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棋反應快,上前一把推開了古秀連,那鐵劍就古秀連肩膀刺過,一擊未中,劍鋒突變,再次刺向古秀連的脖子。


    蕭棋又是拉了一把古秀連,連忙後退,可那劍鋒依舊犀利。古九天怒火衝頭,破綻不少,就在這瞬間,蕭棋一掌拍在他身上,用力將他打退。


    蕭棋罵道:“你是找死嗎?”古秀連說:“不找死,斷了一隻手,他憤怒是正常的!”


    我衝上前,道:“古九天,那事情和古秀連沒有關係。你的手臂被大蛇所傷,當時也是因為你們偷襲黑蛇!”


    古九天說:“我們這裏不歡迎,蕭關。”


    古九天眼睛通紅,怒氣衝天,有些不可理喻。


    種種誤會交錯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越解釋越糊塗,越糊塗就越容易起爭鬥,我算是明白了這一點。


    我擋住古九天,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


    黑袍道士更是目光精銳,拂塵卷動,說道:“蟲王,你退到一邊去。”


    我道:“我偏不退一邊去,你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談!”


    黑袍道士說:“九天,狠狠收拾一些狂妄小子。”


    我伸出手掌說道:“古九天一隻手,我一雙手,我勝之不武。聽說你們古家是蜈蚣世家,剛好在下師父生前也喜歡養蜈蚣,咱們何不在蜈蚣身上,做一做文章。”


    黑袍道士問:“你師父是什麽人?”


    我道:“湘西鳳凰茶花峒麻烈雲。”


    黑袍道士說:“有意思,沒想到麻烈雲也喜歡養蜈蚣。好好,那就讓九天陪你玩一玩,到時候你別哭啊。”


    我笑了起來,道:“是嗎?實在太好不過了。我要是輸了,我就學狗叫;古九天要是輸了,就退下去,不要找古秀連麻煩,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黑袍道士哈哈大笑:“蟲王學狗叫,傳出去也算是一件沒事了,好,我答應你。”


    古九天看著黑袍道士,有些不滿:“師父!”


    黑袍道士說:“難道你怕自己輸給他嗎?”


    古九天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咬牙說道:“當然不會,更何況是在比蜈蚣!”


    我對蜈蚣的了解,可能比不過古九天。但我體內有白玉蜈蚣,今日數次作怪,或許和蜈蚣有不解的緣由,借此證明一番,或許正好。


    古九天道:“好,那我就來試試!”


    我和古九天走在一起,古九天伸出了手,要和我握手。我當然明白,握手肯定沒有好事。


    我雙手抱拳一拜,說:“古九天,江城一別,終南山一別,你還好吧。”


    古九天收回手掌,改為抱拳一拜,有些不悅地說:“好得很,沒什麽不好。”


    我已經決定激怒古九天,冷冷地說:“那就好,最近除魔衛道怎麽樣,僵屍都抓了幾隻了!”


    古九天越發不高興,叫道:“盡說些廢話,開始吧。”古九天眼睛光芒更勝,似乎有一隻蜈蚣閃現,就在一瞬間,全身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蜈蚣。


    火把搖晃,照得四周通亮。不知不覺之中,我的手心有些汗水,後背也有冷汗流出來。古九天一年不見,比之前是要厲害了。


    不過這一年來,我進步肯定比他要大,我心中告訴自己。


    我說:“古九天,你心中有蜈蚣,未必能拿我怎麽樣?”


    古九天說:“那你就試一試我的蜈蚣吧。”隻見一道影子浮現,就是蜈蚣的形狀,散發這一股幽幽的陰氣。


    古秀連微微愣住,說:“你們也養出了鬼蜈蚣。”正是小鬼蜈蚣,吃惡鬼的怨氣養出來的。


    第九十六章、鬥蜈蚣獲勝


    蕭棋也暗暗吃驚:“蕭關,你要當心,我以前就吃過這蜈蚣的苦。它一旦鑽入你體內,就會折磨你很長時間。”


    我手心的汗水更多,從古秀連和蕭棋話中可以判斷,鬼蜈蚣十分難養,而且不容易對付。


    鬼蜈蚣在古九天手掌心上,十分乖順,可見他對鬼蜈蚣的控製非常厲害。蜈蚣的身子扭動,暗合一定的規律。而古九天本人,就跟一隻蜈蚣蜈蚣,不管是表情,還是整個人展現出來的氣息。島布餘圾。


    可以說,眼前的蜈蚣和獨臂少年,幾乎融為了一體,相比古劍仇和古東來,古九天的蟲術更高。而他背後的黑袍道士,估計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這一年的時間裏,古九天的確是下了苦功夫,他師父對他的調教也下了苦功夫。小蛇打氣地叫道:“蕭關,讓他看看你的厲害。這蜈蚣不過如此。”


    小蛇給我打氣。我催動身上的白玉蜈蚣,感覺到它的活動。純白的白玉蜈蚣原是靈氣集結而成;而鬼蜈蚣食用惡鬼的怨氣多半是陰氣,它的樣子有點類似於先天之蟲,將陽間的蟲子養成陰間之蟲。


    白玉蜈蚣顯然可以克製這種陰氣,我想通了這些。心中的顧慮也少了不少。可鬼蜈蚣和先天之蟲到底有什麽區別,還不得而知。


    我將右手伸出來,說:“這是你養出來的蜈蚣,不過如此吧。”古九天鄙視地看了一眼,心中笑我沒見過世麵。


    鬼蜈蚣從古九天手心爬動,最後落在我的手上,就在我手心轉動,一股麻木的感覺順著手臂傳遍了全身,我的嘴唇慢慢地變黑。小蛇驚嚇不已,忙問道:“蕭叔,蕭關嘴唇怎麽變黑了?”蕭棋道:“應該是陰氣順著手臂蔓延了。”


    這種感覺很古怪,蜈蚣毒的毒性是麻木神經,全身麻木是很正常。但唯一一點不足,鬼蜈蚣一直想從手臂裏麵鑽進去,窺視我的精神和大腦,眼前一片迷糊,膝蓋不斷地發抖,像是要讓我跪下來。


    我心想:“古九天放鬼蜈蚣,就是要讓我跪在地上,給他們古家磕頭。他們是休想……”我一咬牙,瞪大眼睛看著古九天,目光落在黑袍道士身後,感覺到他氣息也有些不對。


    除了古九天,這黑袍道士似乎也在窺探我的內心。好狡猾的黑袍道士,乘著我和古九天鬥蟲之際,窺探我內心,偷看我的想法。這是道教中的“奪舍”吧。


    我張開嘴巴要喊出來,卻說不出來。


    一般的鬥蟲,不決生死,隻分高低,若我跪在古九天麵前,那就表明我輸掉了,不再是學狗叫那麽簡單了。我心中默念:“白玉蜈蚣,你出來吧。好好收拾他們……”與此同時,我放空了眼神,讓黑袍道士誤以為我被他控製,誘敵深入,才有可能取勝。


    我讓白玉蜈蚣轉動,那白玉蜈蚣身子擺動,全身潔白,在雨中擺動身子,頗有一種王者歸來之感,就將鬼蜈蚣留在了手心上麵,慢慢地消解身體的麻木感,嘴唇也漸漸恢複了血色。


    我下了決心,既然是鬼蜈蚣,既然你們要我下跪,我就讓你們的鬼蜈蚣全部死掉。


    鬼蜈蚣半虛體半實體,在我右掌轉動,就是鑽不進去我的身體裏麵。古九天不由地大聲喊叫:“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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