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說得對,哪來的喻小姐啊,我哥就是這樣,現在應該叫薛夫人才對,哥,這可是你弟媳婦!”薛易抬起手肘撞了撞薛鶴,這才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陸非魚,眼神中的審視很是隱晦,“喻可對嗎?我是薛易,你是我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請多指教!”


    “你好。”陸非魚躬身和他握手,接著也朝喻顏伸出了手,“今天新娘子可真是美若天仙,薛二哥好福氣!”


    喻顏早在陸非魚跟著薛鶴進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他,跟六年前記憶裏的那個喻可比起來可真是脫胎換骨,可是和父親那麽相似的容貌騙不了人!然而喻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和薛鶴一起過來的?喻顏的手下意識掐緊了手中的高腳杯,緊緊地盯著陸非魚。


    “怎麽了?”見喻顏遲遲沒有反應,陸非魚抬了抬下巴。


    “沒事,喻先生好。”喻顏笑得勉強,隻是除了陸非魚之外也沒有誰注意到她的異常。


    “誒,今天我的新娘子可是和喻先生同姓呢!緣分啊!”薛易拿起從桌上拿了兩個酒杯倒滿,將其中一一杯酒遞給了陸非魚,“今天大喜日子,喻先生可要喝一杯。”


    “自然。”陸非魚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勾起了一個笑意。


    薛爺爺像是看到了老熟人,一招呼薛易便跟在了他的後麵,連帶著將喻顏也拉著走了,見後者不停地轉過頭來看他,陸非魚卻是再度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向喻顏揚了揚杯子,輕抿了一口。


    “哎,你和你弟弟真的很像誒。”陸非魚轉向旁邊的薛鶴。


    薛鶴和薛易的容貌確實極為相似,不然陸非魚第一次見到薛易也不會將他誤認為自己的老攻了。隻是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可以輕易地區分開來,畢竟這兩人之間的氣質可謂天差地別。


    或許是疾病纏身的緣故,較之薛易的張揚淩厲,薛鶴的氣質更加溫潤謙和。兩人行走在一起,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嗯,同卵雙生。”薛鶴淡淡應道。


    “原來如此,你和薛易...”陸非魚看了薛鶴一眼,欲言又止。此時的薛鶴怕是仍將薛易當做他的弟弟的,若是知道薛易所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怎麽了?”


    “沒什麽,”陸非魚低眉一笑,卻見遠處遠處薛爺爺正朝這個方向招手,遂舉起酒杯示意薛鶴,“看見了沒,薛爺爺在叫你呢!”


    “...那我先過去,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薛鶴看了薛爺爺一眼,跟陸非魚叮囑道。


    “好。”


    見薛鶴的身影漸行漸遠,陸非魚一個人端著手中的酒杯行至角落自斟自飲,看了一眼杯中酒深紅的色澤,這酒,味道不錯。


    “喻可,你來這兒做什麽?”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陸非魚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卻是今天的主人公之一,喻顏。


    “或者說,你應該叫我哥哥,”陸非魚提醒道,“雖然我怕髒了我的耳朵,但是你就不怕別人說薛氏新上任的總經理夫人如此不懂禮節?”


    “你——”喻顏被陸非魚說的一噎,轉瞬便笑意盈盈的開口,“媽媽說得果然沒錯,喻可,看來你這幾年確實過得很辛苦啊,不僅是膽子大了,連口才也好了。”


    “當然,不然怎麽能有幸參加你的婚禮?”陸非魚笑道,輕搖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紅色的酒漬一圈圈地劃過杯沿,留下淡紅色的痕跡。


    “你想做什麽?”喻顏緊盯著陸非魚,瞳孔猛然一縮,“我知道你肯定恨爸爸,恨媽媽,但是我不欠你什麽...”


    “對,你不欠我,喻家其實也不欠我,”陸非魚輕輕點了點頭,眼睛裏卻滿是瘋狂,“十年的忽視不算什麽,六年的冷漠也不算什麽,兩年的拋棄就更不算什麽了。我跟奶奶清粥野菜的時候,你錦衣玉食;在喻家我連保姆的孩子都比不上,就算給你當牛做馬喻強的眼睛裏也隻看得到你;其實趕我出門的不是李玉,應該是喻強才對。他是你的爸爸,可是,他也是我的啊!”


    陸非魚轉過了頭,鼻頭酸澀,從薛鶴的角度可以看見他眼角的水汽。這是原身的情緒,哪怕他死也不能得到喻強的一絲關注,隻看得到因為他的“死”帶來的利益,他的不甘和怨恨都在裏麵,他的爸爸,喻家...他們讓他死都死得不得安寧。


    “知道那天晚上被李玉趕出去的時候我在想些什麽嗎?你說錯了其實,我一點都不恨你們,但是就是想要單純地將我的快樂建立在你們的痛苦之上。”陸非魚呼了一口氣,眼中的情緒也已淡去。


    “你——喻可,你別忘了你也姓喻!而且,”喻顏頓了一頓,嘲諷地輕笑,“就憑你能做什麽?你以為你攀上了薛大少他還能為你出頭不成,這是喻家的家務事!更何況今天是我和薛易的婚禮,從今天起我不但是喻家的大小姐,還是薛氏集團的總經理夫人,未來就是董事長夫人,你覺得你能對我們怎麽樣?”


    “那就拭目以待?”陸非魚挑眉,突然貼近了喻顏的耳朵,“而且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恭喜你,你有弟弟了,叫喻聰,現在正在上高中,開心嗎?”


    “你在騙我?”


    “你可以自己去查查,現在的你不是隻要開口和你丈夫說一句不就是了嗎?”陸非魚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卻是看見了怔然站在其後不遠的薛鶴。


    兩人對望一眼,陸非魚從薛鶴身旁擦身而過,卻是帶上了他的手臂,拉著他一起離開了。


    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又想到剛才陸非魚口中的喻聰,喻顏看著遠處正和一眾夫人小姐言笑晏晏的李玉,疾步走了過去。


    ......


    這場婚禮順利落幕,今晚的薛家別墅熱鬧非常,直到淩晨喧鬧聲才逐漸散去,然而難以入睡的不隻是薛易和喻顏這對新人,還有薛鶴。


    憶及白日裏小可和喻顏說過的話,薛鶴隻覺得自己心裏一陣一陣地抽疼。他的小可,平日裏在他麵前總是笑著的小可,可是他今天看見他哭了。


    他的安慰顯得那麽蒼白無力,直到婚禮結束小可都沒有露出一個笑臉。


    薛鶴從床上坐起身來,抽出了枕頭底下的手機,意料之中的的沒有新接收的信息,他...要不要給小可打電話?


    手機在手上滑過來滑過去,薛鶴卻是始終沒點下去。一遍遍地猶豫,直至天明。


    ......


    rian餐廳,vip包廂內。此時正是下午,太陽西落,斑駁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映照在窗戶邊綠色的盆栽上,青翠的葉子綠得發亮。桌上精致的餐點還未動,包廂內的氣氛很是壓抑。


    “錢你拿了,我要你做的事情...”薛易麵色微沉,看著對麵坐著的何靖眼神裏滿是威脅。


    “總經理總得給我一點時間不是,若是薛董的身體突然間就變差了,到時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何靖麵色平靜。


    “時間?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吧?可是我大哥的身體可是越來越好啊,誰現在看到他能想到他之前還是病入膏肓的樣子?”


    薛易明顯麵色不耐,如今薛氏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再加上薛母留給他的百分之五,一共百分之二十,仍然不能和薛鶴抗衡,他已經受夠他的存在了!


    “薛總得有耐心啊,小心使得萬年船,何況這是要丟命的事,我自然得更加小心謹慎,薛總放心,這一個月薛董事長的藥裏我可沒少放好東西,再等過上一兩個月,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你說真的?”


    “當然,這種事自然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是嗎?薛總應該相信我的醫術,不要這麽心急。”比之第一次這一次何靖的態度可謂冷靜地多。


    “你最好不要騙我,而且,你再做得過一點吧。”薛易目光灼灼。


    “過?薛總的意思是?”這人...比他想象得更狠啊...


    “沒錯,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我相信這對你而言應該也是輕而易舉地吧?”薛易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對麵的何靖。


    “...好。”何靖沒有猶疑多久,便點頭應道,“不過這勞務費...”


    “該你的不會少,但是時間上...你要盡可能地快!”他已經等不及了!


    “沒問題,合作愉快。”何靖端起桌上的酒杯,對著薛易虛敬了一杯,冷眼看著薛易走出包間,這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掏出口袋中的手機,屏幕燈尚未熄滅,“錄音中”三個大字赫然其上,何靖抬眼一笑,按下了結束鍵。


    薛易,你這...可不能怪我啊。


    ......


    “叮咚——叮咚——”


    陸非魚一進門,便聽到了電腦上的消息聲音。這兩天原身的淘寶店庫存已經沒有了,他去了生產地又進了一批回來,忙到剛剛才弄好。


    滑動鼠標看了一眼,是一則新的訂單消息,不過送貨地址???支楊東路41號是什麽鬼?這不是薛家別墅嗎?!


    掃過最上麵一欄的客戶姓名,陸非魚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薛鶴?你他媽千裏迢迢就讓我給你送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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