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複活記2


    這個世界圍繞《墮仙》這款網遊而生,主角便是遊戲中的一個npc。


    一個為數不多的——具有成長屬性的npc。


    然而這並不是他本來的身份,他本來隻是這個世界一個普通的人類——楚玉瀾。


    楚家原本也是小富之家,但是由於楚父的公司決策失誤,楚家一時間負債累累,楚父接受不了這個打擊隨後便跳樓而亡了。


    楚母一人含辛茹苦將楚玉瀾撫養長大,母子倆相依為命,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極好的。


    隻是好景不長,在楚玉瀾完成學業之時,楚母給他找了一個繼父。楚玉瀾初入社會便工作受挫,又不能接受楚母的再婚,情緒有些失控的他在家裏動輒便大發脾氣,和繼父之間也是水火不容。一次吵鬧之後楚玉瀾負氣出走,這一走便再也沒能回去。


    楚玉瀾遇上了車禍,當場死亡。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遊戲中了。所幸他很幸運,在《墮仙》遊戲中的所有npc和玩家都是一樣的,隻有玩家和npc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才能分辨對方是玩家還是npc,然而本身就是人類的楚玉瀾根本與玩家無異,加之又是就是遊戲組成的一份子,楚玉瀾在遊戲中如魚得水,成長迅猛。


    好容易接受自己的身份之後,楚玉瀾遇上了遊戲中的鄭梟。對,就是任清彥的未婚夫,鄭梟。兩人陰差陽錯之下成為同伴,在遊戲中朝夕相處,一起升級打怪,並肩作戰,並無意外地對彼此生了情感。


    這個時候,楚玉瀾的npc身份無意間被鄭梟知曉,為全兩人的愛情和楚玉瀾的性命,鄭梟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任清彥。


    npc是數據集成,擁有自我意識的npc是極其可怕的。


    鄭梟利用自己的未婚夫身份在任家往來,找機會在任清彥的遊戲倉裏做了手腳,任清彥被困在遊戲中無法下線,隨即便遭遇鄭梟和楚玉瀾的圍攻死亡。


    遊戲中的死亡自然不是真的死亡,他們的腦電波會在死亡的那一瞬間潰散,然後重新融合,痛感真實,但與身體無礙,隻是會下降三個等級罷了。


    然而就在任清彥的腦電波融合的那一刻,楚玉瀾數據模擬了任清彥的精神頻率,並與任清彥的遊戲倉成功連接。就這樣,楚玉瀾得到了任清彥的身體,而沒了遊戲倉幫助的任清彥根本無法複活,永久地……消失在了遊戲中。


    劇情進行到這裏並沒有結束,任清彥和鄭梟之間本有婚約,楚玉瀾占用了任清彥的身體,自然無比順利地和鄭梟舉行了婚禮。


    隻是沒有謊言可以永遠存在,總是要被戳破的。更何況楚玉瀾搶占了任清彥的身體,卻吝嗇給任海平半分尊重。


    任海平察覺到了兒子的異常,懷疑上了楚玉瀾。精心追查之下,他意外發現了事情的真相,更是在此時得知四年前公司的那場災難根本就是鄭家為了讓他妥協而設計的一場陰謀……


    任海平出離憤怒,暗中為楚玉瀾和鄭梟設下了一場死局,隻可惜還沒等那兩人跳下去,任海平便被人出賣了……再後來,任氏集團破產,任海平因殺人未遂入獄被判無期,不過五十便在獄中去世了。


    之後,便是楚玉瀾和鄭梟幸福的一生。


    “真是有夠幸福啊,”陸非魚長舒了一口氣,麵色有些冷意,“這個時候,主角應該已經到了遊戲中了吧?”


    踱步走到了遊戲倉麵前,陸非魚手指在它身上的一個紅色按鈕上一按,遊戲艙便被打開了來。


    陸非魚躺了進去。


    身下是類似於水床的營養液,有了他,可以滿足人體短時間內對於能量和營養的需求,舒緩大腦,在遊戲倉裏待個一天兩天也不是問題。


    所以說任海平這個爸爸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他不想讓任清彥沉迷遊戲,自可以隻幫他弄一個低等的遊戲倉,不僅簡單多了,更沒有營養液這種玩意兒。


    將遊戲倉裏的特製儀器貼上大腦,陸非魚閉上了眼睛。下一秒,眼前便出現了一片桃林。


    桃林桃花開得正豔,漫山遍野紛紛揚揚。林中有一翠湖,清澈的湖麵仿若一塊碧玉,偶有幾片花瓣飄落其上,倒是為這碧玉添上了幾點朱砂。湖中倒映著高大的青峰,還停著一二小舟,船夫正坐在舟上休息。遠處藍天白雲,不時便有那踩著長劍,乘著白鶴的仙人飛過。


    恍然間,陸非魚像是已經回到了修真界。


    事實上這正是遊戲中仙界的新手村。《墮仙》這個遊戲共分為人、仙、魔三界,三界有所不同又互為相通,所有的玩家從最開始便可從三界中取其一選擇自己的身份。毫無意外地,陸非魚選擇的是仙界。


    也是楚玉瀾和鄭梟發生劇情的界域。


    陸非魚漸漸張開了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都像是玄元大陸的靈氣,真是一款了不起的遊戲。


    或者,他可以提前感受做回非魚真人的感覺?陸非魚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眸光一閃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虛擬電子屏。


    “清彥道友,請問道友是否需要變換容貌?”


    因為每個玩家都是自己的精神體所化,所以初入遊戲之時容貌都是本來的樣子,之後便可選擇改變或者不改變。


    此時屏幕裏的人一身青衫,青衫上繡著精致的墨竹,錯落有致,風流婉約。長長的紅發用一頂白玉冠束在一起,和現實世界裏分毫不差的樣貌換了這身裝束便成了一個翩翩公子,落在額間的一縷紅發更是為他添了一絲不羈的美感。


    陸非魚眼睫微斂,本來對著“是”的方框舉起的手指頓了頓,又移向了另一邊,那麽麻煩作何?


    不知道愛人會不會也在玩這款遊戲,至少在劇情裏他沒有看到過他。隻希望他和自己一樣不要那麽麻煩才好,不然這個世界可不好找他。


    “清彥道友,前麵桃花村的村民麵有難色,似乎遇上了什麽問題,我等修者應廣施仁愛之心,清彥道友可否相幫?”


    虛擬電子屏上換了一行字。


    《墮仙》裏每個玩家的第一道任務都會由程序發布,之後的任務有可能由程序發布,也有可能是自己偶然觸發。


    “是。”


    陸非魚的手指在“是”的方框上輕點了點,麵前的虛擬屏幕消失不見。


    不過幾步出了桃林,眼前漸漸空曠起來,偶有人聲在耳邊響起,一兩個或是玩家或是npc與他擦肩而過。


    又穿過了一個小山穀,陸非魚總算看到了村落,稀稀疏疏由木頭搭製的村落,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格。


    村前一棵樹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爺爺正抬手一把一把地抹著眼角的淚水,他的眉毛胡子都已經白如霜雪,臉上的皺紋猶如刻印。


    陸非魚腳步微頓,隨即便走上前去,“老爺爺是有什麽事情嗎?不知是否需要在下幫忙?”


    “我把我老伴的遺物弄丟了,哎!這可這麽辦呐!那可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老爺爺,是什麽東西?您丟在哪兒了?”這應該就是任務中的村民了吧?陸非魚不緊不慢地開口,因為劇情他已經熟悉這種遊戲模式。


    “一個玉鐲子,還是我們新婚的時候我攢了好久的銀子送給她的,今天我就在這轉了一圈就不見了啊!”李老頭連連歎氣,說著便又跪在了地上扒拉了起來。


    “老爺爺,我來幫您找吧。”陸非魚蹲下了身子,視線在周邊轉了一圈。


    “你真是個好孩子,爺爺謝謝你了啊!”


    李老頭話音未落,兩個人一起貓著身子在地上翻來找去。因為低著頭,陸非魚並沒有發現天空突然暗沉了下來。


    不過片刻時間,一群黑衣黑帽的人周身帶著濃重的黑氣循著桃花村的方向而來,是一群玩家,但是應該是修魔的玩家。轉眼,便站在了兩人的頭頂。


    隻是沒有人將他們放在眼裏。


    “楚玉瀾,快出來!我知道你藏在這裏,怎麽,殺了我的兄弟,現在就跟縮頭烏龜躲在新手村這兒不敢出來了!你個孬貨!”


    “楚玉瀾”這三個字一出來,陸非魚下意識地往頭上看了一眼。不會現在就要碰上主角了吧?還真是巧。


    沒錯,楚玉瀾這個名字和他所成為的npc的名字是一樣的。


    領頭的人一襲黑色披風,腰間的黑色長鞭宛若粗蟒,鞭上的銀色倒刺寒光凜冽,帶著濃重的血氣。


    “楚玉瀾,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子就血洗了這裏,看你還往哪兒躲!”


    那群黑衣人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正在陸非魚的前方,陸非魚拉著老爺爺的袖口後退了幾步。


    在這遊戲裏他還隻是一個菜鳥呢。


    下一秒,領頭的人取下了腰間的長鞭,緩緩朝前走了幾步。一懸空一抬手,長鞭被甩了出去,道道黑氣宛如利刃,從四麵八方飛了出去。長鞭落地,地麵裂開了一個寬大的口子,深如漩渦,又在瞬間複原。


    《墮仙》遊戲裏的所有風景建築都會自動複原,據說這是源於研發者對於美的追求。


    “黑月,我殺了你黑山我認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突然從前麵一間房子裏走了出來,行走間衣袂帶風,盡顯風流。


    還真是楚玉瀾,因為劇情的緣故,陸非魚隻看一眼便認出來了。


    他一句話剛說出口,視線便移到黑月旁邊的身上,“但是黑山,你無緣無故便想搶我的東西,難道我還不能反擊不成?”


    “你——”


    “說那麽多有的沒的幹什麽!楚玉瀾,黑山搶你東西是一碼事,我們現在要殺你是一碼事,誰不知道我們黑月盟最是護短?不管有理沒理,這口氣我得幫我兄弟出了再說!”黑山還說完話,便被黑月打斷了來。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長鞭再次甩出,直衝著楚玉瀾而來,楚玉瀾瞳孔一縮,掌中一道綠光閃過,一柄長劍被他握在了手裏。


    黑月的長鞭被挑開,黑月身後黑月盟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一並都迎了上去,十八般武器使出,讓人眼花繚亂,單打獨鬥黑月或許不是楚玉瀾的對手,但是量變產生質變。不過短短時間,楚玉瀾便是腹背受敵,受了不少輕傷。


    “這個……總感覺劇情有些不對啊?”陸非魚和老爺爺在後頭粗大的樹幹後麵,看了一眼正打鬥的情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按理說楚玉瀾是主角才是,怎麽會被劇情中一群名不見經傳的小囉囉弄得這麽慘?


    他正有些疑惑的時候,天上一個玄衣劍者踩著一柄飛劍穿雲而過。隻是不過一瞬,那劍便又調轉回頭,在楚玉瀾的上方停了下來。


    “等等,這位朋友能不能幫幫忙?”楚玉瀾險險避開一刀,手腕一轉手中的劍費力地挑開了黑月的鞭子,瞥見頭頂的陰雲,便抬頭直直地望了踩在長劍上的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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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pc複活記3


    聽見楚玉瀾的話,陸非魚的視線也隨著他一並落在了那男人身上,隻是下一秒,他的視線便頓住了。


    竟然是鄭梟???或者,今天便是鄭梟和楚玉瀾二人的初遇???


    陸非魚隱約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事實也是如此。他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笑,將雙手負於背後,冷眼看著這一場英雄救美。


    果然,楚玉瀾的話音剛落,又一柄長□□向他之時,鄭梟腳尖一踢,他腳下的劍便直衝□□而去,瞬間便將那槍掀翻在地,連帶著槍的主人也被劍身帶著的力道撞到了地上。


    “你是誰?還想多管閑事?”黑月停了動作,衝著鄭梟吼了一句,“我告訴你,老子不是好惹的,什麽阿貓阿狗還想來管我的閑事?”


    “哦?阿貓阿狗,再說一遍?”


    鄭梟冷哼了一聲,他一抬手,空中的長劍猛然下落,最後直直地落在黑月的腳尖,□□了地麵半截,劍身上的銀光仿若實質,刺得黑月眼睛生疼。


    “淩……霄?這是淩霄劍?”黑月瞳孔一縮,劍身上的字跡雖然霄字隻看見了一半,但是並不難猜,尤其是突然出現的這個人好像還很厲害。他的拇指在長鞭上摩擦了一下,“你是淩霄?你就是築基榜上排第一的那個淩霄?”


    淩霄是鄭梟在遊戲中的名字。


    “現在,馬上,滾!”鄭梟看著他,眼中殺意凜然。


    “黑月,我們……”黑山扯了扯黑月的袖口。


    “哼……楚玉瀾,今天算你運氣好!”黑月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鄭梟旁邊還捂著胸口的楚玉瀾一眼,隨即便轉過了身子,手臂一揮,“我們走!”


    他可不想把命丟在這兒,他們所有人加起來怕也不是淩霄的對手。到時候在掉三級,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至於楚玉瀾,他就不信以後還找不到機會!


    一群人不過幾瞬便飛離了陸非魚的視線,他剛剛低頭,卻是對上了那邊鄭梟的眼睛。或許是看他身上沒有一點靈力,且身邊站著的是新手村的npc,鄭梟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便兀自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後頭的楚玉瀾連忙追了上去。


    直到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陸非魚的視線裏,他才收了思緒。正欲轉身之際,動作卻是一頓,那是……


    陸非魚朝著那邊的青草叢走了幾步,隨即便蹲下了身子,伸手將那草叢裏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個翠綠的玉鐲。難怪找不著,綠混綠,自然難找。


    “老爺爺,你的玉鐲在這兒。”陸非魚將玉鐲遞到了npc的手裏。


    “真是太感謝你了,好孩子。”李老頭喜笑顏開,隨即從衣衫裏摸出了一本泛黃色的書來,“這是我家祖傳的東西,應該對你有用,算是老頭子給你的謝禮了。”


    “謝謝。”陸非魚也不客氣,伸手便將書接在了手裏,書麵上的字閃過一陣金光,“懸雲飛渡?”


    “恭喜清彥道友獲得‘懸雲飛渡’技能,修煉至練氣一層。”


    他口中的呢喃之語剛剛落下,虛擬的電子屏幕再次閃現。待他看完這句話之時,丹田處像是平白多了一團氣勁,身上也輕便了些。


    陸非魚心念一動,轉眼便已懸空半尺,且高度還在慢慢上升。


    這遊戲,真有意思。


    一路在新手村逛了個底朝天,幫村頭的張大娘殺了雞,又幫村尾的趙大爺找到了狗,還幫村裏的孩子從樹上拿回了紙鳶,村裏的小霸王也讓他教訓了一遍……陸非魚好容易終於升到了六級。


    這個遊戲的等級便是由人們的修煉等級確定,仙界依次是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再往上,遊戲裏聽都沒有聽過了,不過陸非魚卻是知道的,隻因這仙界的修煉體係竟是和玄元大陸一模一樣,他死之時,正是化神。


    遊戲裏每個等級又分十階,難度依次加大,現在遊戲裏的最高等階應該是元嬰三階,仙界總排名第一。


    待身體裏有了力量,再加上幾個技能,陸非魚倒是隱隱發現,記憶中玄元大陸那些功法武技自己竟然可以融匯貫通,倒也是個意外之喜。


    雖然隻是在遊戲裏,沒甚大用。


    後麵的升級難度大了很多,陸非魚一路升上九級便出了遊戲。出了遊戲倉時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少爺,你醒了?廚房給您熱了牛奶,晚餐也熱著在那兒。先生怕您餓著,囑咐我一點之前一定要提醒您出來,剛剛好,還有十分鍾。”


    即便知道營養液的功用,但是任海平還是放不下心的。


    門剛剛打開,門外的劉叔便迎了上來,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這可真好,先生也軟和了態度,這兩父子和好看來指日可待。


    “我不餓,晚餐就不吃了,”陸非魚話音剛落,劉叔的臉瞬間便耷拉了下來,陸非魚接了一句,“我去把牛奶喝了吧,我有點困了,喝完好早點睡覺。”


    “行行行,少爺你先回房,我待會給你送上來。”劉叔說完便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非魚失笑了一聲,轉身關上房門便回了臥房。


    ……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好,金燦燦地,帶著柔和的暖意,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了絨被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陸非魚的視線在床頭櫃上的時鍾上轉了一圈,現在居然十一點了。


    不過,睡得倒是挺舒服。


    一路下了床換上衣服,陸非魚剛剛走到客廳便看見了端坐在沙發上的任海平,他正盯著手中的報紙,目不斜視。


    “爸……”


    聽見陸非魚的聲音,任海平總算抬起了頭,“舍得起來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還以為你今兒個是打算在床上睡一天了!”


    “爸,”陸非魚的表情有些心虛,接著便想要解釋,“您不是叫劉叔一點鍾叫我嗎?我可還是提前十分鍾出來的……”


    “行了行了,”任海平抬頭望了他一眼,“你快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把你頭上的紅毛給拾掇了,下午去跟我見鄭家人。”


    任海平的語氣很是不耐。隻是沒有人看見,他掩在報紙下彎起的嘴角。


    “嗯。”陸非魚乖巧地應了一聲。


    待到陸非魚將頭發染了回來,任海平卻是突然生了和他一起逛街的心思,將大半個商場適合他的衣服都讓店員打包送回了任家。直到下午四點,兩人這才到了和鄭家相約的酒店。


    約好的時間是五點,他們還提前了一個小時,隻是鄭家人卻是踩著時間點過來的。


    任海平看著鄭家老爺子帶著鄭梟進來的時候,麵色有點不好看。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任老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兄我來晚了,老弟不要介意啊!”鄭家老爺子一見任海平便迎了上來,然而即便西裝筆挺,笑容滿麵也掩不了他已經鬆鬆垮垮的皮膚。


    鄭國今天已經六十多歲,比之任海平高了一個輩分,因此大家才老爺子老爺子的叫。他四十多歲的時候得了鄭梟這一個獨子,可以說鄭梟是被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比之心肝寶貝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國熱情地迎上來的時候,鄭梟依舊一言不發地站在後頭。


    “這就是清彥吧?三年前我就見了你一麵,現在清彥是長得更好了啊!”鄭國笑著誇讚道,隨即向後頭的鄭梟招手,“梟兒,快過來,這就是清彥,你常跟我提起的未婚夫,快來快來。”


    鄭梟順著鄭國的視線看了陸非魚一眼,眼中有一瞬間的驚豔,隻可惜一閃而過,隨即便是深藏在眼底的鄙夷與厭惡。


    陸非魚自認這點看人的眼神還是有的。隻是鄭梟和任清彥從未見過,為什麽鄭梟這麽討厭任清彥?


    任海平似乎也注意到了鄭梟的態度,眸色微冷卻是沒有發作。


    一行四人總算落座,座上大概屬鄭國最為熱情。畢竟,他還記掛著他兒子的命呢!


    “任老弟,現在梟兒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好了,清彥也長大了,我這把老骨頭啊,就是盼著他們倆能把事給辦了,不然我是死都沒法安心呐!”


    鄭國往任海平麵前的杯子裏倒了一杯酒。


    “爸!我說過了,我——”任海平還沒有開口,鄭梟的語氣卻明顯很是不滿。


    “你說過什麽了!”鄭國難得對鄭梟冷了臉,“你和清彥的婚事是三年前就定下的,這樁婚事還救了你的命!現在你們兩個都大了,我看這具體的日子也能定下了,任老弟,你說呢!”


    鄭國將視線轉到了任海平的身上。


    任海平看了鄭梟一眼,隨即開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做長輩的看著他們幸福也就好了。但是如果令公子並不願意和小兒結親,我任家也不會強人所難。”


    “這……任老弟這說的是哪裏話?梟兒怎麽會不願意!今天他跟著我來這兒不就是來跟老弟商量兩人婚事的嗎!”鄭國的臉上帶著濃鬱的笑意。


    鄭梟的手握成了拳頭,恨恨地看了陸非魚一眼,突然站起了身來,“爸,我說了我不願意!你為什麽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見!”


    鄭國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住,沉聲道,“梟兒!你這是說的什麽胡話!說起來清彥這孩子對你可是有救命之恩,這婚事你說不願意就不願意,你對得起——”


    “鄭叔叔,我也不願意。”


    未等鄭國說完,一直沉默的陸非魚也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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