了,能說的我會盡量說。但是你要知道,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破案關鍵。”


    石凱維持笑臉,不為所動。


    隻要對方開個頭,她就能收到相關視頻。


    隻是她不忿自己明明是在做好事,卻被人像審犯人一樣對待,所以故意針鋒相對,絲毫不願讓步。


    呂靜頓覺挫敗,想了想,她提起精神,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證據藏在速遞易箱子裏?”


    石凱緩緩吐出幾個字,“無意間得知。”


    呂靜氣笑了,“你根本就不願意回答吧?”


    石凱攤手,“你問的問題不好,我不想回答。或者你希望我直接回答你,‘有關個人*,無可奉告’?”


    呂靜忍不住磨牙。要不是眼前這人是唯一知情人,她真想直接轉身離開。


    “該我了。”石凱清清嗓子,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憑證據,能抓人判刑嗎?”


    呂靜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罪犯叫邵澤,目前已經被關起來。出賣公司機密的罪狀屬實,他逃不了了。”


    石凱一邊聽呂靜說話,一邊看視頻。


    呂靜找到了速遞易,想取件的時候被告知,物品已經超過免費存放期,必須先繳納超時費,之後才能取件。


    她黑著臉,專門跑去超市換硬幣。投完十多個硬幣,才總算拿到證據。


    接著,呂靜把證據交給相關部門,立即有警察著手調查。


    確定犯罪屬實後,警察抓住邵澤,把人關押起來。


    看完視頻,石凱很欣慰。


    “接下來該我提問了。”呂靜陷入沉思,似乎在考慮問什麽。


    “可是,我已經沒有想問的問題了。”石凱打斷呂靜的話,攤手,無辜地笑起來。


    呂靜瞬間石化。


    “算了,雖然你態度很不好,似乎對我有敵意,不過看在你是為了查明真相的份上,問吧。能回答,我盡量回答。”石凱大發慈悲,稍稍鬆口。


    呂靜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她的麵色緩和起來,口氣變得溫和,“畢業一年,我一直在做交警工作。如果谘詢態度不合適的話,我很抱歉。”


    “一切為了公義,我會配合你。”石凱淡淡道。


    **


    “你跟邵澤、鄭福是什麽關係?”呂靜重新提問。


    “我不認識他倆。”


    “你怎麽知道鄭福掌握了證據?”


    “無法回答。”


    “你不認識他們倆,生活裏沒有接觸,又是怎麽知道邵澤做了錯事?”


    “無法回答。”


    呂靜又開始瞪石凱。


    石凱同樣很無奈,“能問些我可以回答的嗎?”


    呂靜心塞,沉默了很久,她換了種問法,“在審案的過程中,邵澤看見證據後,他承認了自己的犯罪行為。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在追問,證據是怎麽到警方手裏的?”


    “聯係到你說的他一個同事是知情人,手裏有證據,但久久沒有報警。同事沿著這條線索追查,發現鄭福前不久出了車禍,現在躺在病院裏,說是會變成植物人。”


    石凱忍不住歎氣,之前她就已經有點不好的猜想。如今看見視頻,發現自己果然沒猜錯。


    頓了頓,呂靜繼續說下去,“車禍原因是對方司機酒駕,突然衝出來撞到鄭福坐的車上。因此,當時這個事直接被認定為意外,是酒駕司機的責任。”


    “但得知鄭福和邵澤的利益糾紛後,我們重新調查了這條線,驚奇地發現,車禍時候,鄭福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是邵澤。”


    “後來,我又翻出之前的報告研究了下,發現記錄很有意思。記錄裏寫明,那場車禍裏同樣是被車撞,邵澤隻受了點輕傷,鄭福卻變成了植物人。”


    “繼續追查下去,我發現鄭福之所以受傷那麽嚴重,是因為副駕駛的安全帶失靈,氣囊沒了,汽車門碰巧壞了。邵澤被撞後,好好地呆在車裏,而鄭福,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按照邵澤的說法,那段時間他的車出了點問題,正想抽空去修理。沒想到偏偏這麽巧,正好在他修理前發生了意外。”


    呂靜深深凝視石凱,“關於這件事,你知道點什麽嗎?”


    既然她什麽都問不出,不如索性攤牌,讓對方主動講出願意說的內容。


    石凱沉默不語。


    直到這一刻,她看完所有新接收到的視頻,這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拿到罪證後,邵澤苦苦哀求,想盡辦法求饒,鄭福仍然固執地表示,要把證據交給警察。


    於是,邵澤心中升起了惡念。


    他告訴鄭福,聽完鄭福的話,他發現自己以前錯的太離譜,願意跟鄭福一起去警局自首,希望可以得到輕判。


    鄭福很欣慰,答應了一起去。


    他做夢也想不到,車子早已被邵澤動過手腳。


    即使酒駕司機沒有出現,邵澤也會選擇恰當的時機踩緊油門,故意撞上其他車子,為的是把鄭福甩出去。


    邵澤學車多年,他很清楚以高速把人從副駕駛位置上甩出去,有很大幾率當場死亡。


    酒駕司機的出現純屬巧合,一個讓邵澤欣喜若狂的巧合。


    把責任全部推在酒駕司機身上,邵澤輕易擺脫了嫌疑。


    車禍很快被認定為意外。


    鄭福出事後,邵澤耐心地等了三天,發現警局沒有找上門。


    瞬間,他興奮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很可能是對的,證據放在哪,隻有鄭福一個人知道。


    而鄭福目前已經腦死亡,變成植物人,再也沒有人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邵澤把事情忘在腦後,決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拋開過去的一切,以後好好跟女友過日子。


    但是,邵冠星聽兒子說完事情始末後,他始終不放心。


    不把證據銷毀,萬一以後被人無意中翻出來呢?可唯一知道證據放在哪的人已經開不了口了……


    於是,邵冠星突發奇想,能不能找高人算出來東西在哪?反正算不出來,最壞也就是現在的局麵。


    邵冠星絕對不會想到,就是因為他希望萬無一失,才會被人發現兒子做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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