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溶洞外麵,四個石像站立著,一個黑袍男子猙獰笑著,耳朵下麵還吊著一隻小蛇……


    左善叫道:“該死……”於此同時,一隻通體血紅的蜘蛛從一個全是油的罐子裏麵跳了出來,朝我撲來……紅蜘蛛撲來的瞬間,從後麵房間裏,傳來了一聲嚶嚶的哭泣聲音……


    我拿不準,為什麽祖師爺十個女人讓左善如此激動和癲狂,他是要瘋了嗎?


    我永遠不明白,子孫根被毒蜘蛛咬傷後,連續七天七夜的痛苦折磨是多麽刻骨銘心,是多麽難以忘懷……


    左善被葉孤衣廢掉之後廢掉之後,心灰意冷,不願意再見到葉孤衣,隻身一人離開了中原地區,有幾次被人抓去當成殘障人士,專門在城市裏麵乞討,幸虧當時國家不允許這種乞討行為,加大打擊。左善才得以解救,輾轉到了雲貴地區,卻被一個阮姓蟲師給抓住,專門讓左善當藥引子來喂養各種各樣毒蟲。


    在暗無天日的溶洞裏麵,反反複複被各種毒蟲折磨。左善幾乎死掉,不過頑強的左善有著極強的求生能力。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逃出生天,有一天終於看準了時機。


    左善用一根磨尖的釘子刺穿了蟲師的喉嚨,蟲師一命嗚呼再也醒不過來。左善給自己做了拐杖,把蟲術養成最厲害的一隻毒蜘蛛帶在身上,流落在泰國,後來得到一個老降頭師的收留,開始養降頭蟲。這種陰狠的降頭術暗合左善的性格,漸漸有了名聲。


    那種毒蜘蛛也被左善煉成了通體紅色第一毒蟲,在泰國的降頭界裏麵,這一隻毒蜘蛛聞名遐邇,可以坐在第三把交椅上麵。


    與血蜘蛛齊名的還有皇家降頭師蒙拉差翁·傑拉的一隻血蚤,和泰國北部巫師阿郎的一隻雙頭鬼嬰降。


    紅蜘蛛殺人無痕,劇毒無比。世人聞蚤色變,退避三舍。雙頭鬼嬰陰邪無比,舉世無雙。在泰國降頭界三足鼎立……


    世人隻知道血蜘蛛是左善耗盡心血養成,卻不知道它曾經奪走了左善的男人之身……


    血蜘蛛朝我撲來的瞬間,快到讓人無法躲避,我一連退了兩步。


    除了食腦蟲之外,我再也找不出可以喝血蜘蛛喝酒的對頭了。


    我把玉尺抽了出來,玉尺的藍光照耀下麵,血蜘蛛八條腿來回跳動。


    左善內心對於鬼派的玉尺也是心生畏懼,血蜘蛛感念到左善的畏懼,在一旁逡巡不前,但從血蜘蛛身上傳來的念力,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來。


    後堂傳來的哭泣聲音越來越大。聽著嚶嚶的聲音,我聽出了是白月明的聲音,我心中一驚,感覺自己被左善完全擺布了,我的整個行程似乎都是左善控製了一樣。


    我咬牙問道:“白月明和白敬仁都是你設局的,你的目的就是把我給引來嗎?你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左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玉尺,寶物在眼前,也是動了心:“沒錯。當我知道龍遊水死了,你接替了鬼派後,我就開始設計把你引導泰國來。把白敬仁變成老屍追蹤到了雲南,帶上了黃氏生出的鬼嬰,都是我設計的。目的就是把你引導泰國來。我年紀已經老了,來不及親自去找你,隻有把你引來了。你不用擔心,被我小寶貝咬到之後,你很快就會死掉的。”


    我一邊提防著隨時就要跳上來的血蜘蛛,一邊跟左善說話:“你果然是用心不淺啊!”


    左善似乎沒有謙虛的意思:“而且那種女鬼居然會把你帶到雲南來,那豈不是很好很好,正合我的心願……”


    我心中默念口訣,手上玉尺的藍光亮了不少:“左善,你處心積慮把我引到泰國,然後陷害我,讓我沒有活路可走,然後你就好意幫我解開困難,我心存感激,把鬼派的繼承人傳給你嗎?”


    左善點頭:“我最開始是這個打算。現在,我要你嚐一嚐血蜘蛛的厲害之處……”


    “可女鬼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害她……”我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麵上和我對抗的血蜘蛛,它好像看著我屁股前麵發涼的位置……


    左善話音一落,嘴裏麵低語了一句。


    血蜘蛛似乎受了刺激,不再畏懼玉尺。其速度之快,更是出乎人意料之外,血蜘蛛一下子就落在我的身上,我用玉尺去打,血蜘蛛一下爬到了我的身後,躲過了我的手臂。


    彼時,從後麵傳來陣陣哭泣的聲音,是鬼嬰白月明的哭聲,應該是很久沒有喝奶了。


    鬼嬰不會喝奶的,他很久沒有喝鮮血了。


    鬼嬰的哭聲越大,血蜘蛛就越來越快似乎越來越興奮。藍光照耀之下,我來回跳動,血蜘蛛一時之間似乎沒辦法下嘴。


    我一隻手揮舞玉尺,另一隻手我守在了襠部……


    第7章 被詛咒的命運


    左善越來越躁動,氣焰也越來越邪惡。


    他一雙發黑的手開始揮動,右手的三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著。整個人如同入魔了一樣,臉上肌膚也越來醜陋,如同老樹皮一樣,一雙眼睛通紅如同群魔在裏麵舞動一樣。


    左善完全變成惡魔。


    血蜘蛛變成了惡魔的槍,隨時都要吐出毒液。


    整個佛堂被一股濃厚的紅色煞氣籠罩著。


    我手上的藍光越來越弱,我沒有多少防身的本領,除了本能地反抗之外,絲毫沒有進行道法上的反抗。


    右手一麻,手上的玉尺一鬆,玉尺落在地上麵,我身子越來越癢,控製不住地靠在椅子上,我感覺全身似乎開始臃腫。


    小鎮那晚,親眼見到了白懸化成虛無,難道我也要化成虛無嗎?我咳嗽了兩聲,嘴唇發黑眼睛又一次腫起來,幾乎看不清前麵的風景,耳邊傳來了鬼嬰白月明有力的哭泣聲音。


    左善惡毒地看著我:“難道這就是鬼派傳人,在我麵前不過是紙糊的。我的小寶貝還隻是剛剛熱身,還沒有真正地動手。”


    血蜘蛛從我地上落下來,上前將收起光芒的玉尺夾起來,走到了左善的麵前,把玉尺放在蒲團一旁,順著左善的手臂爬過去翻過肩膀又爬下來,最後回到自己的罐子裏麵,開始休息。


    左善看著血蜘蛛,如同看著自己失去的性別一樣。


    七天七夜的折磨不是所有人可以挺過來的。


    那是多麽痛的領悟。左善悲劇一生是誰的錯?是葉孤衣嗎,還是外公龍遊水的錯,還是那個阮姓蟲師的錯?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性格的錯。


    血蜘蛛睡覺的罐子裏麵是一種奇怪的液體,血蜘蛛似乎對於這種液體十分喜歡。我之前收集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有老女人的內褲,和山村婦女的月經條,液體傳出來的氣味似乎就有內褲的氣味……


    血蜘蛛似乎睡了過去了。左善嘴巴翕動,原本暴躁不安的情緒一下子平靜下來。但是看著麵前放著的玉尺,眼睛又似乎紅了起來,好像還有眼淚,一雙殘疾的雙手瑟瑟發抖,如同秋風之中的落葉一樣:“葉孤衣,你不會想到今天,你的傳人會被我殺死,而我將是鬼派唯一的傳人。我的徒弟曾劫才是鬼派真正的傳人。”


    原來外麵小和尚俗家名字叫做曾劫。


    左善說完話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似乎自己多年來的磨難都得到了回報。多年前的罪過他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光了,他心中的恨已經平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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