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也愣住了,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情況,她也沒想到離韞玉會這樣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他瘦了許多,臉上的氣色卻好了許多,許是身體抱恙以前都是溫溫柔柔的氣質,如今多了幾分邪氣和颯爽,笑容絲毫不變。


    他的笑一點也不誇張,隻是淺淺一笑,給人就感覺他記住了你,發自內心的溫暖著你,識破了那麵具才會發覺那笑意隻是為了從你身上找到出你內心的脆弱,然後毫不留情的摧毀掉。


    離韞玉的腿似乎有些腿疾,步子有些不統一,他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祁纖晩一臉不屑,轉臉微笑著和洛竹打了個招呼。


    “洛姑娘,許久未見。”他的麵容沒有法術修飾時,傾城的臉上布了些黑色的細紋,不一會那些細紋又消失不見,他的手始終一隻背在身後,另外一隻放在身前。


    手撤下去的時候,那支骨笛露了出來,骨笛尾端有根紅繩結,將骨笛顯襯的更加剔透,別在腰間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反而增添了幾分仙氣。


    洛竹皺眉看著眼前人,不知他又要玩些什麽把戲,風卿墨上前一步擋住了離韞玉的視線。


    他毫不畏懼直視離韞玉,仿佛要將離韞玉看穿,坐在地上的祁纖晩好像終於緩過神來,她抓著離韞玉的小腿,嫵媚的臉上全是淚痕,血跡染在了離韞玉的白色衫裙上,觸目驚心。


    她不死心,仰著頭淚如雨下喚著天尊,臉上全是心碎和不可置信,她知道離韞玉不會救她,也不會再理魔界的事,隻是她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待她。


    魔界的局勢她怎麽會不知道,她去找過離韞玉,得到的回答也是無所謂的態度,對於離韞玉來說她隻是一位屬下,即使他們承歡,關係親密,她也是一顆可以舍棄的棋子。


    她明白,她都知道,但他不一樣,他就是自己的光和希望,她舍不得觸碰,要擦得幹幹淨淨放在心尖上捧著的人。


    她去求過他,離韞玉不願撥兵給她,對她的請求熟視無睹,也不惜將她關在殿外一天一夜也不理睬,那時她隻以為到了她效命的時候了。


    她願意,可惜她想的太過簡單。


    直至現今她還是不願相信眼睛所看見的,死死拽著離韞玉的裙擺,眼裏氤氳哀求著自己的心上人,渴望他給予一個回複。


    離韞玉攙扶起祁纖晩,她的腿都是軟的,掙紮了一下才勉強站穩,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從未挪開過,她在等他的回答。


    離韞玉溫柔替她擦去臉上的淚,輕柔撫摸著她的臉頰卻薄涼的傷透她的心,他淺笑說道:“有的時候女人需要乖一點,這樣被遺棄的時候也不會變成瘋女人。”


    祁纖晩搖頭,不住呢喃:“不是這樣的,天尊,你說過我和別人不一樣,我們...我們在一起經曆那麽多,我幫你做了那麽多事,還有兄長...”


    “你自作多情了。”離韞玉給出了清晰的答案。


    “不是這樣的,你騙我。”祁纖晩瘋了,她大吼著還想靠近離韞玉些,整個人被推開身子往後趔趄幾步,壓在了石柱上,胸腔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眼裏的厲色也恢複了幾分。


    她扶著石柱狂笑,瘋癲的大笑,嘴角的鮮血也未擦去,牙齒上也是殷紅一片,她指著離韞玉,“我知道了,因為青榕是嗎?你想替青榕報仇。”


    提到青榕的名字離韞玉的臉色也不悅起來,眉宇間全是殺氣,祁纖晩看著他笑著笑著就哭出了聲,捂住了胸口,那胸腔自己珍視許久的真心正在一點點潰爛。


    她扶著柱子惡狠狠瞪著離韞玉,對視的一瞬間她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她笑著挑釁道:“我不後悔,再給我選一次我也還是會那樣做,離韞玉你這種人隻愛自己,那一顆心滿滿的盛滿了自己,半分也容不下別人,我是在幫你,隻有我是真心愛你的。”


    她愈發笑得瘋狂,像是計劃得逞了一番,她不怕死,她願意為離韞玉死,她隻要清除掉他身邊一切礙眼的人,那樣她就贏了。


    她要的就是他記住她,隻要活著就要一直記住她,她的愛是摻滿了雜質的,權利、富貴、真心、計謀、爾虞我詐多到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感情,隻有愛他才是整個心活下的動力。


    隻要活著她便會愛他,也會一直瘋狂下去,她愛上那種危險又不易得到的快感,隻要離他稍微近一點她都開心。


    離韞玉和她對掌控的病態向往是近乎一樣的,她懂他,也永遠得不到他,他那好不容易清掃出來的一點小小角落都站滿了青榕的影子。


    隻要她除了青榕,她就贏了。


    她不好過,那就都別好過了。她就是靠著這病態的邏輯活著,瘋狂貪婪吸收著離韞玉的給的所有情緒。


    她擦掉眼淚,炫耀著笑著說道:“韞玉,你看我還是贏了,青榕她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你,我不一樣,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


    離韞玉也讚許的笑了,說道:“可惜,我愛她。”


    直言不諱表達出愛意的離韞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這件事好像理所應當一般,祁纖晩也直言不諱道:“沒關係。我知道。”


    兩個瘋子。兩個人敘舊一般完全無視周圍一切,離韞玉伸出一隻手,祁纖晩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看來是我小瞧你了。”離韞玉握住她的手又鬆開,張開了懷抱,祁纖晩奔向他,眷戀最後一絲溫暖。


    “再見。”離韞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祁纖晩笑著,臉上帶著笑意一臉滿足,離韞玉拍拍她的後背,身子逐漸變得透明,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分身術。離韞玉原本是想親手了解她的性命,可惜那樣更是遂了她的心願,她是瘋子,他也是。


    整個殿前又空蕩蕩的,隻有還保持著親昵姿勢的祁纖晩,她回過神看著洛竹的眼神變得怨毒無比,與剛剛柔情截然不同。


    “洛竹,你知道臨冬怎麽死的嗎?”她擦去嘴角的鮮血笑著看著洛竹,補充道:“她死的時候還喚著你的名字,擔憂著你是否安全,瞧瞧,你可不就是生龍活虎嗎?”


    “祁纖晩。”洛竹翻身一躍橫空一斬,身後的幾根石柱應聲倒地,祁纖晩先一步躲開,她還在挑釁。


    洛竹劃破手掌心,鮮血淋在虛竹劍上,魔劍的血性被激發,四周天氣移動,洛竹的一雙眼眸也變得猩紅。


    她站在原地,食指和無名指並攏朝著祁纖晩的方向一指,虛竹劍飛了出去,隻一劍生生刺穿了祁纖晩的胸腔,又飛了回來。


    洛竹瞬移過去,掐住了祁纖晩的脖子,五指聚攏不斷施力,祁纖晩的麵色通紅,呼吸阻礙。


    她不以為然,今日她就沒打算活下去,她想若是洛竹見到了臨冬的屍首應該會更加痛苦吧。


    祁纖晩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想見臨冬嗎?我帶你去。”


    上卿劍對準祁纖晩扔了過去,洛竹搶先擋住了上卿劍,風卿墨收回劍,攔住洛竹。


    “你別去。”


    洛竹體內的力量雖能控製大半,還是不夠穩定,稍加不慎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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