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隻有兩個按鍵,一個向下,一個向上。


    她按下向下的按鍵,電梯下行,片刻,緩緩分開。


    眼前的廊道裏,燈光一盞接一盞地亮起,映出一條雪亮的通道,正對著電梯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字——


    中文“智”字。


    秦玖走過去,停在字畫前。


    落款處寫著“丹青”二字,那是母親的字。


    母親的字掛在ws會社的牆上,看來這個會社與父親關係匪淺。


    ……


    ……


    汽車右轉駛過出城的大橋,來到一片安靜的樹林,最後在一間林中別墅前停下。


    伊梵推開車門,向沈知非揚揚下巴。


    “出來!”


    沈知非乖乖地鑽出車子,順手將折刀塞進口袋,環視一眼四周。


    伊梵將槍頂在他的後心,示意他向前。


    幾人一起走上台階,守在門口的男子推開房門。


    客廳裏燈光雪亮,華美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金發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也在今天前往萬物博物館的名單之中——


    石油大亨,查理!


    另外的小沙發上,坐著周禮和賀啟。


    “查理先生。”沈知非微笑著邁進客廳,“您想見我的話,沒有必要這麽興師動重吧?”


    “會長先生可是大忙人,當然要好好邀請您才可以。”查理笑道。


    “會長?”沈知非走過來,懶洋洋地坐到沙發上,“您怎麽能確定我是會長?”


    “從年齡和發色上判斷,你們三個都符合條件。”查理的目光掃過周禮和賀啟,落在沈知非身上,“但是,你的資料是最出色的,而且……你曾經是秦川的學生,如果我是秦川我也一定會選你。”


    聽他提到“秦川”二字的時候,沈知非就已經猜到真相。


    男人的笑容斂起,墨眸裏染上寒意。


    “是你殺了老師和師母?”


    “我原本不想殺他的,但是……”查理聳聳肩膀,“他太迂腐了。明明我們有統治這個世界的能力,他卻隻甘於做一個小小的會長。我勸不動他,隻要殺了他。”


    沈知非薄唇抿緊,“你有沒有想過,當時還有孩子在車上。”


    “我知道,在一個孩子麵前殺掉父母確實有些殘忍,所以……”查理笑起來,“我原本是想他們一起死的,隻是那個孩子運氣不好,才會逃掉。”


    沈知非從手上取下佛珠,一顆一顆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珠子:“既然你確定我是會長,為什麽還要把他們抓來?”


    “兩位也有兩位的價值。”查理笑著抬抬兩手,“如果會長先生不聽話,他們就是我針對你的籌碼。”


    沈知非數著佛珠,臉上沒有絲毫身陷險境的膽怯之色。


    “你想要什麽?”


    “很簡單。我要知道,會長的硬幣在哪兒?”查理揚揚下巴,“如果你不說,我就隻能把他們兩個殺掉。”


    沈知非點點頭。


    “殺吧!”


    “喂!”周禮皺眉開口,“你要不要這麽冷血,我可治過你的病。”


    “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沈知非語氣淡淡的。


    “那我呢……”賀啟接過話頭,“你的錢可都在我那裏。”


    “等你死了,我就可以拿回來了。”沈知非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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