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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胡玄韻答應了之後,萬拓顯得很是高興以及興奮,不過正事卻也沒有因為高興的心情而忘卻,繼續之前的祭奠。


    在燒香燒紙錢之後,萬拓又開始清理起了一眾土墳上麵以及周圍長出來的雜草野草,胡玄韻也是幫著一起,不過她就隻能是用嘴咬了,雖然也可以用鋒利的指甲劃斷那些雜草野草的,但是速度實在太慢了,最後便直接上嘴了。


    不過上嘴的後果,就是讓胡玄韻的嘴裏麵以及嘴邊的皮毛全都沾滿了野草的綠色汁水,搞得很是狼狽的樣子。


    當然,萬拓在把所有土墳清理完了以後,也是一身的狼狽,一人一妖狐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就紛紛大笑了起來,雖然胡玄韻的笑聲很古怪也很魔性就是了。


    但是萬拓卻是不知道為何,就是喜歡聽胡玄韻的狐狸笑聲…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隻是可惜,萬拓此時還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對於胡玄韻這隻妖狐的心意。


    因為清理一眾土墳,搞得一人一妖狐渾身狼狽,所以本來還想直接帶著胡玄韻上路回去玄雲山的萬拓,隻能是先行清理一下,在上路了。


    胡玄韻借用山村當中的一口水井,打上來燒開後,自己一大盆也給了胡玄韻一小盆的,便開始清洗了起來。


    萬拓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居然當著胡玄韻的麵前就把自己脫光了,然後泡進木澡盆裏麵,直把胡玄韻給看得目瞪口呆。


    但是隨後一想雖然自己這世是隻母狐狸,但是上輩子也是個地道的純爺們啊,萬拓有的零件,自己上輩子也不是沒有過,又有什麽好看的呢?


    所以晃了晃狐狸腦袋後,也是直接跳進了萬拓給自己準備的小木盆當中,開始清洗了起來。


    一番清洗之後,時間已經是到了中午,萬拓讓胡玄韻去捕獵,然後他就小露了一手那所謂精湛的廚藝。


    當然在胡玄韻嚐出來的味道來說,也是和半年前的沒啥不同,同樣的糟糕,有的地方還是照樣的被烤焦了。


    不過就算萬拓的廚藝算不上多好,而且食物還被烤焦了的,但是能夠吃到熟食已經是很不錯了,胡玄韻又哪裏還有挑三揀四的餘地啊。


    所以胡玄韻倒也是頗為津津有味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順便也還盯上了萬拓手裏麵的,而萬拓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的廚藝是個什麽德行的他自己可是清楚的很,隻不過看到胡玄韻吃的那般香美,自己手中的烤肉仿佛也變的美味了起來一般。


    當然這隻是一種心理錯覺罷了,難吃還是難吃的,所以隻是吃下去了一半。


    後來在見到胡玄韻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後,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那一份上麵了,便輕笑著遞給了她道:“算了,我也已經吃飽了,給你吧!”


    而胡玄韻在叼起了萬拓遞過來剩下的烤肉後,便繼續大快朵頤了起來。


    吃完了午飯後,一人一妖狐就在外麵曬了會太陽,之後便收拾了一些行李準備上路了。


    萬拓帶著胡玄韻也不敢走有人跡的道路,因為凡人當中那些專門修習文道才氣的文士們。


    他們所修文氣和內力真氣以及氣血武道都不相同,除非是修真之士,那種修煉出了神念神識的,可以辨認出那些文士們是修煉出的文氣,像是萬拓這般隻是普通尋常的江湖武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哪個是普通的才子哪個又是修煉出了文氣的文士。


    如果不小心撞見了那種修煉出文氣的文士以及讀書人了,一旦發現胡玄韻的話,一場戰鬥時絕對免不了的。


    哪怕萬拓解釋也沒用,因為凡人和妖魔鬼怪之間的關係就是這般的,遇上了要麽你死要麽我活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性,所以避免發生這種意外的情況,萬拓就隻能帶著胡玄韻專門挑選那種人眼罕見的山路回去自己的山門當中。


    然而,既然是人跡罕見的,自然也就沒有那所謂的路了,隻能是認準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帶著胡玄韻悶頭趕路。


    渴了和山泉露水,餓了就讓胡玄韻去捕獵,如果遇到果樹的話,也還能就著酸澀沒有成熟的野果,也算是頗為逍遙的了。


    讓萬拓頗為有些流連忘返,恨不得就和胡玄韻生活在這種山野當中,但是他自己身上也是有著需要擔負的責任,不可能就這麽得避世得那逍遙。


    心中也是回憶起了在這半年期間,所經曆過的事情,以及其間偶然遇到的一位佛家高僧,那位高僧當初對自己所說之話。


    “大師,你說這人心為何如此的善變?”這是當時一心迷茫的萬拓,對著那位佛家高僧詢問的問題。


    “善變的不是人心,而是你自己罷了!”高僧達道。


    “大師,你說的太過於深奧了,小子我聽不懂啊。”萬拓苦笑道。


    “嗬嗬,小施主,不正是因為你自己的心先變了,才知道那人心是善變的麽,佛曰;人世如那無邊苦海,隻有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便能立地成佛!”


    “那麽大師,你所謂的屠刀是什麽,又如何才能夠放下,又怎麽才能夠做到回頭?”


    “小施主果然身具慧根啊,屠是苦,刀也是苦,屠刀更是苦中之苦,然,那屠是執念,刀也是執念,屠刀則是那執念繁生出的魔性惡念。


    隻有學會放下那所謂的屠刀,才能夠回頭見岸,不管是你前行或者返回,隻要到了岸上,便是佛了!”


    當時的萬拓在聽到了大師的這種對於屠刀的解釋後,便生出了興趣,接著問詢道:“大師你所謂的苦海,難道就是指著我說的人心善變麽?”


    高僧微笑著答道:“是也不是,說是,乃是人心善變,本就存在苦海當中,說不是,那是因為苦海並不單隻是有人心善變這一種苦。”


    “苦海是什麽,其中又有著多少的苦呢?”萬拓好奇的問道。


    “苦海便是,執著於錢財,苦,不執著錢財者,也苦,執著於權色者,苦,不執著權色者,也苦,閑也苦,忙也苦,世間有哪個人不苦呢?這就是所謂的苦海了!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隨後那高僧便準備離開了,但是在離開之際卻也最後給了萬拓一句偈語。


    “相見便是有緣,老衲便送與小施主一句偈語,希望能夠幫到小施主:‘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看著那高僧逐漸消失的背影後,萬拓卻也是苦笑了起來:“這位大師也真是,真當我沒看到過佛家經書的麽,原文不應該是:‘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的麽”


    現如今再一想,卻也覺得當初那位大師贈給自己的這偈語倒也頗為合適了,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麽佛門中人,反而是這句偈語的含義更加的合適自己。


    胡玄韻當然是不知道此時萬拓在想著些什麽了,隻是見到他突然愣在了那裏之後,便奇怪的叫喚了一聲以作提醒。


    被胡玄韻叫聲給喚回神的萬拓,晃了晃腦袋後,便不再想這些了,而是加快了步伐跟上前方稍微走得遠了一些的胡玄韻。


    …………


    一人一妖狐一連走了半月有餘,胡玄韻這才隱約在連綿山脈當中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有著人類的建築,不過以胡玄韻的視力也就隻能是能夠隱約看到罷了,但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也看的很是不真切。


    這時萬拓也是順著胡玄韻的目光看了過去,不過以他肉眼凡胎哪怕是內力有所小成,卻也不能像是胡玄韻那般有著日月精華強化肉身,身體各方麵素質都是遠超了人類數倍的。


    所以他自然是除了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外,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了。


    不過他自小就是在玄雲山當中長大的,對於自家山門可謂是極為熟悉了。


    所以雖然不像是胡玄韻那般可以勉強看到山峰上麵自家師門的建築,但也是知道那座山峰正是自家的山門所在了。


    看到胡玄韻正在注視著自家山門所在的那座山峰後,萬拓便開口解釋道:“那裏就是我的山門,玄雲山所在之處了,最下麵山腳處的位置,居住的乃是外門弟子以及外門弟子的一些家屬,山峰中央處,是居住著內門弟子,而山頂區域則是掌教大殿以及玄雲山曆代掌門先祖們的祠堂,同時也居住著各位長老們等。”


    “而山頂之上的一處洞穴當中,則是存放著整個玄雲山所有武學功法秘籍,乃是藏功閣,整座山峰易守難攻,山上也有著各種險關要道,哪怕是數十萬大軍齊上也未必能夠攻得上去。”


    萬拓再給胡玄韻介紹自家山門之時,語氣當中充滿了驕傲,顯然是因為從小就成長在那山門當中,把玄雲山當成是自己的家一般,感情很是深厚。


    而胡玄韻雖然也是聽出來了萬拓話語當中透出來的驕傲,但是卻也沒有表示什麽,畢竟就胡玄韻現在再這極遠的地方所看到的玄雲山,都是極為高聳雄偉,可想而知等到走進了之後,那座入雲巨山峰又是何等的壯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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