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花樹走到我的麵前,伸手拍拍我的腦袋,喊道:“蕭兒,你還在接著假睡嗎?”


    我沒想到蟲花樹已經認出我假睡了,心想也沒有必要再假睡下去,從戲子身上下來。


    牛看山見我下來,張嘴罵道:“小赤佬喝了屍涎香都沒事。”背上的建國叔被他丟下來,趕緊去把腰間的手槍。


    蟲花樹伸手製止住了牛看山,說沒事,我和蕭兒哥哥是認識的。


    我看著天真無邪的蟲花樹,道:“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蟲花樹道:“隻用腦筋想一想就知道了戲子和盲中仙勾搭,顯然不是為了加入這個盜墓團夥。再說這裏發生的一切我爸爸都知道,你昨天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本來就是要找你一起的,沒想到你反倒是來了,所以就讓你留下來了。不過我爸爸他說:花樹,到時候你蕭兒哥哥一定會來的,你可別蹦躂啊。”


    牛看山一知半解地聽著這段對話。


    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蟲花樹又說道:“蕭兒哥哥,你真的不想知道風陵在哪裏嗎?還有,你真的不想見到郭家的人到了哪裏了。”蟲花樹靠近我,隻對我一個人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青銅門的秘密嗎?”


    蟲花樹話說完,我就沉默了。


    我來這裏,就是要找郭家人,也順帶著探一探黃河古道青銅門的消息。


    至於風陵在哪裏我還真不想知道。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蟲老四居然把我玩在手心上,我多少有些不甘心,有些不服氣。


    蟲花樹伸手讓牛看山解開了建國叔的迷香,用了一顆類似於老鼠屎的黑色藥丸,張開建國叔的嘴巴,丟進去沒過一分鍾。


    建國叔就跳起來了,咋咋呼呼地要和戲子拚命,看了蟲老四的女兒蟲花樹,揉揉眼睛說好像在哪裏見過。


    蟲花樹道,在三亞哦,我見過你的。


    建國叔不解地看著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我道:“建國叔、戲子,咱們回去吧,這事情太複雜了。”戲子有些不樂意,道:“我本以為我成功打入了這個盜墓團夥,沒想到是你的老熟人把我玩了一把。蕭棋,咱們就這麽走了,我可不甘心的。”


    建國叔道:“我們幹一天活,在這裏凍了一天,到了現在就走回去嗎,蕭棋,別逗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一人一句,我再不答應也沒有辦法。


    我說道:“好,蟲花樹,我和你去,你爸說得對,你最好別亂蹦躂。”蟲花樹伸手挽住了我的手,銀鈴一般的笑聲,道:“蕭兒哥哥,你真是個大好人,大帥哥。”


    我被蟲花樹拉扯著走了。


    “得了,鬧了半天,原來這小子把妹來了。”盲中仙說道。


    建國叔看著看山罵道:“怎麽了,你還想把我吃掉啊,把槍收起來吧。我就是站在你麵前,你敢開槍打我嗎?”


    戲子哈哈大笑。


    山間的半夜,兩盞電燈照在山間,六個人前前後後走著。我問了蟲花樹時間,現在已經九點鍾了,夜晚的寒氣已經慢慢地吞噬身體的每一絲熱氣。


    很快,我們到了黃河邊上,這一處不在黃河大拐彎的位子,水速並不快,這裏是水流方向的右邊,因為地球轉動,這一邊沒有衝擊平原,而是一個很陡很險的岸邊,河水一看就很深,而且渾濁的水麵什麽都看不見。


    蟲花樹拿出藏在一邊的裝備,一共六件黑色防水厚橡皮衣,還有簡單的氧氣筒,在沿海一帶,經常會有人穿這種衣服下海采海膽珍珠一類的。


    除了這種又厚又重的衣服,還有繩索和各種巧妙的工具,以及一個大黑包。


    建國叔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風平浪靜而暗藏洶湧的河麵,道:“怎麽進去啊?難不成真的要跳黃河嗎?”


    古人說,不見長城非好漢,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回看來是真的死透心了。


    蟲花樹道:“風陵入口處,不在山就在這河裏麵,這一處石頭很硬,衝刷了千年也隻是改變了多少,這個地方有一處入口,就是風陵的口子,我們一個月之前摸清楚了。”


    盲中仙道:“好了,輪到你們衝關了。”盲中仙話聲一落,就把身上背著的胡琴給解下來,看樣子是逼迫我們動手。


    我看著建國叔,沒客氣地說道:“叫你不要來就不要來吧,現在咱們不下去就要被天下第三的殺手給殺掉了。”


    蟲花樹一雙大眼睛看著我,鼓勵道:“蕭兒哥哥,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我心說你到底是真的單純,還是跟我裝單純,要真是可以,你們一個月之前已經摸清楚,也不用我來的。”


    牛看山哈哈笑,把槍拿出來走到了戲子的身邊,道:“你們三個一夥,下去兩個,留下這個當人質,你們要是不上來,我就弄死他。”牛看山很是聰明地說道。


    蟲花樹有些不高興:“怎麽能這樣對待蕭兒哥哥的,蕭兒哥哥一定不會拋下同伴的。”


    我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戲子,你他媽以為自己聰明騙過了他們,到最後是我們受騙了。”


    沒有辦法,我和建國叔換上了黑皮的橡膠衣服,裝上了氧氣瓶,兩個人帶著繩索,一口氣沉入了黃河泥沙之中。


    我是河邊長大號稱水中白龍,建國叔是漢江和長江洗澡,人送外號長江飛魚。


    我們兩人水性都不錯,下到水裏麵,寒冷慢慢僵固了骨頭,隻得往更深處遊去,水中的大探照燈指明了前方,在岸邊果然看到了兩塊不一樣的石頭,上麵似乎是河洛圖。


    應該就是入口的地方了。


    ☆、第十七章 守墓地狼


    這種橡皮衣服套在身上,使得動作變得很不舒適也不連貫,我和建國叔遊過去,確定是一張河洛圖,如果不是有意地觀看的看,隻覺得是一些簡單的石頭一樣。


    我把河圖上麵的數字點點看清楚,尋覓著打開機關的方法,看了半天,也沒有所謂的鎖眼一類的。


    建國叔也不懂機關,再說經過上千年,泥沙的沉澱,機關的縫隙進去了泥沙,說不定機關失靈,要進去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和建國叔浮出水麵。


    我上了岸邊,說道:“我們看到入口了,但是要進去很難,要打開機關好像沒有鎖眼,不知道怎麽打開的。”


    蟲花樹遞給我一把毛巾,道:“不急,戲子不是在這裏嗎?現在戲子和蕭兒哥哥一起下去吧,我相信你們打得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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