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張東一見陸非魚異樣的表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急急掏出了褲兜裏的手機,胡亂滑了幾下就撥通了李慎的電話。


    “嘟——嘟——”


    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電話聲響,陸非魚和高一恒隨即也都將視線放在了張東身上。


    “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如需開通...”沒等電話裏傳來的女音說完,張東滑上了關機鍵,神色有些慌張,“打不通,現在該怎麽辦?不會真的出什麽事吧?”


    “接著打!”陸非魚厲聲喝道。黑貓像是感受到了他不安的情緒,乖巧地趴在他的懷裏,隻一雙綠眼圓瞪,卻是沒有焦點。


    高一恒和張東對視一眼,又分別撥通了另外兩個人的電話,不無意外地,無人接聽。


    “他們仨不會真出了什麽意外吧?”張東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掌心的汗液在手機外殼上留下了水痕。


    “東子,你別總往壞處想!”高一恒皺了皺眉,試圖安慰自己,“現在大白天的,能出什麽事!”


    說完這話,視線卻是不自覺地移到了窗戶方向。


    雨雖然停了,但窗外還是一片水汽彌漫,陽光一直不見蹤影,黑壓壓地看得人心底壓抑。


    “我...我害怕...”張東猛然環抱著自己的腦袋蹲下了身子,心裏是說不出來的煩躁,“我們昨天就不應該玩那什麽破遊戲!否則怎麽會招惹上那些髒東西,現在也不會這麽擔驚受怕!”


    “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陸非魚將張東拉了起來,“我們現在主要是要將他們三個找回來,我今天應該再注意一下的。”


    陸非魚有些自責,他是完全沒有料到寧筠竟會如此著急,李慎昨夜才逃過一劫,難道今天就保不住性命了?


    “對對...找回來,找...對了!”張東一聲尖叫,麵露驚喜,“李慎提了一嘴,說是去城郊北蘭路,那裏住著一個很厲害的高人!”


    “你說真的?”


    “嗯嗯!我們快走吧!”張東急急點頭,拉上高一恒的手就要朝門口的方向走。


    “不,我一個人去。”陸非魚頓了頓,盯著麵前站在一起的兩人目光灼灼,“我一個人去!你們先去外麵隨便找個公共場合待著,這個時候,人多不一定好使。”


    “這怎麽能行!先不說那三個人到底在不在那兒,現在我們還隻是知道個大概位置,你一個人找不找得到還兩說呢!”高一恒明顯不同意陸非魚的意見。


    “就是,阿鳴,你一個人去找我們怎麽能放得下心!”


    “你們相信我一回,我會找到他們的,你們先出去公共場所待著!再說了,他們也許根本就沒有危險,就算有危險我們幾個人去了也是送菜,還不如讓我一個人去找下位置,你們順便等著他們回來,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陸非魚淡淡開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張東神色為難,高一恒還想再開口,卻是陡然間被陸非魚打斷,“就這麽說定了,你們先幫我把這個小東西照顧好,手機開機,每隔半個小時我會給你們打一個電話,要是時間過了你們就報警,警察來了總能有點用的。”


    說著陸非魚將手中的黑貓放在了高一恒的臂彎裏,轉身便大跨步出了房門。


    出了宿舍左右環顧了一下,陸非魚提步便上了台階。雖然現在學校裏沒有幾個學生,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可不想成為明天的頭條。


    宿舍樓共六層,陸非魚他們的宿舍在第三層,等他爬上去天台的時候果然沒有一個人影。


    站在門欄下頭,陸非魚喃喃自語,“城郊北蘭路...”


    他話音未落,後頭一道黑影卻是猛地朝他撲了過來,兩隻前爪攀住了他的肩膀,整個身子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喵——喵——”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非魚竟從這貓叫聲中聽出了兩分興奮,伸手將貓將軍抱到了懷裏,言語頗為無奈,“你怎麽追著我過來了?”


    “喵——喵——”


    “也罷,索性就帶你一起去吧。”


    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曾是貓科動物的緣故,現在對這類小東西是愈發有耐心了,而且...這隻貓似乎也不是那麽普通。


    空氣流速加快了一些,一道抱貓的人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


    海洋藝術學院位於j市,好歹也算個二線城市。然而一到了這兒,陸非魚差點以為換了個世界。


    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


    海洋藝術學院位於市中心的位置,據說當年選址者是摻雜了點鬧中取靜的意味。可這種“靜”比之眼前真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坑坑窪窪的鐵製路牌隻懸掛著半截,另外半截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來。上麵“北蘭路”三個字已經脫了漆,“路”字下麵那張“口”也沒了。空蕩蕩的石子路上不見一個人影,遠方烏雲潑墨,前頭像是一個張著巨口的怪物,隨時狩獵著行人。


    “他們到底在哪兒?”陸非魚左右環顧了一圈,視線卻是不自覺地停駐在一個方向,那是...墓地。


    離陸非魚站著的位置似乎還有點遠,那裏一座座墓碑林立,有些墓碑前似乎還有著人影,一陣微風拂過,卷起地上的草屑飛舞,滲的人手腳冰涼。


    似乎察覺到了陸非魚的視線,一個正擦拭著墓碑上照片的人影猛然間轉過了頭。


    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穿著黃色無袖長裙,□□在外的肌膚血痕縱橫交錯。她是出車禍死的,臉上還帶著血跡,襯著青青白青白的臉蛋格外可怖,一隻耳朵已經去了半截,上麵還掛著血色的肉絲兒,隻留著眼白的眼眶圓睜,隨即還扯了扯嘴角。


    “喵——喵——”懷中的黑貓動作突然激烈起來,前爪扒拉著陸非魚的手臂,衝著那人影狂叫。


    淒厲的貓叫聲順著風聲傳遠,或許是因為此地過於空曠,還引起了輕微的回聲,讓人不自禁便冷汗涔涔,汗毛直豎。


    人影突然消散了,不止是那個女子,墓碑前所有的人影都不見了,仿佛之前陸非魚之前所見都是幻覺。


    但是他知道那不是。


    沒有把時間耽擱在這一場小插曲上,陸非魚正想著利用瞬移在這個小地方來來回回地轉一圈,懷中的黑貓卻是突然跳了出去。


    “小黑,你快回來!”看著黑貓瞬間跑遠,陸非魚出口便給它取了名字,急忙追了上去。


    不知道小黑是不是還帶了羚羊的基因,陸非魚喘了半天宗還與它隔著一段距離。


    看著陸非魚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小黑又回過頭來看著他,“喵——喵——”地叫了兩聲,如此往複。陸非魚隱約好像明白了它的意思。


    這是讓我追上它?難不成這還真是隻能通靈的貓?


    陸非魚有些狐疑,隨即便邁開步子追了上去。鬼都有了,有隻能通靈的貓有什麽好奇怪的?


    一路跟著黑貓跑遠,眼前的建築突然密集了起來,穿過兩條短街,又繞了一個菜市場,經過重重彎道,直到到了一個小巷口,黑貓這才停了下來。


    原身恐怕也是一個不怎麽喜歡鍛煉的人,跑這麽點路,陸非魚差點沒去了半條命。雖然想著偷工減料,又怕被人看見。


    然而黑貓的確幫他找到了人,陸非魚抬頭一眼望過去,巷道裏正是緊張時刻!


    趙濱將李慎壓在了身下,一拳又一拳揮出,李慎的口中噴出了鮮血,趙濱的臉上卻帶上了瘋狂的笑意,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長匕首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眼看著就要刺下!


    一旁的寧筠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座塑像。


    陸非魚身形一閃,轉瞬便到了趙濱身邊,然而小黑比他更快,隻看到黑色的劃過,趙濱手中的刀掉落了下來。


    腕上的抓痕分外顯眼。


    陸非魚正想將趙濱拉開,原本安靜的寧筠卻是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整個人撲了上來,雙手緊緊吊著陸非魚的脖子,過猛的力道都憋紅了臉,牙關緊咬發出吱吱的聲音,與平時溫潤的樣子哪有半分相似。


    陸非魚喘息加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將他掰開的那個空擋,趙濱又撿起了地上的刀!


    李慎的瞳孔中細細的刀尖越來越粗,他卻像是絲毫未覺,表情呆滯地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陸非魚和寧筠,逐漸伸出了自己的手,握在了趙濱的手上。


    他用力將刀拉了下來!


    “小黑,快——”陸非魚心裏焦急,口中驚呼出聲,隻是卻不見小黑的影子。


    難道李慎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兒?下一秒就要血濺當場之時,一股突如其來的迅猛大風卷起了一地塵土。


    “啊——”


    一聲淒厲的叫喊聲響起,卻是趙濱猛然間倒在了地上,寧筠幾乎同時放開了陸非魚,眼神中一片迷茫,手指卻不自覺地輕輕摩擦著頸間的紅繩。


    地上的李慎喘出一口粗氣,隻愣愣地躺在那兒,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陸非魚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隻聽見巷口對麵突然傳來一道沙啞粗糲的聲音,“回去扒皮、抽筋、挖骨,你選哪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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