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狼被打死之後,我已經有些疲憊,先天蟲卻十分亢奮。我靠在牆壁上消息,總感覺先天蟲躲在暗處,陰測測地看著我,似乎在尋找機會,將我一口吞掉。


    我越往後麵想,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先天蟲在吸食了綿延不絕的九幽寒氣後,貪婪的本性慢慢地暴露了出來。它似乎在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機會,占據我的身體,控製我的精神。


    隻是目前的機會還不夠成熟。它還需要夾著尾巴假意臣服於我。我一想到這裏,就感覺危險隨時都要降臨了。先天蟲的秘密,它的陰謀一觸即發,這一切都讓我有些無力。我心中懊惱,一拳頭打在牆上,已經察覺到這一點,卻不能出言威脅先天蟲。


    或許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完成師父的願望,徹底地控製先天蟲。小蛇見我有些懊惱。走過來,遞給一塊手帕,說:“蕭關,把手上的鮮血擦幹淨,不管怎麽樣,我都跟在你身邊。”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小蛇。


    蕭棋和天真人私密話語很快就講完了。天真人道:“地狼的出現,預示著我們這一趟是一次徹底的死亡之旅。我和蕭棋已經商議好,由鬼王帶你們三個小孩,順著原路出去。”


    蕭棋說:“鬼王硬殼已經丟失了,受了重傷,可以帶你們出去。我們此番進去,九死一生,甚至是九死半生。你們三個小孩出去,還可以將火種傳下去。”


    麻蛋當即就不答應,說:“你是世上第一用蟲高手,你有你的遠大抱負。我是青崖峒無知小兒。我也有我的目的。黑煞的五行屍是青崖峒養出的,我必須親自將它們摧毀。不然的話,我對不起我阿爸!”


    蕭棋隨即看向了我。


    我則把目光看向了天真人,問:“難道說,先天之蟲至,九幽蘭花開,幽藍土卵出,這句話是假的。我根本就不是那個預言之子嗎?就這樣放棄了嗎?”


    處在這種九死半生的局麵,天真人讓我們撤退,的確是太不應該了。


    天真人長歎了一口氣,說:“蕭關,不瞞你說。地狼出現在這裏,要麽是我大哥天將來了,要麽是風後本尊來了。”


    “我已經猜到了!”我說。


    鬼王道:“幾個月前,我帶著郭心兒潛入黃河河底的風陵之中,親手挖開了風陵。那風後已經不在裏麵。我之所以會去求證,是因為我感覺到風後出現了。如果馴服地狼隻有兩人,我更傾向於風後來了!”


    金僵謝寶兒驚呼一聲:“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聽到了風後的出現,蓋世無雙的女金僵,也露出惶恐的神情。


    足見風後實力已臻於神人,甚至超過了金僵謝寶兒!


    天真人點點頭,說:“蕭關!風後如在黑煞禁地裏麵,還派地狼鎮守關卡,那就說明風後很可能已經變了。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風後的對手,所以,我要你們三個離去,保存希望的種子。你出去後,可以找老古、龍帝……那個預言不是假的,可能時機沒有到,你出去後再等待時機!”


    “不……我絕對不會出去。英雄造時勢,就讓我創出出時機吧!”我打斷了天真人的話語,“我不會再退回去,如果真的死在這裏,那就等下一個蕭關,下一個預言之子出現吧!”


    天真人道:“蕭關,你不要胡鬧,不要意氣用事!”


    我將小刀提起來,刺在了胸膛之上:“如果你非要趕我出去,那就讓心口的熱血,驅散地宮的九幽寒氣,為你們的前行添加力量吧!”


    我手臂用力,小刀刺破了皮膚,鮮血已經沁了出來。


    天真人聳聳肩膀,看向了蕭棋和鬼王,說:“我早已說過,蕭關不會答應你們,你們不信!如果我們真的全部死在裏麵,那就等待下一個預言之子吧。”


    鬼王道:“蕭關都不出去,我也沒有必要逃之夭夭了。”小蛇握緊拳頭:“就算風後再厲害,我相信蕭關比他的更厲害。”


    整個黑煞的地宮裏,彌漫著風後的影子。他雖然沒有出現,卻在我們的心頭罩上了一層陰影。


    唯有堅強的信念和視死如歸的決心,鼓舞著我們的鬥誌,驅散心頭的那一層陰影。


    我將匕首受起來,小蛇有些不安地看著我的傷口。其實隻是一些皮外傷,根本就不足掛齒,隻是小蛇好像心疼得很。


    地狼守衛墓穴或地宮的外重,走了十多米,果然看到了一扇石門。石門中間露出一條十厘米的縫隙,順著縫隙看進去,還可以瞧出裏麵的光芒,以及幾個飄動的怪影子。


    門縫中的九幽寒氣越來越強烈。貞團司圾。


    我走到門縫邊上,似乎聽到了郭心兒說話的聲音,以及各種腳步聲、叫喊聲,手中的黑木杖也發出一股沁涼感,這股沁涼感順著手臂,散遍全身。


    我眼前一亮,額頭沁出汗水,就在這裏麵不遠的地方,有大量蠱蟲存在。而其中有一隻,正張開著血盆大口,像是在吞噬什麽東西。


    “天真人,我又感受到了蠱蟲,它們就在裏麵。”我拭去額頭的汗水。天真人說:“不著急,咱們就馬上就可以進去,方才打過地狼,你好好調息一下。”


    天真人說話之際,金僵謝寶兒和鬼王,已經開始尋找打開石門的辦法。


    謝寶兒發現石門上有著斑駁的痕跡,還有一些抓痕。最不可思議的地方,上麵還有劍痕。可見多年之前,這裏發生過劇烈的打鬥,有人用了利劍。隻是事情過去了許久,已經無人記起,但是劍痕還在,恰好留下了證據。


    謝寶兒看著劍痕,說:“師兄,有些招式,像是我們一門傳下來的,這一處劍痕應該‘餘霞成綺’留下來的。”


    劍法的不同,在石頭上遺留下的劍痕也會不一樣。高明的劍客可以從傷口看出劍招的變化。謝寶兒同樣從石門的劍痕上,瞧出了劍招的來曆。


    謝寶兒和天真人一樣,在劍術上修為很高,再加上是本門的劍法,當然一眼看出。


    謝寶兒右手食指和中指並起為劍,演示了劍痕如何形成。


    天真人驚訝了一聲,看著劍痕,說:“的確是我們門派的劍法,這一招‘餘霞成綺’,刺破五張符紙,可以同時擊殺五隻僵屍!”


    自天真人破棺而出之後,我隻見過他使過一次劍法,就是和古秀連比鬥。離開南夢溪後,天真人將寶劍插入懸崖後,再也沒有用過寶劍。


    但我知道,天真人的劍法很厲害,而且都是殺人殺屍的劍法。在故鄉小鎮的時候,天真人就教過我,隻是劍法難學,究十年之功才會有小成就。當時時間緊迫,我隻得放棄了。


    而天真人成為金僵之後,再也不需要使用太過複雜精微的殺招。


    “你們是什麽門派的?”我不由地問。


    第六十一章、女鬼出沒


    天真人說:“我們這一派,乃是終南山上的一個劍派,多以蟲子輔助修行。我觀摩的對象就是靈蛇一類,少年時代就和蛇打成了一片,因此熟知蛇的習性。”


    我不由地想,難怪天真人如此熟悉蛇類,女兒蕭音怕也是受他的影響,愛蛇至深。


    謝寶兒說:“沒錯,當年終南山修道的人很多。我和師兄拜在師父門下,修行劍術和長生術,我是學習鳥兒的。至於說門派叫什麽名字,師父並沒有說,因為一門之中就我們三人。”


    所以天真人得了騰蛇封印。而謝寶兒得了朱雀封印。天真人和謝寶兒身上的封印不是自己長出來,應該是二人的師父贈與他們的,看來這個師父一定十分了得。


    我問:“那麽你們師父一定很了不起了。你們劍派隻有三人,門上的劍痕不是你們二人留下的。那麽一定是你們師父了,你可以確定就是你師父來到這裏了嗎?”


    天真人和謝寶兒對視了一眼。貞叼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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