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之女是胸中充滿妒火與怨恨的女子化成的幽靈,傳說這名女子因為失身又被人拋棄,死後含恨變成厲鬼。在日本人是很知名的女鬼,很是凶殘。因其常於醜時出現在前往神社的山林附近而得名。特別是沒有月光的夜晚,使得其頭頂的蠟燭顯得更為幽暗、恐怖,她會找到一棵神社附近的大樹,一般選擇杉樹,將自己所痛恨的人作成草人釘在樹上,然後作法進行怨念詛咒來達到自己目的。詛咒的威力是相當的大,中招的人一般都難逃血光之災。


    跟傳說中一樣,醜時之女身邊就有一顆杉樹,杉樹上麵釘著個特別猙獰的草人,歪著頭,眼睛刻毒而又怨恨的盯著勞木,醜時之女低垂著頭,並不去抓頭頂上黃符化成的燕子,雙眼翻著盯住勞木,勞木被醜時之女和草人盯的背後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大聲道:“小虎哥,我去把這個攔路的拾掇下來。”說罷從懷裏掏出祖傳的五雷令牌走了過去。


    醜時之女終於動了,卻不是向著勞木撲上,而是詭異的一轉身用手中的鐵錘去敲杉樹上的草人,啪!一聲陰冷的脆響,勞木突然捂住胸口“哎呦!”一聲慘叫,嚇了王小虎一跳,急忙上前去扶勞木,剛一動,勞木強忍著痛竄了出去,手中五雷令牌朝醜時之女拍出。


    醜時之女沒有躲避,又是一錘敲下,勞木哎呦又是一聲,手中的令牌都差點掉在地上,身軀猛然一頓,王小虎急忙喊道:“勞木,不行別逞能!”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勞木能說不行?畢竟年輕要麵子,好勝之心又強,朝王小虎揮手道:“小虎哥我沒事,我能對付他。”說罷念誦咒語:“急令避惡鬼,除治不祥,眾邪消盡,魍魎逃亡。神符宜流,以知天罡,擋我者死,植我者亡,急急如律令!”


    勞木快速咬破中指,塗抹到五雷令牌上,一邊念誦咒語,一邊朝著醜時之女虛空畫了個圈,勞木的指尖鮮血塗在五雷令牌上,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令牌上的血跡並沒有沁入令牌中,而是隨著勞木的動作晃蕩開來,輕輕一甩,鮮血在空中形成一道血線,淩空一套,將醜時之女套在了血線當中。


    困住了醜時之女,勞木心中一喜,也知道這個用自己精血化成的縛鬼鎖並不能困住醜時之女多長時間,急忙緊握令牌朝她後背狠狠戳去。


    一聲淒厲的慘叫,五雷令牌結結實實的戳在了醜時之女後背,醜時之女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身上血色之氣大漲,周身散發出陣陣紅光,這是醜時之女的怨氣被勞木五雷令牌逼出來的表象,勞木一擊得手,毫不留情,舉著五雷令牌朝醜時之女橫掃了過去。


    醜時之女突然暴烈起來,揮舞手中的鐵錘朝著血線砸去“嘎嘣”一聲輕脆響,血線被醜時之女一錘砸開,勞木眼前頓時失去了她的蹤影,不由得心中一驚,還沒等回頭,感覺背上一沉,急忙抖肩,五雷令牌朝被後麵狠怕。


    勞木的動作很快,可還是沒有快過醜時之女,令牌拍到自己後背,醜時之女消失無蹤,若是隻有勞木自己,真就要抓瞎了,因為他沒有看到醜時之女的蹤跡,但太多的道教人物齊聚,那一個都是開了陰眼的,醜時之女的動作再快,也隱瞞不了行蹤,風道士大喊了一聲:“隱到杉樹裏麵了!”


    勞木就在杉樹旁邊,聞言嚇了一跳,急忙向一邊躲閃,恰好這時,從杉樹裏麵無聲無息冒出醜時之女的鐵錘,就差那麽一點點就砸中了勞木的腦袋,鐵錘不大,很小,上麵怨氣纏繞,醜時之女不同於一般的厲鬼,她是個類似會詛咒之術的女鬼,十分的罕見,也十分的厲害,勞木僥幸逃過一劫,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暗暗心驚,不敢稍有放鬆,深吸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五張黃符,口中念念有詞:“元享利貞,浩蕩神君。日月運用,燦爛光精。普照三界,星鬥齊並。天罡正氣,散蕩妖氛。九鳳破穢,精邪滅形。魁轉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


    五張黃符毫無征兆的冒出火光,唰唰唰……如五把飛刀朝著杉樹激射出去,恍惚間,醜時之女與杉樹仿佛合二為一,勞木嘴角輕輕咧動,輕喝一聲:“破!”


    黃符擊打在杉樹上,光芒驟起,劈裏啪啦純陽氣息宛如水滴濺在了油鍋中,一聲慘叫,醜時之女被勞木的五張黃符愣是逼出了杉樹,像是受了傷,踉蹌的顯出身形,如此大好機會,勞木當然不會錯過,快速掏出一張黃符,虛空畫了個圈子,黃符緊貼在他手掌心上,接著勞木伸手一抓,扯住了醜時之女腦袋上的生鐵環上。


    劇烈的怨氣升騰而起,勞木感覺手心一振,不敢大意默念咒語,向上一提,竟然把醜時之女提留在了手中,雙眼頓時一亮,手中五雷令牌朝著醜時之女的印堂一戳,但他高興的實在是太早了,醜時之女在日本雖然算不上特別厲害的鬼物,但也是傳說中怨氣最為深重的一位,就在勞木令牌剛舉起來,就見她伸手從鐵環上拽下一根蠟燭,朝著勞木胸口狠狠戳了過去。


    醜時之女腦袋上頂的三根蠟燭是有說法的,分別代表著感情、仇恨、怨念三把業火,她手中的正是怨念的業火,勞木感覺到強大的怨恨氣息就要戳中他的心髒,心頭一陣發寒,絲毫不懷疑真要被戳中了,必然是個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境地。


    危急關頭,勞木顧不得去傷害醜時之女,急忙向後一退,翻身向一邊滾出去三四米遠,也幸虧他見機得當,耳聽得啪!一聲響,蠟燭戳在地上,迸發出慘綠的鬼火,勞木翻身而起,趁著醜時之女低頭彎腰之際,五雷令牌再一次拍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醜時之女突然消失不見,勞木撲了個空,忍不住一愣,耳聽得王小虎提醒:“小心地下。”勞木低頭一看,漆黑的土地突然伸出一雙慘白的手,瞬間抓住了他的腳踝,向下使勁一拽,勞木的雙腳猛然一陷,與此同時,一根蠟燭憑空出現,再次朝著他胸口戳了過去。


    勞木使勁向上一跳,竟然沒跳起來,眼見蠟燭就要戳中他胸口,一道黃符激射而來,啪的將那蠟燭打的偏了一偏,正是王小虎時刻戒備著甩出的黃符,勞木臉上一紅,覺得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麵。


    自打到了東京,道家眾人跟陰陽師或是式神鬥法,從來沒有人像他一樣狼狽,本來搶先出手,是想顯露本事,卻還是讓人幫忙了,這張臉臊的慌,頓時就急眼了,他本來年紀就不大,正是處在愛麵子的時候,那受的了這個。


    五雷令牌朝著腳下狂掃,臉色猙獰的比醜時之女還難看,在令牌掃出去的同時,還咬破了舌尖血,朝著醜時之女的雙手噴了過去。


    醜時之女還沒來得及縮回雙手,就被五雷令牌拍了個正著,雷擊木的牌子,帶著雷霆氣息,擊打得醜時之女的雙手頓時冒出青煙,隨後舌尖血也到了,勞木雖然修道不算早,卻也是個好苗子,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能獨自對抗醜時之女,鬼也有強弱,醜時之女無疑是比較強悍的。


    兩連擊之下,醜時之女從土地中翻滾了出來,身上冒出陣陣白煙,顯然傷的不輕,勞木得手,並未放鬆,而是手中五雷令牌朝著醜時之女的身軀狠狠插了下去,噗!的一聲,醜時之女被勞木的五雷令牌穿透身軀,釘在了地上。


    五雷令牌上麵的陽罡之氣,讓醜時之女動彈不得,四肢萎縮的抽搐,慘叫連連,身上的衣衫燃燒成灰,勞木不敢大意,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朝著醜時之女扔了過去,口中念誦咒語:“炎靈震神,火麗輝神。赤明煥赫,奔雲流鈴。仙都敕下,星鬥隱明。黑雲密布,電火奔星,金鉞四張,收斬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轟,急急如律令。”


    一團火焰砰然燒起,化作點點炎火,掉落在醜時之女的身軀上,火焰絲毫沒有熱氣,卻帶著純陽的罡烈氣息,醜時之女身上頓時燃燒起來,無數的黑氣在火焰中蒸騰成白煙,消散在天地間,煙霧彌漫中,醜時之女的身軀漸漸縮小,凝聚成個肉球一樣的東西,裏麵似乎包裹著膿血,蕩漾著四處翻滾。


    勞木精神大振,抽出五雷令牌朝肉球上拍了過去,看似無害,裏麵卻有各種光芒在閃動,王小虎隱約覺得不對,大喊了一聲:“慢著!”


    還是晚了,勞木手中的五雷令牌已經拍在肉球上,轟!的一聲大響,血光四濺,各種光芒從肉球中散射出來,所有人都忍不住用胳膊擋了下臉,卻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醜時之女消散無蹤,但在所有人的麵前,突然詭異的出現了一座老舊的城市。


    第三百九十章 錯亂


    傳說,一個人想開天眼看到鬼,可以在無月光的夜晚去樹林中尋找正準備作法的醜時之女,搶掉她手中正準備釘小人的釘子後,用釘子將其手釘在樹上,再弄到她的血塗在自己的眼睛上,就可以打開天眼可以看到壯觀的百鬼夜行了。


    難道是醜時之女的鮮血濺的太厲害,開了不一樣的陰眼?王小虎有些不確定,使勁聞了聞,夜風之中並沒有傳來血腥的味道,四下看了看,眼前的房子都是老樣式,陳舊,低矮,屋頂大多鋪著幹草,路麵是土路,偶爾的傳來雞鳴狗叫之聲。


    恍若來到了一處特別落後的偏遠城鎮,奇怪的是,現在的季節是春天,這裏卻是秋風蕭瑟,草木凋零,甚至有股子要下雪的陰冷,王小虎撓頭不解,其它人也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勞木,張著大嘴,納悶的看著手中的五雷令牌,剛才的一拍,拍出個什麽情況?


    “回來,在那傻站著幹什麽?”王小虎一聲喊,勞木急忙回到他身邊,解釋道:“小虎哥,真不是我幹的……”


    “傻子都知道不是你幹的,你要真有那麽大本事,還能被黃三姑抓去?”王小虎說話就是衝,好在勞木跟他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知道他說話就這樣,把自己叫過來,其實還是擔心他的安全,訕訕站在一邊,不在說話。


    王小虎呲牙咧嘴的不知道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前麵並不是陰曹地府,閻羅殿堂,相反是一個看似很安寧的地方,偶爾透露出來的昏黃燈火就有那麽一股子人氣,麵前是一條寬敞的街道,他們像是身在一個城鎮的入口,又仿佛是站在古老城市的街頭,天上星光閃爍,卻是沒有月亮,更看不到一個人影,空空蕩蕩的,很是詭異。


    自己不明就裏,那是見識少,這麽多的道家人物,總有一兩個知道原因吧?王小虎回頭,對伸手幾十個人問道:“諸位道兄,有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搖頭,王小虎瞧了瞧並不寬敞的街道,很猶豫是不是該朝前走,就在這時,在他右邊一處破舊的木屋中,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穿著日本古代的衣服,剃著很古怪發型的男人,端著個尿壺出來,就地往外一潑,轉眼看到了王小虎他們,雙眼露出恐怖目光,尖叫一聲,關上了門。


    約翰翻譯說那男人喊的是鬼啊!這兩個字,王小虎很是一個納悶,看了看身邊的人,穿的都比較正常,昨天夜裏鬧騰的大,沒有人再穿唐裝,都是冷凝提供的各種各樣的衝鋒衣,登山鞋,這樣的裝扮,一看就是遊客啊,喊的什麽鬼?


    何況如今日本還有這麽破舊的建築嗎?那是不可能的,還穿的那麽破爛,王小虎沒喊有鬼還是因為他的道家傳人的緣故,男人反倒喊他們是鬼,頗有些哭笑不得,傻子都知道這個地方不對勁,但到底哪裏不對勁誰也說不上來個一二三來。


    “小虎,你看到剛才那個男人穿的衣服樣式了嗎?”耿鑒揚問道。


    王小虎一愣,道:“看見了,跟個筒子似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耿鑒揚嗯的一聲道:“那是直衣,沒來日本前,我看了許多關於日本的書,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屋子應該是平安時代才會出現的建築,衣服也應該是同一時代的,平安時期日本和中國的唐朝保持著很深的聯係,所以當時在日本最流行的服飾就是仿照中國唐朝的服飾,直衣就是最普遍的一種。”


    “你的意思是說,醜時之女把咱們集體帶穿越了?”王小虎瞠目結舌的問。


    耿鑒揚搖搖頭:“咱們可以用奇門遁甲逆轉東京的風水,或許日本的陰陽師也可以用秘術逆轉時空。”


    “我靠,你說的太玄乎了,他們要真逆轉時空的本事,咱們還和他們鬥個屁呀,直接認輸算了!”王小虎是絕不相信什麽逆轉時空的,那玩意聽上去玄妙,但得多大的本事?愛因斯坦到死都沒整明白,一幫子日本陰陽師就弄明白了?


    耿鑒揚沉思道:“我說的這種逆轉或者說錯亂,不一定是把咱們真的帶穿越回去,這個我也是不信的,可要是有一種辦法,把咱們困住,然後用秘術使兩個時空重疊,又或者他們本來就有能力連接平安時代的時空,相互影響一下,不就等於把咱們困住了嗎?隻要困住咱們兩天,一切就都結束了,小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姑且信之吧。”


    “那也不可能吧?就這麽突然的被困住了?”王小虎怎麽都不信什麽狗屁的時空逆轉,但他們卻是的的確確的到了這一步,至於陰陽師們用了什麽秘術,怎麽做到的,耿鑒揚或許猜的對,或許猜的不對,關係都不大,這種情況,猜對了也無解,猜不對也無解。


    “咱們都能逆轉東京的風水,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忘記了上了高速公路之後,異變突起,絕不是沒有原因的,咱們肯定是被陰陽師用法術困在了一個不屬於原來世界的地方,一個空間,但咱們肉身還在,所以施展法術的時候,會引起空間的波動,陰陽師怕困不住咱們,將兩個時空重疊了一下,就成了現在的模樣,否則先前的一切都無法解釋。”


    耿鑒揚堅持自己的想法,王小虎卻沉默無語,不是很相信,水姐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道:“小耿子說的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知聽說過一種秘術,操縱傀儡的一種,隻要擁有一個人的八字,然後做成一個紙人,關在一個間屋子中,四周擺上各種擺設,那麽這個人不管在幹什麽,他看到的隻是黑屋子中的情景,如果……如果陰陽師運用了這種法術,把咱們引到一個陣法當中,耿鑒揚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大家先前看到的醜時之女,應該是個開啟的機關,勞木滅掉了她,等於開啟了機關,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水姐沉穩,不會無的放矢,但王小虎還是納悶問道:“那得需要咱們所有人的八字,陰陽師是從那得到的?”


    “小虎,你忘記了咱們出過登記的信息和護照了嗎?憑陰陽師的本事,搞到手不用費很大的力氣,有了咱們的八字,就可以施展很多的法術,別忘了,一個人的命理都在八字當中,雖然強改不了,但一時扭轉,還是能做到的。”


    風道士也上前湊熱鬧,王小虎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明白,沉默了一下道:“至少大家要想個法子脫離現在這種境地,是不是繼續用法術搗亂會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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