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念剛想埋頭裝鴕鳥,就看見了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纖細精致,骨節分明卻絲毫沒有粗獷之感,但也不女氣,有種恰到自然的完美。


    那白玉的手指輕輕一點,就戳中了殷念念的額心。


    涼涼的。還夾雜著淡淡的桃花香氣。


    “抬頭。”


    容九輕聲說道,收回了伸出的右手。“怎麽,有膽子躲著我,沒膽子抬頭?”


    (>﹏<)


    對著容九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殷念念覺得渾身都在冒冷汗。慌亂的撇開眼睛含糊道:“咳,我之前隻是沒看到.....”


    容九挑眉,退開一步彎了彎嘴角道:“哦?”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又拖得極長,聽得殷念念的心也忍不住跟著一顫一顫的。


    嚶,這不是在自己的底盤上嗎,為什麽還是有種莫名氣短的感覺/(tot)/~~


    殷念念哭。“.....大概可能、額......最近眼神不太好......吧。”


    說到最後殷念念都覺得說不出口來,聲音愈來愈低,剛稍稍抬起的頭又想埋入胸間。


    嗚嗚嗚,我準備忽悠的對象老是盯著我看腫麽破qaq


    /(tot)/~~.....怎麽就沒人出現來救個場呢嚶嚶嚶。


    殷念念悄悄地朝著被容九擋住的門口望去。除了那幾個連大氣都不敢出、僵著一張臉的守衛,連個鳥都沒有飛過。


    tat這下真的是要死了。


    “在想怎麽沒有人來救你?”殷念念正哭喪著一張臉,就聽見頭頂傳來悠悠的調侃聲:“魔帝已經被莫一帶著去了黑岩,就算是你求救,他也不可能從那兒趕回來。”


    ......qaq!!他、他怎麽都算到了!!


    殷念念笑中含淚,強作鎮定:“哈哈哈,我怎麽可能等陛下呢,我是.....餓了,咳咳,之前沒吃飽,在想吃什麽呢,嗬嗬嗬.....”


    這話說得殷念念自己都心虛。天知道她之前吃了多少東西,現在肚子還撐的很。但話已經說出口,她也隻能順杆子往下說,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望著對麵的容九。


    看見他意味深長的笑殷念念就覺得渾身一抖。


    他應該.....不會邀請自己去吃一頓吧?


    殷念念剛想完,就聽見容九低吟了一聲,眼睛仔仔細細的盯著殷念念上下掃看,直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後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眯了眯眼睛笑道:“餓了?”


    殷念念咽了口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嗯......”


    容九溫柔的笑:“那就先忍著。”


    殷念念:.....qaq


    容九滿含笑意的眯了眯眼,食指抵住她的唇,身形一動,就將殷念念掠了起來。


    “唔,在吃飯之前,總得做一些‘有益運動’才行呀.....”


    qwq有益運動?!!什麽鬼!!


    然而還沒等殷念念尖叫出聲,她的腰部就迅速一緊,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抬了起來。和噬烈牟南如拎小雞的抓脖子不同,容九直接一個轉身將殷念念正對著抱到了懷中,露出的頭剛好卡在了肩窩的位置,因為位置偏高,正好能夠將底下的景物一覽無餘。


    沒有勒脖子那麽難受了,可是殷念念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


    誰能告訴她,外麵被定住的這一堆人到底是什麽情況!!qaq


    原本看守著陣地的守衛全都躺倒在地,沒有流血也沒有尖叫,要不是真的親眼看見了這副廠家,殷念念是怎麽也不敢相信他們會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被解決掉的。就連噬烈牟南,都直挺挺的側倒在了一邊,雙目緊閉,隻有胸膛還上下起伏著。


    /(tot)/~~這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她怎麽一點聲響都沒有聽見.....


    殷念念默默咽下了已經漫到了舌尖的求救,一臉欲哭無淚。嗚嗚嗚,難道注定還是脫離不了這個大魔王的掌控嗎.....


    容九目不斜視的走過一群‘屍體’,抱著殷念念朝著黑帳篷處走去。


    “不用擔心,隻是睡著了而已,他們還沒死。”容九輕聲說道,“噓,好戲現在才開場,記住千萬不要說話。


    --不論你聽到了什麽。”


    ?啥?殷念念正一頭霧水間,容九快速的捏了一個訣,雙指輕輕一戳,就將那黑色的帳篷開了一個小口。


    “聽著。”容九將殷念念正過身來,溫熱的嘴唇湊到她耳邊說道。他的聲音很輕,呼吸也很淡,但卻刺得殷念念耳朵一癢,不自覺得就臉上一熱。


    她微微側開頭去,認真的看起了那個似鏡子般的小洞。


    裏麵隻有魔帝和莫一然兩個人。兩個人都坐著,但看上去卻比站著還要嚴肅幾分。


    因為洞口開的很小,隻有一個果子那麽大,隻能勉強看清他們的身形,連容貌都是影影綽綽的。聲音倒是聽得很清楚,便是一句極微小的話都能夠如同放大數倍般清晰。


    殷念念一湊過去,就聽見了魔帝那熟悉的溫潤聲,但和平日相比卻少了幾分柔意,多了幾分嚴肅和不容置喙的上位感。


    “.....往生果已經讓她服用。無葉樹結葉之日疏命已定,隻等淬體,往生門便可開啟。”


    莫一略一沉吟,點頭道:“如此也好,但半仙之體既然已經開始鍛煉,便絕不可再停止。此事事關三界命脈,若非天命已定,我是斷斷不會幫你做這種事的。我會幫助你恢複神脈,但此事畢竟逆天而行,你自己務必做好萬全準備。”


    魔帝抬眸看他,並沒有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氣氛一時間沉默,半晌,莫一然才歎了口氣:“不後悔便是。希望此劫,你能安然渡過。”


    殷念念原以為以魔帝的性子之前沒有開口此刻定然不會再說話,卻看見他隻頓了一瞬,又開口問道:“天命,真的不可逆轉?”


    莫一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數萬年前,我以為你已經驗證過了。


    天命難逆,情劫難渡。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拋棄仙界的欖枝前來助你。天命已經為你們書寫好了一切,要破開命局,除獻祭之外再無二法。”


    他頓了一頓,又說道:“生與死本來就是一個對立麵,能否渡劫,全取決於你的決定。能渡九天雷劫而不死之人數萬年來唯她一人.....若是我沒看錯,她便是先前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兒吧。”


    他似乎根本沒想過魔帝回答,自顧自的又說道:“保護還是驅逐,全都在你。但無論你怎麽做,天命都會將你們聯係在一起,這是注定的,不論是過程還是結局.....”


    暈暈乎乎的聽了老半天,直到聽見莫一然的那一句話,殷念念才反應了過來。


    除了賽春分,當時應該沒有第二個女性生物了吧?qaq


    殷念念仔細的回想了一瞬,瞬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豎耳細聽。這這這、這,他們說的這什麽天命什麽半仙之體的,該不會說的就是她吧?


    從陰山來的、又渡過九天雷劫的,不就是自己嗎?


    那仙界他們一直在追查的那個女人,又是什麽情況?難道,莫一然曾經看到過魔帝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過?所以他們現在說的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殷念念的心裏惴惴不安的,總覺得心慌的很。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直覺在告訴她,他們口中一直在說的這個人很有可能甚至百分之百就是自己。


    獻祭.....聽到這個詞殷念念就覺得渾身一抖。


    這身體的原主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走的.....這要是自己也來一回.....


    qaq!!


    殷念念正惶恐不安間,耳邊忽然噴出幾道溫熱的氣息:“嗬,現在知道怕了?”


    那夾雜著淡淡清冽香氣的氣息嚇得殷念念一驚,本來就被這事弄的渾身緊張,這麽一吹更是將她心底的恐懼都給吹了出來,身體下意識的向上一仰,口中驚呼幾欲出口。


    身體因為側仰一下子重心不穩,踉蹌了一瞬,往右邊一轉,右臉猛地劃過一道溫熱的東西,淡淡的並不重,隻是這麽輕輕的掃過,又這麽不湊巧的正好停落在了唇角。


    殷念念感受的到自己的腰側被一雙大手給支撐著,似乎是下意識的行動,抓得很緊,那微熱的體溫甚至能夠透過那重重的布料滲到皮膚上、骨子裏,讓人覺得莫名的不自在。


    她想動,但那雙手卻如鋼精水泥般紋絲不動。對著那一雙燦若桃花的鳳眸,殷念念更加覺得自己心裏那種怪怪的感覺好像在微微發酵,難受的厲害、隻能猛地側開頭去,脖子迅速的往上仰,整個上半身脫離了他的掌控,這才總算少了一點壓迫感。


    容九似乎被殷念念的舉動驚醒,原本支撐著殷念念不倒的手也跟著放了開來,神情有些呆愣愣的,迷茫無助的樣子讓原本那深植於心的危險感都退了幾分。


    他伸手輕輕觸了觸自己的唇瓣,好半晌才抬起頭來,看著殷念念的目光讓她忍不住渾身一凜。


    qaq隻不過是不小心碰到,又不是她願意的,他總不會揍自己吧?


    嗚嗚嗚,這算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這、這都沒親到,他這麽看她也沒用啊!


    難不成.....再讓她親回去一次?>_<#


    殷念念正糾結著要不要考慮下這個問題的可行性,忽然看見容九又收回了那副表情,雖然還是一樣的不自然,但卻總算沒有讓人看著便覺得心慌了。


    隻見他微微眯了眯眼,肅然道:“你剛才也聽到了,魔帝對你不懷好意。”


    他說的極為認真,然而並沒有讓殷念念放鬆警惕。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口道:“.....所以?”


    容九沒有馬上回話,隻定定的看著她,一雙鳳眸如幽泓深不見底。


    直到看的殷念念都忍不住想避開視線了,他才微微勾了勾唇角,緩緩道:“唔,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兩天。


    我說過,你總會回來的.....”


    殷念念:.....啥?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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