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餘最後怒不可遏,連忙譴責漕幫起來,而眾人圍觀左右,有看熱鬧的,也有真心勸和的。


    漕幫幫主正是許一壑,江湖人稱鬼頭刀許一壑。隻見許一壑揚起手中鬼頭刀嘿嘿一笑道:“司馬幫主,你我兩幫,水陸並進,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你馬幫屢屢犯我漕幫我都能忍,隻是今天天下英雄雲集,你舊事重提,意欲何為?當真欺負我漕幫無人麽?”


    “是嘛”司馬餘一聲冷笑,冷眼盯著許一壑道:“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所謂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可以肆意打傷我馬幫弟子,反而誣陷我馬幫搶了你們的貨物麽?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這麽多年了,想必你念念不忘的還是我司馬家的那本書吧!”


    許一壑登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紅一陣,這漕幫和馬幫本是一幫,許一壑和司馬餘也本來就是師兄弟。二人的師傅吳風本就是漕幫上一代幫主,幹的是水上護送貨運的買賣。後來吳風病逝,因許一壑年長,就將幫主之位傳給了許一壑。但同時又擔心司馬餘不服,便將許一壑暫代漕幫時的幾件作惡的事情攜程冊子,連同一半漕幫曆來賬本混在拳譜中傳給了司馬餘,以做到相互製約的作用。


    許一壑做了漕幫幫主之後,已經沒有人能管得住他,便漸漸地越發險惡起來,頻頻作惡。但同時許一壑又擔心司馬餘將他的是事情傳出江湖,便處處與司馬餘作對,妄圖通過打壓,逼司馬餘就範,交出賬目和冊子。司馬餘一怒之下帶領一批漕幫成員離開漕幫,開宗立派成立馬幫,走之時連同賬目冊子都帶走。因此多年來漕幫和馬幫隻見得爭鬥從未中斷過,經常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或者搶劫對方財物,多年來也各有死傷,從此兩幫隻見積怨越來越深。


    今日許一壑欲巴結陸抒文,顯然是想借著陸抒文這個靠山以期更能逼迫司馬餘就範。沒想到司馬餘看破許一壑計謀,更兼陸抒文和許一壑私交關係也匪淺,因此便想努力爭取,選出一個親自己或者是兩邊都不親的人來。


    司馬餘攪局,許一壑自然是惱羞成怒,而這時候司馬餘提到書,許一壑卻很是擔心司馬餘將不光彩之事抖落出來,因此惡向膽邊生。他也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司馬餘,惡狠狠地說道:“司馬幫主,你我係出同門,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看來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什麽叫江湖了。”


    許一壑說完,便立即先下手為強,揚起手中鬼頭刀,刀背的鐵環撞擊著刀身,一陣叮叮當當的響動,一招力劈華山,直接向司馬餘劈去。


    司馬餘一個閃身,躲過這一刀,頓時也大怒道:“好呀,端的是好得很。虧你還記得你是師兄,虧你還記得師傅,今天我倒要看看什麽叫江湖。”說罷雙手一抖,身後弟子也給遞上一把單刀。二人刀對刀,本來武功路數都熟悉,因此一交手便打得不亦樂乎。


    許一壑一招比一招要快,刀刀都砍向司馬餘的要害,妄圖一刀解決。司馬餘得知許一壑心事,便不住躲閃,在伺機中出手,即使許一壑曾步步緊逼,也差點讓司馬餘尷尬。待許一壑一套刀法打完,司馬餘冷笑道:“大師兄,刀法打完了,該輪到我了。”


    司馬餘話剛落,一柄單刀就好似狂風驟雨般向許一壑飛去。司馬餘單刀較之許一壑的鬼頭刀略輕,因此刀法也就越快,隻見二人之間處處都是司馬餘的刀影。原來許一壑雖然是師兄,但是長於心計,武功反倒不如司馬餘。因此許一壑也也更加覺得自己的師傅把最厲害的武學給了司馬餘,以至於司馬餘武功遠超其師兄許一壑。


    兩人來往了二十餘招不分勝負,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許一壑落了下風,且若再打則必輸。這時候陸抒文急忙一縱身到場子內,明著是勸架,實則是在幫著許一壑。陸抒文鐵爪一抓,就抓到了司馬餘刀背。許一壑見狀,立刻揚起鬼頭刀就要將司馬餘置於死地。司馬餘想要反抗,,無奈刀身被陸抒文夾住,動彈不得。


    隻聽到陸抒文仰天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又何必為些許小事傷了和氣,不妨把今日之恩怨記下,帶來日處理,何如?”


    陸抒文表麵上是在勸架,但是大家雅都看得出他在偏袒漕幫,因此許一壑越發的瘋狂,鬼頭刀刀刀淩厲劈向司馬餘。司馬餘嚇得魂不附體,慌忙棄刀,趁勢往陸抒文後背躲去。許一壑也不敢繼續劈下去,刀勢一頓,陸抒文就尷尬了,如果讓開,那這麽多人都會覺得陸抒文不堪重任;如果不讓開,他內心實在不喜歡這個司馬餘。


    地獄儒生不愧是地獄儒生,在這兩難之時能夠迅速找到解決的辦法。他一個側身讓開,同時伸手往前一步,輕輕抓住許一壑持刀的手腕。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自動跳出兩難的境地。然而他抓住許一壑的手腕,並沒有很用力的阻止許一壑出刀,反而順手一帶,使得許一壑的刀勢更加迅猛,隻是剛抓住的時候讓許一壑的刀勢緩了一緩。


    司馬餘也是個刁鑽的人,這邊許一壑刀勢一緩,就被司馬餘抓到了千載難逢的良機。隻見司馬餘身形快速一閃,瞬間就繞過陸抒文,同時單掌往許一壑側身腰間拍了過去。


    許一壑中掌,同時陸抒文又沒有守住,捏著許一壑的手原本就是要砍向司馬餘的,結果許一壑不但一刀砍了個空,還腰間被司馬餘打了一掌。這一掌司馬餘用的力道十分霸道,許一壑不但大刀脫手,還中了一掌,瞬間便惱羞成怒,雙手變爪,朝司馬餘抓去。


    司馬餘一擊得手,信心大增,本身他的武學修為就要略高於許一壑,現在都沒了兵刃,況且許一壑還挨了自己一掌。許一壑這時可心裏一個苦沒地方訴說,不但自己的靠山計劃要落空,恐怕連自己都有可能性命不保。這時漕幫兩位大弟子紛紛亮出兵刃,就要往司馬餘身上砍去。這一幕卻被馬幫的幾個大弟子瞧的真真切切,紛紛也大罵一聲亮出兵刃前往擋住了漕幫的弟子。這樣一來,兩個幫派自幫主開始道幫眾都參與了爭鬥,滿堂盡是兵刃的撞擊之聲和中招後的哀痛之聲。來的其他門派的人不想卷入漕幫和馬幫的爭鬥,紛紛後退,讓出了一大片空地,就讓兩個幫派再次盡情廝殺。


    陸抒文徹底尷尬了,這時候反而又好像沒他什麽事了,他站在戰場的最中央,望著兩幫人馬在自己的身邊砍來砍去,不禁怒火上升。他感到自己不僅沒有利用道漕幫,反而被馬幫利用,達到了打擊漕幫的目的。陸抒文暗自提了一口氣,看似公平實際上卻又是很偏袒地朝著馬幫的人喊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這一聲吼,足見陸抒文獅吼功功力之霸道強悍。現場的參與了戰鬥的和沒有參與戰鬥的,都紛紛捂住了耳朵,亦防止被震傷。許一壑見狀也慌忙後退幾步,提了一口氣捂住耳朵。司馬餘沒有猶豫,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不再處理好同漕幫的問題,恐怕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隻見司馬餘把心一橫,內力灌注道雙掌之上,全然不顧自己會被獅吼功震傷,隻是盡全力一股腦兒打向許一壑。


    許一壑始料不及,沒想到司馬餘會做兩敗俱傷的打算,因此躲避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下了司馬餘這一掌。這一掌可不得了,許一壑氣也一卸,被打的飛將出去,飛了丈餘,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明。但司馬餘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被陸抒文的獅吼功震傷,腦袋一片嗡嗡嗡作響,瞬間鮮血就順著兩耳緩緩流出。司馬餘趕緊捂著耳朵,滿臉痛苦地躺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兩個幫派的人也為了護住自己,紛紛丟棄兵刃,捂住自己的耳朵,如此一來,戰爭倒是真的平息了。隻是苦了漕幫和馬幫的兩位幫主,一個躺在地上痛苦不已,另一個被重傷打倒在地生死不明。


    陸抒文心裏十分不屑,這真的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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