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讚歎了一下這家夥實力不凡,也沒去管他,在他的印象裏,這類廢柴崛起的家夥實際上心高氣傲,骨子裏誰都不放在眼裏,很難打交道。


    他走了進去,開始感受重力場的奇異感受。


    就好像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往下拉扯自己的身體,想要拖到地麵下去,不,不僅僅是往下,似乎還往其他各個方向,這是……仿佛是想要將自己的身體分解。


    果然不一般,比起最老套的懸掛重物鍛煉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重力場越往裏走,難度越大,一共九個分段,每一個階段都要比前一個難度更大,據說能夠達到第七階的肉身力量,就能夠不借助查克拉直接打碎萬噸級的雲紗戰艦。


    重力場,不簡單。


    飛星發現自己的肉身在第一階段就差不多達到了極限,仿佛每一寸骨頭都在哀嚎,好在之前剛剛兌換了鐵布衫,可以堅挺住,若是在兌換鐵布衫之前,恐怕十秒內不從這裏出去,就會被重力場弄成重傷。


    找到就近的一塊斫石,飛星沒有像那個年輕男子那般捶打,而是擺出一個【龍攀岩】的姿勢,用極其滑稽的樣子掛在了斫石上,開始靜氣凝神。


    論起對肉身的鍛煉,他的十二生肖……呃,黃道十二體術絕對是相當不錯的,魔界那邊對於肉身的修煉,比起忍界並不落後,而且有的是純粹鍛煉,有的則是攻擊性的散招,五花八門,堪稱黃金vip玩家的超值大禮包。


    約莫兩小時後,他已經全身開始酸痛,知道到了自己的極限,也不強求,退出重力場休息。


    有張有弛的修煉才是最合適的,壓榨潛力爆發,隻會活成一個病癆鬼,而且飛星是極為忌諱在訓練時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的,萬一那種時候被輪回者鑽了空子,那就完蛋了。


    之所以來訓練,是因為飛星野心大,吞天魔罐的武技他要,忍界的各種奇妙的忍術,體術,乃至於仙術,甚至移植血繼限界,他同樣渴望,他可不會嫌自己變得太強。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幾個聒噪的聲音傳了過來。


    “喲,這不是寺尾大天才麽,怎麽今天還在第一階重力場練習呀?”這聲音陰陽怪氣,一聽就讓人生厭。


    他的幾個同伴頓時接過話題,語氣抑揚頓挫:“這你弄錯了,寺尾學長三年來,一直都是第一啊,查克拉是一段,重力場一階,魂獸一段,什麽都是第一!”


    “哈哈哈!”哄然大笑,笑聲刺耳。


    飛星抬起眼皮瞥了眼,是一群穿著驅魔師製服的家夥正一臉痞氣嘲諷寺尾白,看來應該都是新生。這算是恃強淩弱,語言羞辱?


    嘖嘖,戰爭都打了上千年了,這種腦殘怎麽還沒有絕種,恐怕是被光環之力強行拉低智商了吧。


    而寺尾白依舊一絲不苟地打拳,根本不去理睬那些無所事事的家夥。


    飛星看了暗自點頭,潛龍蟄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是他打不過這些新生,而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就算打臉,也得來個有份量的不是?


    飛星眼睛一撇,看到遠處有兩個熟人肩並肩過來,嗯,很好,有份量的來了。


    首無和淺香,少女滿臉懷春的樣子,跟在首無身後,後麵還有三兩成群的少男少女走進來。


    一群人走到重力場門口,都駐足下來,看著裏麵的眼神有些古怪,氣氛尷尬。


    有一個男生笑嘻嘻道:“哎呀寺尾學長,我們要去第二階,請問你能不能讓一下路呢?”


    飛星回頭看了眼……路那麽寬,寺尾白都已經在角落裏練習了,還不夠他走?這茬找得也太別蹩腳了,此人多半腦子有病。


    有人看到飛星這個生麵孔,一下子找到了羞辱寺尾白的機會,語氣飄忽起來,相當誇張,猶如唱大戲的:“這位同學看來還不知道吧,寺尾學長呢,是我們學校三年前第一天才,可惜啊,如今卻是第一廢材!”


    另一小女生接口道:“是啊同學,你最好離他遠一點,跟這種人待在一起容易有味道的。”


    飛星臉色一黑,有味道……這個說法很熟悉啊。


    “這家夥不但是個廢柴,還心理變態,淺香小姐是他能配得上嗎?癩蛤蟆吃天鵝肉。”


    “就是就是……”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飛星歎了口氣,這劇情,嘖嘖,太熟悉了。


    寺尾白是三年前入學的高年級生,曾經是學校的榮譽學員,可惜就可惜在他原本一身實力全廢了。


    想當初寺尾白參加驅魔大典的時候,獲得是可是一頭潛力九段半的魂獸,名動一方,那時候寺尾白的名字,甚至直接就被改成了‘九段半’,這是從未出現過的超階魂獸。


    但是接下來的三年,寺尾白的實力一落千丈,不僅從中忍直接掉到了連下忍都不是,就連魂獸展現出來的實力也是一段,讓曾經那些人大呼自己瞎了眼,哪裏是什麽‘九段半’?分明就是頭最垃圾的魂獸。


    至於二位淺香,曾經因為二位一族高層看寺尾白天賦超絕,將她許配給寺尾白,想要拉攏他。


    結果這一轉眼寺尾白成了廢物,在兩年不見起色之後,二位家族直接悔婚,理由也很簡單,廢物不配娶二位家族的小公主。


    如今的寺尾一族隻是個小家族,隻能接受這恥辱的退婚。


    飛星差點就拍杆而起了,好一個退婚,退得好!龍虎相遇,寺尾白崛起,就在今朝!結果一轉頭,飛星發現寺尾白的眼神不太對勁。


    寺尾白目光複雜,卻並沒有去管那些諷刺他的人,隻是注視著人群中一個清麗絕倫曲線曼妙的少女,聲音苦澀:“淺香,我……”


    二位淺香被他看得有些為難,最終無奈道:“寺尾白,我和你的婚約早就解除了,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喜歡的是首無學長!你現在……我們沒有未來的。”


    小姑娘說完,低著頭跑了,剩下一堆人繼續對寺尾白數落,順便拍一拍首無的馬屁。


    神代首無,一個走到哪裏都如彗星般耀眼的男子,他不過是剛剛進入驅魔師學院,就已經是所有人的偶像,對此他隻是尷尬地笑一笑,並不說話,顧自己尋了外麵授課場的位置坐下,逼格滿滿。


    反觀寺尾白,他緊緊咬著牙,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落水狗,分外可憐。


    飛星徹底傻眼。


    哎寺尾白同學你這不對啊!這時候你不是應該高傲地抬起頭,如同一輪永不落下的烈日,眼中冒著不屈之火,仿佛猛龍出海,淩厲的眼神掃遍全場,讓眾多宵小自慚形愧惱羞成怒嗎?


    你前天晚上拉怪出城的城府呢?一言不合打他媽.的霸氣呢?你有沒有讀過劇本,你不要慫啊!


    飛星一看周圍的人還在對寺尾白喋喋不休,有些看不下去了。


    畢竟自己的第一滴血全靠寺尾白讓人頭,多少有些因果交情,不能就這麽看著堂堂‘九段半’被看不起。


    而且……吞天魔罐對寺尾白的評價是‘前途無量’,就算自己會弄錯,吞天魔罐也不會錯。可眼下……咦,若是這樣,似乎是可以趁機演一出雪中送炭?


    計上心來,飛星朝著低頭默默承受的寺尾白望了一眼,心中一笑,故作姿態搖著頭站起,朝外麵的授課場走去,隻是離開時淡淡說了一句話,清晰的聲音傳遍全場。


    “諸位嘴下積德,你們今日辱他,無非是看他現在實力跌落罷了,卻又怎知他就不能崛起?昔日是九段半,來日依舊會是九段半,你們呢?須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所有人的神情都凝固在臉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而飛星則是內心暗笑,寺尾白啊寺尾白,可別說老司機不帶你,這就給你把發動機點著,能不能發車,就要看你自己了,等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帶兄弟一程,苟富貴勿相忘。


    而寺尾白原本失落的眼神則是陡然一亮,深深看了眼飛星的背影,眼眸深處那一團熊熊烈火終於燃燒了起來。


    他的拳頭捏得從未有過的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魂印,突然笑了幾下,回頭繼續打拳,每一拳,都砸在同一個位置,一絲不苟,比之前更快,更猛!


    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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