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不要了吧?下次...有機會的話。”


    等到薛鶴知道自己開的是什麽樣的淘寶店的那一天,想到今天的事會是什麽表情?陸非魚強忍著笑意,將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上。


    “哦...那好吧。”薛鶴的聲音明顯低落了下來,轉瞬又開了口,“小可,你認識喻強嗎?”


    “喻強?”陸非魚一聽這個名字有些驚訝,不過想到現在喻顏和薛易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這才釋然,這兩個人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薛鶴見過喻強那也不奇怪了。陸非魚手中又翻出一個盒子,這才接著開口,“如果你說的是喻顏的父親的話,我想我是認識的,怎麽了?”


    那邊薛鶴卻是沒有回話,陸非魚也靜靜地等著他。一連將兩個盒子抱在了懷裏,陸非魚轉身出了門。


    “喻顏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嗯...我大概已經不算是喻家人了,也不想做喻家人。”見薛鶴遲遲不開口,陸非魚想到他在這個世界悶葫蘆般的性子,心裏笑了一聲,下意識地解釋道。


    “兄妹?”心裏的猜測成真,薛鶴卻是一點都不開心,想到那天喻強一家三口一致否認喻可的存在,他就覺得一口鬱氣梗在心頭,不舒服地緊,“小可,你...”


    “沒事,薛先生,我該去送貨了。”陸非魚想也知道薛鶴在想些什麽,語氣放得輕快很多,“今晚過來看你?”


    “好。”


    回答得這麽快的速度,陸非魚忍不住笑出了聲,那邊薛鶴卻是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尖,“小可,我等你。”


    一說出說出這句話,薛鶴陡然掛斷了電話,一把將手機扔在了床上。天哪!他剛剛是在做什麽?那個語氣!那個意思!分明就是等待小可翻牌子的欲求不滿的怨婦了有木有!怎麽可以這樣!小可明明比他小,比他可愛,比他...


    想著小可五官精致的麵容,想著他紅唇微啟似笑非笑的樣子,想著他包裹在牛仔褲下修長筆直的雙腿...想著若是那張臉在暈黃的燈光下染上紅霞,想著他的喉嚨溢出斷斷續續的□□,想著他的雙腿盤上自己的腰...


    一把突如其來的大火猛然間燒在了薛鶴的心口,讓人猝不及防又無能為力,感覺到自己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毅然挺立,薛鶴突然臉色爆紅...他對小可,竟是存著這種心思嗎?


    看著自己西裝褲下撐起的一把小傘,薛鶴羞窘著起身便去了浴室。


    小可是他這麽多年了無生趣的生命中唯一的意外,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無條件地信任他,沒有理由。他起先隻是覺得他把小可當做唯一的朋友,付出這種信任理所當然,他從未思考過自己這麽突然又迅猛強烈的感情...而現在,他的身體告訴了他...


    “唔...小可...小可!”一聲輕呼伴隨著引人遐思的粗喘,看著白色瓷壁上不甚顯眼的白濁,薛鶴垂下了自己的眼簾,一錘砸在了牆壁上,神情掙紮而痛苦。


    小可,你若是知道我對你抱著這種齷蹉的心思,你還會繼續待在我身邊嗎?


    ......


    喻家,喻強背靠著歐式沙發上,將兩手指之間夾住的煙放進嘴裏猛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圈,麵前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放著一截一截的煙頭。


    “你幹什麽呢?顏顏正懷著孕,你還在家裏這麽抽煙!”李玉從臥室出來,一把將喻強手中的煙搶了過來,弄熄了放進了煙灰缸。“你怎麽了?怎麽看你這兩天神不守舍的樣子?”


    “不是...你說那個薛家大少爺是不是認識喻可啊?”喻強伸手輕撫了撫額頭,向李玉詢問道。


    “這個我哪知道,再說了就算認識又怎麽樣?顏顏要嫁的又不是他,那薛鶴不是個病秧子嗎?”


    “你不知道,”喻強擺了擺手,“據說那薛鶴的身體已經好了,我就怕啊萬一出點什麽事...”


    “能出什麽事?你那個好兒子現在可是出息地緊,現在在網上買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過得好著呢!”李玉沒好氣地瞥了喻強一眼。


    喻強眼神一凝,“你見過他了?”


    “...哪有的事?”李玉一頓,訕笑著否認,“小可都離開這麽多年了,我哪知道他在哪兒啊。”


    見李玉如此,喻強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轉身上了樓。


    李玉見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心裏暗暗納悶。喻強,怎麽突然想起喻可來了?不會是見顏顏要嫁人了,心裏突然有了想法?!


    被自己想到的一驚,李玉眼中晦暗不明。哪怕顏顏嫁了人,這喻家也隻能是她的!


    ......


    時至深夜,薛鶴正看著手中薛爺爺交給他的文件,卻見文件上突然有了陰影,薛鶴猛然抬頭,陸非魚正俯身看著他,笑意盈盈。


    想到今天下午自己做的荒唐事,薛鶴的臉突然又紅了,“...小可,你遲到了。”


    “我遲到了嗎?因為今天路上有點堵,我回來晚了。”陸非魚見薛鶴奇怪的臉色,猛然傾近了他,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口中卻是若無其事地解釋到。


    “那你吃過飯了嗎?”薛鶴連忙站起了身子,似乎想要避開陸非魚的接近,“我去廚房給你弄一點吧?”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陸非魚挑眉看了薛鶴一眼,坐上了一旁的椅子,“你看起來這麽忙,好像不用我陪嘛。”


    “不是...我...”薛鶴轉手便蓋上了桌上的文件,那叫一個速度,“我不忙的,早就看完了。”


    薛鶴緊盯著陸非魚,麵上似乎有些委屈。


    “你見到喻強了?”陸非魚轉移話題,“喻顏和薛易的婚期在什麽時候?”


    “啊?”被陸非魚突然的問題一驚,薛鶴下意識地答道,“下個月一號。”


    考慮到喻顏肚子裏的孩子,婚期定得很近。


    “那薛大先生,我有這個榮幸參加你弟弟的婚禮嗎?”


    薛鶴定定地看了陸非魚一眼,卻見他的表情很是認真,“小可如果想來的話,自然可以。”


    然而你又何必那麽委屈自己?念及喻強的態度,他便能知道他的小可兒時的生活,薛鶴的心顫了顫,望向陸非魚的眼神是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你別擔心,我隻是有點想做的事情而已。”陸非魚笑著安撫薛鶴,他隻是想要好好膈應一下喻家人而已。想來他若是在喻顏的婚禮上出現,她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下個月一號,我來接你。”見陸非魚主意已定,薛鶴也沒有多加言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


    或許這也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甚至還可以將小可介紹給爺爺。薛鶴壓下自己心中莫名的衝動,目光灼灼地緊盯著陸非魚。


    “好。”


    ......


    時間過得很快,月三十的那一天,薛鶴還特意送過來一套禮服,以此也知道了陸非魚的住址。


    第二天,薛鶴一早便等在了陸非魚的房門口。房門一打開,薛鶴便是呼吸一促。


    麵前的男孩穿著一身純黑色西裝,鳳眉微挑,眸光灩灩,順著視線往下,藍褐色的領結係在了西裝下的白色襯衫上,隱隱透出精致的喉結。貼身的剪裁襯著他顯得有些纖細的腰,修長的雙腿筆直挺立,比之之前的清秀俊朗更添了一份成熟禁欲的氣質。


    “哎,你看什麽呢?”見薛鶴怔怔地看著他,陸非魚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袖口上鎏金的暗紋映射出亮光。


    “沒...沒什麽...我們這就去吧?”薛鶴回過神來,連忙轉過了頭,眉宇間有些訕訕,“司機在下麵等我們。”


    “走吧,”陸非魚跟在薛鶴後麵,“不過,我們的衣服怎麽是一樣的?”


    他這個眼神還是有的,薛鶴身上的衣服明顯和他的是一個款式,大約隻有尺寸不一樣。


    “...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款式的,所以...就給你選了和我一樣的。”薛鶴低下眉,不敢看陸非魚。


    “這樣啊,”陸非魚了然失笑,“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快走吧。”


    薛氏集團的二公子大婚,自然是整個b市全城盡知。婚禮的地點定在了沃爾頓大酒店,現場金碧輝煌,燈光璀璨,眾多媒體記者皆被薛氏這番大手筆震驚了,又因為其不是那麽“門當戶對”被讚作真愛,看著薛氏集團之前公布的婚禮官方預算後麵的一連串的零,不少網友直呼:“我又相信愛情了!”


    薛鶴帶著陸非魚到的時候,婚禮宣誓的一節已經結束。因為來的客人皆是商場名流,為了保險起見,薛氏並未邀請媒體記者。喻顏已經換上了紅色禮服,薛易正帶著她跟在薛爺爺後麵敬酒,見三人空下來,兩人才疾步走上前去。


    “爺爺,我回來了。”薛鶴將陸非魚拉到了自己身邊,“跟您介紹一下,他叫喻可,我的朋友。”


    “薛爺爺好。”陸非魚露出一個笑容,向薛家爺爺鞠了一躬。


    眼神清明,氣質幹淨。薛爺爺看了陸非魚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語氣裏帶著幾分笑意,“今天可是鶴兒第一次帶朋友來給我看啊,你們倆可真是瞞得嚴實!”


    可不是嘛!鶴兒身體一直不好,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麽朋友,如今身體好轉也沒有多長時間,他可是從來沒聽鶴兒提起過有這麽個朋友,直到昨天他才聽鶴兒說今天會帶個朋友過來,心裏還有些擔心,如今看著這叫喻可的人倒是不錯,隻希望他待鶴兒也是真心真意的才好。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鶴兒對他那是比當初對易兒還要來得親密多了。


    “呐,這是我的...弟弟,這是喻小姐。”薛鶴看向薛爺爺身後站著的薛易和喻顏。


    “薛先生好,薛夫人...也好。”陸非魚看著兩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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