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脆不找書了,很是沮喪,鈴鐺突然蹦了起來,咚!的一聲,地麵都顫抖了下,我嚇了一跳,不知道她要幹什麽,瞪大眼睛去看她,就見鈴鐺臉上的每顆青春疙瘩豆都快發光了,激動的對我和寇真喊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找誰想辦法都不如找到錢老板和那個陰差。”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錢老板是個什麽玩意,陰差跟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說找就能找到了?我的疑問同樣是寇真的疑問,不同的是,哥們還有點耐心,等著鈴鐺把話說完,寇真就忍不住了,問鈴鐺:“你能找到錢老板和陰差?”


    鈴鐺搖了搖頭,寇真怒道:“找不到你瞎咧咧啥?”


    鈴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對我道:“偉哥,麻將館裏可不光是錢老板和陰差,還有十幾個幫手呢,咱們到麻將館裏找到這些人哪怕一點線索,我都能找到他們的蹤跡,嘿嘿,找不到正主,找到小嘍囉也能問出點消息。”


    鈴鐺說的沒錯,小嘍囉怎麽也應該知道點消息,我立刻拍板去麻將館,我們三個也不敢大意,哥們準備了黃符,寇真拿了三清鈴,鈴鐺手裏還是那麵銅鏡,三個人趁著中午人少摸到了麻將館,到了那一看,大門緊閉已經被封了。


    大門被封,我想起被關的那個地方,想起那個很怕哥們做鬼報複他的漢子,帶著鈴鐺和寇真從後麵繞了過去,穿過巷子,翻牆,來到了那間關我的屋子,屋子裏很淩亂,哥們坐過的椅子還在窗戶邊上,被我掙斷的繩子也還在,看來這裏人走的很匆忙,都沒收拾一下。


    我們三個跟做賊似的在屋子裏仔細尋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根頭發,我突然想起來看我的漢子是個平頭,很是冷汗了一把,寇真撿起個煙頭,對鈴鐺喊道:“鈴鐺,有個煙頭,肯定是小嘍囉抽的,你能用圓光術查出來嗎?”


    要說頭發指甲之類的鈴鐺用圓光術能查到此人蹤跡,還說的過去,一個煙頭,就算沾上了那人的口水,就能查驗出別人的蹤跡?簡直比高科技儀器還神了,高科技儀器頂多能查出dna,圓光術直接找到人,太神話了。


    鈴鐺一個箭步邁過去,拿起煙頭仔細看了看,甕聲甕氣道:“試試看!”說罷,拿出小鏡子,伸手輕輕在鏡麵上擦了擦,踏起了奇怪的步伐,她的步伐像是罡步,又像是跳大神,總之有點古怪。


    鈴鐺舉著銅鏡,一張胖臉很是嚴肅,一邊踏步一邊輕輕念誦咒語:“匆匆陽陽,光明即通,見光有光,天有象,有五星之精光,光要金光速現,急急到壇,天地神明,日月星三光,虛空過往,漸察眾神,年月即刻到壇,大顯神通……”


    咒語念完,鈴鐺右腳向下一跺,嘭!的聲響中,我感覺周身光線突然黯淡了下,大中午正是陽光燦爛的時候,卻像是瞬間到了黃昏,屋子裏所有光芒都匯聚到了鈴鐺手中的銅鏡上,這個過程不過片刻,卻太過震撼,銅鏡瞬間變得比燈泡都亮,然後變成了一層很柔和的瑩瑩白光環繞在銅鏡表麵上。


    圓光術果然名不虛傳,哥們被鈴鐺這一手給震了,大氣都沒敢喘,鈴鐺嘴裏仍是咒語不停,煙頭輕輕放在銅鏡上麵,柔和的光芒裹住了煙頭,鈴鐺的咒語越來越快:“五方打開,收藏陽光,現亮陰光神光……”


    鏡子表麵光芒閃爍,漸漸有了畫麵,先是一條街道,閃動的非常快,可我還是看清楚了路上的標誌,棉紡路,畫麵繼續閃現,順著路向前晃動,到了一個老小區,小區是老小區,裏麵全都是六層的樓,應該是棉紡廠的宿舍樓,我隱約看到了十號樓,然後是四單元,接著就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屋子。


    房子很老舊,瓷磚的地麵,八九十年代的老式沙發,茶幾上滿是塑料袋,對麵是個索尼的二十九寸老彩電,電視裏放著電視劇,沙發上那個看守我的漢子,抽著煙,雙眼無神的看著電視,一副頹廢模樣。


    一個煙頭,顯現出了看守我那個漢子的所在位置,甚至他在幹啥都看的一清二楚,這也太特媽邪乎了,那昨天晚上我和寇真睡覺,哥們就剩下一條內……還不是被鈴鐺看的清清楚楚?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鈴鐺,她絲毫沒有感覺出我眼神中的不對,甕聲甕氣對我和寇真道:“知道地方了,咱們趕緊去,別讓他跑了!”


    第一百零五章賭徒


    門是被我一腳踹開的,哥們火氣很大,火氣大是因為零鈴鐺雖然用圓光術找到了漢子在什麽地方,一切還是不順利到了極點,我們三個連中午飯都沒吃,出門就打車,可出租車師傅一見鈴鐺揮手,繞道就跑……攔了四五輛沒一個停車的。


    我和寇真很無奈,讓鈴鐺站遠點,我倆伸手攔車,好不容易攔了輛車,揮手讓鈴鐺過來,司機看見鈴鐺的體型臉就綠了,攔都攔下來了,想跑已經來不及,萬萬沒想到的是,鈴鐺太胖愣是沒擠進去……


    光攔車就攔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攔著了,上不去車,操蛋不?更操蛋的是,出粗車拉不下鈴鐺,我們該怎麽去找那個小嘍囉?哥們都迷茫了,看著出租車一騎絕塵而去,我都想哭了,最後還是寇真想了個辦法,找了輛搬家的小貨車,拉著鈴鐺找上門來的。


    擱在誰身上不火大?更讓我火大的是,漢子家的門不是防盜門,簡單的一扇破木門,臥槽!如今這年頭還有不安防盜門的!這是對我赤果果的藐視,那哥們還客氣啥,一腳把木門踹開,更可氣的是,我剛想進去,鈴鐺上來一把扒拉開我,人形坦克一樣的衝了進去。


    屋子裏的漢子都沒反應過來,鈴鐺縱身一撲,把丫的壓在了身下,壓得那漢子淒聲慘叫,我看了眼寇真,寇真朝我苦笑攤手,哥們很無奈的進去,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鈴鐺把那漢子壓的屁都出來了,叫的跟殺豬一樣,鈴鐺也知道自己的威力,翻身而起,提留小雞一樣的把漢子提留起來。


    那漢子使勁掙紮,給了鈴鐺兩拳,可鈴鐺那一身肥肉打在身上跟撓癢癢差不多,隨即漢子就看到了我,身體打擺子一樣的哆嗦,眼中全是驚恐,指著我喊道:“不是我害死的你啊,你去找錢老板,別找上我……”


    “臥槽,這是把哥們當死人了?”隨即我就想起來,這位老兄親眼見到我被雷劈,還被我轟飛了出去,丫的不會以為我死了吧?這智商可不太高啊,我要真是死了,變成厲鬼,也不會大中午的找上門來啊,還用踹門?


    我挺茫然,突然看到他家對麵牆邊一麵試衣鏡,鏡子裏的哥們,腦袋跟離子燙了似的,身上衣服也是皺皺巴巴,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冷不丁一看,真跟厲鬼似的,把自己都嚇了一跳,也不能怪我啊,大雨中鬧騰了半晚上,回家濕衣服都沒脫就累得睡了過去,接著被兩個拘魂鬼給帶走了,魂魄不穩,回魂也需要靜養,可我那有時間?起來就跟鈴鐺和寇真想辦法,一直折騰到現在,能不狼狽嗎?


    我懶得跟那漢子廢話,一個箭步過去,陰森森對漢子道:“錢老板到底是什麽人?”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他雇來當保安的,其它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漢子知道的不多,可我們除了他這個線索,也沒別的線索了,就算是渣,也得從他身上榨出二兩油來,哥們冷哼一聲,繼續陰森問道:“你是怎麽跟上錢老板的?記住,你要是有一句話不誠實,我讓你生不如死!”


    漢子真被我嚇到了,甭管是誰,也甭管哥們是不是死了,反正被雷劈了後,還能出現在他眼前,震撼一定很大,漢子看著我眼神都快散了,咽了口吐沫,道:“我真不知道錢老板的來曆,我跟他是在一個賭場認識的……”


    漢子叫趙全,今年三十三歲,原先在一家銀行工作,有個美貌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生活美滿幸福,可他有一個毛病,愛賭,以前還隻是打打麻將,隨著日子過的越來越平淡,賭的也越來越大,什麽都敢玩,越賭越上癮,妻子勸過很多次,每次都想改,可改不了三天,毒癮發作還是去賭。


    賭到什麽程度?賭到把工作都丟了,賭到妻子絕望跟他離婚,妻離子散,房子都輸了,住在租來的破房子裏還在賭,工作沒了,他就整天混跡在賭場,靠借錢過日子,搞到現在,朋友都沒有了,就在半個多月前,趙全晚上出去賭,在一家隱蔽的小賭場把借來的一千塊錢輸了個幹幹淨淨之後,沮喪的要回家。


    錢老板攔住了他,笑眯眯問趙全要不要借錢翻本?輸的眼睛都紅了的趙全,都沒帶考慮的,管錢老板借了一萬塊錢,片刻功夫輸了個幹幹淨淨,錢老板就又借給了他一萬塊錢,又輸了個幹幹淨淨,趙全是真急了,他雖然不知道錢老板是幹什麽的,但敢借錢給他,不是高利貸就是黑道上的,今天要是不把輸了的窟窿賭上,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趙全想的是繼續借錢,直到連本帶利贏回來,可錢老板卻告訴他,必須要抵押東西了,趙全窮的一逼,那有東西抵押,錢老板笑眯眯的告訴他,隻要以他老婆和兒子的壽命做抵押就可以了,一年一萬,拿出了拘票。


    趙全雖然愛賭,但從來沒接觸過靈異事件,覺得錢老板有神經病,加上他正處於瘋狂的狀態,在拘票上寫了自己老婆和兒子的八字,錢老板就借給他錢,趙全那天的手氣實在太差,越是著急贏回來輸的就越是厲害,一晚上輸了老婆孩子二十多年的壽命。


    錢老板付出了二十多萬,都沒帶眨眼的,帶著拘票走了,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電話號碼,告訴他想要繼續玩,沒錢了可以找他,隻要肯輸壽命就行,趙全迷迷糊糊的出了賭場,感覺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剛要回家,老婆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她和孩子出事了,趙全急忙趕了過去,就見老婆無緣無故的蒼老了十歲,五六歲的孩子,卻是十五六歲大孩子的臉了,趙全頓時就嚇傻了,安慰哭泣的老婆,腦子裏全是錢老板拿出的一張張拘票。


    趙全安慰了老婆和孩子,拍著胸膛說他解決這件事,出了老婆和孩子的家後,趙全急忙給錢老板打電話,電話接的很快,錢老板問他什麽事,趙全說要跟老板對賭,要贏回老婆孩子輸了的壽命。


    錢老板來者不拒,跟他約了個地方,晚上十點趙全迫不及待的來到錢老板說的地點,就是那家小小的麻將館,麻將館裏錢老板身邊站了五六個大漢,這一次趙全不敢在用老婆孩子的壽命去賭,用自己的壽命去賭。


    錢老板的賭術實在是太厲害,不到半個小時,趙全非但沒有贏回老婆孩子的壽命,自己的壽命又輸了十年,絕望之際,他算是看出來了,他根本贏不了錢老板,慌亂之下,噗通!跪倒在錢老板的麵前,讓錢老板給他一條生路,要不就用自己所有的壽命,換回老婆還孩子被他昨天輸了的壽命。


    錢老板笑吟吟的告訴趙全,願賭服輸,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趙全跟他幹,每個月當工資還給他老婆和孩子的一年壽命,還說一年壽命就是一萬塊錢,這份工作算是高工資了。


    趙全算了下,要把一家三口所有的壽命換回來,需要三年的時間,反正現在他也沒工作,不如就給錢老板幹活,哪怕自己的命贖不回來,贖回來老婆孩子的命也是好的,於是趙全就成了錢老板手下的一個小嘍囉。


    聽到這,哥們很是唏噓,想起張青山小時候摸著腦袋對我說過的話:“小偉啊,師傅不求你能出息,但有幾樣,你一定不能碰,黃賭毒,都給我離的遠遠的,你不知道這些東西能把活人變的鬼都不如,你要是沾染上了,別怪師傅我大義滅親……”


    那時候我正是叛逆心理強的時候,對他的話很是不以為然,現在想起來,真心是為我好,別的不說,就說這賭,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其實誰都知道十賭九輸,可就管不住自己,等到輸的連命都沒有了,才知道後悔,可那時候後悔還有用嗎?


    正感慨著呢,寇真問趙全:“麻將館沒開多久吧?”


    “我跟錢老板的時候,麻將館已經開業了,我不是核心人物,平時幹的都是粗活,那些牌架子才是錢老板的心腹,你們相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現在錢老板也跑了,沒有聯係我,我給他打電話停機了,可我老婆和孩子的命還在他手裏呢……”


    三十多歲的漢子,說起老婆孩子,哭的像是個孩子,哥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趙全:“你說你輸給錢老板十幾年壽命,你咋不顯老?”


    “開始顯老來著,跟錢老板幹了之後,就又恢複原樣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琢磨下,覺得是錢老板用的著他,不能讓他太虛弱,趙全輸的那十幾年壽命,應該是沒有塞進人皮當中。看著趙全哭泣,我歎了口氣道:“昨天我們跟錢老板鬥法,找回來不少拘票,把你老婆和孩子的名字告訴我,要是有他們的壽數,我快遞給你!用火燒成灰,泡在六十度的酒裏喝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連心符


    趙全連個小嘍囉都算不上,就是個打雜的,能問出來的都問出來了,剩下的打死他也不知道,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問出了錢老板的電話號碼,打過去的確是欠費停機,出了趙全的家‘門’,哥們站在陽光下深吸了口氣,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趙全可憐嗎?看上去是‘挺’可憐,但他要是不賭,又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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