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的生日會辦的異常低調,借用了a大的禮堂,他的粉絲老早就在等著了,學校放假,學校沒什麽學生,又半封閉,安保做起來容易了不少。


    他抱了一把吉他,don送給他的那把,上麵刻著他的名字,內板裏刻著寧唯的。


    像是某種命運的巧合,寧唯知道他帶那把吉他的時候,這樣覺得。


    沒有禮花,沒有喧囂,安安靜靜的,他的粉絲永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他進禮堂的時候,問大家說,“冷嗎?”


    一群人搓著手跺著腳,禮堂的暖氣並不是那麽足,又因為一直開著大門,冷風絲絲縷縷地透進來。


    但是一群人還是揚著聲音說,“不冷~”有些開著玩笑,“冷,過來給我們抱抱~”


    他笑了笑,扭頭跟身後的蕭澤吩咐。


    杯裝奶茶,五千份,分批送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嚇到了。


    林墨白調著麥說,“應該是熱的,全城預定,分給一百多家附近的奶茶店去做。”他抬腕說,“卡著點讓送的。”


    冷嗬嗬的天,有杯奶茶簡直就是幸福,偶像又這麽體貼,簡直要暖化了。


    照例沒有媒體,倒是有不少記者在外麵候著,有些偽裝成粉絲溜進了場裏,但是大型攝像器材一個也帶不進來,隻能用手機,就著禮堂並不算明亮的光拍畫麵,林墨白就支了個凳子坐在台上,階梯形的看台,整整齊齊地坐著他的粉絲們,一杯杯奶茶送上來,粉絲們感動的稀裏嘩啦的,卻沒有喧鬧。


    沒多久,又有人來送吃的,三顆鬆鼠,七彩糖果,還有鬆露巧克力。


    林墨白說,“我太太說,讓你們幹巴巴坐著會很無趣,所以準備了零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畢竟我不吃零食,我太太倒是挺愛吃的。”說到這裏,他輕笑了聲,像是想起了某件好笑的事。


    一群人都笑了,前排的人問他,“這是領證嘍?”


    “嗯,鬆了一口氣,終於把她娶回家了。”林墨白開著玩笑。


    “那你可得把媳婦兒看好了,別讓人挖了牆角,哈哈哈。”


    “女神又美又有才的嘞,老白你可長點心吧,這年頭冰山男不吃香啦!”


    “就是啊,老白,會哄媳婦兒嗎?不會我們教教你啊。”


    林墨白認真地聽著,然後裝模作樣地思考,“這種事嘛,無師自通,關鍵得看對方是誰。就你們瞎操心。”他的聲音低沉含笑。


    “還不領情了,祝你睡地板,一周不許睡床。”


    “不不,一周太便宜他了,要一個月。”


    林墨白歪著頭看她們,“這就不地道了,太無情了。”


    “嘿,怎麽,怕影響小小白出生?”


    “越來越不正經了你們。”林墨白好笑地說。


    這場麵,倒有點像是同學聚會,互相懟著,骨子裏卻是滿滿的情誼。


    混進來的記者們也被感染了,原本躁動焦灼的心忽然因為這個別開生麵的生日會變得安寧。


    四個小時的生日會,多半是在聊天,後來他給粉絲唱歌,一群人說他唱的真難聽,要給他唱,纏著讓他伴奏。


    她們說:“你給我們配個江南style的節奏,我們給你唱rap。”


    他半信半疑地挑著眉,最後他給了江南style的節奏,一群人卻給他唱生日快樂歌!


    然而效果出來,竟然毫無違和感。


    他笑了,“欺負老實人。”


    粉絲裏有個原創歌手小團體,寫了歌唱給他聽,整個禮堂沁著濃烈的氣氛。


    寧唯來的時候,歌正唱到高~潮,林墨白即興伴奏,她倚在入口處,默默地聽著,緩緩的笑,她本來不打算來的,他和粉絲的見麵會,她來刷存在感不太好。


    可是他非要她來,於是磨磨蹭蹭到現在,看著禮堂裏層層疊疊的人,隻覺得莫名驕傲。


    他就是這樣,永遠光芒四射,她上初中那會兒,他高中,每逢節日晚會,他必然是出場的那個,掂一把吉他,或者電鋼,靜靜地站在那兒,就看得人熱血澎湃。


    那時候,初中部和高中部離的遠,但一群初中部的人還是冒著逃課的危險去看他。


    寧唯也偷偷去過,圍著層層疊疊的人群,看著聚光燈下的他,默默吐槽,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兒嗎!


    這麽多年過去,寧唯總算能正視當年那點微妙的嫉妒心了。哪怕他長得醜點,矮點,他還是林墨白,那個把音樂燃到骨血裏的林墨白。


    門口的保安組長認出了寧唯,“寧小姐,需要我帶您進去嗎?”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著就好。”這樣的場麵,她怎忍心打斷。


    中場休息的時候,有工作人員才尋了個機會跟林墨白說,“寧小姐來了。”


    他走過去,拉著她出了禮堂,上了天台。


    “來了怎麽不進去?”


    “不忍心打擾。”寧唯一步兩個台階的往上走,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兩個人在天台站定,抬眼望去,半個a大都在眼底。


    “你媽媽的辦公室在那棟樓。”寧唯指著,“你們走後,我經常一個人待在那裏,就想著,說不定哪天林姨就回來了,然後帶我去找你。”


    “我回來過一次。”林墨白雙手撐在護欄上,眺望遠方模糊的大樓影子,“那天正好看見你,是冬天,暖陽,你躺在操場上曬太陽,我在旁邊看了一個小時,直到你離開。”


    “為什麽不見我?”寧唯覺得澀澀的,“再早一點,或許,就不用等那麽久了。”


    見了她,然後說什麽呢?是說好久不見,還是說我好想你,似乎沒一句是能說出口的,一堆破事兒,他拿什麽說出口。


    “對不起!”林墨白把她撈進懷裏,將她抵在護欄上,“還記得我走的時候給你唱了一首歌嗎?那時候我想跟你說的是——等我回來!可是有時候,太多身不由己。”


    很多感情,隨著時間,慢慢就淡了,其實到最後。他對寧唯也已經淡得不能再淡了,回憶起來的時候,都恍然若隔世。


    但他一直是個固執的人,那些個年少的執念,到最後也割舍不下,所以他回來了,帶著十年的積澱,十年的準備,來尋她。


    他俯身,壓著她親吻,所有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爆發,愛,或者更愛,沒有別的選擇了。


    從他選擇回a市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命運的齒輪總是無情地向前,所幸時光兜兜轉轉,最終我還是,遇見你。


    他對這些個事情似乎越來越駕輕就熟了,染著情~欲的吻落在她的唇,脖頸,仿佛帶著火。


    所過之處,仿佛燎原。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兩個人齊齊的轉過頭,天台入口的地方,聚了一大群人。


    他的粉絲們,看得正起勁,結果拍照的腦殘開了閃光和外音,哢嚓,打斷了好戲。


    一群人唉聲歎氣地指著她,“敗事有餘!”


    拍照的人一臉無辜,“智障了,沒辦法。”她遙遙地衝林墨白和寧唯揮著手機,“我把你們拍得可美了。”


    寧唯徹底窘了,忍不住往林墨白身後躲,臉都丟沒了。


    林墨白倒是坦然的很,大大方方地扯著寧唯往那邊走,歪著頭跟她說,“你是我老婆,我親你,似乎很天經,也很地義。”


    寧唯白了他一眼。


    “不用給你們介紹了吧!我太太。”林墨白衝著人群說道,“剛剛誰拍了照片,通通交上來,不然我要收費了,有你們這樣的嗎,圍觀人夫妻倆接吻。”


    “我們就是上來跟女神打個招呼,誰成想……算了,不可描述,話說我們再也不擔心你不會哄媳婦兒了,小夥子,很有前途嘛!”


    吻得太深,看得她們臉紅心跳的。沒想到性~冷淡型的林墨白也有今天。


    這世界還真是不可思議。


    中場休息之後,接著來,這次多了個人,林墨白加了凳子在一旁,寧唯和他,兩個人並肩坐著。


    他的手始終握著她的手。


    “誒呦,老白,你這是粉絲答謝會,還是拉仇恨值會啊,分分鍾被你喂了一口狗糧。”


    台下的粉絲這樣說著,林墨白隻是微笑,“我想介紹她給你們認識。因為對我來說,你們很重要,她更甚之。”


    “她是我太太,她叫寧唯,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那時候她住在我家隔壁……”


    他扶著耳麥,慢慢的說,慢慢的講,過往的那些記憶,並沒有隨著時間變得淺淡,而是越來越清晰。


    清晰地記得那些個春夏秋冬,記得她任性時倔強的表情,記得她眉飛色舞時的神采飛揚,記得她每個小習慣,記得她所有的嬉笑怒罵。


    他講著,大家聽著,時間慢悠悠地過去了,他的粉絲們覺得,像是陪偶像長大了。


    那是種奇妙的體驗。


    一個本來應該陌生的人,他成了你心中的榜樣,成了你的燈塔。


    他是你的明珠,然後你陪著他,走過了三十年的心路曆程。


    是靈魂的共契,是漫漫紅塵中難得的相知。


    結束的時候,大家都收起了頑皮的笑意,紅著眼跟他說,“林墨白,認識你,愛上你,我們從沒後悔過!你一定會幸福的,我們不許你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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