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見深心悅於他,恨不得連天上的月亮太陽都摳下來送給衛君言,平日衛君言肯碰一碰他他都要激動個半死,何況是頭皮這麽敏感的地方……


    這麽溫柔繾綣點點滴滴悉心愛護……天知道他說頭疼不過是隨口一說來敷衍他的。


    秦見深頭皮酥麻,整個人先是僵成一團,慢慢又控製不住鬆軟下來,臉頰上不由自主犯上酡紅,連肩膀都忍不住微微縮了起來,這感覺實在是……


    秦見深左手緊緊抓著右手,心說衛老三這是在做什麽,簡直就是在犯罪,秦見深努力壓製住想哼哼的衝動,微微喘息,“……你又隨便摸人腦袋……快把你的爪子拿開……”


    衛君言手一頓,愣了愣道,“不舒服麽?”


    “……”很舒服這話要他怎麽說得出口,秦見深咬牙,就是因為太舒服了才會出事,上次那火燒火燎的感覺還記憶猶新,他實在是怕了,萬一待會兒再流出鼻血來,那他以後在衛老三麵前,還要不要做人了……


    尤其是他現在還知道衛老三心裏有他,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很難控製自己不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秦見深實在是口是心非不起來,隻好勉力控製住自己的心神,緊緊閉著眼睛避免自己的眼神太露骨,衛君言低頭看了看這小子臉上淡淡的暈紅,心裏騰升起了些愉悅,又接著任勞任怨的給這臭小子按摩放鬆了一翻,低聲道,“按摩一下你好睡一些,閉上眼睛,身體放鬆,我是大夫,還能害你不成……”


    秦見深一閉上眼睛,上次偷吻後的甜味和欣悅立馬襲上心頭,撓得他心癢癢,讓他心猿意馬呼吸不穩,身體也越來越興奮,根本控製不住……


    這感覺讓他幾乎要欲[火焚身,哪裏還能放鬆下來,更何況過了鳳翔山那晚,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了,秦見深心裏嚎了聲要命,伸手拉下衛老三的手,告饒道,“阿言你饒了我罷,不如你給我捶捶腿算了。”


    這裏的人太講求禮儀,隨便碰哪裏都有一堆說道的,比如說腦袋,腦袋就是不能隨便碰的地方裏最不能碰的。


    衛君言笑出了聲,收了手笑道,“你嫌棄就算了,頭一次做,難免手生控製不好力道,你先睡罷,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秦見深嗯了一聲,衛君言把這臭小子的腦袋挪去枕頭上,又拉過被褥給他蓋好,才低聲道,“睡罷……”


    秦見深猶豫了一會兒,往外挪了挪,露出裏麵足足夠三五個人睡的地方來,朝床裏麵努了努嘴道,“坐在下麵多無聊,床這麽大,阿言你上來。”


    他這目的是不是太明顯了,秦見深臉紅了紅,補充道,“你一個大活人坐在那兒,我怎麽睡得著,還是上來與我同睡比較好。”


    秦見深胡說八道的時候總能說得理直氣壯一本正經,就是太容易臉紅,別人一看就得露餡。


    衛君言一看他這模樣,心裏就想樂,這孩子容易做夢,最近傷受得多,身體虧損不少,睡覺也不安穩,估計是噩夢做多了,心裏害怕不敢一個人睡,不敢睡又不肯直說,自己還要硬撐著,簡直了……


    衛君言哂笑道,“我就在旁邊坐著看奏章,有鬼來我也是第一個看見的,你安心睡罷。”


    秦見深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旁邊大片的空位置,反駁道,“床這麽大,你來上麵也可以看……我睡眠好的很,你吵不到我的……”


    衛君言怕他折騰半天精神頭又起來,他本也想看看這孩子的作息日常,也就沒再說什麽,搬了一些奏章文書上了床,翻折子倒弄不出什麽響動,也吵不到他,“快睡罷……”


    秦見深看了眼靠著床頭坐在他旁邊的衛君言,咧嘴笑了笑,腦袋往裏麵挪了挪,不鬆不緊的碰著衛老三的腰,這才心滿意足地躺了回去,“那我睡啦。”


    秦見深說完當真就乖乖閉上了眼睛,他心裏安定,連日不冒頭的睡意很快就冒了出來,沒多大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大早上躺在床上,對衛君言來說,還是頭一回,處理完這一堆的奏章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衛君言又將體內的內勁運行了兩個小周天,秦見深難得睡著,衛君言也不想吵他,在床頭靠了一會兒,就有些無聊起來。


    身側的人呼吸均勻綿長,群臣寫的文書也就那些,他再看十遍也翻不出什麽新東西,衛君言輕輕放下手裏無聊的文書,低頭看偎在身側沉沉睡去的秦見深。


    這小子睡覺很有一套自己的風格,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一定是正麵朝上,雙手交疊在腹部,兩隻腿也筆直乖順的並攏著,姿勢定然是又規矩又標準,等睡上一會兒,整個人就不老實起來,先是腿劃來劃去,非要曲起來才舒服,一會兒又翻幾個身挪幾下,找了個自以為舒服的窩蜷縮起來,床大是大,不過這小子橫著能睡成豎著,床頭能睡到床尾,床小估計很難滿足他。


    衛君言看得心裏好笑,夠著身子扯過被子給他蓋好,伸手輕輕搭上秦見深的脈搏,仔細聽了半響,也沒發現什麽異樣,這臭小子的身體很正常,沒什麽奇特的地方。


    衛君言目光心不在焉地在寢宮裏轉了兩圈,就無意識落在了秦見深的臉上。


    衛君言一早便知道秦見深長得不錯,卻始終沒怎麽仔細看過,現在這麽看著,就覺得這小子倒不愧為皇室子弟,眉目俊挺,鼻梁又挺又精致,膚色偏白,五官的弧線分明,睫毛卻意外的有點密有點長,臉上泛著點熟睡的潮紅,衛君言伸手將刮在這小子臉上的發絲拂到一旁,目光落在秦見深微微張著的嘴唇上,心裏微微一動,有些出神地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靠了過去,直至兩人鼻息膠著,唇息相交,衛君言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這是在做什麽?


    衛君言氣息不穩,驚魂不定地靠回床頭上,伸手按了按眉心,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驚濤駭浪,他這是做什麽,對方還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還未成年,他是變態麽?剛才竟是對一個孩子起了那等心思。


    他竟然想親吻秦見深,而且是乘著這孩子睡著的時候。


    他竟然對一個孩子產生*,簡直……


    衛君言幾乎要繃不住臉色,費了好大點力氣才沒讓自己落荒而逃,他僵著身體靠在床頭上,回想起他從前天昨天到今天與秦見深相處的種種細節,又想起北冥淵從秋獵回來這段時間每次看見他都是一臉我懂你不用多說的表情,心裏那根掛著三觀的弦就緊繃了起來。


    他莫不是像蘇衍看上衛君清一樣,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見深罷?


    衛君言又瞟了眼秦見深那張睡著後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愛’的臉,心頭控製不住地狠狠一跳,那根弦就錚的一聲斷成了兩截,三觀頓時就碎了一地。


    他真的像蘇衍看上衛君清一樣,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見深……


    在衛君言的世界,看上一個男人雖然不是主流,但到處都是呼籲寬容對待一切愛戀的群體,不但同性戀可以正常相戀結婚,連想要與動物植物結婚的人都能到寬容和祝福,他看上一個屬性為人的雄性,實在是沒什麽好奇怪的。


    可他看上的對象是秦見深,而他隻有十五歲。


    若他自己也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那他頂多算得上是早戀,但他前世差不多與蘇衍同年,也就是將近二十八歲了,再加上來這裏一年半載,加起來三十奔四的人……


    對方還是個未成年。


    猥褻未成年是死罪,不管這裏如何,衛君言實在難以接受他居然想猥褻一個未成年人的事實。


    在衛君言的觀念裏,未成年是十分特別的一個群體,比如秦瑾清,比如前世受絕對保護或者需要營救的孩子們,雖然秦見深平日做事又狠毒,心機又重,比同齡人成熟,但也抹殺不了他隻有十五歲的事實。


    大腿上是秦見深無意識蹭過來勾著他的腿,衛君言如坐針氈。


    衛君言難以接受,再不想多看秦見深這迷惑人心纏人煩人的蜘蛛精一眼,輕輕把巴拉來他腿上的秦見深的腳拿下去,燙了手似的擱在了床上,直接使了個秘技,被狗追似的一眨眼飛出寢宮去了。


    秦見深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回來,這才翻了個身緩緩睜開了眼睛,齜牙咧嘴眉開眼笑。


    衛君言湊到他臉邊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他的手,他在那時候就醒了,一點不落完全沒錯過兩人鼻息膠著,近在咫尺,唇幾乎要貼在一起值得紀念一百年的那一刻。


    他當時緊張得要死,雙目緊閉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天雷勾動地火,他幾乎要忍不住伸手勾住衛老三的脖子來個*驚天動地火辣辣的吻,沒想到衛老三居然立馬就直起身子了。


    他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夢寐以求的吻!


    衛老三估計是害羞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看見衛老三落荒而逃的模樣,接吻什麽的,雖然這次沒能成功,但以後兩人住在一起,就有的是機會!


    衛老三居然想偷親他!


    秦見深裹著被子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整個人都成了一條滾燙興奮的蟲繭,在床上動來動去。


    秦見深滾了幾圈又猛地停下,盯著寢宮的大門,拍了拍自己滾燙得冒煙的臉,咬了咬唇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心說他現在重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他幾天幾夜沒睡,眼睛下一大片青黑,臉色也不怎麽好。


    秦見深又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不怎麽紅潤幹裂的唇,嘿嘿笑了兩聲,心說他得先好好睡上一覺,有些事,姿色好一點,做起事來才能更順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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