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要去哪裏呢?要去風陵渡嗎?”謝靈玉似乎故意這麽問一樣,“銅罐子還是要找回來吧。”


    “豬耳鬼告訴你白色彼岸花在哪裏沒有?”我黯然地問道。


    “今天的月亮好亮,星星很亮。”謝靈玉抬頭看著黑暗的天空,一顆星星都沒有。


    “出來兩個多月了。我們回江城吧。”


    第13章 入殮師鍾離


    天一亮,我們就朝金沙江方向走,到了上午十點鍾的時候,看到一隊進來探險的驢友,其中有幾個是專門攝影的,手裏麵拿著地圖,正在尋找傳說之中的藍月山穀,向我問路的時候,我給他們指了一個相反方向,經過了一些曲折,到了晚上才回到了虎跳峽鎮。


    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候,可在我看來,似乎隻是短短兩三天的樣子。


    不騙人旅店的大包老板,以為我們回去了,沒想到忽然出現,很是好奇。我騙他說被野人抓去了,關了一個月才回來的。


    大包也不多問,給我開了房間,把摩托車還給了我。我和許俊商量好,我會騎行摩托車穿越雲南,然後到貴州,從貴州入湖南,然後回到江城,至於許小康身上的上身鬼和餓死鬼,到時候我想辦法,靈媒豬耳鬼已經告訴我對付的辦法。


    許俊從虎跳峽鎮則是坐車到麗江,坐飛機回江城。如果預料得不錯的話,我會晚他們一天一夜的時間,千裏走單騎,怕的就是迷路。晚上,借了大包的電腦把一路上的關關卡卡都記下來了,做好了筆記,收拾好東西,就出發了。


    還電腦的時候,大包老板聊起了皺皮老太,對她的評價是:就是個神經病的老婆子,不過似乎有些神跡,家裏麵養的七隻貓一個個都厲害得很。


    “我們不在的一個月的時間裏麵,她都做了些什麽?”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就在家裏麵,剛開始我們都懷疑你們被害了,可是沒線索沒證據。又見她心安理得,絲毫不畏懼。也沒人提這事情。不過,似乎好久沒有回來了。”大包是小店老板,小鎮子裏麵發生的事情清楚得很。


    陰曆七月十七日早上,我結算了大包幫我看摩托的錢,加上住宿費,發動加滿油的摩托車,一股腦就跑了出去。許俊一家人也坐大巴去麗江。


    江城,我要回來了。


    車子在路上麵跑了差不多快四十個小時,在過長沙的時候,被交警攔了下來,郭帥給我做的那本假的駕駛本早就掉到金沙江裏麵泡湯了,我丫好說歹說,交警就是不肯放我們走,說這種摩托車開得太快危害公共交通。


    小賤汪汪叫了起來,最後沒有辦法,我眼睛一紅,隻能說外公過世了,要趕著回家,玉屍也汪汪地掉眼淚,最後交警也是心軟了。放了我。我放慢速度,靠邊慢走,市區裏麵開摩托車還是蠻大危險的。


    最後從長沙到江城,我原本迫不及待的心卻慢了很多。


    可最終還是回到了江城,下午的五點鍾,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媽個巴子,從進城回到楚漢軍哥汽修所花了兩個小時。把我給氣壞了。天已經蒙蒙黑,霓虹燈也亮了起來。


    ……


    剛把車子停下來,小賤就從車子裏麵跳下來,一路小跑就進了花店,隻見魚雨薇坐在裏麵,見我回來,又看了一眼玉屍,又看了站著一旁的謝靈玉,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嘴。


    軍哥準備收工,正好拉我去喝酒,我讓他幫我把車子給修一下,喝酒等到明天都可以。


    我先給許俊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有驚無險把破車開回了江城,我要找點東西,東西找到了,你就帶我去看那樓舊樓房,到時候順便把上身鬼也趕出來。


    許俊再三感謝,問我了花店的地址。沒過兩個小時,就有專門負責同城禮品快遞的小哥,送來了兩部手機。


    最後又給戒色打了電話,問他的金剛經研讀班上完課沒有?戒色說還要上個把月才能結束。


    我又問他和鍾離的情況。


    “八卦!”戒色罵了一句掛上了電話。


    在花店坐了一會,魚雨薇介紹花店的生意,謝靈玉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就誇張魚雨薇。


    回到小區四單元四樓四號,謝靈玉開始鼓搗著做清潔衛生,我都累瘋了,實在不行倒在床上就睡了。


    晚上兩點鍾,新手機叮叮地就響了。


    “蕭棋,江湖救急。你現在在哪裏?”是戒色的聲音。


    “怎麽了?我在家裏。”我連忙把衣服穿好,從他聲音來看,應該是發生了不好事情。


    “帶上家夥事,十分鍾我就到你樓下。”戒色很幹勁地掛上了電話。


    我把玉尺羅盤裝好,又把畫好的符都裝好,他沒跟我說到底是去幹什麽,下腳料都沒準備好,把憨憨睡覺的小賤也抱了起來。玉屍估計要跟我一起去,我讓謝靈玉照看著,我辦完事情就回來。


    “你自己要小心。”謝靈玉囑咐道,把外套遞給我,又給我裝上了一把水果刀。


    果然,我還沒下到樓下,就聽到轟鳴的機車聲,戒色一個急滑,單腳蹬地,將一個頭盔丟給我。


    “走。路上跟你說。”我接過頭盔,上了機車,一個拐彎,車子就開始發動。小區門口,見了值夜班的許廣生,他看著我懷裏抱的小黑狗。


    “大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許廣生問道。


    “今天回來的。把杠子抬一下。”我喊道。許廣生上前發煙:“你不會嫌棄不是好煙吧。”


    “白沙煙,我喜歡這個味道。”


    杠子一台,戒色就把車開了出去。邊走邊跟我說:“晚上鍾離那邊出了點問題。”


    我心想,這一男一女還真的在一起了,該不會這小子連色戒都破了吧。


    風馳電掣,到了鍾離上班的殯儀館。戒色將頭盔放下,就往裏麵走去,邊走邊給鍾離打電話。


    我發現殯儀館不大的停車場上麵停滿了出租車。


    沒過兩分鍾。


    鍾離一身白衣地走員工通道迎來:“蕭棋,我長話短說。今天晚上送來了一個過世的老太太,可是老人現在有些不正常,被我鎖在化妝間裏麵。”


    手裏麵拿著兩件白褂,和兩副口罩。我和戒色趕緊換上。


    殯儀館裏麵傳來了陣陣哭泣的聲音,透過一個走廊,其中一個男子,帶著一頂黑帽子坐在長椅子上,一句話沒有說,雙眼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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