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麵前的人,竟然是亭亭玉立的小蛇,幾個月不見,小蛇越發消瘦,烏黑的長頭彎在一邊,靜靜地站在門邊,一身紅色的衣物,衣服是那種帶帽子很卡通的衣服。


    小蛇先是看到了我,有些吃驚,再看到了白袍,眼珠子轉動,似乎對白袍將我帶來有些不滿。


    “蕭大叔……好……”小蛇叫道。


    小蛇叫完之後,折身就跑了進去,並沒有跟我打招呼,好像沒看到我一樣。


    麻蛋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可理解地看了看白袍,多少覺得有些不對勁,忙道:“這是啥禮物?”


    白袍說道:“笨蛋,走吧。小姑娘是來找蕭關的,又不是找你的!”麻蛋還要再問。白袍已經伸手,將麻蛋提了起來,不過一會,連著小僵屍一起,三人消失在走廊裏麵。我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是進去,還是離開,一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小蛇,你怎麽來了,還跟著他一起來的,就是白袍!”我忐忑地問道。我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小蛇,愣了半天,才問出了一句話。


    小蛇坐在房間椅子上,正看著自己一雙手指修長的手,冷冷語速奇快地回道:“我為什麽不能來啊,我為什麽不能和他一起來。蕭大叔和我爸爸、爺爺是認識的,我遇到他,就讓他帶我來華山這邊來了。”話很冰,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我連忙說道:“可以,你自然可以來這裏。”小蛇又是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話,大概是笨蛋的意思。我沒聽太清楚,我就站在一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找什麽話題了。


    忽然想起了小青蛇還跟著我,我連忙懷中的小青蛇取了出來,它在我的胸口已經溫了很長時間,但依舊是冰冷得很,幾乎是動彈不得了,沒有一絲生命征兆,也許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竟然在這個時候,讓我遇見了小蛇。


    “小蛇,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小青蛇,它被一種極細的頭盤蛇所傷,已經有一天一夜了。我以為它害怕寒冷,就在心口捂住了一天了,還是沒有醒過來。”我說道,“它一直很堅強的,沒想到這次,會遇到這種事情!”


    小蛇對我雖然冷冰冰,見到小青蛇,一下子就動起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取了幹淨毛巾,接過了小青蛇,隨即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問題。


    “蕭關,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送你的東西,你就這樣子糟蹋了!”小蛇忽然蹦出這麽一句話。


    我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如果小青蛇死了,我會很難過。我一直都把小青蛇當成我的好朋友了。”


    “哼。”小蛇哼了一聲之後,又是久久沒有說話,用幹毛巾捂了一會,小青蛇已經沒有反應,絲毫沒有活過來的征兆。


    我看著情形不對,連忙問道:“怎麽樣了啊,該不會是活不了吧!”


    小蛇想了一會,說道:“小青蛇是一條不平凡的小蛇。我聽爺爺說過,小青蛇必須經曆兩次冰火的洗禮,才有可能涅槃重生,達到巔峰。如果這次醒不過,表明它已經不需要身體了,可以養靈蠱了!”


    “靈蠱!”我有些疑惑。一般的蠱蟲都是毒蠱,怎麽還有靈蠱出來。


    小蛇說著話的時候,表情嚴肅,應該不像是開玩笑。


    我想了一會,忙說道:“冰火洗禮?第一次茅鷹將他丟入火中,算是火劫,又在華山絕頂之上,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遭受了頭盤蛇絞殺之痛,算不算冰劫,這樣子就是冰火洗禮了吧!”


    小蛇說道:“我來試一試吧,你去幫我把東西取出來。”小蛇說完話,雙手捂著小青蛇,用嘴巴對著小青蛇哈氣,想靠這種方式將小青蛇喚醒。


    床頭放著小蛇的背包,打開一看,裏麵放了一個小圓瓶,還有油紙、紅線,還有一小瓶不知道的液體,似乎事先已經準備好了。


    “你預料到小青蛇要死了嗎?”我問道。


    小蛇說道:“現在看來,是我爺爺提前知道。他答應我這次出門,還讓我帶上這些東西。應該是讓我把小青蛇養成靈蠱的。”


    我把房間的桌子拉了出來,就罐子紅線擺在了小蛇麵前。


    小蛇將毛巾放下來,小青蛇的青色已經有些褪色,因為是寒冷的天氣,身子僵硬,幸運的是並沒有發臭。


    小蛇又吩咐我用濕毛巾將小青蛇清洗幹淨之後,清洗後之後直接放入小圓罐子裏麵。


    但見小蛇取了一把小刀。在自己手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紅色的鮮血很快就滴入罐子裏麵。


    小蛇完成了這個步驟,說道:“蕭關,把你的手借我用一下。”


    我知道是要救小青蛇,沒有猶豫,把手伸了過去,小蛇左手將我右手握住,另外一隻手上的小刀又快又準,在我的手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掌滴入了圓罐子裏麵。


    順著光線看進去,鮮血落在小青蛇身子上麵,慢慢地滑動。


    小蛇又問道:“蕭關,五年前我送你木匣子你帶在身上嗎?”我看著小蛇的目光,大有我沒有帶在身上,就踢我兩腳的陣勢。


    我忙說道:“帶了,帶了!”從黑布袋裏麵翻騰了不少東西,把綁得死死的四眼蟾蜍也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才從裏麵找出出了木匣子。


    木匣子的背後,正是一朵木刻的龍魂花。


    小蛇接過木匣子,將其打開,取出一小撮已經幹枯的青絲,用火燒了之後,丟入了圓罐子裏麵,一股焦味散開,青絲燒成了灰燼。


    小蛇頓了一下,最後把小瓶子的水倒了進去,自言自語道:“五年的青絲,十年屋簷水,還有陰陽二血,希望小青蛇可以醒過來!”


    說完這話,小蛇雙手合十,極其誠懇地閉目祈禱。過了一分鍾,嘴裏麵念叨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而後蓋上了三層白色油紙,用紅線反複綁好,又用自己鮮血在外麵畫了一朵鮮花,從花朵的大概樣子來看,很可能是一朵龍魂花。


    龍帝講過,每家都不用的標誌,龍家的標誌就是龍魂花。小蛇的方法和龍帝是一樣。養蠱秘法素來十分隱秘,小蛇當著我的麵養靈蠱,看來並沒有把我當外人。


    忙完這些事情之後,小蛇冒出了一些虛汗,這看似簡單的舉動,其實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


    而擺在旁邊的四眼蟾蜍,竟然“咕咕”“鼓鼓”地叫了一聲!


    “接下來是不要找個地方埋下來,等七天七夜之後再挖出來?”我問道。按照龍帝養屍蟲蠱的步奏,的確就如我所言。


    “讓它安靜一些吧,不用埋在地下麵,如果過了七天七夜,小青蛇不能脫胎換骨,它自己留在世上也沒有麵子,還不如死掉。”小蛇說道。


    小蛇說話的時候,不經意之間,嘴巴哈出了熱氣,我的心被熱氣給溫暖了。我看了她兩眼,見過扭過頭過來,連忙把腦袋移開,不太確定地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小蛇反問道:“是我帶出的小青蛇,還是你帶出來的小青蛇啊!”


    好吧,我認輸了,我心中想道。小蛇的話每一句都帶刺。


    我有些不服氣,較勁地問道:“你到底為什麽來這裏?”小蛇猶豫了一會,道:“我來這裏,是因為我有一天,看到天上有一朵孤獨飄散的雲,我覺得我要去找那朵雲。而我爺爺預測那朵雲要死了,我才來的!”


    我瞪大眼睛,看了看小蛇,有種被文藝範徹底打敗的可能。她來這裏,和孤獨飄散的雲有什麽關係,雲又怎麽會死呢,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奇怪。


    小蛇走了兩步,身子一擺,暈厥過去,我急忙上前,將小蛇扶住了……


    第二章、秦嶺鬼王麵具


    “蘭花,蘭花!”麻金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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