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坐在圓桌上,興奮地晃蕩著雙腿。


    他為了準備今天的出場秀,熬夜計劃了整整十三個版本,最後才在裏麵挑選了最高調炫酷的一個,就為了能給他的親親小超人,一個足夠震撼的“初體驗”。


    還不知道超人的真正身份就是小土貓的小醜,迫不及待的捂住臉,深深的吸了口氣。


    整個大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人們被推搡著聚在一起,有人默默地啜泣,有人隱忍地攥緊雙拳,當然,也不乏那麽一兩個強勢管了,受不得委屈的暴脾氣,不肯被一個真容都不敢露的滑稽小醜所壓製。


    漢克·塞隆就是其中之一,他目前的身份雖然隻是家科技公司的大股東,因為公司的性質與合作的項目相關,這才被邀請獲得了權限,但他發跡前卻是實打實混黑的狠人,手下也染了不少血,如何肯吃這種悶虧。


    才被某個帶著小醜麵具的匪徒推搡著後退了一步,下一秒便一個肘擊,懟的對方深深地彎下腰,捂著小腹呻.吟起來。


    小醜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


    塞隆冷哼一聲,他的員工,亦是以前的手下聚攏過來,將他團團圍住,他將手肘突出的鋼刺裝置還原,冷笑,“廢物,敢在我麵前鬧事,看來是活膩了。”


    他拿出手.槍,完全不顧慮其他的人質,毫不猶豫的朝闖入者掃射起來,伴隨著人群裏的陣陣尖叫,倒真有幾個麵具男躲閃不及,中彈倒地。他占了先機,但麵具男們也很快反應過來,兩幫人馬對壘掃射,各有傷亡,便連貓著身子趴伏在地的人質們,也有幾個倒黴鬼被殃及了池魚,歪倒一旁不知死活。


    場麵越發混亂了起來,威爾遜皺了皺眉,他看向一旁呼吸粗重起來的克拉克,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身體,“別亂動,你也想去吃槍子?”


    “我……我有事。”從來陽光的大男孩隱忍的皺緊雙眉,手指捏的發白,似乎忍耐已到極限,有什麽就要破體而出,而這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威爾遜頓了頓,而後收回手,移開了實現,“去吧,我什麽都沒看見。”他想起了這個青年有多麽特殊,隱約意識到了什麽。


    身邊傳來鬆了口氣的聲音,而後便是衣料窸窸窣窣快速移動的聲音,他等了幾秒鍾,再朝身邊看去,卻已經不見了克拉克的身影。


    不待他多想,塞隆暴躁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來啊!雜種!”


    男人拖著受傷的左臂,暴怒的大吼,身邊隻剩下兩個圍護的手下,帶著小醜麵具的匪徒卻還有將近二十個,更別提小醜之前嘻嘻哈哈提起的,不知道藏到哪裏的炸彈。


    他瞪著小醜粗喘著,舉槍的手也因為過度疲勞開始痙攣,小醜仍舊笑嘻嘻的看著他,觀賞著對方的虛張聲勢。突然,塞隆的耳邊割來一道利風,喇的他耳朵生疼,風剛吹過,腳邊就傳來“咚咚”兩聲悶響,接著便是忍痛的呻.吟和哀鳴。


    塞隆身體一僵,僵硬著低下頭去,僅剩的那兩個手下,果然也被人放倒了。


    “誰偷襲我!”


    “偷襲?”穿著滑稽皮衣的少女輕巧的從吊燈上跳下,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塗了小醜濃妝的臉上也跟著擠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你再說這個嗎?”話音未落,她猛地朝塞隆衝去。


    好快!他瞳孔一縮,根本來不及仔細瞄準,隻能慌忙扣下扳機。


    “嘭”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子彈入肉的聲音,塞隆一陣狂喜,卻在下一秒被一個漆黑的長筒皮靴狠狠踢中了下巴。


    “好險好險。”雖然說著好險,女人的語氣卻沒有一點緊張,話音剛落,她便一把將隨手撿來擋子彈的塞隆手下丟回了地上。


    塞隆轟然倒地,握槍的手被細鞋跟狠狠碾壓,那個仍舊神經兮兮笑著的小醜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對那個同樣打扮成小醜模樣的女人說:“幹得好,小哈莉。”


    小醜女的眼睛立刻撲靈撲靈的閃亮起來,站到了她家j先生的身後。


    小醜撥了撥他微卷的綠發,表情難得有些嚴肅,“好像缺了點什麽,你知道嗎?”


    “我想不到,布丁~”哈莉懊惱的鼓了鼓腮。


    小醜繞著塞隆走了兩圈,然後恍然的拖長尾音,“啊”了一聲,“煙霧!”他又抿著唇笑了起來,兩頰長長的疤痕讓這個笑一如既往的怪異陰森,“舞台開幕,怎麽可以沒有煙霧。”


    他打了個響指,不知從哪掏出一打煙.霧.彈,拉下拉環丟到了地上,下一秒,彩色的煙霧升騰而起,不多時,就已彌漫至小腿,鋪灑滿整間大廳。


    “接下來玩什麽呢?”小醜壓著嗓子咕咕的笑了兩聲,“雖然超人會來陪我,可是沒有最愛的蝙蝠俠,還是提不起幹勁嘛~”


    “那可不一定。”穿著藍紅製服的超人撞開大門,忽地俯衝下來。擒賊先擒王,他的目標當然是小醜,兩個離他最近的麵具男舉槍阻擋,可還未能碰倒他的衣角,就被超人鉗著腦袋相互一撞,暈厥了過去。


    “是超人!”人群歡呼起來,在大都會,超人的名聲可比蝙蝠俠要響亮的多,更何況他們不是對蝙蝠情有獨鍾的小醜,比起隱藏在黑暗中帶來恐懼的黑暗騎士,他們更願意見到這個無所不能的光明象征。


    威爾遜看著空中盤旋禦敵的超級英雄,皺了皺眉,有種果然是他的感慨,仔細看看,除了換了身衣服摘下了眼鏡,和克拉克也沒有什麽不同,為何超人的身份從來都不會暴露?難道大都會的市民都是瞎的嗎?


    不過很快他就沒時間想東想西了,因為超人壓倒性的勝利隻維持了一瞬,他清除完戴麵具的“路障”,一把捉住小醜,“告訴我,炸彈在哪?”


    “嗬…哈…嗬……”小醜眨了眨眼睛,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他伸頭湊到了超人耳邊,聲音裏衝滿了驚喜,“你來起來可真眼熟,男孩……”


    超人驀的瞠大了眼睛,心裏一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漏了陷,然而下一秒,他的身體也忽地一沉,攥緊小醜衣領的手失去了力氣,鬆了開來。一顆翠綠色碎片靜靜地躺在地上,正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小醜輕而易舉的掙脫開鉗製,重新站直了身體,他有點嫌棄的撣了撣衣領,而後腳尖蓄力,狠狠地踢向超人。


    超人被踢翻兩圈,勉強頓住,他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能力全消的滋味可不好受,更糟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超人抬了抬虛軟無力的手臂,狠狠地瞪視著小醜。


    小醜憐憫的搖了搖頭,“可憐的男孩。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他說著打開一個小布袋,撐開袋口給他看,“喏,糖球!”


    下一秒一道黑影從頭頂飛過,小醜下意識抬手去擋,緊接著手中一空,糖球不翼而飛。


    “糖球炸彈,同一個招數用多了就沒用了,小醜。”漆黑的鬥篷獵獵作響,黑暗中潛行的騎士在陽光下現出了身形。


    小醜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可真是個……意外驚喜。”


    威爾遜糟心的歎了口氣,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認命的移動到哈莉身後,狠狠一記手刀劈昏了對方,而穿著紅黃相間盔甲的鋼鐵俠,則擋住了小醜逃跑的最後退路,他抬平手臂張開手掌,用掌心瞄準了這位瘋狂的始作俑者,“結束了。”


    洽談室有超強的隔音,可爆炸時船體的振動還是無法避免,再加上之後彩色的煙.霧.彈從縫隙鑽入,任誰都知道,外麵出事了。


    鋼鐵俠立刻穿上他的便攜式戰甲,率先飛出,而布魯斯則偽裝成懼怕的模樣,死活不肯離開,等人都散去,屬於哥譚的神話才披上偽裝,出現在了人前。


    小醜再次敗給了他的宿敵,不過也可以說,他是敗給了難得合作的超級英雄們。人質們放鬆了下來,然而下一刻,古怪的笑聲又將所有人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沒有哦。”小醜抬起手腕,看了眼倒計時,“表演雖然半途而廢,謝幕儀式卻不可或缺,來倒數怎麽樣,3…2…1……”


    “轟隆——”


    一聲轟鳴在海上炸響,整個船體開始側傾,海水洶湧著衝進甲板,更多的連鎖爆炸接連出現,遊輪已然殘破不堪,好在救生艇仍有許多,鋼鐵俠從威爾遜手裏接過小醜女,配合警方組織人質疏散,而遊輪的另一頭,一個巨浪兜頭蓋下,將對峙的四人囫圇卷入了海中。


    失去了氪石的製約,超人恢複了力量,他帶著三人正要朝上衝去,威爾遜卻突然拽了拽紅披風。


    “?”超人疑惑的一瞥。


    指了指海底,就在遊輪的正下方,有道微弱的白光快速閃過,若非被威爾遜巧合的捕捉到,險些錯過。超人朝所指方向看去,非人的視力讓他看清了海底的秘密,眉頭忽然皺緊,他帶著三人俯衝了下去。


    腳踩上泥沙,除卻背拷起來控製住的小醜,所有人都震驚看向了前方。


    一座堪稱宏偉的水下基地躍然眼前,純白的外觀,堅固的牆壁,嚴密的電子門,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此處的詭秘與危險。


    沒有時間再多衡量利弊,閉氣已接近極限,而他們必須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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