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天地已成廢墟,那座掛滿紅綢的鬼宅,已徹底成為了一座斷壁殘垣的埋骨地。東方金光漸盛,一縷縷朝陽就如同毀滅後的新生照耀在此時幸存人的身上和心裏,驅散著昨日夜裏的恐懼和絕望。


    尹正抹掉嘴邊鮮血,見雲蓮衣臉色蒼白如紙,搖搖欲墜,身上竟有白色寒氣四溢,雖不知什麽情況,但還是急忙將身上殘餘的和天地間殘留的浩然氣注入雲蓮衣體內,而雲蓮衣識海中的浩然塔在得到這股浩然氣後終於又將躁動的識海鎮壓平緩。


    一直守在雲蓮衣旁邊的朝衍和天祿見雲蓮衣已無大礙,臉色漸轉紅潤,身上的寒氣也消失,才長歎一口氣。


    尹正雖虛弱至極,但還是衝雲蓮衣躬身作揖道:“多謝小友相助,今日若非小友出手,尹某危矣,還未自我介紹,本人尹正,是清雪國止得書院的君子。”


    雲蓮衣學著尹正的樣子也作揖回道:“先生不用多謝,若不是先生,我們此處這些人都躲不過這一劫。”


    朝衍和天祿深以為然,內心深處一陣後怕,天祿現在也隻是徑沿境巔峰,而朝衍是黃渡境巔峰,但是二人在開天境強者的威勢下就如同水中浮萍,不堪一擊,若非同是開天境強者的尹正在這裏,這裏的所有人今天都九死一生。


    尹正雖然很好奇眼前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女孩為何身體裏有如此浩蕩的浩然正氣,但是考慮到這畢竟是人家的秘密,自己也不好過分相問,所以隻是繼續開口道:“我觀小友身懷浩然正氣,根基上佳,可以考慮來我書院,想必以小友的資質定可以拜入我書院,這是我的推薦之物,小友不妨考慮一二。”說完尹正從懷中拿出一枚小巧的紅棕色木質小印,上刻“君子慎獨”。


    朝衍見雲蓮衣有些猶豫,連忙從尹正手中接過那枚印章,塞入雲蓮衣手中,抱拳回到:“多謝尹先生。”雲蓮衣見朝衍已替自己做主,便隻能應聲收下。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突然旁邊傳來幾聲急促的聲音,尹正和雲蓮衣幾人循聲望去,正是被捉來的幸存的,一共有八個人,朝這裏走來,為首一人走在前麵,來到幾人身邊,對著尹正躬身感謝:“多謝這位大俠救了我等。”


    為首這人是一名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身上衣著不俗,料子是上等華錦,價格不菲,從這一身裝扮像來看倒像是一名商人。


    尹正看了一眼來者,緩緩回到:“不必客氣,這本就是我書院的職責。”


    來人一聽這人竟是來自書院,都有些吃驚和拘謹,畢竟像他們這些普通人一輩子很難和修行之人產生交集。


    為首之人聞言急忙低著身段回到:“原來是書院的大人,在下是鞠南城馬背商人劉成,後麵這些人都是我走商的活計,若諸位不嫌棄,可隨在下一同去鞠南城,款待一二,一來大家共遇此劫難,劫後餘生是個緣分,二來也給在下個機會謝謝恩公救命之恩。”劉成誠懇的說道。


    尹正淺笑一聲道:“謝謝劉老哥,不過我還需盡快回書院,此次雖已除邪魔,但中途仍有變故,我需盡快回書院稟告一聲,就不叨擾劉老哥了,哦對了此次還多虧了身後這三位少俠的相助,若非如此,也不會這麽順利地解決邪魔。”


    劉成一聽這話,心中想到這是大俠讓自己多照拂這三人意思,心思一轉,似有明悟,又急忙又衝著三人感謝道:“多謝三位少俠相救。”


    天祿、朝衍和雲蓮衣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祿道:“劉老哥客氣了,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這次多虧了尹先生,不過我們也要到鞠南城,我們倒順路,這一路上還有麻煩劉老哥多照顧一二。”


    劉成一聽,大笑一聲說道:“小事小事,能結識幾位少年英雄是劉某的福氣。”


    尹正沉思了一下,看了看雲蓮衣又轉身對著劉成說道:“劉老哥那裏可有女子戴的麵巾?”


    劉成聽到這話,有些高興的回到:“有!有!我們的貨車就在不遠處的地方停著,還請大人在這稍等會。”


    劉成急忙安排身後收下尋找麵巾,而後似乎擔心那幾人辦不好,急忙又攔住欲走幾人格外交代了幾句。


    片刻之後,去找麵巾的幾人回來,手裏拿著一個包裹,劉成趕忙接過來,打開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才急忙來到尹正身邊一邊拿起麵巾一邊介紹到:“大人,這些都是上好的冰心蠶絲製成的麵巾,大人可隨意挑選。”


    尹正拿起麵巾,隨意對材質很滿意,點了點頭道:“材質上佳,多謝劉老哥,請問價格多少,我買一個就好。”


    劉老哥一聽忙拒絕道:“大人這可就折殺在下了,此次大人就命之恩在下已難以為報了,怎能因為小小的麵巾收取大人錢財,這可萬萬使不得!”


    尹正見劉成態度強硬便不再多說,反而轉身對蓮衣說道:“麻煩少俠選一喜愛的顏色。”


    雲蓮衣聽聞此言一愣,而後以為尹正是想讓自己幫忙選一個送給某位女子,畢竟此處是女子的就她一人,便不再猶豫,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淺藍色麵巾。


    尹正拿起雲蓮衣選好的麵巾點了點頭,而後右手凝聚浩然正氣,手中出現一支浩然正氣凝聚出的金色毛筆,隻見尹正拿著毛筆在麵巾上書寫二十餘字才停下,而後毛筆自然消散,尹正又從懷中掏出一方小印,刻著“慎終追遠,民德歸厚”八個字,蓋在麵巾上,閃爍兩下後金印同文字一起隱藏不見,麵巾如同普通麵巾一般,尹正將這麵麵巾交給蓮衣說道:“此麵巾我已經用浩然正氣和書院手段煉製過,你戴在臉上可抵擋修為在我之下的人的神識探查,我想這個能解決你的些許煩惱。”


    雲蓮衣心裏想著這確實是現在自己需要的,總不能一直帶著頂草帽還沒有什麽作用,便痛快的收下了。


    尹正衝眾人握了握拳,道:“尹某就先行一步,大家後會有期。”


    朝衍三人和劉成眾人皆回禮告別,隻聽遠處天空傳來鶴鳴,一隻白鶴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尹正輕輕一躍,跳到白鶴背上,而後同白鶴一起遠去。


    眾人見尹正已經走了,便不再停留,朝衍三人跟著劉成幾人一起來到不遠處,八輛馬車留在路邊,劉成說道:“昨晚本想連夜趕路,這批貨物要得急,以前也有幾次走夜路,都相安無事,不想此次出了事,死了四個夥計,還好馬車貨物都沒丟,不然這次就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三位少俠,請上馬車,這一路快些走估計能趕到天黑之前到鞠南城。”


    眾人開始趕路,朝衍和天祿感歎著這次的九死一生,有些後怕,卻見帶著麵巾的蓮衣興致不高,兩人隻當是雲蓮衣經曆這次凶險,還在害怕,本來想責怪蓮衣昨晚冒險的事也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說實話若不是昨晚雲蓮衣的及時返回,結果還真不一定,而朝衍和天祿二人經過之前的功法秘籍之事對於蓮衣為何擁有那麽多的浩然正氣說實話一定也不驚訝了,而且蓮衣無法控製,隻當是外物所致。二人隻是有些好奇蓮衣到底是哪個宗門或者哪個家族之人,是否開始修行,已經修行到了什麽層次。


    一行人運氣不錯,趕在天黑前見到了鞠南城巨大的城門,鞠南城不算大,隻能算作一個商賈中轉之地,所以守城軍也隻是三三兩兩而已,眾人經過簡單的登記便進入城中,待劉成安置好貨物後,天已經有些黑了,劉成便帶著夥計和雲蓮衣三人直奔一家不錯的酒樓。


    “三位少俠,我已為三位定好了上好的客房,今晚劉某設宴款待大家,還請三位不要怪罪劉某耽誤三位行程,請一起赴宴,休息一晚,明日在啟程。”


    朝衍和天祿沒有想到這個劉成會對三人這麽客氣,而劉成則記住了早上尹正的一句話,這三位都是貨真價實的修行者,這花費區區的幾十幾百兩銀子便能交好,劉成覺得自己已經占了大便宜了,若不是路上交流得知三人有事還需盡快趕路,劉成都想花錢留住三人了,可別看三人年紀輕,劉成這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真見過一位徑沿境巔峰強者出手,那一個人是輕輕鬆鬆幹翻八九個普通大漢好手,而且劉成見過昨晚戰鬥的餘波,雖然自己躲的遠遠的,沒有看到過程,可是那震天動力的餘波劉成知道那分明是極高的修為才能造成的,而這三人竟然能插上手,修為定不可能低了。


    酒宴過後,三人回到了各自的住房,劉成為三人準備的是三間連著的客房,朝衍和天祿一商量決定讓雲蓮衣住中間那間,若有事情兩人也好能即使察覺。


    雲蓮衣挺著吃的飽飽的肚子,心滿意足的進到了自己房間中,說實話,自從雲蓮衣哪裏吃過這麽好的東西,平時都是朝衍和天祿自己準備、烹飪的食物,也就欺負雲蓮衣從沒吃過,不然正常人也不會吃的津津有味,隻能勉強下咽果脯,想起這些,雲蓮衣突然有些委屈的哭起來,朝衍和天祿剛回到自己房間就聽到雲蓮衣哭了,趕忙過去,問蓮衣:“你怎麽哭了?發生什麽事了?身體不舒服嗎?”朝衍和天祿都有些緊張的看著蓮衣。


    蓮衣抽泣著,打著飽嗝委屈的說道:“原來你們以前做的飯那麽難吃!”


    二人黑著臉,不想搭理她,便一邊回自己房間一邊說道:“那你每次還吃那麽多!我們兩個人都搶不過你!”


    聽罷,蓮衣一愣,哭的更慘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早早的上了路,手裏多了一百兩劉成昨晚給自己的盤纏,三人幾番推辭,最後還是收下了,隻是這份情誼三人卻記下了。


    朝衍和天祿一合計,現在有錢了倒不如趁著還在城中買一些食物幹糧帶上,以備不時之需,而後三人便打聽了一下,而後直奔城東集市,不要以為一百兩銀子不多,普通一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幾十兩銀子,集市的東西最貴的也不過是一兩銀子左右。


    到了集市,朝衍和天祿兩人就後悔了,雲蓮衣就仿佛從來沒有進過集市一般,不管見到什麽都想要,不管見到什麽都想吃,等兩人買好幹糧出來後,雲蓮衣手中和天祿朝衍的包裹裏已經裝滿了各種吃的,雲蓮衣左手拿著糖葫蘆,右手拿著大油餅,吃的滿臉都是,朝衍和天祿黑著臉,壓根不想搭理雲蓮衣,默默地拿起一個大油餅,一分為二,一人一半,咬一口,嗯,真香!


    在城門口,三人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輛馬車,朝衍計算了一下,若一直趕路,去往雪神城仍需兩個月時間,現在已經三月,距離的五月的選取弟子的日子也近了,倒不如買一輛買車,不僅路上還可以修行,又可以加快進程。


    下午,天氣陰了下來,三人駕著馬車走在林間小路上,這裏已經比較遠離城區,朝衍看了看地圖,下一個地方叫羅原鎮,還需要四五天的路程,天祿在車廂裏修行,朝衍和蓮衣坐在馬車外,雲蓮衣晃悠著伸出馬車的小腿,怔怔的看著前麵的景色。


    朝衍握著韁繩,駕駛著馬車,悠哉的問一旁的雲蓮衣:“蓮衣,你一點也不記得你家在哪嗎?”


    蓮衣搖了搖頭,自己蘇醒後看到的人隻有天祿,她記得識海中溫清說過,是他的父親求溫清喚醒她,雲蓮衣原本以為睜開第一眼就會看到自己的父親,因為她能感覺到在識海中的那麽多年,她的父親母親一直都在陪著她,想著喚醒她,但她現在對於尋找自己的家卻一點線索也沒有,唯一和身世有關的隻有脖子上的一個吊墜,雲蓮衣想到這裏,下意識的握住了這個精美的吊墜,那是一株小小的蓮花樣式的玉墜。


    朝衍沒再說話,隻是記住了那個吊墜的樣式,畢竟這是幫助雲蓮衣找到家的唯一線索,車子還在繼續的往前走著,而樹林也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高大,不隻是因為陰天還是因為樹木太過茂密,此時的路上已經顯得有些晦暗,天祿有些小心翼翼的鑽出車廂,對朝衍說道,


    “感覺出來了嗎,我們被一群畜生盯上了。”天祿雖然在修行,但神識也一直外放,在探查四周。


    朝衍緩緩說道:“十頭左右普通蒼狼,兩頭徑沿境蒼狼,還有一頭狼王黃渡境初期,可以應付,沒事。”朝衍感受著那些暗處偷偷跟著他們的家夥的身上的波動,也暗自的鬆了一口氣,真要來了一頭四象境的狼王,他和天祿兩人還真不好應付,畢竟還有照顧雲蓮衣。


    他們路上問過雲蓮衣修行的事,雲蓮衣說自己沒有修行過,但是身體裏有一股浩然正氣,雲蓮衣對自身情況了解不深,身體內的浩然正氣能發揮出什麽樣的力量一無所知,更不知道如何用其戰鬥,朝衍和天祿也感受不到雲蓮衣身上的元氣波動,所以一直以為雲蓮衣是一個普通人,但現在他們估計雲蓮衣的情況並不簡單。畢竟感受不到修為的元氣波動就隻有那麽幾個可能,一是普通人,二是修行過專門的功法對自身元氣波動進行遮掩,三是修為高深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層次。


    朝衍想了想,決定不現在去解決這一群狼,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殺光他們,畢竟自己是黃渡境的巔峰,但是天祿已經達到了徑沿境的巔峰,他需要戰鬥磨礪自己,這次可能就是一次機會,而一個黃渡境初期的狼王,或許就是天祿突破徑沿,到達黃渡的最好的敲門磚。


    夜幕降臨,三人找到一塊開闊的地方安頓好馬車,升起一堆篝火,靜靜地等待著暗處的捕食者的雷霆一擊,朝衍已經與天祿商量好今晚由他出手,朝衍負責保護雲蓮衣和馬車,順便處理突發情況,在天祿遇到生命危險時及時救援,天祿拿出集市上買的兩把精鋼長劍,一把握住,另一把背在背上。


    對於任何一個徑沿境巔峰強者來說今晚這場戰鬥都算是一次生死危機,但是徑沿境、黃渡境、四象境這三境都是對自身身體的開發和錘煉的境界,相當於修行路上的基礎,不僅是對筋骨皮的擴展和強化,更是對身體敏捷速度力量等的一次錘煉,徑沿境打通擴展經脈,排除體內的雜質,增強肌肉的韌性和力量,使天地元氣能更多更快的在身體裏運行流轉,這一境是基礎,更是對身體寶藏的一次發掘,隻有一次次突破極限,才能打通身體的禁錮,從而進入下一境界,而這也是修行者資質的一次篩選。


    天祿深吸一口氣,他已經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正在隨著暗處眾多的腳步聲的靠近而加快跳動,大量的血液在這一刻快速的被送到全身,肌肉繃緊,精鋼劍橫握,驟然間!黑暗中五道黑影突然竄出!速度之快、氣勢之強,如幽靈惡鬼,直撲天祿。


    天祿心中毫無波瀾,隻是微微一側身,手中長劍橫劈,躲過攻擊的同時兩隻身形巨大的狼影頓時鮮血橫飛,身體被一劍擊穿,當場殞命,剩下三隻小心翼翼不敢上前,但天祿此時已經被十頭蒼狼包圍住,兩頭巨大的蒼狼身上散發著堪比徑沿境的波動,而靠後的一隻體型格外巨大的黑色蒼狼身上卻有著黃渡境初期的氣勢波動,狼群與天祿對峙,一聲聲低沉嘶吼從巨大的狼口中不斷傳出,令人毛骨悚然,天祿小心的選擇自己的位置,正好擋住身後的馬車,就在此時異變突起!身前九頭蒼狼竟同時朝天祿衝去,天祿內心一震,壓力驟增,普通的蒼狼甚至哪怕是徑沿境的蒼狼天祿都可以輕鬆應付,但此時不僅僅是蒼狼數量多,更要小心提防狼王的突然襲擊。


    狼王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人類不好對法,所以一直沒有加入戰局,隻是不斷地在外側騷擾,似在尋求機會一擊必殺。


    天祿沉著應對,一招招劍式精確地揮出,抵擋住狼群的撲殺撕咬,而普通的蒼狼即使碰到天祿也隻是咬破天祿的衣物,而無法對天祿造成傷勢。


    朝衍一邊小心著四周,一邊緊緊地和雲蓮衣一起盯著正在廝殺的天祿,朝衍麵色有些凝重,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天祿的悟性很強,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是群狼的對手,但是現在看他的身法和劍技,應該是參悟那《三十六劍技總綱》和《傲然術》的結果。”朝衍緩緩說道。


    而戰場上,群狼隻剩下一隻狼王和那一隻重傷的徑沿境蒼狼,其餘的都被天祿尋得機會滅殺,天祿隻是運用基礎的劍技,將自身元氣附著劍身之上,隨著不斷地廝殺,天祿對於《三十六劍技總綱》中的劈、刺、撩、掃、崩、點、斬、架、截、絞、挑、撥、掛這基礎十三式領悟的更加深刻透徹,揮劍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連貫,但一場大戰下來,此刻天祿的氣力已經消耗一空,喘著厚重的粗氣,身上還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是被那狼王偷襲一抓傷到了前胸。


    狼王見自己的群狼被眼前之人殺得隻剩一隻,猩紅的眼睛如同惡魔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天祿,“吼!”一聲怒吼傳來,狼王似乎決定不再等待,直接撲向天祿,帶起的勁風竟混雜著絲絲縷縷天地元氣,如同風刃一般向天祿切割而去,天祿強打精神,抬起右手將手中破損的精鋼劍朝飛奔而來的狼王奮力擲去,狼王前進的勢頭因為躲避精鋼劍一頓,而天祿趁機上前,將僅存不多的元氣匯聚於右手,繃緊腰身,眼神緊緊盯住快速靠近的狼王,鏗!隻見一道耀眼白光一閃而過,黑色狼王身首分離,重重摔了出去,雲蓮衣眼神一亮,頓時認出,這正是《三十六劍技總綱》基礎劍技衍生的三十六劍技之一的拔劍一閃!


    天祿耗盡全身氣力和元氣,昏死過去,朝衍見天祿已無再戰之力,便順手兩道元氣掌印拍出,震死了想要逃跑的那隻重傷的徑沿境蒼狼,雲蓮衣急忙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捂住天祿正在流血的傷口,朝衍來到昏死過去的天祿身旁,撕開破爛的上衣,拿出集市上買的療傷藥粉,撒在傷口之上,而後迅速用幹淨布條包住,一陣忙活後,二人總算處理完了天祿的傷口,蓮衣累的坐在地上,轉身看向身後遍布狼屍的戰場,血腥味濃鬱,令人渾身難受,朝衍起身,走向巨大的黑色狼王頭顱旁,拿著天祿的長劍,熟練地剖開頭顱,一顆小小的乳白色珠子頓時滾了出來,朝衍滿意的撿了起來,返了回來,抱起天祿,對著旁邊的雲蓮衣說道:“正常來說,黃渡境以上的妖獸都會有一顆妖元珠,妖元珠對於妖獸就相當於我們人類的丹田,是元氣匯聚之地,所以妖獸的妖元珠不僅可以作為修行用的元石使用,也可以作為煉丹、煉器、成陣的材料,用處極廣,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妖元珠中不僅含有濃鬱的元氣,還含有妖獸自身的凶煞之氣,使用之時需要小心謹慎,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凶煞之氣所傷,當然很多時候,因為妖獸元力消耗過多,其死後妖獸的妖元珠也會隨之破碎不見,所以還是很稀少的,我手中這個元氣已經所剩無幾,若不是天祿最後瞬殺,估計就算這狼王死了,也尋不到這妖元珠,不過聊勝於無嘛!我們要快些離開了,此處血腥味太濃了,很容易引來其他妖獸。”


    雲蓮衣其實沒來得及說她知道朝衍說的這些,書上都看過,最後也隻能悄悄閉嘴,跟著朝衍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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