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墨認得她,她自然也認出了風卿墨,她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帝君饒命啊,離韞玉所作所為天地可誅,芸娘早已棄暗投明,放過小女子吧。”芸娘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老龍王被眼前一幕驚得心肌梗塞,按捺住自己往上漲的血壓。


    風卿墨也沒想到假扮龍念白的居然是芸娘,那真正的龍念白去了哪呢?


    芸娘刺殺失利還傷了眼睛,可謂是丟了夫人又折兵,離韞玉一氣之下也將其打入天牢,那雙眼睛大都也是廢了。


    眼睛不明,臉上的皮肉也逐漸變回原來模樣,她被關押在水牢之中,每日要受三次刑罰,喊破了嗓子神尊也不願見她一麵,她無非就是個犯了錯的小角色,是死是活能有誰關心。


    龍念白這個時候也被關進了水牢,她被抓來時身上傷痕累累一看就是已經受過不少極刑了。


    看守的人說這丫頭活不了多久了,放在水裏泡著,多受點苦再死,水牢裏的水是加過藥材的,水能讓傷口止血但不愈合,疼痛再多上十倍。


    龍念白一聲沒吭,看樣子也是無力回天了。


    水牢裏關押了許多人,每天都會少很多,也會有很多人送進來,隻有她們沒有被挪過。


    被帶進來也好,帶出去也罷,都是一個死字,芸娘知道水牢意味著什麽,神尊手下有一鬼醫,最喜研究奇詭醫術,這些都是給他練手的行走藥材。


    水牢裏的人越少芸娘越害怕,等待才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何時會死,不知道死前要經曆什麽,龍念白在水牢裏一言不發。


    “小丫頭,你可千萬別死了。”芸娘有些擔心她的狀態,麵對死亡一言不發才是可怕的,冷靜的沒有一絲雜念,芸娘做不到,水牢裏的大多數也做不到。


    他們哀嚎哭喊求饒,哭天搶地,這才是真實的反映。


    龍念白的狀態很差,每天的刑罰讓她更加體力不支,身上被抽打的沒有一塊好地方,他們兩個被關在黑暗的水牢裏遺忘。


    一天受完鞭刑芸娘再也受不了了,哭出了聲,她後悔極了,為何要聽信祁纖晩的讒言來著天龍殿,沒有出人頭地先把性命丟了,她不是什麽好人,可她也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慘死。


    她從未見過像離韞玉那樣不近人情的人,喜怒無常,也是她倒黴,那日他心情不好可不就由他撒了氣。


    她們被帶了出去,被帶到更大的一間黑暗屋子裏。


    屋子裏隻有昏暗的燈光,兩人被隨意扔在地上,鐵門被重新關上,一個傀儡從棺材裏爬出來向他們靠近。


    他的手腳也被帶上鐐銬,眼裏全是眼白,嗓音裏發出低吼,一張臉慘白,每動一步鐐銬就發出聲響,身子瘦弱,力氣大的驚人。


    棺材旁密密麻麻堆滿了白骨,有的白骨上還有沒吃幹淨的血肉,他一步步朝她們走來,芸娘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被這樣一個鬼屋吃幹抹淨就是她芸娘這一生了嗎?她想掙紮,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龍念白脖子上的碎玉泛著光,那傀儡突然定在原地不再往前一步,他記得她。


    在他懷裏撒嬌喊著鬼醫叔叔,將他珍貴藥材和那頑劣小徒弟一起揚了說是給花施肥料,趁他睡著了偷偷抜他的胡子,那時她也在。


    不愛笑的臉上露出笑容,他覺得一切都值得,他還記得,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門又開了,時魅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皺眉囔囔道:“這怎麽吃得骨頭渣都不剩,太臭了。”


    兩人被收進瓶子裏,他捂住嘴巴佯裝遮掩血腥味,手裏一顆藥丸彈入鬼醫口中,清香清爽的氣流直入口中。


    鬼醫的神誌恢複了許多,他還有自己的意識,隻是餓,想吃血肉,想死也死不成,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隻是由著藥酒泡著四肢還能行動,思想還在,不為別的,離韞玉隻要他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活著。


    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鬼醫,我會找到他。”小時緩緩退了出去,門重新重重的關上。


    屋子重新歸於黑暗之中,他仿佛被定住,呆呆傻傻站在那裏,隻剩眼白的眼裏顯得更加空洞。


    低吼的嗓音一聲在屋裏蕩開,極其隱忍壓抑,又顯得無比心碎,一個傀儡居然在啜泣。


    “時大人放了我們,我本沒打算來北海,是念白告訴我,我可以以她的身份活下去,我...我隻是想重新開始,沒有做過半分傷害他們的事情。我害怕極了,那裏...那裏根本就是人間煉獄。”芸娘捂住整張臉,淚水從指縫流出,她陷在回憶之中痛哭。


    “小白呢?小白去哪裏了?”老龍王聲音都在顫抖。


    芸娘搖頭,她與龍念白分開後也沒見過她,“她說她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便不能死。具體是什麽事我不知道,可當時她傷的很重,連我都知道無力回天,我勸她回北海,她說不能回來,她若是死在路上了,沒人記得也好。”


    老龍王聽完急的淚花都出來了,手不住顫抖,含糊不清吩咐著命令:快...快全部都出去...找..


    老龍王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底下人手忙腳亂送他回寢宮,龍丘白欲跟上去,被風卿墨攔住,他瞥了芸娘一眼,她立即會意爬起來就離開了大殿。


    “其他三海可傳出過有動靜?”風卿墨按住急躁的龍丘白。


    龍丘白瞪著他,一臉生氣,“管那些人作甚?爺爺被氣病了,你知道小妹的事偷偷告訴我不就行了...”


    風卿墨打斷龍丘白的話,說道:“青榕死了。”


    “你說什麽?”聽完風卿墨的簡述,他將青榕的事還有六界概況如實相告,龍丘白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還是不相信,極力否認。


    “丘白兄,我需要你的幫助,北海不能亂,其他三海也不能。”風卿墨說的隱晦。


    龍丘白一個勁搖頭,這根本不可能,四海相距甚遠,而且勢力差不多,他如何能讓其他三海不參與這趟渾水。


    風卿墨原本以為北海戰亂紛爭不斷,此次前來一點風聲都沒有,這反而不好,說明被隱瞞的極好,其他的地方已經戰亂,北海一點消息都沒有,眼瞎耳聾怕是已經被偷偷爭對。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許多,他要趕往跟洛竹會合,必須還要找到援兵,時間緊迫,一旦離韞玉發起兵變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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