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


    於七之亂,殺人很多。鄉下人李化龍,從山中逃回來,正碰上晚上過大兵。為以免被大兵殺害,他急切間無處藏身,便僵臥到死人堆裏佯裝死人。大兵過完後,李化龍還沒敢爬起來,睜眼一看,忽然見掉了頭斷了胳膊的屍體,都站了起來,像小樹林一樣。其中一具屍體,已經斷了的頭仍連在肩膀上,嘴裏說道:“野狗子來了,怎麽辦?”其它屍體也一起亂嘈嘈地說:“怎麽辦?”一霎時,都撲哧撲哧倒下了,隨即一點聲音也沒了。


    李化龍戰戰兢兢地才想爬起來,就見一個獸頭人身的怪物,正趴在死屍堆裏吃人頭,挨個吸人的腦子。他害怕被吃,便把頭藏在屍體底下。怪物來撥弄他的肩膀,想吃他的頭,李就用力趴在地上。怪物幾次都沒能得到他的頭,就推去蓋在李頭上的屍體,使他的頭露了出來。李害怕萬分,慢慢用手摸索腰下,摸到一塊石頭,有碗那樣大,握在手裏。怪物找到了李的頭趴下就想啃。李突然跳起,大喊一聲,用石頭猛擊怪物的頭,結果打中了它的嘴。怪物像貓頭鷹那樣大叫了一聲,捂著嘴負痛跑了。它路上吐了一些血,李化龍就地查看,在血裏找到了兩顆牙齒,中間彎曲,末端銳利,長四寸多。拿回村給別人看,誰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怪物。


    三生


    湖南有個人,姑且稱之為湖某,能記得前生三世的事。第一世是縣令,鄉試中作同考官,負責閱卷。有個叫興於唐的名士,在考試中落第,冤憤而死,拿著自己的考卷到陰司裏狀告湖某。興於唐的訴狀一投,和他患同一種病死去的冤鬼,成千上萬,共同推興於唐為首領,結成同夥以作響應。湖某便被攝到陰司中,和眾鬼對質。閻王問他道:“你既然負責評閱文章,為什麽革除名士而錄取平庸的人?”湖某叫屈說:“我上麵還有主試官,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閻王便發簽,命小鬼去拘拿主考官。過了很久,將主考官拘來,閻王告訴他湖某的辯解,主考官說:“我不過最後匯總,即使有好文章,簾官不推薦,我又怎麽知道呢?”閻王道:“這件事你們不能互相推卸責任,都算失職,按律應受笞刑。”剛要施刑,興於唐不滿意,大聲鳴起冤來,兩階下的眾鬼,萬聲響應。閻王問興於唐緣故,興於唐大聲說:“笞刑太輕,應該挖出他們的雙眼,以作為不識文章優劣的報應!”閻王不同意,群鬼號叫越發猛烈。閻王說:“他們不是不想得到好文章,隻是見識太鄙陋罷了。”眾鬼又請求剖出他們的心,閻王迫不得已,隻得命小鬼剝去考官的衣服,用刀剖胸剜心。兩人滴著鮮血,嘶呀痛叫,眾鬼方才高興。紛紛說:“我們終日在陰間裏氣憤煩悶,沒有一個能出這口氣的人。現在多虧興先生,才消了這口怨氣!”於是哄然散去。


    湖某受刑畢,被押投到陝西,托生為普通百姓的兒子。長到二十多歲,正趕上家鄉鬧土匪,他被擄入賊寇中。官兵前去剿捕,俘虜了很多人,湖某也夾在裏邊。心裏還想自己不是賊,希望官府能辨認出來釋放。等看到大堂上坐著的審判官,年齡也是二十多歲,仔細一看,卻是興於唐。湖某大驚道:“我合該死了!”不長時間,被俘虜的人全部釋放了;最後是湖某,審判官不容他申辯,立命殺了。


    湖某冤魂到陰司中,狀告興於唐。閻王沒有立即拘拿興於唐,等到他官祿享盡,遲至三十年後才勾來陰司,兩人當麵對質。興於唐因亂殺人命,被法托生為畜牲;考察湖某生前的行為,曾打過父母,罪行和興於唐均等,也罰作畜牲。湖某恐怕來世再遭報應,清求托生個大畜牲。閻王便判他托生為大狗,興於唐為小狗。大狗生在順天府的一個市場中。一天,大狗臥在街頭,有個南方來客牽著一條金毛狗,隻有狐狸那樣大。大狗仔細一看,正是興於唐。心裏輕視它小,一口咬住了它。沒想到小狗反咬莊了大狗的喉嚨,吊在大狗的脖子底下,像個鈴鐺一樣。大狗嗥叫著翻滾撲騰,市場上的人怎麽也分解不開,不一會,兩條狗都死了,又一塊到陰司打官司,各說各理。閻王說:“像這樣冤冤相報,何時算了!現在我為你們和解。”於是判興於唐來世做湖某的女婿。


    此後,湖某又托生到慶雲。二十八歲時,考中舉人,生了一個女兒,長得十分文靜漂亮。世族大家爭著提親,湖某一概不答應。一次他偶然經過鄰郡,正趕上學使定等公布歲試考卷,一個姓李的列一等卷第一名,就是興於唐。湖某將李生請到旅舍,殷勤招待。打聽他的家庭情況,知道還沒成親,便將女兒許給了他。人們都說湖某愛才,卻不知這是前世的姻緣。不久,李生將湖某的女兒娶了去,兩個人感情很好。但李生常常依仗著自己的才氣,慢待老丈人,經常一年都不到丈人門上。湖某也忍了下來。後來,李生中年失意,屢考不中,湖某千方百計替他夤緣,才使他科考得誌,如願以償。從此以後,翁婿和好親如父子一般。


    焦螟


    董默庵在朝中當侍讀官。他家裏被狐精擾亂,磚瓦石沙經常像下雹子一樣從天上落下來。全家人拖老帶小紛紛奔逃躲藏,等平靜了才再出來幹活。董公對此深感憂慮,於是借了司馬孫怍庭的宅子暫住,然而狐精仍舊擾亂,和在家時一樣。


    一天,董公在待漏院等待上朝時,與同事們說出這件奇怪的事。有一位大臣說:“關東道士焦螟,現在內城住著,主持降妖的法術,聽說很靈驗。”於是董公就登門拜訪焦道士請他幫助降妖。焦道士用朱筆寫了一道符,叫董公回家貼到牆上。董公回家照辦後,狐精一點不怕,拋擲磚石反而更加厲害了。不得已,董公隻好又去告訴道士。焦道士大怒,親自去董府,築壇台作法術。他作法不多時,見一個大狐趴在壇下。董府家人受害很長時間了,早就恨得咬牙切齒,一個丫鬟上去就打了狐狸一下,這丫鬟卻忽然倒在地上斷了氣。道士說:“這個東西很猖獗,我都不能一下子降服它,這女子怎敢輕易冒犯它呢?”接著又說:“正好,我可以借這女子之口向狐狸問話。”便用手指著丫鬟,口中念咒,丫鬟忽地起來跪在壇下。道士問它住哪裏?丫鬟口裏說出狐狸的話:“我是西域生的,來京城已十八輩子了。”道士又說:“這是朝廷住的京城,怎麽能容你們這些東西長久住下去?趕快走吧!”狐狸不回答。道士大怒,拍著桌子說:“你還想違抗我的命令嗎?若再遲延,道法可不容你!”狐狸這才皺起眉頭有點害怕的樣子,表示願奉教命。道士又催它快走。這時丫鬟又倒下沒氣了,過了很長時間,才蘇醒過來。接著見四五塊白團滾滾如圓球,順著屋簷滾動,一個跟著一個,一轉眼的功夫就都滾走了。從此,董公家才安定無事。


    葉生


    河南淮陽有個姓葉的秀才,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文章詞賦,在當時首屈一指;但是命運不濟,始終未能考中舉人。


    恰巧關東的丁乘鶴,來擔任淮陽縣令。他見到葉生的文章,認為不同尋常,便召葉生來談話,結果非常高興,便讓葉生在官府讀書,並資助他學習費用;還時常拿錢糧救濟他家。到了開科考試的時候,丁公在學使麵前稱讚葉生,使他得了科試第一名。丁公對葉生的前途寄予極大的希望。鄉試考完,丁公要葉生的文稿來閱讀,拍案叫好。沒料想時運限人,文章雖好命不佳,發榜後,葉生仍舊名落孫山。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家,感到辜負了丁公的期望,很慚愧,身形消瘦,呆如木偶。丁公聽說,召他來勸慰了一番,葉生淚落不止。丁公很同情他,約好等自己三年任滿進京,帶著他一起北上。葉生非常感激。辭別丁公回家,從此閉門不出。


    沒過多久,葉生病倒在床上。丁公經常送東西慰問他;可是葉生服用了一百多副藥,根本不見效。丁公正巧因冒犯上司被免了官職,將要離任回鄉。他給葉生寫了封信,大致意思說:“我東歸的日期已經定了,所以遲遲不走的原因,是為了等待您。您若早晨來到,我晚上就可以上路了。”信被送到了病床上,葉生看著信哭得非常傷心,他讓送信人捎話給丁公說:“我的病很重,很難立即痊愈,請先動身吧。”送信人回去如實說了。丁公不忍心就走,仍慢慢等著他。


    過了幾天,看門的人忽然通報說葉生來了。丁公大喜,迎上前來慰問他。葉生說:“因為小人的病,有勞先生您久等,心裏怎麽也不安寧。今天有幸可以跟隨在您身邊了。”丁公於是整理行裝趕早上路。


    丁公回到家,讓兒子拜葉生為師,並讓好好伺候,早晚都和他住在一起。丁公子名叫再昌,當時十六歲,還不能寫文章。但是卻特別聰慧,文章看上兩三遍,就不會再忘記。過了一年,公子便能落筆成文。加上丁公的力量,於是他進了縣學成為秀才,葉生把自己過去考舉人的範文習作,全部抄下來教公子誦讀。結果鄉試出的七個題目,都在準備的習作中,無一脫漏,公子考了個第二名。


    一天,丁公對葉生說:“您拿出自己學問的剩餘部分,就使我的兒子成了名。然而您這賢才卻被長期埋沒,有什麽辦法呢!”葉生說:“這恐怕是命中注定的吧。不過能托您家的福為文章吐口氣,讓天下人知道我半生的淪落,不是因為文章低劣,我的心願也就足了。況且讀書之人能得一知己,也沒什麽遺憾了。何必非要穿上官服,拋掉秀才衣裳,才說是發跡走運呢!”丁公認為葉生長期客居外省,怕他耽誤了參加歲試,便勸他回家。葉生聽說後臉上現出了淒慘不樂的神色。丁公不忍心強讓他走,就叮囑公子到京城參加會試時,一定要為葉生稍納個監生。


    丁公子考中了進士,被授部中主政。上任時帶著葉生,並送他進太學國子監讀書,與他早晚在一起。過了一年,葉生參加順天府鄉試,終於考中了舉人。正遇上丁公子奉派主管南河公務,他就對葉生說:“此去離您的家鄉不遠。先生已經功成名就,衣錦還鄉該何等令人高興。”葉生也很喜悅。他們擇定吉日上路。到了淮陽縣界,丁公子派仆人用馬車護送葉生回了家。


    葉生到家下車,看見自己的門戶很蕭條,心裏非常難過。他慢慢地走到院子裏。妻子正好拿著簸箕從屋裏出來,猛然看到葉生,嚇得扔了簸箕就走。葉生淒慘地說:“我現在已經中了舉人了。才三四年不見,怎麽竟不認識我了?”妻子站在遠處對他說:“您死了已經很久了,怎麽又說顯貴了呢?之所以一直停放著您的棺木沒有埋葬,是因為家裏貧窮和兒子太小的緣故。如今兒子阿大已經成人,正要選擇墓地為您安葬。請不要作怪來驚嚇活人。”葉生聽完這些話,顯得非常傷感和懊惱。他慢慢進了屋,見自已的棺材還停放在那裏,便一下撲到地上沒了蹤影。妻子驚恐地看了看,隻見葉生的衣帽鞋襪說落在地上。她悲痛極了,抱起地上的衣服傷心地大哭起來。兒子從學堂中回來,看見門前拴著馬車。他問明趕車人的來曆,嚇得急忙跑去告訴母親。母親便流著眼淚把見到的情景告訴了兒子。娘倆又仔細詢問了護送葉生的仆人,才得知事情的始末。


    仆人返回,如實報告了主人。丁公子聽說,淚水浸濕了胸前的衣服。他立即乘著馬車哭奔到葉生的靈堂祭拜;出錢修墓辦理喪事,用舉人的葬禮安葬了葉生。又送了很多錢財給葉生的兒子,並為他請了老師教讀。後來丁公子向學使推薦,使葉生的兒子第二年入縣學成了秀才。


    四十千


    新城王大司馬,家裏有管家仆人,很是富有。一天,他忽然夢見一個人進來對他說:“你欠我四十千錢,現在應該還我了。”他驚訝地詢問緣故,那人也不回答,徑直向裏屋走去。他一下子醒來,妻子正好生了一個男孩。他知道這孩子是來要前生的帳的,就拿出四十千錢單獨放在一個房間。凡是孩子的一切衣食、醫藥費用,都從這四十千裏開支。


    過了三四年的功夫,看看那四十千錢隻剩七百了。這天,奶娘正抱著孩子在一邊玩耍,王大司馬便叫過孩子來,對孩子說:“四十千快用完了,你該走了。”話剛說完,小孩的臉色就變了,接著頭向後一仰就瞪了眼,摸了摸鼻子,已經沒氣了。於是就把剩下的錢買了治喪的物件,把小孩埋了。


    這件事,欠帳的人可以引以為戒。從前曾有個老來無子的人,詢問高僧這是為什麽?高僧回答說:“你不欠人家的債,人家也不欠你的債,哪能得孩子?”所以說:生好孩子是來報恩的;生壞孩子,是來討帳的。生死由命,生了孩子的不要過於歡喜,孩子死了也不要過於悲哀。


    新郎


    江南有個孝廉,名叫梅耦長,他說他同鄉有個孫翁,在德州當官的時候,審問了一樁奇案。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有個村民為兒子娶媳婦。新媳婦過了門,莊裏鄉親都來賀喜。喜酒喝到一更多天,新郎出房,看到新娘子穿著耀眼的衣服走向屋後。新郎好生懷疑,就跟在後麵看是怎麽回事。宅子後麵有一條長長的小河,上麵有一小橋可以通過。他看見新娘子過了橋一直走去,越發懷疑,就在後麵喊她。新娘也不答應,隻是遠遠招手。新郎急忙趕過去,相距也就有尺多遠,但手卻一直捉不到她。


    走了幾裏路,進了一個村子。新娘站住了,對女婿說:“你家寂寞,我住不慣,請郎君暫住我家幾天,咱們再一起回家看望二老。”說罷,抽出簪子敲門,門吱呀一下就開了。有個女僮出來迎接。新娘先進去,新郎不得已也跟著進去。一進門,嶽父嶽母部在堂上坐著,對女婿說:“我女兒從小嬌慣,沒有一時離開過我。一旦離開家,心裏總是不痛快。今日與你一起回來,我們很放心,住幾天就送你們回去。”於是就叫丫鬟掃屋子、鋪被褥,兩人就住下了。


    新郎家中的客人,見新郎出去多時不回來,就到處找。新房裏隻有新娘子在等待,新郎卻不知到哪裏去了。大家就四處查詢,一點消息也沒有。公公、婆婆都哭得很傷心,說是必死無疑。


    過了半年,媳婦娘家怕女兒守寡,就與新郎家父母商量,打算給女兒另找婆家。新郎父母越發悲傷,說:“屍骨衣物,都還沒有找到,怎麽知道我兒一定死了呢?就算死了,過一年再另嫁也不晚,為什麽這麽急呢?”新娘父親更加怨恨,於是告了官府。孫公受理了這個案子,他覺得十分奇怪,但又沒有頭緒,暫判女家等待三年再說。案卷存檔,人們先各自回家。


    再說新郎住在另一個新娘家,全家人都對他很好。他時常與媳婦商量回家,媳婦也滿口答應,就是遲遲不動身。住了半年多,新郎心裏就犯了嘀咕,整天焦慮不安。想自己單獨回家,媳婦又堅決不讓。一天,她們全家惶惶不安,似乎有大難臨頭。新娘父母急匆匆地對女婿說:“本來打算三兩日內叫你們夫婦一起回家,沒想到行李用具還沒有準備齊全,忽然碰到點麻煩事。不得已,就先送你一人回去吧。”說罷就把新郎送出門來,轉身急忙回去了,雖周旋了幾句話,也很匆忙草率。


    新郎出了大門,剛想找路行走,回頭一看房子、院子都沒有了,隻有—個高大的墳墓,心裏非常害怕,急急忙忙找路回家。到了家裏,從頭到尾說了他的經過,並到官府與孫公說明情況。孫公傳新娘的父親到案,令他送女兒回婆家,於是才正式合婚。


    靈官


    朝天觀有一個道士,喜歡吐納法術。有一個老翁借住在他的觀中,正巧與他愛好相同,於是他倆便成了道友。住了幾年,每逢香火大會祭祀神靈的時候,老翁頭十天就走開;祭祀完了,他才回來。道士懷疑地問他,老翁說:“我們兩人已是莫逆之交,不妨與你實說。我是個狐,祭祀的時候,諸位神仙下界清理汙穢,我沒處去,隻好到別處去藏身。”


    又一年,到了祭祀的時候,老翁又走了,這次很久沒有回來,道士很懷疑。一天他忽然回來了,道士問他是什麽原因,老翁說:“我差點見不到你了。上次祭祀時,本應照樣遠避,但又懶得走,見陰溝很隱蔽,就暫時藏在卷甕底下。想不到靈官清除到了這裏,一下看見了我,氣得就要用鞭打我。我很害怕,急忙逃跑,靈官追我很急。到了黃河沿岸,眼看就追到水邊,我沒辦法,就一頭紮進一個大廁坑裏,靈官嫌髒,才返身走了。我爬了出來,沾了一身臭氣,不能再遊曆人世間,就到水裏洗了一下,隱藏在洞裏。過了幾百天,一身髒東西才幹淨了。今天我來告別,並且告訴你,你也應到別處去躲躲,大劫的日子就要到了,這裏不是福地。”說完,就告辭而去。


    道士依照老頭的話也搬到別處去了。沒過多長時間,便發生甲申之變。


    鷹虎神


    郡城東嶽廟,在南郊。廟的大門兩邊有神像,身高一丈多,麵目猙獰可怕。人們稱他鷹虎神。


    這個廟裏住著一個道士,姓任。他每天雞叫時就起來燒香念經。這天,有一個小偷一早就藏在走廊裏,等道士起來去燒香後,他就進入道士的寢室,到處搜找財物。怎奈這道士很窮,屋裏沒有什麽好東西可偷。小偷找了一遍,隻在草墊子底下找到三百錢,就掖在腰裏,撥開門閂逃出來,準備爬上千佛山。向南跑了多時,才到了千佛山下。


    正走間,遇到一個巨人正從山上走下來,右胳膊上站著個蒼鷹,正好與小偷走了個對麵。小偷走近前一看,這巨人麵如青銅色,模模糊糊好像廟門裏常見過的神像一樣。小偷大為害怕,蹲在地上直打顫。大神責備他說:“你偷了錢要往哪裏去?”小偷更加害怕,不住地叩頭。大神伸手揪住他叫他回廟,讓他倒出所偷的錢,並叫他跪在那裏守著。道士念完經,回頭一看,大吃一驚!小偷自己清清楚楚說了是怎麽回事。道士收起錢來,打發小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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